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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感情用事。被沈鎏扶著坐上車,並係好安全帶坐好後便說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空歡喜一場,想等到事情有個眉目以後再告訴我。你安心, 我現在已經不像從前那麼衝動了。再說,我都找了這幾十年, 難道還等不了這一時半刻?就算真的失望了, 就算他們都不在人世了,我也會心安理得的麵對。至少我還有你,不是嗎?”

沈鎏要發動車子的手停了停, 感覺自己這些年來為他操心付出的一切都值了。他就知道, 丹青的心裡肯定有他, 而且肯定是最重要的。

他轉頭看著副駕上的何丹青,抬手拂上他的臉頰, 說道:“丹青……”

何丹青卻抬手捂住他的嘴, 說道:“沈鎏, 你對我的好,我又怎麼能不知道?你這幾天各種借口推脫, 就是不想讓我見當玉的那孩子, 不就是怕我繼續失望嗎?這些年來我反複在希望與失望中折磨,每次都讓你捏一把冷汗。世人說憐取眼前人,我卻一直活在虛無飄渺中,不該。”

沈鎏的臉色陡然就變了,倚回車倚背上說道:“哎你說這話我可就不願意了, 啥叫憐取眼前人?那是張生給催蔦蔦斷情讓他惜取自己丈夫的詩。不知道我的元配媳婦兒,心裡還念著誰啊?”

何丹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這明明就是個借喻,又被他拿來胡攪蠻纏。

這個人,何丹青永遠拿他沒有辦法,卻又默認了他的胡攪蠻纏。

沈鎏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笑啦?我就說,你得多笑笑,笑起來多好看?賞我個笑臉,比什麼都強。”

車子呼嘯而去,戴堯坐在窗口前有些恍惚。他手裡捏著何丹青那張名片,心裡有些猶豫。他對沈鎏不了解,二十年了,他忽然回來,戴堯其實有點好奇。不過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常年在國外,老一輩的都想著落葉歸根。再說沈鎏手裡有那麼大的產業,總不能扔下了不管。

又是周末,袁小圓手裡拿著那張名片,手指敲擊著桌麵,說道:“何丹青……原來那位沈爺的對象叫何丹青啊!這個我聽我父母提起過,我朝他們出櫃的時候,我爸就說什麼沈爺也喜歡男人,這個不是毛病。以前人們就是傳,沒人見過。那位沈爺的對象不太出門的,跟個大家閨秀似的,原來是因為腿腳不方便嗎?”

戴堯說道:“我不是說這個,圓圓,我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你說我要不要租下對麵那間商鋪?”

袁小圓說道:“為什麼不?你在怕什麼?租金不貴,還是按扣點的。怎麼算都合適啊!怕上當受騙?拜托你真是想多了,沈鎏多大的家業你知道嗎?你但凡在西城大街上看到這種樣式的老宅子,十座裡有九座是沈家的。他會騙你這仨瓜倆棗?堯堯,你是太謹慎了。”

的確,戴堯現在看任何人都帶著謹慎的目光。沒辦法,上輩子被坑苦了。

如袁小圓所說,這的確沒什麼可考慮的。自己正需要一個大點的鋪子做包子鋪,恰好剛回來的沈爺商鋪空置率越來越高,就想用這種方法招攬商戶。戴堯決定改天親自登門,去把鋪子租下來。

柏家大宅,柏仁皺眉看著眼前的化驗單,說道:“確定這就是化驗結果?沒弄錯?”柏仁的眼中滿是懷疑,有點不太相信。

劉承答道:“沒錯的柏先生,我親自去買的包子,親自送去的化驗所。那位主任說,除了營養特彆均衡,對人的身體有極好的養生功效外,這包子沒有任何問題。白蘿卜是普通的白蘿卜,肉也是普通的肉,就連調味品也是我們平常吃的質量較高的調味品。不含任何可致人上癮的成分,也不含您所說的罌粟殼成分。”

坊間流傳,做小吃的街邊鋪子,多數都會放可致人上癮的罌粟殼。罌粟殼是罌粟的乾燥成熟果殼,長期食用含有罌粟殼的食物會致人上癮。所以不少小吃的鋪子會用這種調味品,這樣就會造成賓客盈門的假象,讓大家誤以為食物多好吃,其實都是成癮的結果。

他以為那家神農包子鋪用的也是這種方法,可是他卻忽略了一個事實。含有罌粟殼的食物,造成成癮的現象,是需要一定時間的。然而大家第一次去吃就覺得好吃的不得了,肯定不是罌粟殼的鍋。

柏仁有點懷疑人生,劉承卻一臉喜色的拿出一袋打包的包子,說道:“柏先生,小包子鋪而已,既然沒有問題,我們就放心的吃吧!我今天特意去排隊買的,那小老板又增加了數量,現在隻要上午去都能買到。”

戴堯把包子的數量從一千二又增加到了一千五,這些也是食材的極限了。並把即將搬到對麵那座三層小樓上的消息放了出去,在不久的將來會擴大包子鋪的規模。

戴堯都想好了,待到第三塊地塊兒開啟,他就把包子的數量提升到兩千個。再增加一些彆的主食,比如麵食類,水餃類。不過空座率肯定還會很高,目前他能把一樓都用上就不錯了。他得想個辦法,讓二樓三樓也增加點人氣。

戴堯和袁小圓商量了一下,袁小圓想開飯店,中午晚上都能待客。戴堯卻不想,他已經把包子的名聲打出去了,如果再做彆的飯菜,肯定沒有包子的口碑好。借著包子的口碑開飯店,這是消費包子的好名聲。他左思右想,還是打算開茶樓。

他想把菜葉菜根洗淨曬乾做成花果茶,再搭上其他的名貴茶水,再做些茶點。不求上座率,隻求提供點人氣。畢竟中午和晚上都空置,那麼大的鋪麵,可惜了。

袁小圓也讚同戴堯的想法,於是他們便約好了,晚上一起去沈家簽租賃合同。

然而下午兩人正在床上午睡,戴堯卻收到了柏川的信息:“手機號查到了,現在給你嗎?”

