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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 則慕 4202 字 6個月前

伸手嘿嘿笑了兩聲,容常曦隻感覺一雙熱騰騰黏糊糊極為惡心的手撫上了自己的麵頰,那阿列坤達手勁極大,最後手落在容常曦的下巴上,掐著她的下巴左右地擺弄:“不過是真好看……這皮膚又白又嫩的,像豆腐似的,我們之前搶來的炆女可沒有這樣的……還是個花魁呢,我呸,你妹妹這樣的才適合去當個花魁,嘖嘖……”

容常曦一陣陣地想吐,但仍隻能裝作昏迷,容景祺沒應聲,阿列坤達突然一笑:“公主殿下,你知道你最什麼地方最可愛嗎?你睫毛都抖成這樣了,還裝昏呢?”

容常曦猛地睜開眼睛,卻見一個湊的極近的臉,那阿列坤達生的極為高大,身形有些肥碩,皮膚黝黑,頭發係成幾個小辮捆在腦後,眉目都極為淩厲,左臉上還有一道刀疤,此刻正%e6%b7%ab/穢地笑著,見容常曦醒了,他更是一咧嘴:“喲,不裝了。”

“放開本宮!”容常曦伸手去扯他還禁錮著自己下巴的手,如今天氣怎麼也算不得太熱,他的衣袖卻很短,容常曦不得已隻能不隔著衣服直接拉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極粗,容常曦要兩隻手才能合住一根,狠狠地往後扯。

可惜無論她多麼努力,阿列坤達根本是紋絲不動,反而臉上笑意更深:“繼續掙紮啊,公主大人,我就喜歡看你們這些花兒一樣的女孩子,碎在我手中……”

透過阿列坤達的大腦袋,容常曦看到後頭一身流民打扮的容景祺,他看起來比之前消瘦了許多,幾乎已讓人認不出來了,容常曦怒道:“容景祺!你這個畜生!你勾結異族謀害父皇,你不是東西!”

容景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不仁在先!何況你也有臉罵我?要不是因為你和容景謙,我何至於如此地步!”

說罷,容景祺又有些焦慮地往外看了看:“阿列坤達,你要是喜歡她,帶走就是了,彆耽誤時間了。”

阿列坤達卻高深莫測地道:“煮熟的鴨子也是會飛的,公主殿下太美味了,我現在就要嘗一嘗。”

容常曦瞪大了眼睛,厲聲道:“阿列坤達,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我父皇會要你們整個胡達陪葬!”

阿列坤達大笑三聲:“那他便來吧!”

阿列坤達說完就噘著嘴湊了上來,容常曦猛地一扭頭,還是被他親到了側臉,容常曦一陣反胃地嘔吐,手腳並用地反抗,阿列坤達伏在容常曦身上,深吸一口氣,陶醉地道:“真香……”

容景祺罵罵咧咧地往後退了幾步,竟是當真全然不打算管容常曦死活,容常曦奮力地叫著,鬨著,那阿列坤達倒是不執著於親她嘴,大手一揮,便將容常曦的外袍和中衣一道撕裂開來,隻剩下裡頭一個粉色的肚兜,阿列坤達狂喜地盯著容常曦鎖骨上下白皙的皮膚,還有一半隱匿在肚兜之中,一半隱隱露在外邊的那三瓣蓮花胎記。

“美人連胎記都是漂亮的……”阿列坤達盯著那胎記,容常曦滿臉是淚,瘋狂地搖著頭,他伸手,輕輕撫上那胎記——

床頭旁那個鎖死了的窗戶突然發出輕微的動靜,阿列坤達動作一頓,警惕地抬起頭,而就在他抬頭的那個瞬間,一根閃著銀光,箭尖淬了藍色毒/藥的弩/箭破空而來,筆直地射入了阿列坤達的眉心!

