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兒嗎?聽著感覺你挺開心。”
“南子等會兒來,一塊兒吃個飯。”
梁峰:“確實好久沒見了,是得好好吃個飯。”
“也不知道那小子變什麼樣兒了,等會兒接他去。”柏沉鬆手裡甩著根充電線,語氣頓了一下,“店裡還好嗎?”
梁峰笑了笑,“挺好的,這兩天人多,怪忙的。”
“那你照顧好自己,我有空回去。”柏沉鬆隨口答的。
梁峰那邊停了好久,回了聲兒,“好,有空回來。”
柏沉鬆覺得哪裡怪,又說不上來。
南子說的五點,柏沉鬆四點多就到了車站,一直站在出口那兒等著。
那小子一出來,柏沉鬆一眼就瞄見了,這人看著胖了點兒,臉上看不出來,夏服薄,肚子顯了出來。
“沉鬆我想死你了!”南子跟那許久未見的親人一樣,撲過來就是一個熊抱。
柏沉鬆差點兒沒站穩,往後退了兩步才接穩當。
“你看著瘦了。”南子手扶在他手臂上,跟過年回家的家長似的,一個勁兒叨叨,說食堂是不是飯菜不好,環境怎麼樣,有沒有受委屈。
柏沉鬆被纏的直發笑,趕緊打斷,“餓了嗎?訂了燒烤。”
“燒烤!好呀!”南子聽到吃的,心就被勾走了。
兩個人打車直接去了店裡,南子也沒什麼行李,就一個雙肩包,倒是也不礙事兒。
外麵太陽下去了,天黑得早。
燒烤店裡意料之內的人多,都是提前訂好的桌子。柏沉鬆他們在最裡麵的一桌。
兩個人難得見一次,肯定得喝點兒。
南子要了幾瓶啤酒和一瓶白的,滿桌的燒烤,上菜速度快,沒一會兒就排滿了。
“最近怎麼樣?”柏沉鬆照例問了些老生常談的問題。
“工作還行,倒是沒加班,說不上有多累。”南子倒了兩杯白酒,給柏沉鬆推過去,杯子拿起來,倆兒人一碰,仰頭直直灌進了嗓子眼。
柏沉鬆笑笑,“感情呢?”
“還和小梨鬨呢,我倆兒就是分了又和,和了又分。”南子看著他,“你懂吧,手機上吵架,一見麵就好了,真挺折磨人的。”
柏沉鬆也沒點頭說自己懂還是不懂。
他和梁峰一直挺和諧,就沒吵過架。其實他倆兒好像也沒什麼好吵的。
吵吃醋,兩個人也沒醋可吃,吵對方不理人,兩個人每天消息回的比誰都勤快,吵對方不理解自己,偏偏兩個人都懂,還真沒什麼好吵。
“那怎麼辦啊?”柏沉鬆低頭倒了點兒啤酒。
“不知道,我是真喜歡她,讓我放手我也不願意。”南子憋了半天臉都紅了,杯子著,恍惚說了句,“愛情真折磨人。”
柏沉鬆聽著笑了半天。
南子自己鬱悶了喝了大半瓶,眼神快對不上了,抬頭問,“你和梁老板是不是挺好的?”
柏沉鬆點點頭,低著聲,“挺好的。”
“所以你倆..就這麼過一輩子?”南子眨巴兩下眼看著他,“我其實沒明白,你說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真沒想到,怎麼就和男的搞一塊兒了,所以..你和他在一起到底什麼感覺?”
