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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生氣,隻是虛心點了點頭,說道:“好,我一定會把他追回來的。”

何丹青想了想,又說道:“其實你也不用著急,堯堯是個心軟的孩子,你隻要誠心實意,一定可以打動他的。”

柏川仍然點頭稱是,顯然是個十分有禮的後輩,這倒是刷足了何丹青和沈鎏的好感值。三人坐在那裡閒聊了片刻,雖然柏川心裡壓著對何丹青與何丹芍身份的好奇,但是卻一點沒有表現出來。他厭惡何丹芍厭惡到骨子裡,對何丹青的印象卻很好。如果他們真是兄妹或者姐弟,那還真是……同根不同質。

三人等了半天,人還沒到,柏川都有點不耐煩了,給柏仁發了條信息,柏仁的助理回複說:柏夫人產檢,請稍等片刻。

柏川心裡又是一陣厭惡,這女人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兒了。老頭子也越來越縱容她了,簡直失禮。

於是他起身對沈鎏和何丹青說道:“兩位叔叔,我父親臨時有點事,可能會稍微晚點才能過來。兩位如果不嫌棄的話,先隨我這個做晚輩的去品品紅酒?”

沈鎏當然不介意,他立即起身推起何丹青的輪椅,說道:“早就聽說柏家有個紅酒莊園,專門請了法國的技師坐鎮,口味堪比曆史悠久的法國私人酒莊,我今天說什麼也得嘗嘗。”

說話間,三人便來到了小餐廳。紅酒已經醒好了,現在喝剛剛好。郭遙給三人倒酒,沈鎏晃了晃,輕抿了一口,立即伸出一個大拇指,說道:“雖然我不懂紅酒,但是味蕾是不會騙人的。這酒香醇厚重,結構輕盈口感圓潤香氣飽滿,不錯。”

柏川笑了笑,說道:“沈先生還說不懂紅酒,一句話就把這酒的特性都說全了,您是行家啊!”

沈鎏笑著擺了擺手,說道:“行家不敢說,喝多了也就有點經驗了。”說完他在何丹青的酒杯上攔了攔,說道:“你少喝點,晚上還得吃藥。”

何丹青點了點頭,也就放下了酒杯。一旁的柏川看在眼裡,生出幾分羨慕。

大廚上前來問了問要不要上菜,柏川想了想,點了點頭。幾人便移到了頗有東歐風格的小餐廳裡,大廚便開始上菜。今天的食材都是從歐洲空運過來的,但是相比較來說,形式多於口感。在座的三人,都更喜歡吃中餐。不過柏家的私人會館裡,並沒有請中餐的廚子。

菜都上齊了,柏川等的有點不耐煩,剛要起身去打電話催一下,就看到門口的小郭衝他示意。

柏川興致略起,來了?

果然,門外傳來一陣抱怨:“你有應酬自己來就好了,非得叫上我。什麼樣的貴客,還非得我出席?有什麼可保密的?”

柏仁懶得跟她解釋,隻說道:“貴客就是貴客,你呆會兒注意點分寸。”

何丹芍當然懂這些,雖然她嫁給柏仁後一直在營造自己乖乖牌的形象,可是人情事故,她比誰都懂。於是立即換上了一個笑臉,推門走了進去。

廳內的客人正背對著她,倒是柏川正對著她。她柳眉一皺,卻又強製忍住了。旋即笑道:“哎呀呀,遲到了遲到了,真是對不住兩位貴客。我這……不太方便,剛剛醫生說什麼也不讓走,在這裡向兩位貴客告個罪。”

沈鎏率先起身,說道:“柏夫人客氣了,早聽說柏夫人這一胎懷了個少爺,還沒恭喜您呢?”

何丹芍立即樂的合不攏嘴,雖然看著這人有些眼熟,卻著實沒認出來。不過這人真會說話,說得她心裡無比熨帖,立即掩唇說道:“嗨,哪兒有的事兒,這不還沒準兒呢嗎?我也沒查,外麵就瞎傳。彆管男女,不都是他柏家的人嗎?”

