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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 則慕 4271 字 6個月前

要明麵上欺負景謙了。不然萬一將來他出了事,那豈不是要怪在我們頭上?”

容景興疑惑:“他會出什麼事兒啊?”

容常曦說:“我怎麼知道,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容景興與容景昊似懂非懂地點頭,容景思皺眉,看向容常曦:“常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容常曦無辜地看著容景思,道:“真的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我也沒那麼討厭他,好歹也是咱們的皇弟,這樣欺負他多不好啊。我答應過父皇的,要當父皇的小棉襖,不能讓他煩心。”

容景思不再追問,容景興則立刻表示:“常曦,你放心,我們也是你的小棉襖!”

容常曦翻了個白眼,往下一躺:“你們吵死了,還小棉襖呢,小嗩呐差不多!都快走快走,本宮要休息啦!”

容景興和容景昊悻然離開,容景思好笑地為容常曦掖了一下被角,忽然道:“對了,常曦,你可知明瑟殿裡,在你昏睡之時,著過一次火?”

容常曦立刻轉身看著他:“什麼?!怎麼沒人告訴我?!尤笑!趙嬤嬤!”

容景思趕緊按住她:“彆喊了,她們也是怕你剛醒又為此事煩心,明瑟殿裡火起的古怪,但很快就被滅了,隻燒毀了一兩樣小玩意兒,不必太在意。至於失火原因,應該是那一夜宮人更換蠟燭時出了問題,那幾個宮人已被處理了。”

其實到了眼下,容常曦最在意的就是容景謙的事情,明瑟殿那些玩物確實沒那麼重要了,可容常曦記憶中自己的明瑟殿一直被保護的很好,並沒有失火,那如今這場所謂的火就來的十分莫名了,指不定就是容景謙在作祟。

她道:“三皇兄,我覺得宮人不至於這麼不小心,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查一查!”

容景思有些意外:“故意作祟?比如呢?”

容常曦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反正,反正就是不對勁嘛!你要替我查,晚些父皇來了,我還要讓父皇也替我查一查!”

容景思點頭:“好。”

昭陽宮外,容景興等了半天才等到容景思出來:“你和常曦又說什麼悄悄話啦!”

容景思道:“我將明瑟殿失火的事情告訴了她,還好,常曦沒有太過生氣。”

容景興驚訝地撓撓頭:“你居然敢告訴她?我還以為她知道了會要整個明瑟殿的宮人陪葬呢。哎,你們說,我怎麼覺著,常曦和之前有點不同了呢?”

容景昊也說:“是啊,就像三皇兄說的一樣,懂事了很多。”

“呸。”容景興瞪他,“我不是這個意思,常曦一直很懂事好不好!”

容景思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昭陽宮,說:“死裡逃生,自然會長大一點,何況過了這信年,常曦好歹也十一歲了。你們呢?功課都溫習好了嗎?一會兒父皇檢查,能對付的了嗎?”

容景興和容景昊一張臉頓時成了豬肝色,容景思一看就知道這兩人壓根沒溫習過功課,搖搖頭,不理會那兩個哭天喊地的白癡,帶著貼身內監江永,徑自走了。

***

容常曦是真的有些疲憊了,躺下後迷迷糊糊閉上眼睛,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

夢裡是那個老太傅,他和以前一樣,留著白色的長胡子,看起來非常嚴厲。

那個瞬間容常曦就知道自己在做夢了,因為老太傅在教了容常曦一年後就因為病而離宮歸鄉了,父皇還舍不得,硬是給他保留了官職,希望他病好後能回宮複職。

之後的那個老師,是個年輕許多的太傅,他與老太傅截然不同,十分懂拍容常曦的馬屁,在容景謙來到後,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容常曦他們欺負容景謙。

夢裡的老太傅將容常曦喊起來,問她:“你,真的悟了麼?”

容常曦正要敷衍點頭,身後忽然傳來一個似幽魂一般的聲音:“她悟個屁。”

容常曦猛地回頭,就見容景謙陰沉地站在自己身後,那張慘白的臉活像個鬼。

她尖叫一聲,自夢中驚醒,麵前還真有一張慘白的臉,卻是大公主容常凝。

☆、皇姐

容常曦沒好氣地道:“你哭什麼啊?!”

容常凝雖是大皇姐,比容常曦長個兩歲,但生母出身一般,本就不得皇上喜愛,剩下容常凝沒多久還撒手去了,容常凝便一直是慧嬪養著,這慧嬪也是個倒黴蛋,元皇後剛去世,便被查出有身孕,皇上守信地一碗湯藥送去了承光宮。

慧嬪哭哭啼啼將藥喝了,與那有緣無分的孩子道了彆。

待元皇後喪禮大辦完了,皇帝才想起她,索性將容常凝掛在了她名下,權當是補償。

慧嬪與蘭妃關係不錯,但想來是因為當年受容常曦生母所累,平白失了個孩子,並不經常隨蘭妃來巴結容常曦,她身體似乎也沒那麼好,常在自己殿裡不出來,容常曦對她沒有什麼印象,甚至還曾因為她是大公主自己隻是二公主而憤憤不滿,惹得皇上給她早早地封了康顯的號。

容常凝沒有生母,慧嬪又是個在宮裡沒什麼本事的,以至於她性格有些溫順過頭,甚至顯得怯懦了,皇帝並不喜這樣的性格,對她很是一般,容常曦更是不將她放在眼裡,在後宮裡撞上了,心情好喊一句皇姐,心情不好隻當沒看到,仰著頭就走了,容常凝絲毫不敢說什麼。

如此怯懦內斂的人,眼下卻在自己床前哭成這樣,容常曦自然沒好氣,容常凝沒料到她會忽然醒來,哆哆嗦嗦地用手帕抹了眼淚,道:“我、我曉得你好了,心裡頭十分開心……”

“你這是開心的樣子嗎?”對著不喜歡的人,容常曦不自覺又恢複成了上輩子那副跋扈的嘴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你在給我哭喪呢。你這是看我開心了喜極而泣,還是看我沒死傷心地在哭啊?”

