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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小敏,咱爸冒充徐師長寫信,他有錯在先。”

“所以韓營長就可以血口噴人,軍區的領導們就可以憑喜好懲罰人?”徐敏高聲反駁:“他們也不想想,當初師級家屬樓還是咱爸蓋的,款到去年才結清,要彆人,願意給他們欠那麼多年,他們把你提回來,他們忘恩負義?”

因為聽說師級家屬樓是徐耀國蓋的,陳玉鳳心頭忽而一念,該不會二奶是埋在領導們的家屬樓下吧,那要挖出來,不得是個大醜聞。

這時韓超卻問徐清些不相關的家常:“師級家屬院的電梯房是你住?”

陳玉鳳簡直急死了,心說這男人辦事情,到底有沒有他在床上那麼快啊。

徐清寵溺的看眼妹妹,說:“我爸舍得給我?軍區的房子大,那是我妹的。”

“你住那兒,那個叫什麼,中海高地的地方,我要閒了去做客?”韓超又問。

徐清說:“不不,我跟我爸住一個院兒,你老丈人也在那院,不過在中海高地我們也有幾套房,自家蓋房子嘛,還有那個盛世華廈也有一套,但我住老地方”

正好這時陳玉鳳來上小炒肉,他倒很有禮貌:“麻煩弟妹了。”

“不客氣。”陳玉鳳說。

徐敏翻個白眼,陰陽層氣:“哥,服務員上個菜而已,有你這樣的嗎?”

想到要是事情被戳穿,這小女孩的前途得儘毀,陳玉鳳不跟她一般見識。

她轉身走了。

韓超深吸了口氣,又說:“既然想經商你就大膽轉業,民百大樓也是你爸蓋的,拿幾個鋪麵做生意,賺大錢,也正好展開抱負,爭取比你爸更創輝煌。”

說起這個,徐清手拍大腿:“甭提了,早在兩年前我就想轉業,拿兩層樓開個電器城的,我爸死活不讓,民百的鋪麵也全賣了,可你看看民百現在生意多紅火,那麼一幢樓,我爸等於吃了個過水麵,壓根沒賺錢!”

韓超靜靜盯著徐清看了好一會兒,伸手說:“吃菜!”

徐敏畢竟小女孩,陳玉鳳剛端上去一盤蒜香土豆片,她說:“我不吃蒜,趕緊給我端下去。”

這下徐清生氣了:“小敏,注意你為軍人的素養,不要沒事找事。”

“我怎麼就找茬啦,這什麼菜嘛,臭烘烘的,一股蒜氣。”徐敏掃視一眼小酒樓,又說:“挺好,軍區這麼窮的地方也有吃油水的關係戶,那人得多窮啊。”

所以她不是來吃飯的,是來故意找茬,說陳玉鳳走後門開酒樓的。

既然茬已經找完了,飯當然也不吃了。

拍下筷子她就走:“哥,這種菜要吃你吃,我要吃好菜,瞧不上這種窮地方。”

“韓超,嫂子,你們彆見外,我妹從小給慣壞了。”徐清忙說。

她走了,韓超和徐清對坐著,默默吃完了一桌菜。

而就在徐清揩嘴想告辭的時候韓超說:“一起去公安局吧,你爸藏屍的地兒我已經找著了。”

徐清愣了一下,旋即笑:“韓超你彆開玩笑了,不可能,我爸真沒殺人。”

韓超平靜的說:“你看,你爸總共建過五個項目,彆的地方你家都有房,但為什麼整個民百大樓全賣了,而且是拋售,還不許你去做生意,因為你爸在那兒埋屍了,他覺得晦氣,他心裡有鬼!”

徐清的舌尖還殘留著蒜香土豆片裡青花椒與糍粑辣椒的香,正在回味糯香鹹鮮的土豆片給他帶來的愉悅,卻在這一瞬間愣住,險些仰倒在地。

陳玉鳳也是差點鼓掌,她男人,破案子的速度跟在床上一樣快!