南子就那麼問。
手底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個錄音。
就那麼放著。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但和柏沉鬆認識這麼多年,他確實好奇,他想聽柏沉鬆說,也想給梁峰聽聽。
柏沉鬆喝多了其實不愛說話,但今兒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昨天晚上的事兒,讓他心裡難受,這會兒張嘴就說了。
“我一直沒覺得自己是彎的還是直的,喜歡男的還是女的我也不在乎。”他直愣愣的盯著桌子,“但你說要是把梁峰換了,換個其他男的,我肯定不願意。”
“你懂那種感覺嗎,我每次見他就覺的舒心,很安心,瞬身勁兒一下就都散了,見了人就想笑,叫他哥的時候我自己也開心。”
“他家那張沙發我可太喜歡了!”柏沉鬆喝多了,臉都紅,勾著笑看著傻乎乎,“我和他窩那兒的時候,就覺得溫暖,暖烘烘的,冬日裡大雪天被裹在毛衣裡,坐在爐火邊取暖似的,我就想靠著他,趴他腿上什麼也不乾,我在外麵繃著,回去看他渾身都舒坦了。”
南子就那麼盯著他,沒說話,也不知道懂不懂,反正一直聽著。
“我看他做夢的時候叫我名字了,我心裡難受,一個看著什麼都不缺的人夢裡一直叫我名字。”柏沉鬆眼睛一紅,聲音啞了,“我一直不覺得我需要誰或者誰需要我,但我昨天看見他,我感覺我需要這個人,他好像也需要我。”
“我第一次那麼想要一個東西,占有欲可怕,我想要他的全部,彆人動一下我都難受。”
柏沉鬆趴在桌子上半天沒動靜兒,睡著了似的,突然笑了下,“我和他在公園散步,吃飯,遛狗,晚上看電影,睡覺,我都覺得安心,有時候都覺得一輩子這樣也挺好的,有他陪著,挺沒出息的。”
燒烤店裡的客人一波換了又一波,嘈雜聲越來越大,椅子桌子啤酒瓶叮呤哐啷的響。
柏沉鬆說夢話似的,盯著眼前半杯的啤酒杯,喃喃了一句,“梁峰比我大,我沒問過他怎麼想,也沒聊過,但我想給他一個承諾,要不要我都想給他。”
南子在對麵沒說話。
那天酒喝了很多,夏日裡的風吹的燙人,冰啤被捂熱,被一口口灌進了胃。
柏沉鬆第一次喝酒說那麼多話,說完喝了幾口就暈。
南子那麼遠過來,大晚上搬著人找了家酒店把人安置好。
坐邊上坐了好一陣兒,低頭把錄音給梁峰發了過去。
梁峰接到錄音的時候還沒睡,剛開完電話會議,坐在桌子麵前掐著眉頭,這兩天累了,頭有點兒疼。
手機叮咚一聲響,看到南子微信的時候還以為看錯了。
他點開錄音,裡麵傳出柏沉鬆發沉發啞的聲音。
像羽毛,一下下的在梁峰心尖上撓。
撓的他又癢又難受。
他低著頭一遍一遍的聽,柏沉鬆哪裡和他說過這些話呀。
就那麼聽了十幾遍。
晚上睡前上床的時候,他坐在床邊低頭盯著床單邊緣那塊兒看。
手心在上麵不停的撫,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遍。
突然卸了口氣,小聲笑著自言自語道:“晚上來了也不說,我又沒死,都聞到味兒了,還要裝。”
“洗衣液也不換換牌子,全蹭床單上了,一聞就知道是你。”
“害我聞了好久啊。”
第56章
以後每一年,都說一遍我愛你。
柏沉鬆再次回到梁峰住處的時候, 已經放寒假了。中途課業緊,梁峰沒讓他回去,自己有時間了就開著車過去看看人, 每次見麵時間不長, 就一天,也就是解解饞的程度。
柏沉鬆基本上是第一批放假離校的學生, 跑的比兔子快。
