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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 則慕 4275 字 6個月前

,連根須也瞧不見!

最要命的是,之前的宮人都被打發走了,現在她要問責都不知道能問誰!

容常曦咬牙切齒地出了藥坊,索性直奔祠堂,容景謙跪在一個青色的團蒲上,聽到身後忽然傳來的開門聲與腳步聲,仍是一動未動。

“容景謙!”容常曦走到他麵前,叉著腰看他,“你……你真是狗膽包天!”

容景謙仍盯著靜貴人的牌位,連看也不看容常曦一眼。

他麵前的香爐裡插著六支香,也不知另外三支是插給誰的。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我!”容常曦%e8%83%b8膛劇烈起伏著,老實說,她這時候有點怕容景謙,從容景謙鬆開腳的那一刻起,容常曦就認定這家夥根本是個瘋子。

她想了想,決定跟容景謙講道理。

她居然被容景謙逼的要跟他講道理!

容常曦深吸一口氣,儘量平和地說:“本宮若要你死,有千百種方式,千百種手段,就算現在在這裡殺了你,父皇也不會怪罪本宮!可本宮從來都沒有真的要取你的狗命!你呢?!你這陰險毒辣心黑的小人!”

上一世的容常曦,是真的從來沒想過要容景謙死,至少十五歲之前完全沒想過。不過這單純是因為,容常曦覺得若牽扯到生死,實在有點嚇人。

容常曦上輩子對生死之事沒有太多概念,她被保護的太好,皇帝允許她驕縱,卻認為她一個女子,怎麼也該有個底線。

男子殺伐果斷,那是霸氣萬千,女子若能下殺令不眨眼,便是心若蛇蠍了。

故而從小到大,在皇帝有意無意的約束下,容常曦對下人的懲罰,不過就是打板子、調去浣衣局、趕出宮這類的,她可以在生的範圍裡,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卻從來不曾踏足那條陰暗的界限,她甚至不太清楚,自己其實可以輕易掌控一個人的生死,即便知道了,也沒想過要人去死。

死這個字,對她而言,虛無縹緲,僅僅隻是一個會出現在書本裡的字,隻伴隨意外和病痛而出現,而且幾率極低。她不知道這個世上,每天有多少人,因多少殘酷的原因死去。

邊塞戰亂,被掠奪走的,不止絲綢馬匹;黃河的大浪滔天,卷走的不僅是村莊中的錢財;那些犯了錯,被拖下去的宮人,也不一定隻是被趕出宮。

她其實有很模糊的概念,卻不願去觸碰,她濫用自己的權力,獨獨在這一環上,有莫名的謹慎與敬畏。

容常曦說了這麼一段,自認為已將誠意釋放到最大,接下來容景謙隻需要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他聽到藥材的事情會那麼生氣,為什麼會想要把她丟下去,然後再誠惶誠恐地道個歉,磕個頭,最後允諾一定會替自己說服華君遠,讓華君遠娶她——這麼個流程走完,自己就可以大度地原諒容景謙,兩人可以和平相處,直到她嫁去華家。

可等了半天,容景謙甚至連頭都沒回,容常曦不可置信地走到他麵前,竟沒在他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愧疚,他神色冰冷,像是根本沒聽到容常曦說的話,

容常曦一愣,隨即更加生氣:“容景謙!本宮同你說話呢!你聾了?!”

容景謙仍不看她,隻盯著麵前靜貴人的牌位。

氣昏頭了的容常曦竟伸手拿起靜貴人的那個牌位,大聲道:“容景謙!你母後已經死了,你盯著她也盯不出個花的!現在在這裡同你講話的人是本宮!”

隻一瞬間,容景謙的目光變得極其狠厲,他跪了太久,膝蓋有些無力,手上卻極其敏捷地搶回了靜貴人的牌位,小心地捧在手中,容常曦被他的動作和眼神嚇了一大跳,容景謙冷眼看著她:“滾。”

他居然讓她滾?!

容常曦目瞪口呆,像是第一次才徹徹底底地認識到容景謙這個人,以前容景謙看她的眼神也絕對稱不上友善,但此時此刻,他看著她,眼中竟是帶著恨的!

容常曦渾身發抖地指著容景謙,也懶得客氣了:“容景謙!你彆給臉不要臉!你信不信本宮現在就去跟父皇說,這祠堂又老又舊,應該重新修葺!到時候你母妃的牌位,還有她的墓地,本宮也可以弄毀了,她叫什麼來著……莊以蓉?”

容景謙側頭盯著她:“你再說一次?”

容常曦心頭一顫,卻硬著頭皮說:“本宮再說一萬次都行!莊以蓉趁著母後懷了我,恬不知恥地勾引父皇,還將你生了出來——”

這回容景謙沒讓她說完,他小心地將牌位放回原處,隨即一拍容常曦的膝蓋窩,容常曦沒防備,就這麼跪在了容景謙旁邊,容景謙捏住她肩膀,將她狠狠往後一帶,容常曦的後腦勺磕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容常曦尚來不及破口大罵,容景謙的手已掐住了她的脖頸。

容常曦的脖頸纖細,肩頸線條優雅,似一根花%e8%8c%8e,隻需輕輕一折,便會斷了。

“你想做什麼……”容常曦驚恐地看著俯身坐在身側的容景謙。

他沒有用力,隻是這麼卡著容常曦的脖子,看著容常曦的眼神冰涼,像是劇毒之蛇的信子。

“放開本宮,放開本宮!”她試著去掰開容景謙的手,奈何隻是徒勞。

她聽見容景謙輕聲說:“皇姐要折辱我,大可隨意,但皇姐沒有資格,直呼母妃的名字。”

容常曦搖頭,拍打著容景謙的手臂,硬邦邦的,根本沒用,容常曦被嚇到眼角落下淚水,聽見容景謙說:“何況,元皇後才是那個真正的無恥之輩。”

短短兩日,她接連感覺到徹骨的寒冷與近在咫尺的死亡,甚至覺得自己恐怕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之際,容景謙忽然鬆開了手。

容常曦反身,雖根本沒被掐,卻不由得劇烈地咳了一頓,容景謙重新跪回團蒲上,麵不改色地盯著靜貴人的牌位,容常曦有種逃出生天的錯覺,她摸著脖子,很艱難地爬起來,雖已怕的要昏過去了,還是怒吼了一句:“瘋子!我母後才不是無恥之輩,你去死吧!”

