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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同誌手裡端個相機。

站在院牆外,正在朝她笑著。

“同誌,你是軍區的人嗎,你我家院門前乾嘛?”陳玉鳳問。

這胖乎乎的女人手裡那相機刷啦啦響了會兒,居然掉出一張照片來,她笑著說:“女同誌,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馬金鳳,是金鳳煤礦的礦長,我來軍區家屬院辦點事,看到你家倆孩子生得可愛,就想給她們拍個照片。”

見陳玉鳳伸手來要照片,她欲給不給,猶豫了一會兒,把甜甜那張給陳玉鳳了,卻把蜜蜜的一張留了下來,並說:“這張照片就送我吧,這丫頭實在可愛,我越看越喜歡,行嗎?”

“不行,既然是我閨女的照片,請你把它給我。”陳玉鳳說。

不是巧合,這位叫馬金鳳的女士也不是路過。

在書裡,這個叫馬金鳳的女人正是蜜蜜的養母,而且正是由張豔麗聯絡著,把蜜蜜送給她的。

所以她今天不是碰巧路過,而是特意來看蜜蜜的。

陳玉鳳隻要照顧,但馬金鳳連照片帶相機,一股腦兒的塞給了陳玉鳳,並說:“你家這丫頭生的特彆可愛,我特彆喜歡,這把這台相機也送給她吧。”

陳玉鳳還沒說話,蜜蜜說:“阿姨,我看到你照了好幾張的,隻還一張怎麼行,都還給我媽媽,快點。”

“這孩子可真聰明,瞧她這眼色,哎喲,可太機靈了。”馬金鳳說著,從兜裡又掏出幾張照片來,一股腦兒遞給了陳玉鳳,並不住的感歎:“這閨女眼睛靈,心思多,真是個聰明孩子!”

陳玉鳳接過照片,回屋,從床沿底下抽出五塊錢,出門遞給了馬金鳳:“這是照片錢,大姐,你把它收好。”

“我喜歡孩子才給她照相的,要什麼錢啊,還有這個拍立得,送給她。”馬金鳳說著,還要塞相機。

陳玉鳳一語雙關,攬過蜜蜜說:“你的相機不要隨便送人,我的閨女也絕不會送人,請回吧。”

馬金鳳愣了一下,下意識重複了一句:“不送人?”

“我的閨女不會送給任何人,誰都不行。”陳玉鳳堅決的說。

據書裡說,馬金鳳之所以要蜜蜜,並不是因為真正愛她。

她雖然年齡大了,但並沒有放棄生孩子的希望,而從迷信的角度來說,如果養的女兒女生男相,那麼追生兒子的機率就會更大,所以她千挑萬選了很久。

直到經過張豔麗的介紹,一下就看上了,並領養女生男相的蜜蜜的。

蜜蜜於她隻是個引子,追生兒子的引子。

她有錢,還無條件的縱容蜜蜜,最後就把蜜蜜給慣壞了。

馬金鳳此時還在院外愣著,陳玉鳳已經轉身進屋了。

她的容忍度到極限了,跟這個害死蜜蜜的女人,她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今天,陳玉鳳發現蜜蜜突然變得特彆乖。。

