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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聲音傳來,袁小圓說道:“好了,可以起來了。”

戴堯起身,袁小圓把那張報告單拿了過來,說道:“你看,發育的很好,各方麵數據都在正常範圍之內。這下可以放心了!好啦,我先清理一下痕跡,如果被師兄發現了可就不好了。”

戴堯一邊穿上褲子一邊說道:“謝謝你,小圓,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袁小圓一邊收拾儀器一邊說道:“千萬彆這麼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還拉我出了火坑。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會一腳踏進渣男布置好的陷阱裡。早就說過了,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隻要你不推開我,我就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還記得小時候你把我從水裡拉出來的事嗎?你救了我兩次!堯堯,要不,我以身相許吧?”

戴堯滿頭黑線,他動不動就以身相許,奈何兩人都是受,根本不來電。

對於袁小圓說的這些事,戴堯根本不覺得有什麼。小時候救他,是因為順手就拉上來了,也是那次以後他們成為了好朋友。從那以後,袁小圓就什麼事都想著他。甚至在自己被黑貸追債,都擋在了自己前麵,給自己爭取逃跑的時間。以至於他被打成殘廢,後半生在輪椅上度過。

對於袁小圓,他的愧疚比債主要多得多得多。這輩子他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有恩也要報恩。雖然幫他擋了渣男,但是還遠遠不夠。他要看著他幸福,好好保護他,不再讓任何人欺負他。

袁小圓收拾好儀器後,說道:“堯堯?你發什麼呆?”

戴堯回過神來,說道:“沒事沒事,把戴淇然的彩超單子給我看一下。……怎麼這麼醜?”

袁小圓:“……他現在還不成人形,等生出來就好看了。”

戴堯哦了一聲,說道:“腿還挺長的。”

袁小圓點頭:“嗯,像那個白先生。”

袁小圓:……又是白先生,他不敢告訴小圓,他已經和白先生坦白了那一晚的事。

中午師兄請他們吃了火鍋,是一家挺高檔的餐廳。袁小圓應該是看出什麼來了,走的時候單獨留下來和師兄說了幾句話。戴堯一看就知道,這家夥要發好人卡了。袁小圓是他們係的係草,好人卡發的也不少了。

讓他意外的人兩人出來的時候竟然還有說有笑,上了車戴堯一問才知道,原來師兄認他當弟弟了。戴堯一臉無語,袁小圓永遠能不動聲色的化解這些尷尬。

苗苗這一路跟著,一言不發,像個漂亮的花瓶。本來戴堯帶著她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萬一有人發現他們的檢查記錄,也好有個說辭。

幾人打車回了戴家窯,經過南川大學的時候把袁小圓放下了,省得他第二天再早起趕地鐵。這會兒天色也暗了下來,戴堯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就開始和羅貝苗苗一起準備第二天的食材。

傍晚的時候,柏川來了。他隨便做了點白菜肉絲麵,幾人吃過了飯,便各自回了房間。

從上午和柏川坦白以後他就有些緊張,雖然知道這件事遲早都要麵對。但是真正麵對起來,卻又無所適從。他坐在柏川住的房間裡,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柏川也不催他,就等著他自己開口。

終於,戴堯說道:“我家裡出了點事……小時候父母走得早,是養父把我養大的。後來養父出了車禍,急需一筆療養費。我剛剛高中畢業,根本不知道去哪裡籌錢,所以……就想到了那個辦法。你是想問,是誰交給我的攝像頭吧?我能給你的信息也是有限的,是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男人,單眼皮戴眼鏡,嘴唇很厚,左臉上有顆挺大的痘。”

戴堯之所以會說那顆痘,是因為那種痘都是陳年老痘,已經發黑了。也算是標誌性特點。

柏川一聽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那是那女人身邊的婆娘劉嬸的兒子劉石。不知道為什麼,那女人對這個劉嬸很特彆,不但把他兒子塞進了公司,還讓她的男人去做門崗。十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都安排進了地下停車場。劉石幫何丹芍辦事,他一點都不意外。

柏川點了點頭,說道:“我大概猜到這個人是誰了,謝謝你戴堯。”

戴堯說道:“不用客氣,我也就能幫到你這些了。”

房間裡一時間很安靜,柏川忽然問道:“為什麼把我給你的卡也留下來了?”

戴堯攥緊拳頭,說道:“這卡還真是你給我的啊?他們給我攝像頭的時候,說會給我三萬塊訂金,我把銀行卡號給了他們。他們說,事成後馬上打給我,收到影像資料會再給我剩下的七萬。我一開始,還以為那張卡是他們的人放的。”果然債主沒找錯,上輩子欠的,這輩子也還上了。

柏川沒說什麼,戴堯又接著說道:“這件事我也是無意撞上了,本來我隻想做你三個月的……每個月拿幾萬塊錢的。反正那件事我也沒做,錢我也還你了,這件事我們就兩清了,好嗎?”

柏川還是什麼也不說,房間裡的氛圍一時間很尷尬。柏川忽然說道:“不,沒有兩清。我還欠了你三萬塊錢,怎麼能算兩清呢?”

戴堯:???不不不,真的兩清了,我該怎麼解釋你才能相信呢?

