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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有人在喊:“韓超?”

“到!”韓超立刻站直,跑了過去。

是徐師長,帶著警衛員小秦,疾步走了過來,迎麵就問:“你媽來了?”

軍區並不大,而且馬司令剛才回去,徐師長知道這事也很正常。

韓超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徐師長這件事。

他是被徐勇義從少管所拎出來的,當然,當時徐勇義並不知道他的身世背景,也不知道他是誰的孩子,他們隻是上司和下屬,甚至直到現在,徐勇義應該才知道自己的玉當時是怎麼丟的。

韓超其實不想對上司隱瞞,是想坦白說的。

不過陳玉鳳說了句似是而非的話:“沒有,我婆婆和媽在一起。”

王果果一心隻想把酒樓開起來,而如果誰真心想見她,自然就會用心去找。

他們開的是酒樓,不是馬戲團,也不需要誰因為同情心就去吃飯。

更不需要誰天天去圍觀廚子。

韓超於是也說:“她和我老嶽母在一起。”

“去忙你們的吧,我沒彆的事。”徐勇義說完,走了。

倆口子洗完澡回了家,今天晚上孩子不在,因為男人們都不在家嘛,四鄰除了電視聲,沒彆的響,也都靜悄悄的。

陳玉鳳躺到床上,在好奇一件事,韓超的能力她知道,但是徐耀國要真的殺人藏屍,到底會把人藏哪兒,公安所說的,疑罪從無又是個啥?

是不是意味著即使徐耀國殺了人,隻要找不到屍體,就不會判他有罪?

韓超是她男人,可她經常搞不懂他。

天太熱,床上鋪著涼席,窗戶也是開的,夜風徐徐的往屋裡吹著。

陳玉鳳昨天給自己買了一件新睡衣,還是睡裙,她側臥在床上,正在思索。

而男人,剛關好院門進來,帶著一陣涼風。

想來想去,陳玉鳳還是覺得好奇,於是問:“哥,徐耀國真殺人了?”

她在想彆的事,而且這是自己的丈夫嘛,並不緊張。

但韓超呼吸急促,上床的時候倆人忽而頭碰在一起,他莽撞的跟個小夥子似的。

怕男人羞嘛,陳玉鳳於是欠腰,啪一聲把床頭的燈關了。

燈一關,屋子煞時黑暗,她一轉身,男人也碰了過來,倆人又撞的眼冒金星。

一起並肩躺著,天熱,窗外夜風徐徐。

“嗯。”他壓聲說。

陳玉鳳接著問:“那他到底藏哪兒了?”

男人呼吸急促,但陳玉鳳隻好奇一點:“他到底藏哪兒了。”

“一會兒再說。”韓超有點心煩,語氣就有點粗。

陳玉鳳以為他是不知道嘛,故意要激:“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嘛?”

他白天那麼信心篤定,可陳玉鳳知道一點,要是找不到屍體,就判不了罪的。

畢竟現在人口流動性那麼大,就算他有證據表明那個二奶沒出國,人家去南方打工了呢,或者,現在社會上小姐那麼多,當小姐了呢,當然,也許真死了,但是找不出屍體呢。

沒有屍體,於一個民營企業家,公安就會疑罪從無。

涼席本就滑溜溜的,妻子的皮膚比涼席還滑,更有一種無法用詞來形容的香氣,像甜桂花,玫瑰糖,還像夏日裡,一碗冰冰涼涼的水米涼蝦。

“快說嘛。”陳玉鳳都有點不耐煩了。

這種事隻是男人喜歡,女人並不喜歡,她更好奇徐耀國把屍體藏哪兒了。

“目前還不知道。”終於,男人啞聲說。

“那你怎麼敢……”他膽子怎麼那麼大,隨便汙蔑一個民營企業家?

這男人混過社會,當然有脾氣,而且他心裡想的不是這事兒,想打斷妻子,語氣就比較硬,他說:“他混過社會,我也混過,他那點小心思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說完,察覺到自己話說狠了,又溫聲說:“現在閉嘴!”

陳玉鳳把嘴巴閉上了,可不一會兒,男人又說:“張開嘴巴……”

……

妻子非常配合,但今夜的曲折遠遠沒有完。

因為負責安全生產的那個東西,用到第三個時,三個一起,破了!

第40章 正式開業

而隨著套子裂,那發子彈猝不及防的,它也射了出去。

就好比入營時頭一回摸槍,不但子彈不受控製,提前出膛,還打偏了。

不對,韓超這回直接脫靶,而且那東西還被套子割傷了。

當然,陳玉鳳也得妥協:“那咱用倆吧。”拉開抽屜,她有備無患。

韓超默不作聲,又努力了一回,但這回剛折騰了不久,它也裂了。

又被割了一次,痛徹心扉。

就好比煙花,你看它升空,炫爛而綻,但隨即隱去,就好比一碗可口的水米涼蝦,它像魚兒一樣水水嫩嫩,香甜可口,你隻嘗到它的鮮美,卻倒了牙,嚼不得,囫圇吞棗。

在陳玉鳳這兒,親也親了,摸也摸了,而且她懂得,他也那個了,這事兒就算完了,拍拍男人,她說:“睡吧。”她雖然害羞,但咬著被角,還學著書裡齊彩鈴的話安慰韓超:“哥你可棒了。”

據說這叫夫妻情趣,因為齊彩鈴懂得誇讚男人,所以她男人特彆有自信。

但這句於韓超簡直是奇恥大辱,因為他慣數秒數,前後不過52秒。

男人被割傷了,痛及心扉,時間還短,這種事特彆打擊男人的自信心,他默了好久,說:“睡吧。”

“嗯,哥你可棒了。”陳玉鳳又重複了一句。

男人混身肌肉一緊,把妻子摟到了懷裡,悶聲吐了一口長氣。

但女人覺得男人應該超滿足,超開心!