她從小就是個除了搗蛋啥都不乾的,可今天忙裡添亂,非要給陳玉鳳幫點忙。

她切肉,小丫頭搶刀,她撈粉,小丫頭就給她遞碗,忙的跟隻小鬆鼠一樣。

“蜜蜜,你今天咋這麼勤快啊,這是怎麼啦?”陳玉鳳說。

“因為有個媽媽說,她的閨女絕不會送人,所以,她的閨女想當個乖寶寶喲。”蜜蜜的嘴巴,突然變得比甜甜還甜,揚起頭,笑的格外乖巧。

一筷子粉無聲的滑進了滾沸的水中,陳玉鳳突然發現自己該怎麼教育蜜蜜了。

因為周雅芳,也因為蘇紅,她們總是在說,實在不行就把蜜蜜送人,騰出戶口再生個兒子,蜜蜜一直在惶恐,在擔心,怕自己要被送人。

她討厭爸爸,總是亂發脾氣,不是因為她天生壞。

而是因為她怕家裡有了兒子,自己就要被送走。

而你隻輕飄飄的說一句她不會被送走是不夠的,孩子需要她的態度。

而如果陳玉鳳態度堅決,並表明自己決不會送走她的決心。

韓蜜,也會乖起來的。

第14章 兩杠四星

再說陳凡世家。

因為張豔麗已經從軍區轉業了,所以她的房子也被收回了,目前,她和陳凡是是住在外麵買的商品房裡的,不過離軍區不遠,就在大青山批發市場旁邊。

當然,房子裝修的特彆豪華,真皮沙發,東芝大電視機,地板上整體鋪了地毯,客廳裡還立了兩根羅馬柱,一眼望過去,簡直貴氣逼人。

但此刻,坐在真皮大沙發上的陳凡世顯然很心煩,皺著眉頭,正在搓下巴。

他曾經讀過書,是近視眼,戴幅眼鏡嘛,就顯得既斯文,又文質彬彬的。

“你愁什麼嘛,古玩是咱們捐出去的,但是咱們也是為了拿下大青山批發市場才捐的古玩,你隻要承諾給玉鳳一部分的股份,她不會鬨的。”張豔麗說。

知道陳玉鳳來了肯定要鬨,所以他們給陳玉鳳準備了一份股權書。

承諾隻要陳玉鳳不過問古玩,大青山批發市場的贏利,30歸她。

陳凡世歎了口氣,看了妻子好半天,才說:“你就不能直接給玉鳳點錢嗎?”

他是個商人,能不了解張豔麗?

股份要牽扯分紅,而大青山批發市場的賬是張豔麗做的。

她就沒有做贏利過,市場不贏利,哪來的錢分紅。

張豔麗這種手段,是把陳玉鳳當傻子欺負。

他畢竟是親爹,如今有錢了,想給閨女點錢,可錢在妻子手裡,他拿不到。

而他一談錢,張豔麗也驀的生氣了,提高嗓門說:“你剛買了車,兒子三天撞壞一個摩托車,我哪來的錢給你閨女?”

“擠一點,千兒八百的你沒有?”陳凡世再說。

“那你就彆想買傳呼機了,錢省下來,給你閨女。”張豔麗坦手說。

止她這一句,陳凡世就慫了。

因為現在首都的大老板幾乎人人都有傳呼,就陳凡世還沒有。

那東西用處不大,但彆的老板都有,他就必須有一個。

因為它牽扯到麵子問題,也能表現一個老板的派頭。

而且張豔麗給他生的兒子也很不省心,一天到晚騎個摩托車四處混。

動不動就撞壞一輛,撞壞就又得買。

“行行行,你說得是,把股權書給我,我拿去給玉鳳吧。”陳凡世終於泄氣了,認了,沒辦法,隻能委屈女兒了。

張豔麗瞪了丈夫一眼,欲給股權書,又不給,扯了回去,卻又抿唇一笑,四十多歲的女人了,一拋%e5%aa%9a眼,陳凡世頭皮發麻。

“有話就說,彆這樣。”他說。

張豔麗笑的一臉興奮,說:“老公,上回咱們見過的,玉鳳家那黑丫頭,馬金鳳特彆想要,剛才還給我打電話,說讓我無論如何,替她把那孩子要來,要不這樣,你先彆給玉鳳送股權書,我先上門,要孩子去?”

陳凡世頓時瞪眼了:“玉鳳自己生的孩子,會給彆人?”

