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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彆的東西,我花多少錢也給他買回來。唯獨你家的菜,全南陳獨一份兒,彆家的都試過了,就是不吃,他還挑上嘴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前麵輪椅上的何丹青清了清嗓子,沈鎏立即閉嘴,識趣的不說話了。

戴堯看著有點好笑,說道:“這個沈先生請放心,我這裡彆的沒有,足夠何先生吃的蔬菜還是有的。以後我會定時給您送過去,保證不讓您兩位因為這件事而產生口角。”

沈鎏一臉的感激:“那就太謝謝了!”

接下來兩人喝了一會兒茶,便閒聊起來。何丹青問道:“小老板的家裡還有什麼人嗎?也沒有個兄弟姐妹一起幫襯著?”

戴堯答道:“父母都不在了,我是獨生子。其實也還好,我一個人習慣了。親人的話,還有一個養父,不過……他身體不好,不在這裡。”

何丹青是真的覺得這孩子挺不容易的,微微歎了口氣,說道:“如果有什麼難處就去找我,閒了也可以找我聊聊天。如果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叔叔吧!我沒什麼大的本事,在這南陳還是能護一護你的。”

戴堯很感激,說道:“何先……哦,何叔叔您已經幫了我大忙了。您是個好人,我會記住的。對了,之前一直給您準備的會員卡,本來打算您過來吃包子的時候就給您的,結果您的身體一直不好,也就耽擱了。這是我們三樓的包廂卡,東麵有電梯,可以在東麵上去。您隻要不嫌棄您的隔壁是個算卦的,可能有點吵,隨時都可以上來坐坐。”

何丹青接過卡,也沒跟戴堯客氣,笑著說道:“那真是太謝謝了,一直聽說戴家窯有個戴七公,早就想找他請教請教了。”

何丹青的話風一轉,忽然問道:“不知道你養父是哪裡人啊?”雖然覺得自己有點著急了,可這個養父是這孩子身邊唯一的親人了,也許養父就是玉的主人也說不定?

戴堯說道:“養父祖籍京城,不過……他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來南陳十幾年了,顯然已經把南陳當成了家。”

何丹青一聽京城人,立即說道:“哦?原來是半個老鄉?”

戴堯問道:“何叔叔祖籍也是京城的嗎?”

何丹青搖了搖頭,一指身後,說道:“不是我,是這冤家。他祖上可是達官貴人,不過後來沒落了,才來的南陳。他倒是有個姑姑還在京城,可不就是半個老鄉麼。”

這一點戴堯是知道的,沈鎏的姑姑那可是當今政要。所以即使如今沈家沒落,來拜訪沈鎏的人也是絡繹不絕,險些踏破了沈家的門檻。

戴堯笑了笑,也顯得熱絡了些:“那還真是巧了。”

何丹青說道:“是啊!改天可以請你養父來一起敘敘京城的舊事,說起來我也很久沒去京城了。”

戴堯不笑了,他歎了口氣,說道:“真是抱歉何叔叔,我養父之前出了場車禍,一直處於植物人狀態,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何丹青心裡咯噔一聲,臉色驟然有些不好。幸虧沈鎏看出來了,立即說道:“唉,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意外也難免發生,彆太難過了。”

戴堯強自勾了勾唇,說道:“還好,現在黎叔在療養院裡,環境和醫療條件都不錯。我每周去看他一次,給他帶點流質食物。醫生說黎叔的身體很好,之前還有點拉肚子,現在各方麵機能都不錯,就是一直醒不過來。”

何丹青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立即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哦,那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戴堯答道:“黎莫寒,黎叔出生在大寒那天,家人卻不希望他一輩子有任何饑寒,所以就給他取名叫黎莫寒。”

何丹青的神色不太好,沈鎏立即說道:“坐的時間不短了,你身體吃不消,不如先回去?”

何丹青點了點頭,戴堯把人送出了門,有點奇怪。出門以後何丹青的神色已經好多了,他笑著對戴堯說道:“你這懷裡藏了個什麼寶貝?怎麼還一動一動的?家裡養貓了吧?”

戴堯:!!!果然肚子還是沒藏好。

戴堯有些尷尬,吞吞吐吐的說道:“這……這個……啊哈哈哈……”

何丹青身後的沈鎏卻把視線移向了戴堯的肚子,眉心微微皺了起來,產生些許懷疑。

送走了何丹青沈鎏夫夫,戴堯立即抱著肚子回去躺著了。七叔公說得對,他真的不能再在外麵晃悠了,否則很容易暴露身份。

這時柏川的電話又打了進來,戴堯想了想,把手機靜音扔到了一邊。心裡琢磨著,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想個什麼辦法讓柏川死心呢?心裡卻又酸溜溜的不想麵對,其實是不敢承認,自己的確對他動心了。人魚線啊!公狗腰啊!麒麟臂啊!恐龍腿啊!一定特彆有力道吧?

戴堯如此想著,迷迷糊糊就想睡覺……

上車後,沈鎏拍了拍何丹青的肩膀,說道:“一切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彆太悲觀。”

何丹青搖了搖頭,說道:“不,通過今天的交談,我已經可以確定,這孩子的養父肯定是我的兄弟。”

沈鎏笑了,說道:“你連人都沒見到,怎麼這麼確定?”

何丹青說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小時候師父叫我什麼嗎?”

沈鎏想了想,說道:“小優?”

