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少年並沒有風塵場所裡慣常的%e5%aa%9a態,眼睛裡竟然閃過去了一絲痛苦。
像是受辱一樣,緩慢地彎下了膝蓋。
張多意感覺從靈魂深處竄上了一股舒爽。
正在這時,張多意的手機突然響起,仿佛坐過山車懸在最高處的位置,張多意臉色驟變,拿起手機準備看看是哪個不湊巧的混蛋。
屏幕上顯示的備注卻仿佛兜頭潑了他冰水一般,張多意倍感不妙接起電話。
來電的人是張子苓的助理,徐秀。
徐秀聲音不似往常那般吳儂軟語,能酥人骨頭般軟糯,她語氣頗為嚴肅,言簡意賅道:“少爺,張董起夜去洗手間時意外摔倒,當時就站不起來了,情況凶險,現在正在去往洛津第一人民醫院急救的路上。”
張多意感覺自己由內而外被寸寸凍結,他大腦一片空白,手腳都開始忍不住地發抖。
如果……如果……他爸就這麼死了……
後麵的事張多意根本就不敢想,他那八個兄弟姐妹還有前幾個“媽”都如狼似虎,對天河集團董事長之位虎視眈眈。
沒有張子苓保駕護航,他會被這些人給活生生撕碎的!
張多意再也沒了風花雪月的心情,更顧不上恨裴謹修和池緒,踉蹌著往門口走去。
“滾,滾,全都滾,彆擋路!”他雙手胡亂地揮舞著,走出房間後,才後知後覺地對何時金道,“去洛津人民醫院!”
跑車飛馳而去。
人走遠後,薑成峰才走進那間私密暗室裡,給自己倒了一杯三千萬的酒。
有三千多萬進賬,薑成峰心情頗為愉悅,心想張多意來鬨這麼一遭也算不虧。
他一手拿著酒杯,另一手無意識地旋轉著手機。
好半天後,他才停下手中的動作,伸手解開鎖屏。
亮起的屏幕裡顯示著一張照片,四分之三側臉,朦朧模糊的光影下,看起來簡直和裴謹修一模一樣。
張多意和他手裡的皮鞭,背景裡的道具也一同被拍進了照片裡。
“嗬。”
薑成峰笑了一聲,仰頭將玻璃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儘。
第84章
張子苓半夜三更被送往醫院急救這件事火速傳遍了整個洛津商圈。
高一三班的班級裡。
“張子苓暈倒是因為突發腦梗,不過因為發現得早,不太嚴重,現在已經恢複意識了。”
師甜甜說這段話時,語氣頗為遺憾,出於積點口德的想法,她沒把心裡那句“要是發現得再遲點就好了”說出來。
這件事鬨得沸沸揚揚,圈裡圈外都有不少人關注,裴謹修和池緒自然也知道內情。
天河集團聘請的是職業經理人,職業經理人是張子苓一手培養任命的,立場上屬於“東宮派”,親張多意。
於張多意而言,這種情況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親爹還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張多意自然沒空惹是生非,強搶民女民男。
為了不影響羅意學習,師甜甜難得動用了一次關係,幫羅意轉到了十三班。
十三班也是培優班,不過離二十四班很遠,羅意不用被迫和張多意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沒人添堵,他們高中生活又恢複到了從前的平靜與安寧。
一個周後,第一次期中考試的成績與排名終於公布了。
考試之前就有人買定離手賭這次的年紀第一究竟會花落誰家,熱門選手除了裴池兩人外,還有舒靈、陳川柏、季冰、楊子衿等。
最終的結果既在情理之中,又著實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因為裴謹修和池緒的總分一模一樣,又一次地並列年級第一了!
洛津中學高中部很多學生都是從初中部直升上來的,對此早已習以為常,隻有外校考進來的學生對兩位學神不大熟悉,被那無限接近於滿分的成績深深地震撼住了。
學業繁忙,即使同處一個學校他們也沒空見麵,但成績公布當晚,霍淩宇還是通過群聊發表了實時感想。
霍:雖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吧,但是我還是要說
霍:你倆簡直不是人啊我說真的!!
霍:變態!太變態了!
霍:我想采訪一下二位
霍:平常和我相處的時候你們兩個會在暗中歧視我的智商嗎?
甜甜:實不相瞞,我會
霍:大小姐,您簡直是在光明正大地歧視好嗎:)
池緒發了一個“我隻是一隻小狗而已”的表情包,然後接著回道:
池:當然不會
池:你也很聰明的嘛
霍:嗚嗚嗚您是汪汪天使!
霍:裴哥呢,裴哥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啊
霍:@裴
甜甜:你非要這樣自取其辱嗎?
屏幕外的池緒沒忍住笑了一下,他戳了戳身旁正在澆花的裴謹修道:“霍淩宇找你。”
坐在花圃裡放置的小圓凳上,裴謹修放下噴水壺,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打開tt,以時間為排序順序的消息界麵最頂上不是他們的聊天群,而是薑舟。
隨手在聊天群裡發了個“你猜”後,裴謹修打開了薑舟的消息。
薑舟給他發了一張照片。
一碗薑糖粥:謹修,我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你
一碗薑糖粥:最後還是覺得,既然這件事和你有關,你就有知情的權利
一碗薑糖粥:總之,你以後要多多小心呀!