“這不有我呢,我去說服她嘛。”張豔麗說。

她是大前天在包嫂子家看到蜜蜜的,正好想到煤老板馬金鳳想要個女兒,並特意指明,想要一個女生男相的。

張豔麗回來之後,就給馬金鳳通了個消息。

而今天,馬金鳳去看孩子了,一看蜜蜜,頓時喜歡的不得了。

剛才給她打電話,讓她務必想辦法說服陳玉鳳,把孩子送給自己。

身為人母,陳玉鳳肯定不想把孩子送人。

但張豔麗曾經在軍區的特供商店乾過,一條舌頭三寸不爛,最擅長的就是說服人,她有信心,能說服陳玉鳳。

馬金鳳是個女煤老板,她老公還在非洲搞礦,倆口子都賊有錢。?思?兔?在?線?閱?讀?

要能搭上馬金鳳,張豔麗不就等到抱上一條金大腿嘛。

而現在,她隻需要說服陳玉鳳送孩子,就能抱上馬金鳳那隻金大腿了。

當然,原來她隻為陳玉鳳準備了一行李袋市場上賣的廉價衣服,這回可就不一樣了,本來準備送領導的蜂皇漿提兩瓶,她去香港旅遊時買的化妝品,忍痛,也是拿兩盒。

這些東西收拾好,她還得給自己在獨立團後勤處工作的外甥女徐敏打個電話,讓徐敏去看看韓超在不在崗,因為送孩子這種事,男人在家不好說。

她得瞅一個隻有陳玉鳳一個人的時候去。

且不說張豔麗這邊如何準備。

陳玉鳳今天去給倆娃報了育苗班,園長答應得很爽快,說讓倆孩子回去準備一下,買個小書包,明天來上學即可,孩子上學的事,就算搞定了。

育苗班的旁邊有一家特彆大的酒樓,但是關門的。

陳玉鳳看裡麵裝修得很不錯,又看門上貼著承租啟事,正好見有個斯斯文文的中年軍人路過,就問對方:“同誌,這酒店是軍區的嗎,要租它,租金得多少?”

這酒樓要租下來,開個酒樓,以王果果的手藝,能征服軍區所有領導的舌頭。

中年軍人肩上兩杠四星,這是個大校,一般會是師級崗位的領導。

他人很和藹,也很斯文,跟陳玉鳳解釋說:“這是咱們軍區內部的軍產,租金很便宜,但想承租,必須先交一萬塊的保證金。”

“那麼高啊。”陳玉鳳被嚇到了。

“隻要你不違法犯紀,經營超過兩年,這筆錢就會退還的。”軍人解釋完,卻看甜甜:“這孩子脖子上這塊玉好看。”

“這個呀,我奶奶送我的。”甜甜說。她脖子上掛的,正是王果果送的玉佩。

軍人仔細端詳了會兒,又說:“這塊玉,我看著格外眼熟。”

陳玉鳳尋摸了一圈商機,發現了,不論自己想乾什麼,本錢都特彆重要。

而她現在缺的正是本錢。

這筆本錢從何而來,是個大問題。

她跟那位中年軍人說了再見,就走了。

而蜜蜜走著走著,突然說:“媽媽,剛才那個軍人爺爺肩膀上那麼多星星,他應該立了很多功吧?”

“當然,那個爺爺是個師長,大領導。”陳玉鳳說。

“我長大了也要當兵,像那個爺爺一樣,肩上扛很多星星。”蜜蜜念叨說。

孩子不過一句話,陳玉鳳突然靈機一動,她想到辦法了。

她有辦法承租酒樓,或者鋪麵,並把婆婆和娘家媽接來,一起做生意了。

暫且不說這個,剛走到家門口,陳玉鳳就看到張豔麗了,正在跟一幫軍嫂聊天,地上放了好幾個行李袋,她正從中掏出一件粉紅色的裙子,正在吹噓:“這裙子可是我去香港出差時買的,看這顏色,看這款式,我家玉鳳是從鄉下來的,沒穿過好衣服嘛,人也土氣,既然她現在進城了,我不得把她好好打扮打扮?”

“就是那個奶奶,前兩天來找過你。”甜甜和蜜蜜搶著告狀說。

陳玉鳳轉身,帶著倆娃找到傳達室,借裡麵的電話給韓超掛了個電話。

如果陳凡世也在,他們倆口子就是來商量古玩的。

而如果隻有張豔麗一個人,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