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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出來的。

長到三個月大的時候,卻又有點類自己的模樣,尤其是那兩隻小腳。丹青還開玩笑說, 沈鎏的遺傳基因, 都體現在孩子腳上了。

他還記得安兒出生的時候屁股上就有一塊槐葉形的胎記, 當時他還開玩笑說丟了好找。沒想到一語成讖,孩子丟了, 卻一直沒找回來。他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 那孩子命薄, 當不起兩位父親貼在心尖尖上的疼愛,應該早就葬身魚腹了吧?

沈鎏剛把東西收好, 就聽到輪椅的吱丫聲從書房門外傳來。他立即起身, 睡眼朦朧的何丹青頭發有些蓬亂,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透著迷茫,用略帶沙啞的睡音問道:“你在乾什麼?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書房裡來……”

沈鎏笑了笑,說道:“我在書房裡藏了個小夫郎,趁你睡著了, 過來私會啊!”

何丹青滿頭黑線,還透著幾分起床氣,說道:“那你會完了沒有?會完了回去睡覺!”

沈鎏看到他那一臉毛躁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其實很難得看到丹青這副模樣。他多數情況下都是一副柔和溫暖的樣子,雖然隻是表象,他骨子裡特彆固執且倔強。

隻是沈鎏一看到他生氣就忍不住逗他,越看他生氣越開心,真是情趣清奇且讓人無語。

他看著何丹青那一臉鬱憤的樣子,直接打橫把人抱了起來,在他耳邊說道:“會完了,侍候完了小夫郎,該滿足大老婆了。”說著他便把他抱著上了二樓臥室,仿佛抱了一個人形河豚。

人形河豚還迷糊著,便被沈鎏按倒在床上,莫名奇妙來了一場雲雨之歡。結束後他總算清醒了,思忖了半天才問道:“你剛剛不會是在書房看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沈鎏抱著他說:“是啊,特彆精彩……”然後湊到他耳邊,吸著他頸間的氣息,說道:“你想不想一起看?”說完又重新燃起了對他的熱情。

何丹青皺眉,任由對方抱著為所欲為,隻是咕噥了一句:“你這是要……把我以前欠你的都討回來嗎?”

沈鎏低低的笑,真好,他的身體總算好起來了。

第二天,雖然被折騰了一夜,卻精神極好的何丹青有點迷茫。他昨夜……為什麼會和沈鎏過了大半夜的夫夫生活?明明睡前他們沒有那個意思的?記憶有點斷檔,他一時間接不上。這幾年腦子是越來越不清晰了,總是忘了一些該記得的事情。

沈鎏倒是神輕氣爽,一大早就在廚房給自己忙活,看樣子昨晚的夫夫生活讓他很滿足。何丹青腦仁兒生疼,算了算了,他開心就好,計較這些乾什麼?

片刻後,沈鎏便端了早餐過來。一道上湯大白菜,一道素什錦。還有一碗熬得香香軟軟的小米粥,配一碟肉棗。飯菜還沒端進來,何丹青便聞到了一股子濃鬱的飯菜香。

沈鎏做飯很有一手,這些年在M國他沒乾彆的,就研究做菜了。隻做給他吃,尤其是他病重的那段時間,在精不在多,每天都在廚房裡研究一些補氣養血的東西。幾年吃下來,身體還真是好了許多。後來他實在不想看他隻顧著自己,連生意都荒廢了,就讓他給自己請了個中意的廚子。算起來,他也有些日子沒親手給自己燒菜了。

把飯菜放到桌上,沈鎏親自給何丹青端碗夾菜,殷勤的不得了。何丹青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沈鎏說道:“我怎麼啦?我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何丹青說道:“昨晚你……躲在書房裡偷看什麼呢?”

沈鎏笑眯眯的看著他,在他耳邊說了兩個字,何丹青的耳朵刷得就紅了。沈鎏卻在一旁打趣:“都老夫老夫了,你怎麼還動不動就臉紅?害羞得跟個大小夥子似的,這樣可不行啊!”

不過沈鎏也是知道其中原因的,雖然他們結婚二十年了,可是夫夫生活也就剛結婚那年的時候有過幾次。沈鎏想要拿住丹青的心,所以從來不會強迫他,隻會在他默許的情況下和他發生關係。後來丹青身體不好,有時候一年連一兩次都不能做到。能克製到這種地步,他也算英雄了。

何丹青吃飯,還挺懷念沈鎏的手藝。他想了想,說道:“這最近兩條腿又疼又麻,難受極了。吃完飯你帶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我怕再出什麼差錯,連這點夫夫義務都儘不了。”

沈鎏:……

丹青願意去醫院,沈鎏自然是高興的。可是……為什麼是基於這個原因?沈鎏給他夾菜,說道:“怎麼說得我跟老流氓似的?”

何丹青笑,說道:“你不是嗎?”

這邊恩恩愛愛虐著狗,戴堯和柏川那邊也開始了感情磨合。一早,柏川便拿了掃帚把昨晚他打碎的廢渣玻璃全都清掃了。他吩咐郭遙去總部報道,今天他不去公司,讓他盯著點那裡。郭遙相當於他的副總,他不在的時候,副總的權力僅次於他。

不用柏川吩咐,郭遙已經在去公司的路上了。雖然他很想回到包子鋪去上班,但他也知道這似乎不太可能。就算老大和嫂子複合,自己這個細作也失去了作用。老大打來電話的時候他正在車庫停車,手裡拿著從包子鋪買來的包子。一邊按電梯一邊和遇到的同事打招呼,就聽到旁邊有人議論:“哎你知道嗎?聽說前總裁太太生了個千金。”

郭遙的耳朵支了起來,就聽到身後另外一人問道:“不是說是個兒子嗎?傳了大半年了,都說總裁夫人懷孕了,是個兒子,這是要跟現任總裁叫板呢?”人人都知道柏家股權傳男不傳女,這位前總裁夫人一直在努力生兒子,結果生了四個千金。

之前那人說道:“聽說是老中醫把脈把錯了,要我說柏家這直男癌公司也是奇葩。國家法律規定,兒子女兒同樣擁有遺產繼承權,怎麼非得給兒子呢?”

