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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怪氣地衝著女孩說:“為什麼就他有特殊待遇?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想法?用大家的公共財產做這種事不好吧?”

女孩被這麼冤枉,又氣又急:“隻是帶了一瓶飲料,能有什麼想法?你沒病吧?亂說什麼?!再說買飲料的……”

沒等女孩說完話,男生就冷笑一聲:“這麼激動乾什麼?心虛了?”

洛初對這個男生有印象,剛才大家討論席青的時候,這個男生一直在替席青抱不平,還一口一個席青哥,聽上去這兩個人應該關係匪淺。

男生看見洛初看向他了,可他麵上卻沒有絲毫不好意思或者抱歉的神色。

他用故意挑事的眼神看向洛初,語氣挑釁:“看什麼看?就說你怎麼了?事都做了還不讓彆人說了?”

洛初麵上表情沒什麼太大變化,他慢慢收回視線,舉著手裡的果汁朝男生走去。

男生防備地盯著洛初,若是彆人這樣朝他走來,他會毫不懷疑對方想把飲料潑在他臉上。

但這樣做的人是洛初時,他便不太確定了。

因為洛初看上去安靜禮貌,實在不像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你乾什麼?”男生皺眉看著洛初。

洛初把氣得臉蛋通紅的女孩輕輕拉到自己身後,他緩緩垂下眼睫,在男生麵前規規矩矩的把果汁的蓋子擰開。

白皙修長的手指搭在杯口晃著,淡紅色的濃稠果汁被晃到杯口邊緣,每一次都是差一點就要溢出杯口。

男生被洛初的舉動搞得莫名其妙,他捂著自己的白色短袖不滿道:“你彆灑到我衣服上!”

洛初忽然抬眼,那顆剛剛被低垂睫毛擋住的小紅痣倏地躍然於眼尾。

被這樣漂亮的眸子一瞧,男生不自覺地怔住。

洛初把果汁遞到唇邊輕輕喝了一口,水紅的唇沾了點果汁,看上去更加水潤柔軟。

喝完後,洛初看著男生,眼中沒有任何怒氣,看上去很好欺負,但語氣卻有些淡:“這杯飲料的錢算我自己的,我會補到社團經費裡。”

“不用補!”女孩上前衝著男生喊,“本來買飲料的錢也不是從經費裡拿的,這是左溯辭請大家喝的!”

洛初眉尾微抬:?

男生懵了,他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左溯請的?他人都沒來怎麼請?你不是在騙人吧?”

女孩被他氣得說話都在顫唞:“我騙你乾什麼?我去買冷飲的時候正好碰到左溯辭 ,他說大家辛苦了,他晚點才能過來排練,讓我把這些給大家帶回來!他還說洛初%e4%b9%b3糖不耐受,所以才買的果汁,你一個男人居然這麼小心眼?連彆人請客這種事都懷疑?你以為彆人都像你一樣斤斤計較啊?”

吵到這個地步,旁邊的同學都聽清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大家都相信女孩的話。

而且說實話,即便這些飲料是用集體經費買的,大家也沒人會在乎洛初喝的東西比彆人貴幾塊。

男生臉上掛不住了,他麵色尷尬地強詞奪理道:“誰讓你不早說?我就是站在大家的角度上問了句該問的,也沒什麼不應該的。”

洛初聲音輕輕的,他掃了眼男生手裡那杯左溯辭請客的奶茶:“是沒什麼,你也彆激動了,說了這麼多話,你喝口奶茶潤潤嗓吧。”

洛初的態度越是風輕雲淡,就越顯得男生小氣。

經過剛剛的鬨劇,這杯奶茶在精神層麵變得非常燙嘴。

男生臉色難看,這奶茶他是喝不下去了,但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奶茶扔了,又顯得他太小心眼。

洛初不關心男生最後怎麼解決這杯奶茶,他回到自己的位子繼續看劇本。

對於洛初來說,隻要男生以後不再玩這些惡心的,這次的事就算過去了。

但對於男生而言,這件事更加加劇了他對洛初的厭惡。

他想到自己剛才居然被洛初漂亮的臉蛋吸引走了注意力,便愈發惱羞!

男生沉著臉走到訓練室外,他把手裡的奶茶重重摔進垃圾桶裡,想著洛初的臉罵道:“艸,小白臉。”

男生罵了幾句後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喂?席青哥,洛初就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一個男生還長成這樣,小騷狐狸,我覺得哥你八成就是被他坑了。”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些什麼,男生陰惻惻回道:“我早就看左溯辭不順眼了,哥你放心,這次的虧我不能讓你白吃,我一定給你找補回來!”

#

這天晚上,洛初一個人在排練室練了很久,到最後,整間教室隻剩下他一個人。

臨走的時候,他把戲服裝進了背包裡,這些衣服雖然是新的,但他還是想洗了再穿。

回去的路上,洛初突然想吃旁邊那條街上的烤苕粉,他便繞了一下。

兩條街雖然隻隔著幾棟樓,但繁華程度卻差了不少,洛初買完苕粉回去時,這條街上幾乎沒幾個人,路燈也昏暗發黃。

一種被什麼東西盯住的惡感突然襲來,洛初倏地頓下腳步回頭。

身後什麼都沒有。

洛初沒動,他慢慢掃視一圈。

距離他差不多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推著自行車的大爺。

再遠一點,是兩個穿著校服手挽著手的女孩,和一對情侶。

再遠……便沒人了。

這幾個人看上去都很正常,洛初皺皺眉,轉回身子繼續朝家走。

馬上要走出街口時,那種被冷血動物的豎瞳盯住的感覺再次出現。

洛初瞄了地麵一眼,他快速撿起一塊拳頭大的尖銳石頭攥在手中,同時繃著身子朝後麵看去。

此刻,街上的人比剛剛還少。

而這一次,洛初仍舊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洛初先是蹙起眉頭,過了兩分鐘又慢慢舒展開。

