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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 則慕 4282 字 6個月前

雖然麵熟的沒幾個,但大多是真的很擅長擊鞠,看來平常沒少練習。

容景祺如此重視這個擊鞠賽,想必也是衝著最後父皇給的彩頭去的,隻是不知道他會要什麼?

容常曦看了一眼前方台子上的敬嬪,她的裝扮不再似從前繁複,更不見貴氣,樸素了許多,人也瘦了好幾圈,但看著並不算狼狽,她坐在離皇帝最遠的位置,安安靜靜地看著場上騎著馬奔來奔去的容景祺,臉上甚至還微微帶著笑意。

容景祺那隊非常拚命,而容景興這隊則相對弱了許多,除了容景興薑聽淵葉瀟曼還在努力進球,方才大出風頭的容景謙簡直跟耗儘了力氣一般,在場上優哉遊哉的,紅隊的人幾乎能從他身邊暢通無阻地經過,華君遠也好不到哪裡去。

上半場結束,紅隊比青隊多贏三球,這差距很有點大,幾乎已難以扳平,中場休息時間為半個時辰,禦廚房會端上來各種小食,也可在嶽秋殿的範圍內到處走走,若是實在想休息,還可同宮人說,可在這附近的耳房稍作休憩。

容常曦記掛著自己的馬球服不夠好看,一休息就立刻帶著尤笑匆匆離開——容常曦在看到姚筱音來了以後,就已讓尤笑安排人去昭陽宮取了一套衣服首飾來。

嶽秋殿旁有不少可以更換衣服休息的小寢房,容常曦的宮女在門口候著,結果容常曦一看服裝便很是無言,那小宮女大約是記得容常曦平日裡很愛穿金戴銀,將自己打扮的貴氣逼人,故而這大夏天看擊鞠賽,她竟拿了一套極為繁重的廣袖金絲牡丹紋長袍來,首飾也拿的是紅瑪瑙金冠和金絲牡丹花的長步搖。

尤笑將人罵了一頓,讓她回去換一套,兩個小宮女唯唯諾諾地應了,容常曦餘光忽然瞥見了容景謙,索性道:“尤笑,你同她們一道去吧,免得不知又出什麼岔子。”

尤笑點點頭,帶著兩個小宮女離開了,容常曦立刻道:“容景謙!”

容景謙獨身一人,正往另一邊走,聞聲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皇姐。”

容常曦奇道:“祿寬和福泉怎的沒跟著你?”

“祿寬在殿內處理事情,”

容常曦快步走到他麵前,正要說話,又見不遠處時不時有宮女走過,便道:“進去說話。”

她隨手指了指旁邊一個小茶室,容景謙頷首,跟著她走了進去,這茶室非常簡陋,隻有一個木製小矮桌,上邊擺放著很不怎樣的茶具,小桌下則以竹製涼墊鋪著,過了涼墊,有一個大屏風,屏風後頭粗略一掃便是幾個長櫃,應是擺放雜物的地方。

說是茶室,倒不如說是雜物間,容常曦瞥了一眼那涼墊,打從心底嫌臟,便不坐下,直接道:“你送我的那些東西是什麼意思?”

容景謙也並未坐下,道:“什麼?”

“彆裝傻。”容常曦危險地眯了眯眼,“父皇提倡節儉,你卻送我那麼多好東西,居心何在?”

容景謙道:“都不是什麼貴重東西。”

其實確實是這樣,容景謙送來的那些東西,至多隻是比較少見,比較新奇,論貴重,是遠不及明瑟殿之前那些東西的。

“那也很奇怪啊……”容常曦湊近一點,不解地看著他,想從他這張一如既往毫無波瀾的臉上看出一點蛛絲馬跡,“你說是我十六歲的禮物,可往年你幾乎沒送什麼東西給我……”

她微微仰著頭,越靠越近,容景謙垂眸看著她,淡淡道:“那皇姐可當做是謝禮。”

“謝禮?”容常曦更加疑惑,“什麼謝……”