容常曦尖叫一聲——這尖叫聲除了驚嚇之外,更多的是驚喜——容景祺也尖叫了一聲,毫不猶豫就往外跑去,阿列坤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被射中眉心,竟沒有當場死亡,還能站起來,抬手,狠狠拔掉了那弩/箭——深黑色的血源源不斷地噴出,阿列坤達似乎極為憤怒地瞪大了眼睛,另一隻手從腰間拔出一把短短的彎刀,像要和來人決一死戰,可惜很快他又身形一晃,龐大的身軀如同山一般砰然倒地,惹起一地灰塵。

與此同時,那被鎖死的窗戶也被人從外撞破,一個人身姿敏捷地從窗外跳了進來,容常曦此時已逐漸回神,下意識地抱住自己,卻見來人竟是容景謙。

他穿著一身黑衣,身後披著黑色的薄披風,麵色有些疲憊,臉上和頭發衣服上都是灰塵,立在容常曦床邊,他看著容常曦,一言未發,將身上的披風解下,要給容常曦披上,容常曦伸手去接,卻忘記自己衣服早被阿列坤達扯裂了,她兩隻手伸出去,衣服便又往外滑開,露出裡頭的粉色肚兜和雪白的肌膚,還有上頭的蓮花胎記。

容景謙動作突地一頓,竟將那披風往地上一丟,兩隻手分彆抓住容常曦的手腕,稍微往外一拉,容常曦的胎記便毫無保留地出現在容景謙麵前,容常曦尖叫了一聲,道:“容景謙!你乾什麼?!”

前世和方才的可怕回憶瞬間同時湧上心頭,容常曦慌亂之下伸腳去踢容景謙的大腿,容景謙卻一動不動,隨便她踢著,他盯著容常曦的胎記,喃喃道:“……是你。”

這句話和前世他看到蓮花胎記時一模一樣,容常曦才不管那許多,尖叫道:“容景謙!你有病啊?!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容景謙鬆開手,突然皺起眉頭,低下頭,像是很不舒服一般,伸手按住自己的眉心,容常曦愣了愣,連忙一個俯身撿起地上的披風,趕緊包裹住自己,而容景謙根本不管她,他神色越來越痛苦,甚至往後退了幾步,抵著牆壁,容常曦沒有見過他這樣,也不由得傻了,道:“容景謙?”

“容景謙……!”開始跑了的容景祺竟然又倒退著一點點回來,像是被外麵的士兵給逼回來的,“容景謙……你我畢竟兄弟一場……我不會再回皇宮,隻要你放我一馬,將來我會支持你登上帝位,你信我!隻要你放了我……”

他渾身顫唞,看起來極為恐懼,好聲好氣地要同容景謙講條件,而容景謙低著頭抱著腦袋,還發出低低的呻/%e5%90%9f,根本是頭都抬不起來,站也站不起來的模樣,容景祺一愣,道:“景謙?景謙?”

容常曦厲聲道:“容景祺!你還想乾什麼!你這個畜生!來人啊!來人!”

外頭分明應該是有士兵的,但不知為何,他們卻沒有任何人進來——一定是容景謙進來之前吩咐過什麼。

容景祺根本不看他,伸手推了推容景謙,容景謙竟被他一推就坐在了地上,神色越發痛苦,容景祺一愣,大喜道:“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容景祺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刀,對著容景謙狠狠砍了下去!容景謙在意識極其模糊之際,勉強伸手一擋,那刀砍在他左臂上,還好容景祺力氣並不大,饒是如此,也頓時血流如注,容景謙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還是蹙著眉頭縮成一團。

容景祺抬手要再砍,右肩胛骨卻傳來一陣刺痛,惹得他手中的長刀也滾落到了地上,他目眥欲裂地回頭,卻見是用黑披風裹著自己的容常曦,她也害怕地看著容景祺,手中拿著的是阿列坤的那把彎刀。

這是容常曦第一次真的拿開刃了的彎刀,第一次將刀刺進彆人身體裡,她才知道,原來人的皮肉和骨頭有這麼大的阻力,她已經用儘全身的力氣了,也才刺進去一點點刀尖……

容景祺大怒,回頭猛地一推容常曦,容常曦被他推的往後重重倒在地上,容景祺齜牙咧嘴地將那彎刀從自己身後拔/出來,道:“容常曦,你這個小賤人……”

他拿彎刀對著容常曦,突然冷冷一笑:“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可以把你留著送給胡達的二王子,或者合坦的王子,你還有點用,應該死在他們的床上,而不是這裡。”

“你這個畜生!”容常曦幾乎要將喉嚨喊破,“你會入十八層地獄的!”