第42章 風水大師

為什麼徐耀國敢猖狂,因為民百大樓如今不在他名下。

而且公安破案也得時間,軍區領導震怒,恨不能立刻破案,但公安們難道一棟棟樓去挖地基,挖也得時間啊,可馬司令要的是原地破案,馬旭怎麼辦?

人一亂就容易疏忽,一疏忽,很可能這事就那麼掩過去了。

徐耀國也將再一次逃脫法網。

但有一個準確目標就不同了,這個目標一頓飯的功夫,由徐清告訴韓超了。

徐清雙腿發軟,頭發間快速的往外滲著汗水,他下意識的想反駁,但韓超立刻又說:“民百大樓蓋成有兩年了,三年前應該在打地基,它是個獨棟高層,你爸是承建商,你是他兒子,你說他會把人埋在哪兒?”

徐清下意識搖頭:“我真不知道。”他腦子裡一團亂麻。

他熱情仗義,關係四通八達,愛他如命的父親真是殺人凶手?

韓超溫聲說:“你仔細回憶,肯定有破綻,你要回憶不出來,咱們就去公安局,你把三年前,白雪失蹤那段時間你爸的行蹤交代一下,咱們一起分析?”

寵女兒,愛兒子,給他們四處置辦產業,在家慈詳溫柔的父親,叫徐清怎麼分析他是個殺人凶手這件事。

陳玉鳳在廚房門口,忽而身後多了倆腦袋,周雅芳啥都不知道,悄聲在問:“是不是飯不好吃客人生氣啦?”

王果果卻很著急:“鳳兒,那是徐耀國的兒子,他怎麼可能跟韓超說實話?”

這個陳玉鳳倒是很放心:“媽,徐清必須說實話,他要撒謊就是作偽證,公安查出案子,他一樣要判刑的。”

所謂混混的手段,除了欺軟怕硬,還有就是專掐人軟肋。

迷信,但凡是人都會講,大老板們尤其講的厲害。

所以埋屍的那個地方,徐耀國絕對不會讓他的孩子們去。

而韓超這招叫專掐軟肋,掐著徐清找線索,試問,徐清也是有孩子的人,難道能為了親爹,耽誤孩子的前途?

他肯定會如實交待,而他的交待於徐耀國來說,最為致命!

“走吧,去公安局。”韓超又說。

望著兩個軍人離去的背影,王果果輕輕歎息:“徐耀國不是個東西,教育的兒子倒不錯,不比韓超差啥,但願他可彆犯糊塗。”

“人家是駐港部隊的營長,萬中挑一的龍鳳。”陳玉鳳有點感慨:“可惜給他爸害了,駐港部隊必須家世清白,三代以內沒有任何犯罪記錄,他被召回來就再也回不去了,太可惜了。”

王果果卻說:“能可惜得過我那倆弟弟?我那天要進山,出門的時候我弟弟還說等我回家,要給我留幾個豆粉粑粑吃,可等我回去,他已經燒成黑炭了,外甥像舅,我弟生的跟韓超一模一樣,才六歲大……”

六歲的弟弟被從灰燼中翻出來時,已經成黑炭了,那場麵誰看了都要心碎。

徐清可惜,她的弟弟不可惜?

雖然大的方麵韓超可以耍流氓,但具體到案件偵破階段,當然得公安係統性的來辦。既然鎖定了民百大樓,就要找承建方要施工圖,再找包工頭要施工日誌,傳喚民百大樓目前的經營方來配合查案。

而在九十年代,這些東西完全沒有規範,設計圖和施工圖完全倆樣,至於施工日誌,早給包工頭拿回家墊桌角了,還是公安們從包工頭家桌角下抽出來的。

但饒是這樣,因為徐清交待了關鍵證詞,白雪失蹤那晚徐耀國沒有回家,而且公安經過走訪鄰居,有目擊證人表示那段時間徐光耀經常出入白雪的出租屋,所以徐光耀還是正式被羈押了。

公安去抓他的時候,他在師級家屬樓,女兒徐敏家,正在陪女兒看《米老鼠與唐老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公安上門,按理他該怕吧,並不,他臨走的時候還叮囑徐敏,說自己本身沒罪,問心無愧,而且是個守法的良民,公安隻要調查清楚,就會把他放回來。

徐敏本質是個天真小女孩,而且徐耀國偽裝的就跟真的一樣,她當然相信,哭的死去活來:“爸,社會太黑暗了,女兒替您屈得慌!”