何丹青點了點頭,說道:“一開始我不懂,一直以為是優伶的優。師父撿到我的時候,我應該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所以師父才會叫我小優。隻不過不是優伶的優,應該是憂愁的憂。”

沈鎏握著他的手,說道:“瞎說,哪有家長給自己孩子取這個名字的?名字都是父母對孩子的寄托,他可以讓你優秀,怎麼能讓你憂愁呢?”

何丹青苦笑一聲,說道:“如果……在這個憂字前麵,加上一個莫字呢?”

黎莫寒,黎莫憂。

沈鎏怔住了,雖然這個解釋很牽強,但是……卻意外的合理。

晚上何丹青吃了清炒白菜,也喝了粥,倒是沒有沈鎏想象中的難過。也許是這幾十年過去了,他把這一切都早已看通透,不再像從前那樣執著。最近何丹青的精神和身體狀態都不錯,看著皮膚也好了不少。不知道是國內的水土養人,或者真是戴堯那批食材的功勞。

飯後沈鎏親自給何丹青洗過澡以後,將他抱上了床。沈鎏不安分,又跟他耍流氓。然而這次何丹青卻沒回避,反而拉住他的手,說道:“你如果真想要,那就給你。”

沈鎏有點意外,何丹青卻笑了笑,說道:“又有大半年了吧?我心臟手術以後,你就一直在禁欲。其實……覺得挺對不起你的,畢竟我們是合法伴侶,我卻一直不能儘到我作為伴侶的義務。”

沈鎏很開心,他立即翻身去找套,卻被何丹青拉住了。隻見他搖了搖頭,耳尖微紅,說道:“不用了,我知道你沒帶來,家裡也沒有,出去買太晚了。沒關係,我喜歡。”

第61章

這幾天柏川被戴堯弄得有點焦慮, 親自去見吃閉門羹,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戴堯是鐵了心要和他分手了嗎?柏川這幾天一臉毛躁,何丹芍卻又在作天作地。她的預產期還有不到二十天, 肚子大的像在懷裡揣了個盆。名字都取好了,叫柏流。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十分不要臉的說:“川流不息的流。”

柏川被惡心的不行, 他的名字是爺爺取的, 取自海納百川的意思。聽到柏流的名字以後忍不住切了一聲,咕噥一句:“下流的流吧?”

這話傳到何丹芍耳朵裡,又和柏仁鬨了好幾天。她都快生了, 柏仁當然不能拿她怎麼樣。隻好任由她撒潑, 現在他已經不想再見她了, 躲在酒店呆了三天。那女人卻好像又想通了,親自上門來給他服軟道歉。她心裡也明白, 自己在柏家的地位, 還是要靠著柏仁。也是她這把年紀再生孩子, 以往以收住的情緒,如今全都收不住了。

她其實也不懂自己跟柏仁作的什麼, 明明自己這些委屈並不是他造成的。當年自己也是明知道他已婚有家有室, 還是義無反顧的想要進他的家門。被他家人瞧不起,被圈子裡的人用鄙夷的目光來審視。可柏仁該給自己的保護也都給了,如今日子過得也算平順,何必再為自己從前的不公而翻舊賬呢?

以後他們夫妻還得好好過日子,總不能弄得像冤家一樣。

何丹芍心裡都明白, 所以她也不想作了,這段時間也作夠了。不但撈不到好處,反而還鬨得家裡冷冷清清。兩個稍大的女兒都成家了,各自有各自的煩心事。小女兒出國留學了,打來電話找她要錢,說想在那邊買套房,還得找柏仁開口。

反正她的好日子在後頭呢,隻要兒子出生了,以後在公司裡有分紅有地位,她的後半生也不用愁了。就連柏仁那倆草包侄子都能拿到股權分紅,她兒子肯定也不例外。

柏仁也跟她鬨夠了,隻要她不作,柏仁就不會跟她怎樣。過了二十多年了,總不至於離婚。

沈鎏和何丹青這邊倒是過得蜜裡調油,何丹青的身體真的好了許多,就是腿一直發麻,有時候還像針紮似的疼。找醫生看了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這兩條腿,十五歲那年出的意外,從此再也不能登台。好好的一根苗子,就這麼給毀了。還是師父想的辦法,讓他和師姐配合著,才使得他可以繼續在台上唱戲。

隻是師姐的一些行事作風,實在讓他……

沈鎏從身後抱住他,彎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說道:“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何丹青笑了笑,說道:“我在想,什麼時候去見見師姐。”

沈鎏皺起了眉,說道:“怎麼忽然提起她?”

何丹青說道:“師父的鐵梨花在她手上,我想繼承師父的遺願辦一個戲劇藝術院校,手裡沒有祖師爺傳下來的鐵梨花,總覺得名不正言不順。”梨慶班算起來也有幾百年的曆史了,那可是從清朝中期就成立的戲班子。早年是在京城駐紮,後來爆發了戰亂,梨慶班走南闖北,為了讓師兄弟們活下去,走到哪裡演到哪裡。這一路也的確收養了不少孩子,何丹青就是其中一個。

沈鎏想了想,說道:“你見她容易,就是看她敢不敢見你了。”一想到當年那女人做的那些事,沈鎏殺了她的心都有。可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那麼順利就和丹青在一起。

何丹青無奈一笑,說道:“是啊!誰想到大名鼎鼎的沈爺,竟然還是個君子?”

沈鎏忽然把他摟進懷裡,說道:“其實那天晚上我也不想做君子,美色就這麼擺到我麵前,忍得難受啊!不過沈爺我向來有自己的原則,得不到心,隻得到人,有什麼用?就憑你沈爺我這玉樹臨風的形象,我還不信攏不住美人心了。”

何丹青無語了,這家夥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還是這副德行?

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