沈鎏笑道:“柏夫人說得是啊!”表情卻微妙十足。

這時背對著何丹芍的另外一名貴客才轉動輪椅朝他看了過來,並微笑說道:“師姐,彆來無恙啊?”

第63章

這聲師姐, 仿佛觸發了何丹芍心中的某個禁區,但由於記憶上的錯位,讓她失神怔了片刻,隨即雙手捂住臉, 大喊一聲:“啊!不是我,不是我!你彆來找我!啊啊啊……”

幾聲慘叫後, 柏仁才反應過來, 他眉心猛皺,上前拉住何丹芍,說道:“丹芍, 你怎麼了?這位是沈先生的伴侶何先生, 你……你們是不是認識?”單聽這個名字, 柏仁就覺得耳熟。何丹芍出身梨慶班,她是班主的女兒。何慶給徒弟們取名都占一個丹字, 唱戲這一行, 講究一個紅字, 以圖個吉利。所以何丹芍的師兄弟師姐妹們,都是丹字輩兒。

他現在還能叫出她其中幾個師兄弟的名字, 印象最深的有一個叫丹霞的, 竟然是個男子,唱武生。還有個叫丹瓊的,長得玉樹臨風,唱小生。有個黑瘦黑瘦的叫丹姿,唱醜角兒。但是眼前這個……他著實沒什麼印象, 不過他叫丹芍師姐,應該是小一點的師弟妹裡的。這些他確實沒什麼印象了。

可是丹芍為什麼看到他以後反應這麼大?柏仁看向何丹青,這男人雖然坐在輪椅上,可是眉目清朗俊逸,單單是坐在那裡,就有一種出塵脫俗的氣質。清冷又疏離,不像是會委身於人的人。可是……他卻和沈鎏在一起了?那隻能說,沈鎏的確有兩下子。

何丹青的電動輪椅往前動了動,臉上仍掛著得體的微笑,說道:“師姐,您結婚那天我本來想去送你的。可是腿疾犯了,疼得起不了床,也就錯過了最後一次見麵的機會,真是抱歉。”

何丹芍雙手顫唞的看向何丹青,嘴唇顫唞的說道:“你……你不是……死了嗎?”

何丹青臉上的表情有些遺憾,說道:“原來在師姐的心目中我已經死了,真是抱歉,讓您失望了。”

何丹芍的眼中十分慌亂,二十年前她做過什麼,彆人不知道,何丹青卻是一清二楚的。如果不是因為鐵梨花,他也不想見到這個讓他失望透頂的師姐。

旁邊的柏仁扶著何丹芍,也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說道:“丹芍,當著貴客的麵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有什麼事,我們坐下慢慢說好嗎?”

然而何丹芍的臉色卻不太好,豆大的汗珠往下湛,身上的衣服都讓汗給浸透了。何丹青皺了皺眉,說道:“柏先生,柏夫人看上去不太好,您是不是應該先帶她去醫院?”

穿著定製孕婦旗袍的何丹芍,兩條腿上順著湧出了兩條血道。柏仁也嚇壞了,立即回頭喊人。郭遙一看情況不對,立即打了120。十分鐘後,何丹芍被送進了就近的醫院。柏仁跟著去了,柏林溪畔私人會館中又隻剩下了何丹青夫夫以及柏川。

柏川回頭看向何丹青,說道:“沒想到何先生竟然和我的繼母是師姐弟?”

何丹青笑了笑,說道:“慚愧。”

柏川也笑了,說道:“不知道何先生有什麼法術?一見麵竟然就嚇得我繼母早產?”

何丹青想了想,說道:“大概做多了虧心事,天天都在懷疑鬼敲門吧?”

柏川深以為然,他越來越喜歡這位何先生了。

該請的正主進醫院生孩子去了,鐵梨花的事看來得等改天。何丹青沒辦法,隻得向柏川告辭。柏川送了自家莊園的紅酒給沈鎏,並親自送他們上車,十分禮貌的說道:“改天一定親自登門拜訪。”

經過今天的相處,沈鎏對柏川的印象倒是挺不錯。他拍著柏川的肩膀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十分意會。

柏川心領神會,一臉感激的看著他。

司機開車,沈鎏才坐進了車裡,何丹青便問道:“你剛剛和那後生說什麼了?”