“咱們相信公安,相信黨,相信他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徐耀國說著,主動伸手,笑著進電梯,還逐一慰問前來抓捕他的公安乾警。

他這種態度不止徐敏,有些辦案的公安,圍觀的群眾都不相信他真的會殺人。

真要是個犯罪分子,他怎麼能做到那麼鎮定自若。

他看起來問心無愧,日月可鑒。

甚至就連馬司令和羅司令都覺得,會不會錯的是他們自己,要真把地下室挖穿卻挖不出屍體,那整個部隊領導層,公安,豈不全貽笑大方了?

不過事已至此,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埋在地下的屍體當然不好找,武警出動了警犬,沒有收獲,找了幾個目標地開挖也沒有挖到任何東西,而徐耀國,被羈押期間跟負責審訊的公安們也是談笑風生,輕鬆自若,把公安局進的跟做客走親戚一樣。

馬旭晚上回家,一幫老領導指著鼻子罵,催他趕緊破案。

白天到單位,徐耀國在拘留室跟他品茶抽煙,談憚談道談風水,談五行八卦,樺國的傳統文化,人生哲理,儼然一副師者形象。

可再這樣下去,馬旭的臉就要丟完了,畢竟沒有證據,羈押完就得放人。

但事態不可能一直這樣僵下去的,這天韓超來過問案子,正好碰上馬旭剛跟徐耀國談完,要送他回牢房。

犯人輕鬆自得,公安卻苦大愁上,倆人看上去格外喜感。

迎麵,韓超問:“馬局,既然找不著,你們不如找個算命先生卜上一卦?”

因為案是韓超報的,而現在壓力最大的是馬旭,本來查不到證據他就心急。

韓超幫不上忙還喊他去算卦,馬旭都要給氣炸了,忍著怒火說:“韓超,我他媽是公安,公安辦事要講證據,算卦判案,曆史上都沒有這種荒唐事,你當公安局你家開的,你找個瞎子卜一卦,說誰是罪犯我就抓誰,我有那麼蠢嗎?”

徐光耀直接噗嗤一聲笑。

韓超並不生氣,容聲說:“咱們是不信,但徐總信,我看了一下這幾天的審訊記錄,徐總對風水八卦特彆有研究,像他這種人要埋人,肯定要講風水,講方位,應該還要講究深度的,咱們找個算命先生卜一卦吧,算個煞氣最重的方位,下挖十八米,應該能找到。一個二奶,還是孕婦,冤念肯定特彆大,徐總怕要影響他的運勢,肯定要把對方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的,你說呢?”

本來徐耀國是在恥笑的,笑這年青的混混不及他這塊老薑辣。

但在此刻,他陡然變臉,因為韓超這小混混一直按兵不動,不是真傻,他一直在聽,在等,研究他的破綻,發現他愛好風水,知道他會算個煞地,深挖埋人。

這一手,還真把案子給破了!

老狐狸在這一刻兜然變臉,戴著銬子的雙手仿如鷹爪,探手就奪馬旭的佩槍,畢竟老軍人,穩穩奪到佩槍,立刻瞄準馬旭,一邊射擊,還在選逃跑的方位。

韓超早有準備,仿如躍豹般跳起,掰上徐耀國的腦袋,此時徐耀國已開了保險,差一秒,馬旭就得命喪當場,但韓超一把扭轉了他的脖子,子彈在那一刻出膛,擦過馬旭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