戴堯睡意全無,悄悄看了一眼旁邊睡得正沉的袁小圓,他起身去了客廳,開始給柏川回信息:“真是太好了,辛苦你了白先生,把手機號給我吧!”

柏川發過了一個手機號,很快又回過了一條信息:“明天是我爺爺的生日,明天中午十點左右能幫我把壽包蒸出來嗎?”

戴堯把手機號記了下來,很快回複道:“當然沒問題了,我明天一定幫你蒸好,你到時候來取就可以了。”其實包子現吃現蒸最好,如果可以,他願意親自去白先生的家裡幫他去蒸。但是,他和白先生還沒熟悉到那種地步,還是……算了吧!

拿到陳金的手機號後,戴堯心裡就有點打鼓。這是他前後兩輩子,第一次做壞事。但是這不是壞事,他隻是拿回本該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他都想好了,等到包子鋪做到一定的規模,他就把鋪子交給苗苗和貝貝打理。後院兒的神農莊園等級上來了,多開幾個地塊兒,到時候食材也多了,就可以多開幾家分店。手上有幾家店鋪,有了固定的收入,他就可以再去重新讀書。

他還有一個執念,讀金融,幫黎叔打理公司。

雖然黎叔的公司破產了,可是他想知道究竟黎叔的公司出了什麼問題。他現在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他要把這其中的東西吃透,這樣才能摸清黎叔當年究竟是因為什麼送的命。就算警察已經定性這是一場意外車禍,可他就是不相信。黎叔從不酒駕,為什麼偏偏那天酒駕了呢?

就算是因為公司出現了問題,滴酒不沾的黎叔也絕不會酒駕。

想到這裡,戴堯握了握拳頭。懦弱害人害己,軟弱任人欺淩。必須要按照自己想好的走下去,否則萬一哪天馮奇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報複還會繼續存在。因為隻有自己死,他才能心安理得的拿著自己的身份活下去。

於是他朝著裡屋看了一眼,苗苗和貝貝正在邊準備食材邊吵嘴,袁小圓午睡正睡得香甜。於是他披了件外套,悄悄出了門。戴家窯連下了好幾天雨,終於放晴了。入秋以來今天的天氣算最好的了,戴堯腳上穿著一雙運動鞋,踩在老舊的青石板路上,來到村口那家手機配件二手機專賣店。這裡代繳話費,也代辦手機卡。就是那種不需要身份證,就可以辦理的手機卡。

戴堯戴著口罩,還特意戴了帽子。這家老板是新來的,在戴家窯還不是很熟,這是戴堯選擇這家店的原因。老板隨手給他拿了一張手機卡,上麵連號都沒貼,買這種手機號的人大家心知肚明,都不會多問。戴堯付了錢便拿著手機號走了,走到周邊棚戶區裡,才把手機號給拆開。

這片棚戶區的人都搬走了,大紅的拆字觸目驚心的刷在牆上。這一片沒有釘子戶,戴堯已經觀察過很長一段時間。他摸出自己原來的破屏手機,將手機卡插-了進去。又在新手機上看了下手機號,慢慢鍵入數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戴堯的手指有些顫唞,然而他還是按下了撥通鍵。電話僅響了三聲就被接了起來,戴堯清了清嗓子,故意壓低聲音說道:“喂,請問是陳金陳女士嗎?”

第44章

對麵傳來一個略帶疑惑的沉靜女聲:“喂?您是哪位?”

戴堯單手緊緊攥著手機, 聲音都有點不穩了,他強行控製住心神,故作鎮定的說道:“您先彆問我是誰,半年前, 您的丈夫馮信良先生在老家過繼了一名養子。對嗎?”

對麵的女人略微沉%e5%90%9f片刻,說道:“這在圈子裡也不是秘密, 你有事就說, 沒事我掛了。”

戴堯立即道:“如果您有興趣,就去給他和馮先生做一個DNA鑒定吧!三天後,我會再給您打電話的。”說完戴堯立即掛斷了電話。

中城區中心田園小區, 奢華的複式樓房, 水漲船高的房價, 讓哪怕南陳本地人都望洋興歎。陳金皺眉掛斷了電話,對這莫名奇妙的通話起了疑心。讓馮信良和馮奇做一個DNA?

陳金大驚, 忽然梳理起了馮信良過繼養子的來龍去脈。

她與馮信良結婚二十年, 兩夫妻也算和睦。主要是馮信良沒脾氣, 陳金又為人強勢。畢竟他是廳長獨女,從小家裡最好的資源都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 又是在眾星捧月般的環境裡長大的。為人強勢一些, 也在所難免。當時她和馮信良結婚,人人都說,馮家千金好福氣,就該找個這樣事事都能容她讓她的老公。

事實證明也沒有錯,馮信良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才乾, 卻家裡家外都操持的很好。這麼一個沒脾氣的老好人,他背著自己……乾了什麼?

半年前,馮信良忽然說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親爹親爺爺說他不孝,連祖宗香火都沒留下。一開始陳金還以為他要再生個兒子,歸入馮家祖墳。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這麼多年來,馮信良的為人陳金全看在眼裡。哪怕她再強勢霸道,卻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可是他卻提出了,要從老家表親那裡過繼一個孩子,隻當是全了祖宗香火。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陳金怎麼可能不答應?

馮信良說那孩子是他一個表兄家的,表兄兄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