沈鎏笑而不語,說道:“爺們兒的話題,不能跟你說。”_思_兔_網_

何丹青:……難道我不是嗎?

送走了何丹青和沈鎏,柏川也坐上車走了。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錯,也明確了自己追媳婦的方向。沈先生不愧是前輩,果然很懂。他直接對小郭說道:“送我去地鐵,你自己開車回公寓吧!”

郭遙吭嗤了半天才說道:“我……我不回公寓。”

柏川問道:“那你去哪兒?”

郭遙說道:“回戴家窯的宿舍啊!”他去戴家窯上班以後,在那邊租了一個小房間,離神農包子鋪不遠。小四合院裡住的都是上班族,郭遙租下了整個西廂房,內外套間。

戴家窯周圍的棚戶區雖然臟亂差,但是保護區裡卻都是按照風水格局來建的。小四合院兒也很雅致,主人會按時來打掃,關鍵是房租便宜。單間一個月四百,套間一個月六百。

柏川想了想,說道:“那行,你先帶我去你宿舍。”

郭遙雖然不想帶老板回自己宿舍,而且還開輛豪車,可是老大發話了卻也不得不從。於是他一路開車去了戴家窯,現在已經夜裡八點多,神農包子鋪已經關門了。

郭遙感慨萬千,今天早晨自己還是他們當中的一員,晚上卻已經被開除了,真是唏噓。

郭遙帶著柏川進了宿舍,柏川借用他的小浴室洗了個澡。套間裡有個房東自己改裝的小浴室,裡麵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郭遙有點恍惚,如果屏風後麵洗澡的是騰梓小哥哥該多好?可惜騰梓小哥哥天天穿衣服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點肉都不給看。穿襯衣一定係到最上麵一顆紐扣,穿運動裝則把拉鏈拉到最頂端。看著就無比禁欲,有一種引發彆人一窺究竟的致命吸引力。

屏風後水聲停了,柏川換了一身休閒裝,皺眉看了一眼郭遙:“單相思容易得抑鬱症,抽時間去告白吧!”

郭遙這才從腦補中回到現實世界,清了清嗓子,就看到柏川往外走。郭遙問道:“老大,你去哪兒?晚上還回來嗎?”

柏川背對著他擺了擺手,便消失在了漆黑的門外。

今晚月黑頭,路燈昏黃,能見度不高。九點多了,都市的夜生活還沒開始,戴家窯卻已經安靜了下來。尤其是做早餐行業的,一般八九點就會睡覺休息,因為最晚四點鐘也要起床。戴堯已經進入了夢鄉,安靜的睡眠無比恬淡,隻是微微隆起的肚子半夜還不消停,正有節奏的律動著,小家夥應該在打嗝。

如今已入初冬,戴堯開著空調,室內溫暖如春。戴堯穿著薄薄的睡衣,蓋著薄薄的秋被,呼吸均勻,%e8%83%b8膛有節奏的起伏著。夢境裡的他正在和葫蘆娃一起打妖精,此時此刻,戰得正酣。卻不知道院子裡噗通一聲悶響,一個輕盈的腳步落了地。

戴堯不知道,後院兒的三個妖精卻都聽到了。貝貝,苗苗,騰梓三人正窩在羅貝的房間裡看新白娘子傳奇,沒辦法,誰讓後院兒就這一台電視呢?原來的小包子鋪倒是有一個,但是這大冷天兒的,仨妖精都不想去那裡看。於是羅貝的房間裡經常開夜話會,討論電視劇裡這些特效多五毛。

就在苗苗吐槽的時候,騰梓忽然氣場大開,說道:“有人來了。”

苗苗剛露出利爪,貝貝就租止了,說道:“彆緊張,是大表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