彆人還在琢磨著臨走前去哪兒吃飯,畢竟回家過年,這些孩子跟家長在一塊兒其實沒多舒坦。
柏沉鬆可舒坦了, 他狠不得一秒飛回去,大清早的已經收拾好包站在車站門口給梁峰打電話了。
候車廳內的廣播一聲接著一聲, 他坐在最靠裡的椅子上, 插著耳機,勾著笑, 和對麵的人相談甚歡。
梁峰說快過年了, 準備在大家走之前,在酒吧搞個聚會,剛好柏沉鬆今天回來, 就一起吃個飯。
柏沉鬆說做飯的時候他得盯著大廚,好好學幾道菜。
廣播叮咚一聲響,列車即將檢票。
柏沉鬆屁股上挨了彈簧,早早的就站在了隊列前麵。
梁峰發了兩張圖片, 咖啡店的照片。
這人閒著沒事兒乾,覺得店裡裝潢不好看,非要重裝一次。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柏沉鬆說隨他折騰吧, 自己壓根沒去過幾次, 沒什麼建議, 他開心就好。
列車上的三個小時從來沒有那麼難熬過,到站下車時,柏沉鬆那心臟不自覺的跳快了些,按不住的那種。
一腳踏出車廂,一股冷氣兒撲麵而來。是一種極其熟悉和懷念的感覺,空氣中夾雜著冬日大雪下城市的特殊氣味,靴子踩在雪地裡的摩攃混著車輪軲轆,都是提前回家過年的人。
柏沉鬆攏了攏頭頂上方的帽子,領口遮了下巴,大跨著步從擁擠人群中竄出,去找出站口人群中最顯眼的那個男人。
梁峰穿了身淡色毛衣,裹著黑色長大衣,踏著雙馬丁靴,整個人看著都顯得溫柔。手臂撐在欄杆上靠著朝裡看。
柏沉鬆站在人群中太顯眼,那麼高一個男生,臉上掛著笑,揚手就脫了頭頂上方的帽子。
他們相擁,隔著厚重的衣物卻還蹭了一身暖意。
柏沉鬆鼻尖頂在梁峰毛衣領口貪婪的吸了一口,手放進了對方的口袋,去攥那雙滾燙的雙手。
車站裡麵人多,做不了太過分的舉動,偷偷摸摸的捏一下,梁峰嘴唇趴在耳朵邊上說悄悄話似的,“先回家。”
柏沉鬆有家了,有個人跟他說回家。
那心裡麵就跟被人捏了一把似的,發麻。
車站大門口的簾子一掀開,一口熱氣噴出去。梁峰攬著他肩膀朝停車場走。
“你有換車了?”柏沉鬆笑著驚訝看他。
梁峰開了車門,“那個冬天太冷了,漏風似的。”
確實,那越野也就夏天的時候開開,冬天確實挺要命。
柏沉鬆坐好後,轉身把包扔到了後座,腦袋都沒來得及轉回去。
脖頸上被一隻手掌覆蓋,他緩緩轉頭,笑著,“你手還是那麼燙。”
“嗯。”梁峰探著身子,抬起他的臉,低頭在地方嘴唇上親了一口,在水麵上輕柔一點,慢慢分開。
梁峰說:“歡迎回家。”
柏沉鬆勾著他脖子又回了一個%e5%90%bb。
見麵免不了要纏綿,等車停好,上了樓,打開家門。
兩個人在門口那兒,勾著脖子扶著腰,接了個溫柔極其纏綿的%e5%90%bb,身上那點兒冷氣兒全部磨沒了。
梁峰新鋪了地毯,深灰色,踩上去綿軟。
沙發上照例放了疊毛毯,他經常在沙發上不小心睡著。
兩個人順勢相擁倒在了沙發上,梁峰從他的額角親到了%e8%83%b8口,扯得領口有些變形。
柏沉鬆揚手脫了衛衣,跨坐在對方身上得時候沒坐穩。
身子直接朝後倒,梁峰嚇得扶了一把。
結果兩個人一起摔地毯上了。
柏沉鬆躺那兒笑了半天。
“激動成這樣兒了。”梁峰支起身子壓過去,手臂圈著人,低頭盯了他好久。
俯身憐惜似的在他鼻尖親了一口。
沙發上得毛毯被扯下來做遮擋。剛見麵,在這屋裡用纏綿得情?事做了開端。
這次做的異常的溫柔,梁峰順著脊骨一點一點朝下親%e5%90%bb,柏沉鬆渾身泛麻,一個哆嗦,抓著臉邊的手,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