可能真的是他感覺錯了。

洛初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下呼吸,他走出街口,把手中的石頭順手放在路邊。

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洛初嚇了一跳,肩膀頓時縮了一下。

他掃視了圈四周後才掏出電話,當看見屏幕上“左溯辭”這三個字時,洛初的心忽然就穩了不少。

“回來了嗎?”左溯辭嗓音略低,此刻聽來帶著些許安撫人心的力量。

洛初邁開腿,腳步輕快了點:“在路上,馬上就到了。”

左溯辭:“我過去接你?我現在也正往家走。”

剛剛體驗了那樣糟糕的錯覺,此刻洛初不想拒絕:“好啊,來接我吧,我在旁邊賣苕皮那條街。”

話音剛落,左溯辭的身影就出現在的前方不遠處。

“餓了?”左溯辭見洛初手上拿著小吃便問道。

“有點。”排練還是很耗費體力的,洛初也問左溯辭,“你一直在籃球場?”

左溯辭“嗯”了一聲:“還有三天就比賽,時間有點緊,你那邊排練的怎麼樣了?”

洛初輕聲道:“我們這邊也挺順利的,你不用擔心,你晚幾天再過來也不耽誤事的。”

“來看籃球賽嗎?”左溯辭看似隨口問了一句。

洛初一愣,他對籃球沒什麼興趣,這些年他一直都沒看過,左溯辭有比賽也從來不會叫他。

但這次左溯辭都已經這麼問了,那洛初也不好直接拒絕:“嗯……有時間的話,應該會去看吧。”

左溯辭唇角彎了彎:“好。”

籃球比賽當天早上。

“今天有事嗎?”洛初剛一走出房間左溯辭就問道。

冷不丁的,剛睡醒的洛初沒反應過來左溯辭是什麼意思,他懵懵搖了搖頭:“沒……”

“也就是說時間很充裕了?”左溯辭看上去心情不錯。■思■兔■在■線■閱■讀■

“嗯。”洛初下巴一點一點的。

左溯辭給洛初倒了一杯豆漿:“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午有陣雨,要是下雨的話我們就去室內體育館,不下的話地點照舊。”

聊到這,洛初才明白左溯辭的意圖。

左溯辭大早上就和他說這個,給他的感覺是很希望他去。

清晨陽光明%e5%aa%9a,洛初心情也不錯,他偷偷抿了下唇,端起豆漿,多少有點裝模作樣:“好吧,知道啦,有時間的話我會過去的。”

他這樣說了,左溯辭就知道他一定會來。

但下午三點五十,距離籃球賽開始還有十分鐘時,左溯辭還沒在觀眾中看見洛初。

“會不會洛初已經來了,是你漏看了?”左溯辭一邊掃視觀眾席,一邊皺眉詢問旁維。

“左哥啊!你就交給我這一個活我怎麼可能辦不明白?我一直等著洛初來就把他帶到你給他留的最佳觀賽位置,但我沒漏看,洛初是真沒來。”

直到比賽結束,左溯辭給洛初留出的位置都是空著的。

就在左溯辭想要給洛初發微信詢問時,學姐的電話先一步過來了:“左溯辭,洛初現在人在醫務室,你快過來看看!”

“他怎麼了?”左溯辭的眉頭頓時高高皺起。

“張權不小心把他鼻子打出血了,我們以為很快就能止血,但這都二十多分鐘了,洛初還在流血!”學姐語氣驚慌,她顯然被洛初流血不止的樣子嚇到了。

來不及換衣服,左溯辭攥著電話大步走出場地。

醫務室外麵的台階上滴落了幾滴鮮紅的血,進了門,走廊的地麵每隔幾步便會再出現一滴血,和沒有雜色的純白地麵形成鮮明對比,左溯辭的臉色愈發難看,他攥緊拳頭加快了步伐。

他找到洛初時,洛初正坐在床邊仰著頭,半閉著眼,纖細手指攥著床邊鐵欄,看上去脆弱又無助。

那套洛初穿上去特彆好看的演出服上此刻布著斑駁血跡,從前襟到下擺,出血量多得已經不像是單純的鼻子出血了。

洛初的膚色本就要比正常人白,此刻更是麵無血色,臉白的像一張紙,無力地仰著頭任由校醫處理。

左溯辭的心頓時狠狠揪了一下,他快步走近攥住洛初手背。

洛初腦袋嗡嗡地疼,他眼皮輕輕顫唞著,從到這裡後他就一直沒什麼焦點地看著潔白屋頂。

他忍著頭痛暈暈地想,左溯辭的籃球比賽他還是錯過了。

左溯辭打籃球那麼厲害,他還一次都沒見過呢,可惜了,當時他都走進更衣室要換衣服去籃球場了,結果籃球場沒去上,倒是來了校醫室。

他正想著,冰涼的手指就忽然被一雙溫熱的手攥住。

下一秒,左溯辭的臉忽然闖入洛初視線中。

“洛洛?”左溯辭聲音非常輕,他把另一隻手伸到洛初後腦輕輕托著,幫洛初緩解這個姿勢帶來的酸痛。

乍一聽見他的聲音,洛初像是沒聽太清一樣,輕輕蹙了蹙眉,眼神還有點對不上焦。

看見洛初這個樣子,左溯辭的心驟然縮了一下。

洛初哭過。

隻一眼,左溯辭就可以斷定。

洛初的皮膚特彆敏[gǎn],每次洛初哭的時候眼周一圈都紅紅的,紅得快,但消紅卻很慢很慢。

泛著紅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