另外那名同事說:“這你就不知道了,老董事長讓外親坑過。其實也不是女兒沒有繼承權,就是沒有股權。會給同等價值的財產不動產,但是公司和股權,必須要掌握在柏家人自己的手裡。因為女兒出嫁以後,男方多數會出來指手畫腳。”

對方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做柏家的女兒也不錯,什麼都不用坐,坐等著拿財產就可以了。”

之前那人卻歎了口氣,說道:“就怕貪上個不知足的媽。”

電梯來了,同事們上電梯,郭遙卻轉身去了角落給柏川打了個電話。柏川正陪著戴堯在七叔公那裡把脈,戴堯一個人在房間裡,柏川等在外麵。看到郭遙的電話後便接了起來,沒等他說話,對方便道:“頭兒,大新聞,您的繼母給您生了個小妹妹。”

柏川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道:“我知道。”

郭遙一臉的詫異,問道:“你……知道?”

柏川又問道:“還有彆的事嗎?”

郭遙說道:“不是……頭兒,您是怎麼知道的?”

柏川說道:“柏家的中醫,是我母親娘家的嫡係。”

郭遙:???

郭遙在那邊不說話,腦補了一出宅鬥大戲。柏川卻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收起你的腦洞,言情小說看多了。那女人要想的太多,卻當不起那些富貴。早晚有一天,她會從柏家淨身出戶。養她這些年,就當感謝她為柏家生了四個女兒吧!”

郭遙磨拳擦掌,說道:“頭兒,您說,我該怎麼做。”

柏川說道:“你什麼都不用做,暫時幫我看著那幫牛鬼蛇神,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掛斷電話後,郭遙感歎了一聲,可恨那女人一直在彆人設的局裡,自己卻不知道。她當年逼得柏川母親搬離柏家大院兒,最後含恨而終的時候,恐怕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

這時戴堯從戴靖昀的房間裡探出頭來,朝柏川招了招手,說道:“你來。”

柏川點了點頭,跟隨著戴堯進了戴靖昀的臨時工作室。這裡麵倒是和柏川想象的不太一樣,陳設也沒大改動,隻是多了張桌岸。上麵擺著的書不少,沒有草灰和焚香的味道,倒是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燃著一個檀香爐,看上去倒像個書齋。

一進門就看到一名頗為雋永的青年男子,靜靜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一件藝術作品。隻是一開口,一切就都露餡兒了。他一見柏川便抬手招呼道:“喲,堯堯家的,你坐過來。”

柏川:……

戴堯:……

戴堯滿頭黑線,說道:“七叔公,你能彆這麼喊嗎?”

戴靖昀點了點頭,說道:“行,戴堯他老公,你坐過來點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柏川:……

戴堯:……

戴堯說道:“七叔公!”

戴靖昀樂嗬嗬的笑了笑,說道:“你這會兒知道害臊了?生孩子的時候怎麼不害臊呢?”

戴堯說道:“這能一樣嗎?”

柏川倒是很上道,坐下來就叫了一聲:“七叔公。”

戴靖昀嗯了一聲,說道:“挺好的後生,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柏川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說道:“有點複雜……不過,很快就不那麼複雜了。”他覺得自己應該加快速度,還給戴堯一個單純的家庭環境。

第67章

對於戴靖昀來說, 任何人隻要坐到他麵前,其實也就沒什麼秘密了。他是個神棍,從麵相到手相再到整個人的氣場,都能帶出這個人的生平。一個人是正氣還是邪氣, 他搭眼一看就能看出來。隻是有時候,不可說。

戴靖昀說道:“堯堯的身體很好, 孩子也很好, 我每周會為他把一次脈,你完全可以放心。”

柏川十分感動的對戴靖昀說道:“謝謝七叔公,這段時間勞煩您照顧他了。”

戴靖昀擺了擺手, 說道:“這是我們戴家的小輩, 照顧他也是應該的。你們既然都說開了, 以後就得好好過日子。堯堯的父母都不在了,他是個命苦的孩子, 能有你照顧, 我們做長輩的也能安心。”

柏川自然是拿出了自己十足的誠意:“您放心, 這世上他就是我的生命,我會用儘畢生心血對他好的。”

戴靖昀倒是越看越對柏川滿意, 雖然他沒有滿意的立場, 畢竟自己隻是戴堯的一個堂叔公。不過村子裡的人都是看著戴堯長大的,人人都拿他當親人,看到他幸福,所有人都會開心的。戴靖昀還記得當年戴堯剛被抱回來的時候,他父母真的是連擺了三天長街宴。從那以後, 這孩子就正式屬於戴家了。

這件事,村子裡的人都發過誓,隻要戴堯的父母還在,就不會告訴戴堯真相。是為了孩子的成長,也是為了戴堯養父母的私心。如今他們去世,不論從哪方麵著想,戴靖昀都該把這件事說出來。不過戴靖昀也有私心,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讓戴堯糾心這件事,所以他決定告訴柏川。

戴靖昀看了一眼戴堯,說道:“堯堯,你下去忙吧!七叔公有事和你老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