她話還沒說完,容景謙忽然朝外看了一眼,對容常曦比了個“噓”的手勢,快步往屏風後走去,還順手扯了一下容常曦,容常曦迷迷糊糊地跟著往裡走,容景謙又拉開一個櫃子,裡頭灰塵很大,放著幾個顯然年歲已久的茶具,還有幾個竹筐,旁邊有不小的空位,隻是積了厚厚的灰。

容景謙一推容常曦,她便往裡靠了過去,容景謙很快自己也跟進來,又迅速地將那櫃門給合上。

一合上櫃門,裡頭便幾乎黑不見五指,隻有一點點光從櫃子縫隙裡透進來,兩人站著擠在櫃子裡,容常曦感覺自己嘴巴和鼻子裡都是灰,憤怒地正要罵他,外頭卻忽然傳來推門聲。

容常曦一愣,側頭困惑地看了一眼容景謙,容景謙卻並不驚訝,顯然,他開始就是遙遙聽到了往這裡來的腳步聲,才帶著容常曦進了櫃子。

那兩人很快又將門給關上,似是走了進來。

容常曦根本不明白,有人來就來嘛,她是公主,容景謙是她皇弟,他們兩個共處一室根本沒有任何不合禮數的地方,為何要躲進櫃子裡來?!萬一被人發現了,豈不是更加說不清楚!

她還沒想通,外頭就響起一個女子弱弱的聲音:“二殿下……”

容常曦一愣。

容景祺?

來的人是他?!這女子的聲音也十分耳熟……

果然,容景祺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點笑意:“臉怎麼這麼紅?彆怕,方才我們進來時,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他們都不會知道的。”

接著莫名其妙地,兩人都沒有說話,隻隱約響起一點水聲。

容常曦:“……”

她隱隱約約知道這兩人肯定是在擁%e5%90%bb,瞬間一張臉漲的通紅,簡直尷尬的想要咳幾聲——這裡頭灰這麼大,她本來也就嗓子癢癢的。

好在很快那兩人就分開了一點,女子輕喘著氣:“二殿下,我們這樣是不行的……”

容景祺滿不在乎地道:“有何不妥?橫豎將來你也是要嫁給我的。”

容常曦傻了片刻,心道難怪這女子聲音耳熟,原來是吳丹雪……吳丹雪確實性子比一般女子要稍潑辣一些,但誰能想到能潑辣到這種地步!他們還要再過兩三個月才能成親呢!怎麼就……怎麼就急不可耐地私相授受了?!

就算要私相授受,容景祺在宮外有個那麼大的宅子呢,他們想怎麼樣都行,非得在宮裡?!

容常曦隻盼著他們趕緊親,親完趕緊滾,但大約是容景祺那句話打動了吳丹雪,她輕聲喊了一句二殿下,兩人又親在了一起,且這一回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這回不但有水聲,還有衣物悉悉索索的聲音,容常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們,他們要在這個簡陋又老舊,滿地是灰的茶室裡做什麼?!

☆、和解

吳丹雪忽然忽然發出一聲極其古怪的女喬喘, 容常曦哪裡聽過這種聲音,幾乎要昏過去之際, 耳朵忽然覆上略為冰冷的手, 容常曦一愣,側頭去看, 容景謙不知何時舉起了手, 分彆捂住了她的兩隻耳朵。

見容常曦看過來,他也看了一眼容常曦, 對她搖了搖頭。

他的手很大,也有力氣, 整個牢牢地蓋住了容常曦的耳朵, 容常曦耳邊嗡嗡的, 像是那年溺水一般,什麼其他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容常曦也隻好閉上眼睛,一直心中默念“本宮什麼也聽不到”。

隻是通常世事都不如她的意,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兩人非但沒有收斂, 聲音還越來越大,連容景謙的手也再擋不住他們的聲音,那些極其詭異的聲音就這樣斷斷續續地傳進了容常曦的耳朵裡。