說完她拔腿就跑,一路跑出祠堂小院,回頭一看容景謙沒追出來,才脫力一般地靠在樹上發呆。

她覺得容景謙離殺她隻有一步之遙了,可是他確實一點力也沒用,容常曦脖子上甚至找不出半點於痕,以至於容常曦想要去皇帝那邊告狀,說容景謙要掐死自己,還出言不遜侮辱母後,皇帝都不信,隻說常曦乖,景謙他都在祠堂跪的那麼老實了,你就不要去招惹他了。

前一夜,他們還一同坐在樹上,短短一天的時間,容常曦與他便成為勢不兩立的死敵,他們之間那微妙的平和被徹底撕裂,哪怕一百個華君遠,也無法讓其中的裂痕修補。這份仇恨與敵視比之前還嚴重,容常曦怕他,更恨他,而她也知道,容景謙也恨自己。

以前他是討厭自己的,但說不上恨,那以後,卻似乎不一樣了。

容常曦氣的差點沒嘔血,但莫名的也不敢再鬨了,隻是說自己再也不想見到容景謙,皇帝見她委屈的厲害,便象征性地回京後讓容景謙禁足,秋獵也沒允許他去。

秋獵時沉浸在自己與容景謙的矛盾與仇恨中的容常曦,她又怒又怨,還在思索著回京以後要如何對付容景謙,要讓他跪在自己麵前給自己道歉,卻不知正如那一夜容景謙說的一般,樹之將傾。

驚心動魄的居庸關之戰於近在咫尺的地方爆發,容景謙率兵大獲全勝,擊退胡達。

而容常曦隻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的戰爭,容景謙也是一路獲勝,而她自此,節節敗退。

【答應的甜甜小番外】

很久很久很久以後,兩個人終於從相殺變成相愛了(真的會有這一天!)但鑒於容常曦此人腦回路還是異於常人,容景謙對她說的最多的話並不是“我愛你”,對她的稱呼也不是“娘子”、“卿卿”,而是“阿傻”、“笨蛋”、“呆子”………

容常曦無法反駁,隻好忍耐,直到某天容景謙又彈著她額頭說她傻,容常曦爆發了!

她說:“你就不可以說點好聽的嗎?!彆家男人都不這樣的!比如blabla…”

老七很耐心地聽完她誇獎了一堆隔壁老王老張老黃,然後說:“嗯,彆人家的小紅小綠小桃也很好。”

榮常曦:?!?!

老七按住又要和自己打架的躁動的容常曦,接著說:“不過我隻喜歡我的呆子、我的笨蛋、我的阿傻。”

容常曦愣愣地看著他,表情堪稱癡呆,老七非常罕見地笑了笑,最後親親她腦袋瓜,說:“笨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容常曦的怒火又一次不翼而飛,她越想越不對,跑去跟容常凝說:好生氣哦!但不是因為他喊我笨蛋,而是因為他喊我笨蛋我現在居然沒辦法生氣,怎麼回事!!!好生氣哦!

容常凝:(虛弱地)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這個番外放在正文後麵顯得我很是精神分裂……主要是特彆不能服眾,我都能想象到大家問我“真的會有這天嗎?!”……

然後還想繼續的看請繼續啦,明天入V,之後劇情進展會比較快~

不想繼續追OR嫌棄男女主的可以考慮一下收藏仙妃,我保證……寫完皇弟一定開仙妃……雖然好像保證了三百次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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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關於女主性格我想說一下,其實不管是討厭女主還是喜歡女主的,我都完全能理解,如果站在女主視角來看,她性格中可能固然有那麼一丁點好的部分在,但事實上,她的行為很多是錯誤的。

這也是我為什麼老說大家可以儘情罵她……因為如果這不是從她的視角來看,她或許會比這個還可惡一千萬倍。但是我知道她為什麼是這樣的,將來會是什麼樣的,所以我是沒辦法客觀去看待文裡的人的。

總之,看待一個人、一件事的角度是很多方麵的,我覺得哪一麵都有道理在,也希望之後的發展能把我想表達的表達出來-3-

還有,這篇文確實特彆糾結,就是我記得我寫前麵的部分的時候,自己也很捉急,每天對著大綱發愁,什麼時候才能寫到後麵的部分呐……而且,這樣下去,他們談戀愛真的是合理的嗎!(這也是你們的困惑吧- -)

還好寫到後麵,我發現一切是順理成章的!

☆、大凶

容常曦被尤笑喊醒的時候還有點沒回過神, 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脖子,仿佛那裡如夢中一般, 被該死的容景謙狠狠掐過。

好容易回過神, 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

屋內擺設極其樸素,不過一張窄小的竹床, 鋪著乾淨的素色被褥, 四周紗幔垂掛,不遠處有一張小桌, 幾個小椅,牆角燃著線香, 有一股檀香味。

這是西靈觀後方住所其中的一個小屋, 容常曦很快就確定了。

因為西靈觀裡用來招待他們的屋子, 基本上擺設都一模一樣。

她揉了揉眼睛,說怎麼自己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