容常曦是典型的有理沒理都不饒人,不開心了隻管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往外撒氣,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容常曦眼珠子一轉,發現容常凝居然被自己的話嚇的呆住了,她一骨碌爬起來,厲聲道:“合著大皇姐還真希望我死啊?!”

“對不起,常曦,對不起。”容常凝忽然掩麵大哭起來,“那明瑟殿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她哭道:“當時我帶著尤敏姑姑來看你,尤敏姑姑沒跟著進來,我真的不知道她會膽大包天,偷偷去明瑟殿!”

容常曦冷笑三聲:“尤敏好大的本事啊,進也是她,不肯出也是她,皇姐好歹是公主,怎麼連個奴才都管不住?”

容常凝確實管不住尤敏,尤敏乃是慧嬪的心腹,是從小將容常凝帶大的姑姑,她一直有些怕尤敏。

她道:“但,但尤敏姑姑也是無心……我一時慌張,帶著她就趕緊走了。”

泥菩薩自身難保了,還想保那個奴才。

容景謙罵她容常曦天下第一蠢,想來是沒和這位大皇姐深談過。

容常曦陰測測地說:“那當時著火了,大皇姐也沒喊人啊,就那樣跑了?若不是那些宮人反應快,這火勢蔓延到我休息的福康殿裡,我豈不是要死在裡頭?”

容常凝幾乎要昏厥過去:“我隻是太害怕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我絕沒有那樣的想法!”

容常曦盯著容常凝看了一會兒,忽然露出個笑臉:“我知道,大皇姐肯定不會有那麼壞的心思的……你誠心來道歉了,我也可以不追究,不過,你得替我乾一件事兒。”

***

祿寬跟在容景謙身後匆匆而行,心裡多少有些憤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今日七皇子臉上又多了些於痕,祿寬心中曉得,這定又是五皇子六皇子所為——不止五皇子六皇子,其他那幾位視而不見的皇子,也同樣是幫凶。

可七皇子年紀雖小,卻極為懂事,從不抱怨什麼,而這也正是讓祿寬最為擔心的地方。

一味的忍耐,隻會讓五皇子六皇子更加得寸進尺,長此以往,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就比如今日,皇上去了上書房審查諸位皇子功課,終於注意到七皇子的傷勢,問了兩句,容景謙隻說是自己磕碰了,皇上卻不傻,另有所指地說了五皇子六皇子兩句。

祿寬想,七皇子怎麼也該乘熱打鐵,哭訴自己這段時日來的憋屈,然而容景謙仍隻是沉默不語,似是完全不知道什麼叫煽風點火。

五皇子六皇子認錯後假惺惺地道了個歉,皇上也就不再追究此事,等一出了上書房,五皇子立刻翻臉,惡狠狠地撞了一下容景謙,還指責他沒長眼睛,根本就不見任何反省和歉意。

祿寬為七皇子感到委屈,然而容景謙卻仍是麵無表情,避開五皇子,一路回了允泰殿。

殿內一如既往的冷清,除了兩個正靠在院子角落閒聊的小宮女,其他下人都不曉得跑哪兒去了。

容景謙不受寵愛,被分到允泰殿的下人也大多心懷怨氣,加之容景謙自己從不想著規束下人,允泰殿內的氣氛十分鬆散,比如與祿寬一起來的福宏已通過一個姓錢的老鄉,與二皇子殿內的公公搭上了乾係,正一門心思要去二皇子那兒。

祿寬勸過福宏兩次,他們既然是皇上派來允泰殿的,就該專心在允泰殿為七皇子效力,何況七皇子雖然性子冷淡了一些,卻從不苛待下人,他們好好侍奉七皇子,將來七皇子出宮了,將他們一並帶出去,好歹也是個府內大管家,不比在宮中輕鬆自在許多?

福宏卻反過來勸他,宮內局勢不定,君心難測,七皇子無依無靠,本就得罪了康顯公主五皇子,卻又沒有反抗的魄力,他能在宮中活到多大都是個問題,與其在這允泰殿沉淪下去,倒不如趕緊為自己找個出路。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誰也沒再理過誰,祿寬委婉又委婉地同七皇子說過,讓他無論如何,也該管教一下允泰殿的下人們,七皇子望著他,那雙微微上挑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帶著一絲無所謂:“人往高處走,是我今不如人,怎能怪他們?”

思及此處,祿寬便是一聲歎息。

那兩個說著悄悄話的宮女見七皇子回來,也不過是行了個禮,又滿不在乎地繼續喁喁私語去了,容景謙神色不變,正要走入殿內,外頭忽然傳來一聲“大公主駕到”。

這下子那群下人都冒了出來,擠擠攘攘地跪成一排,祿寬也趕緊跪下,心裡頭十分困惑,大公主比康顯公主大兩歲,過了這個年,算是十三歲了,在宮內存在感十分低。她與七皇子毫無交的,怎麼好端端的就來了?

大公主下了歩輦,容景謙迎上,行了個禮:“皇姐。”

大公主神色有些緊張,她目光在允泰殿周圍打了個轉,最後落在容景謙臉上:“你還知道我是你皇姐啊,行禮都行的這麼敷衍!”

祿寬心中一個咯噔。

這大公主一開口,顯然就是來找茬的了。

可,怎麼會?

好端端的,連大公主都來找茬了?!

祿寬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