薑舟發的照片自然是從薑成峰手裡拿到的那張。
池緒將腦袋湊到了裴謹修身旁,疑惑地盯著照片看了半晌。
裴謹修並沒有避開他,反而將手機向池緒的方向傾斜了一下,以方便他仔細觀察。
“這是……”池緒皺著眉頭,嘗試理解。
照片裡除了那個側臉很像裴謹修的少年外,還隱隱約約地拍到了一個人,氣質和外貌上和他本人略有幾分相像。
坐在沙發上的張多意手裡還拎著一根鞭子,池緒在心中思索道:所以張多意是惹不起他們,背地裡偷偷找來了兩個和他們長相相似的人,打算揍一頓出氣嗎?
他畢竟才上高一,那些肮臟汙穢的東西離他的生活實在是太遠了。
池緒更不知道張多意雖然才剛上高中,但比起老張家那些[yín]靡頹爛的祖輩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光男女通吃,還玩得花樣百出。
他連想都沒往那種方向上想過。
“他們是被強迫的嗎?”池緒有些擔憂地問道,“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嗎?”
似乎是沒想到池緒的關注重點落在了這個方向上,裴謹修難得沉默了一瞬。
片刻後,他才開口道:“放心,我會讓人去查的。”
事情交給裴謹修去辦,池緒當然是一百個放心。
他沒再糾結這件事,拿起擱在一旁的剪刀,繼續修剪起的花枝。
落日熔金,暮雲合璧,他們坐在滿園如瀑布般傾瀉一樹的山茶花中。
已經十一月中旬了,今天天氣卻出奇得好。燦金色的夕陽落在血紅色的山茶花上,光影斑駁,花影姝麗,人影掩映其中,浪漫得渾然天成。
順其自然的,他們的相簿裡又多了幾張合照。
池緒很喜歡今天拍的照片,拍好後特地給池晚宜發了過去兩張。
他回過群裡一看,霍淩宇和師甜甜已經因為裴謹修那句“你猜”互懟了99+了。%25思%25兔%25在%25線%25閱%25讀%25
好笑地搖了搖頭,在夜幕降臨前,他們兩個終於結束了料理花草的工作,回裴家吃飯了。
明天是個周末,所以他們今天才不用上晚自習,能如此有閒情逸致地修剪花草,拍照聊天。
期中考試已經塵埃落定,期末考試還相對來說較為遙遠。
這個周末相對清閒,於是他們約了羅意,決定在明天晚自習前再去一趟洛津大學找徐怡玩。
為了方便聯係,師甜甜特地把羅意拉進了他們五個人的聊天群裡。
即使隔著屏幕,剛入群的羅意也難免有些拘謹,但後來慢慢熟悉後,她也逐漸大膽活躍了起來。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地緩慢流淌著。
很快,高一上半學期就要接近尾聲了,他們即將迎來期末考試,迎來寒假,迎來過年。
張子苓在洛津第一人民醫院裡住院治療了整整一個月後,又回家修養了一個月。
這兩個月裡,張多意隻要一有空就會圍在張子苓身邊端茶倒水,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地伺候在側。
一方麵他身為老頭最寵愛的幺兒,這個時候當然得義不容辭地儘儘孝心;另一方麵,張多意也不放心讓除了他媽以外的人接近張子苓。
畢竟彆墅內外,想要張子苓死的人都不在少數。
對張子苓的關心固然有利益因素在裡麵,但也絕非是逢場作戲,全是虛情假意的算計。
對張多意而言,他是真的把張子苓當做敬愛的父親,依賴的親人。
就算哪天他繼承了天河集團,不再擔心大權旁落,他也死心塌地地孝順張子苓。
唯一不摻雜利益因素,純粹地為張子苓離世而感到難過的也必定隻有張多意。
兩個血脈相連的爛人,倒是為對方獻出了彼此唯一的真心。
因此在張子苓修養的這段時間裡,張多意也極為難得禁欲了兩個月。
在確定張子苓身體完全康複後,張多意第一件事就是讓何時金去聯係薑成峰。
他想讓薑成峰把上次挑好的那三個“雛”送到他名下的一座私人彆墅裡來。
當天走得匆忙,張多意沒來得及吩咐薑成峰將人給自己留下,但即使他什麼都沒說,量對方也沒那個膽子敢把他看上的人賣給彆人。
張多意實在忍了太久了,忍到現在渾身好像有螞蟻在爬般瘙癢難耐,坐立難安,在彆墅裡焦急地等待著何時金的消息。
可何時金最終並沒能給他帶來好消息。
“查封了?!”張多意震驚到甚至有些破音。
九月鎏金能在洛津屹立不倒這麼多年,背後靠山可不止一兩座,什麼人那麼有能耐能讓九月鎏金如此迅速的消失?
難道是裴家……
可裴謹修怎麼會突然對九月鎏金出手,難道是消息走漏了?
張多意皺起眉頭,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嘴巴,當機立斷道,“去,讓曹叔立馬去查,到底誰乾的。”
何時金點了點頭,頓了頓後又問道:“爺,那天伺候您的那個客戶經理進去了,要順手把他撈出來嗎?”
他之所以還能記得在張多意麵前替盛澤西說這句話,主要還是那天收了盛澤西一條好煙和一瓶好酒,再加上盛澤西嘴巴實在甜,就順便幫一把。
客戶經理?
張多意其實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他稍稍回憶了一下,還是勉強記起來了那句“東南西北”的“西”。
“小西啊。”張多意想了想,擺了擺手道,“撈吧,嗯,撈出來就讓他跟著秀姨乾。”
對張多意而言,這種嘴甜又好拿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