容景祺嗤笑一聲,不再理她,又轉身拿著那彎刀要對容景謙砍去,容景謙的神色已沒有之前那麼痛苦,但仍是緊緊閉著雙眼,靠在牆角,左手還流著血,容景祺冷笑一聲,慢慢往容景謙那裡走去,卻突然腳下一阻。

容景祺一頓,低頭看去,卻見是容常曦爬了過來,抱住他的右腳,道:“容景謙!你在乾什麼!你快醒醒啊!你要死了!”

容景祺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對著容常曦狠狠一腳踢過去,容常曦緊閉雙眼,已預備嘗到這一腳,縮在牆角的容景謙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對著容景祺的另一隻腳狠狠一踢,容景祺驚呼一聲,整個人栽了下去,手中的刀又一次落在了地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容景祺倒在容景謙身上,容景謙反應很快地用手臂穿過容景祺的腋下,狠狠製住容景祺,隻是他看起來也仍沒有完全恢複力氣,容景祺奮力掙紮著,嘴中大吼道:“容景謙!你又使詐!我恨你……我不會放過你……容景謙……”

他一邊呼喊著,還一邊窺得空隙,將容景謙受傷的那隻手狠狠往牆上擠壓,容景謙悶哼一聲,抬眼看著容常曦:“還愣著做什麼?!”

他的語氣似乎與從前有些不同,但眼下容常曦根本聽不出來是哪裡不同,隻慌張地又將那把彎刀撿起來,顫唞著對著容景祺。

容景謙道:“刺左邊。”

容景祺聞言,更加努力地掙紮起來,嘴裡道:“常曦!常曦!我是你的哥哥啊!如果父皇知道你殺了你的皇兄該怎麼辦!”

容常曦動作一頓,容景謙卻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逐漸放鬆了,容景祺立刻掙脫,他剛掙脫一點,身後便刺入了一柄彎刀,這一次是在左肩胛骨之下,力氣比上一次大了一點,容景祺一頓,隻覺兩處傷口都痛徹心扉。

容常曦的手握著刀柄,顫唞地看著渾身是血的容景祺,她滿臉是因受驚嚇而落的淚水,見刀刺中了,便戰栗著要將手鬆開。

突然容景謙那隻沒受傷的手按住了容常曦的手,容常曦愣愣地抬眼,容景謙看著她,道:“殺人,要這樣。”

他的手包裹著容常曦因為沾染太多鮮血而滑膩的手,一點點將那彎刀往容景祺的身體裡按,容景祺發出一聲慘叫,想要掙紮,容景謙以手肘狠狠製住他,眼睛卻始終盯著容常曦,容常曦竟也無法挪開視線,兩人就這樣對視著,一個滿臉滿眼驚恐,一個則淡然至極,容常曦能感覺到那把彎刀是如何穿破容景祺的身體的,他身體中的血似是流之不儘,流的到處都是,那腥臭的味道越來越重,還有一些血濺在了容常曦臉上。

“好久不見。”容景謙盯著容常曦,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麼一句,他明明在殺人,自己一隻手也留了許多許多的血,竟還能扯著嘴角,帶著一點笑意。

好久不見嗎?他們明明在春獵前還在掌乾殿外碰見過……

容常曦已喪失了思考能力,茫然地跟著容景謙的話胡思亂想,而容景祺終於最後地抽[dòng]了一下之後,徹底不再動彈。

容常曦微微回神,低頭去看容景祺的屍體,隻看見一個被血染透了的背影,還有那背上插著的刀,還有被容景謙牢牢包裹著的手,兩人的手都浸滿了濃稠的血——

容景謙的聲音猶如來自地府,在她耳邊輕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