大夏天, 和容景謙一起縮在這滿是灰塵的櫃子裡,她鼻尖都沁出了汗,整個人渾身上下黏黏膩膩的,耳邊滿是嗡嗡聲和惡心的喘熄聲, 容常曦想,著一定是自己兩世以來,度過的最難熬的一個夏日。也不知尤笑怎麼還沒回來……

在容常曦即將真的要昏過去之際,外頭的聲音終於漸漸停歇下來,容景謙也鬆開了手。

容常曦都有點佩服他了,能舉著手這麼長一段時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兩人又悉悉索索地穿上衣物,容景祺纏纏綿綿地道:“我不會負你。”

吳丹雪嬌滴滴地“嗯”了一聲,外頭傳來宛如暗號的三聲敲門聲,兩人便一道離開了。

容常曦立刻就想推開櫃子離開,容景謙卻攔住她,容常曦有些著急地掐了掐他的手臂,容景謙也巍然不動。下一刻,門又被人推開了,有人快步走進來,四下翻找,而後是容景祺的聲音:“原來在這裡……”

容常曦心頭狂跳,隻覺得容景祺馬上就要把櫃門給推開了,卻聽得鋃鐺聲響——應是吳丹雪的什麼小飾物遺落在了此處。

這回容景祺走了以後,不用容景謙說什麼,容常曦很自覺地沒有往外衝,又過了好一會兒,容景謙才把櫃門用力一推,容常曦渾身僵硬地站了太久,甫一走出去,便是雙膝一軟,幾乎要跪坐在地上,扶住櫃子才勉強站穩,腳底板一陣陣地發麻。她大口地喘著氣,眼神直直地盯著屏風縫隙間透出的涼墊。

那涼墊已不似他們開始進來時滿是灰塵,甚至還有點淩亂,容常曦瞪著眼睛看了好半天,忽然嘴一扁,欲哭無淚地道:“本宮的耳朵……本宮的耳朵會爛的……”

容景謙無言地看著她:“今日之事,皇姐需儘快忘記。”

“忘記……這,這哪忘得掉啊!”容常曦想想又要哭了,“容景祺向來不守規矩,可怎麼這個吳丹雪也……也這般不知廉恥!才兩個月都忍不住嗎!”

容景謙張了張嘴,似是有什麼想說,又閉上嘴,隻往外走了兩步,輕輕推開門,朝外看了片刻,道:“趕緊出來吧。”

容常曦點點頭,想要往外走,卻覺得胃裡一陣翻騰,櫃子又悶又熱,她心裡又直犯惡心,當下沒忍住乾嘔起來,扶著櫃子是半點也動不了。

容景謙回首望著她片刻,到底是走了過來,抬起手。

在他的手落下來以前,容常曦覺得他會一掌狠狠拍上自己的背,讓她把膽汁都給吐出來,等自己吐完了,再故作無辜地說“我隻是想幫皇姐”,奈何她實在動不了。

而出乎容常曦意料,容景謙的力度很輕,也並不是要猛擊她的背,而是輕輕地順著她的背拍打著,像是想讓她早點緩過勁來,那手法雖然有些笨拙,但卻堪稱溫柔。

這下容常曦比被他猛拍一掌反應還大,她劇烈地咳了幾聲,好容易抑製住要嘔的感覺,卻還是不可避免的流下了幾滴眼淚。

這幾滴眼淚當真不是她自己想哭,完全是身體不受控製。

她低著頭喘熄,幾乎能想象到自己此刻究竟有多麼狼狽——滿臉是汗,臉上掛著淚,早上描的眉,抹的一點胭脂,想必也都花了……

若是華君遠在此,容常曦估計要低著頭跑走,但還好,麵前的人是容景謙,她喘著氣抬頭,又咳了兩聲,指著自己的臉道:“我現在這樣,怎麼出去啊?”

容景謙壓根沒有要遞手帕過來的意思,隻蹙了蹙眉:“什麼?”

容常曦說:“肯定醜死了!還臟!”

“嗯?”容景謙看了她兩眼。

容常曦想,容景謙這幾次頻頻示好,怎麼也得誇上她兩句,結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