第40章

林肯停在南陳市西城區中心位置, 這一片全都是老舊的建築,少的也有幾百年曆史了。整個西城區,也就城中心這邊最為整潔乾淨。邊緣區域,隨處都能見到棚戶區, 拆得破破爛爛,道路也是坑坑窪窪。

這一路走來, 車十分顛簸, 進入市中心才稍微好了一點。市中心這邊倒是收拾得整整齊齊,民國風情的小巷,還有那些雕梁畫棟的複古建築。走過幾條街巷後, 便是沈家的老宅。傳統的高門大院兒, 上麵是兩個浮雕的大字:沈宅。

一時間沈鎏有點感慨, 說道:“唉,二十年了, 回來了啊!”

旁邊的何丹青也歎了口氣, 說道:“物非人也非, 終究還是回來了。”

沈鎏忽然笑了起來,探過頭來低聲說道:“哪兒物非人也非了?人不還是當年那個人, 物也還是當年的物啊!當年沈爺我不就是在這個宅子裡和你圓的房?忘了?”

何丹青:……

這老流氓, 怎麼這一把年紀了還是這麼不正經?

望著何丹青耳朵尖上的一片紅暈,那人卻將手覆了上來,低聲說道:“丹青,都老夫老夫二十年了,你怎麼還跟當年一樣?動不動就臉紅, 害我都不敢動你了。”

何丹青沒好氣的說道:“你也沒少動了。”

沈鎏的語氣裡卻滿是不滿足:“就你這病怏怏的身子,我敢嘛我?”

何丹青說道:“你這是嫌棄我了?”

沈鎏說道:“我哪敢啊!不敢不敢,我是嫌棄我自己,怎麼就這麼欲求不……”何丹青的後一把捂了過來,氣急敗壞道:“行了,你彆說了!快閉嘴吧!”

馬全打開車門,對沈鎏說道:“老板,到了,我扶何先生下來。”

沈鎏卻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你讓司機去拿輪椅,你去把門給我打開。”說完他便二話不說,直接打橫將何丹青抱了起來。也不顧對方嚇得僵硬了身子,幸虧這個地方沒什麼人,否則沈鎏又要挨一頓打。

將人放下後,沈鎏皺著眉心,說道:“怎麼又輕了?你這幾天給我好好吃飯!彆再為了你那身段兒喝粥吃菜。唱戲也是需要體力的,沒體力怎麼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推著輪椅進院子,一股子水汽撲麵而來。院子裡有不少打掃的工人,青石路麵掃得乾乾淨淨,還用清水灑了一遍。繞過前庭,進入前院兒,雕花的門窗四敞大開,房間裡窗明幾淨,一應擺設還是原來的樣子。沈鎏說物是人也是,倒也是事實。

沈家這座宅子,是他們祖輩傳下來的,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從宅門進去就是一個雕花影壁。前庭,中院,後院,後花園,廂房,耳房,一應俱全。沈鎏地霸的名聲,和他這座氣派的宅子也脫不了乾係。

沈鎏吩咐馬全,讓他找幾個手把利索的工人,再請個好廚子。他自己照顧何丹青有點力不從心,再說這個宅子那麼大,總得請人打理。之前在M國的護工沒帶過來,這次可能要長住,還是把這邊安排妥帖為好。當年走得匆忙,如今回想起來,簡直是從大喜到大悲,仿佛已經經曆了整個人生。他現在不再想彆的,一切隻要他開心就好。有些往事,他希望丹青永遠不要記起來。

——

扯來扯去,越扯越亂。戴堯明確表示他真的不欠自己,那三萬塊錢也不是自己應得的。那一晚隻是個意外,讓他千萬不要放到心上。

柏川卻不論如何也要還清這三萬塊,他說自己現在工資一個月四千五,除去兩千生活費還能剩下兩千五。他緊巴緊巴,一個月還能省下五百。這樣一來,一個月能還他三千。十個月的時間,就能還清欠他的三萬塊錢了。

戴堯滿頭黑線,最後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截堯說道:“這樣吧!你幫我一個忙,這樣我們的債就算兩清了,你覺得怎麼樣?”

柏川問道:“什麼忙?”

戴堯說道:“……你在南陳中心區呆了那麼久,應該認識很多圈內的人吧?”

柏川想了想,說道:“認識的不多,不過還算有點人脈。”

戴堯說道:“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個人的手機號?郵箱也行。但是要直接能聯係上的,不要經過外人的手。”

柏川一聽他說這話,就知道關於有人代替他上學的事,他早就有打算了。而且,他事先肯定知道了。至於怎麼知道的,柏川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他籌劃了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兒。否則一般人如果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是先去南川師範確認一下。然而他根本就沒確認,而是直接展開了報複。

對於戴堯的果決,柏川是很欣賞的。隻是他這樣橫衝直撞,他擔心他會遭到對方的反噬。他想了想,決定這件事任由他去做,畢竟這是他的自由。至於剩下的,還是交給自己吧!隻要保證他的安全,其他一切就都好說。

於是柏川點了點頭,問道:“誰的手機號?”

戴堯說道:“陳金,就是……那個陳廳長的千金。”

果然如柏川所料,柏川想了想,說道:“這個有點難啊!不過我有朋友和她有點交情,我看看吧!”

戴堯說道:“那真是太好了,如果你能幫我要到她的私人手機號,不光那三萬塊錢一筆勾銷,我還能免費請你吃一個月早餐。”

本來欠債這回事兒就沒有,上輩子是他騙了他三萬塊錢,這輩子他們算是扯平了。自己找他幫忙,本來就是想拿一個月早餐換的。

柏川一聽說有一個月的早餐吃,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陳金這個手機號對於圈外人來說想要拿到手真的是難上加難,對於他們這些頂級貴族圈裡的人來說,其實並不難。他手裡,剛好就有陳金的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