婆婆疼孫媽疼女,昨天晚上王果果做了一大盆的水米涼蝦,周雅芳聽說她今天要出門跑一整天,所以清清早的盛了一大盆,給女兒送來。

這時韓超也才剛起床,周雅芳又不避閒,因為女兒還睡著,直接進了臥室,這時臥室裡當然一股濃腥,昨天晚上的狼籍還沒收拾呢。

周雅芳一看,頓時掐了女兒一把:“你們簡直……”回頭看眼門外的女婿,又悄聲說:“彆那麼貪,你是女人,身體弱,不要由著韓超。”

門外的韓超身子一震,一口,把刷牙沫子吞了下去。

看那一垃圾桶的套子,周雅芳估計女兒昨天晚上一夜沒睡。

當然,她覺得女婿也太凶了點兒,幸好他周內都要歇在營區,要不然,女兒的命還不得給他要了?

韓超去上班了,周雅芳也開開心心回酒樓了。

陳玉鳳得去打印鋪看她的菜單,還得去市場上買桌牌號,點菜本,有了婆婆和媽,倆丫頭她就不用操心了,甩開手,隻乾自己。

這趟采購就是大半天,自己一個人帶不回來,連帶菜和這些雞零狗碎的物件,得一車拉回來,她雇了個三輪車幫自己拉菜。

剛到酒樓夢外,她就見馬琳站在酒樓門前,伸腕看表,顯然是在等自己。

“馬處長,您有事?”陳玉鳳問。

馬琳開門見山:“小陳同誌,你婆婆來了吧,是不是就在酒樓裡?”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甜蜜酒樓是這樣,它有個小後院,後院還有個鐵門,後堂那邊是個死角,要營業的話,前麵的玻璃門打開就可以了,平常進出,可以從後門走。

這會兒鐵門是鎖的,樓上的窗簾也拉著,估計倆女人在睡午覺。

男人直腦子,所以徐師長聽陳玉鳳否認就會信,就不過問了。

但女人要更敏[gǎn]一點,馬琳那天雖然沒認出來,但事後一回想,就會驀然醒悟:小阿眯已經來了,而且就在那天她碰到的兩個女人裡頭!

馬司令是她哥,正好昨天晚上跟她講了信的事。

話說,馬琳家在天津,是世代開醫館的大中醫家族,而徐勇義的母親則是解放前馬琳爺爺唯一收的女弟子,也是關門弟子,倆家屬於世交,倆人的婚姻,也屬於父輩們早就定好的媒妁之言,所以他們結婚是水道渠成的事。

不過婚後徐勇義不夠溫柔體貼是一,二是他堅信小阿眯沒有傷害她的女兒,這都讓馬琳對他很失望,雖然離婚後徐勇義並沒有再婚,一直在等她,但馬琳再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聽說了信的事後,她的第一反應當然是覺得荒唐,再就是,內心特彆愧疚。

因為當時她跟小阿眯關係最好,照相的時候喜歡拉著她,平常出去玩,乾活,也喜歡帶著她,而且因為是新時代的進步青年,要對包辦婚姻表示反對,她從來沒有透露過自己和徐勇義的婚約,還總是有意無意的疏遠徐勇義。

這些很可能都給小阿眯造成了錯覺。

當然,她當時也聽大家說過,小阿眯喜歡徐師長,那時大家都還小,十七八歲,她也隻當成個玩笑的。

可她沒想到,小阿眯會因為那樣的玩笑,把一封信和一塊玉,珍藏三十年。

這種種,馬琳無法跟任何人坦言,此時內心唯有歉疚:“我是來跟她道歉的,但剛才喊過門,沒人開。”繼而又說:“她原來就特彆自卑,我們乾校的乾事們也總喜歡笑話她嘛,我估計她不想見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所以我沒把她來的消息告訴彆人。”

陳玉鳳覺得,婆婆如果接受道歉,肯定會自己開門的。

再是,她並沒有覺得婆婆自卑,反而,她覺得婆婆是不屑吧,不屑於接受道歉,畢竟沒了女兒的是馬琳,痛苦了三十年的也是她,那封信王果果都能放下,更何況馬琳的道歉。

“可能她還在睡覺吧,您的道歉,我會代為轉達的。”陳玉鳳說。

這時三輪車師傅等不急了,在催陳玉鳳,她得開門進院子。

馬琳也察覺了,阿眯不想見自己,於是又說:“你們明天開業吧,下個周末還有個接待,雖然隻是一桌,但軍區批了300塊的接待費,而且是預支。”

多牛的客人,要三百塊的接待費,還能預支?

“肯定能。”陳玉鳳打開鐵門說。

馬琳又說:“要搞不定也沒關係,因為是包場,這筆錢軍區肯定會付。”

“好。”陳玉鳳說著,推開了門,先放三輪車師傅進門。

馬琳既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寬慰自己:“阿眯小時候最喜歡我,最聽我的話了,她肯定會原諒我的。”

陳玉鳳隻禮貌的說了聲:“再見!”

但馬琳欲走,又說:“小陳,你婆婆做菜的手藝我信,但她剛從農村來,不懂管理也不懂經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可以找我,我還是當年的我,依然會無私的幫助她,就比如招待方麵。”

陳玉鳳覺得不對,三百塊的招待,馬琳覺得是幫忙?

她立刻說:“您派客人來,我包客人滿意,這不算幫忙吧?”

馬琳想了想,糾正了自己語氣裡的偏頗:“是的,這是合作。”

後堂,王果果正在幫三輪車師傅搬卸東西,周雅芳和倆閨女在樓上睡午覺。

王果果畢竟雲南山裡長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