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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爆發的力量……箭。

消失在他心口的金箭嗎?

愛情,丘比特。珠子終於連起了幾顆,所以那支她差點殺人的箭,是愛神的?

古希臘神話裡她對丘比特的形象還是比較熟悉的,一個光著屁股有翅膀的小男孩,射出兩顆心連在一塊的情人節圖案。

泊瑟芬想到這裡,手指蹭了蹭泥板,還是決定賭一把對方說的是實話。她剛要問拔不出箭的懲罰,眼前卻突然一暗。

泊瑟芬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來到她麵前的,因為速度太快。

連他身上的黑霧都剛追趕上來,飛散在四周,又凝聚成外袍再次披上來。

泊瑟芬像是才感知到自己命運的兔子,耳朵都來不及縮起,就被人提起來扔到油鍋裡炸了。她的手,被對方滾熱細膩的手掌包裹住。

輕而易舉,她的手已經被強迫壓到泥板上,微濕的黏糊感烙印到皮膚裡,一個清晰的手印在上麵出現。

剛剛還在想怎麼不強迫按手印,結果還真就這樣按上了。

泊瑟芬呆滯了一下,手指下的泥板像是有了生命,手印開始變化。

一個名字,一筆一筆誕生在手印裡。

發源於「主流」外的誓言支流,不管是水還是泥土,都是混沌誕生,大地初始的時候就存在的。不管多古老的神名,都能承受得住。

哈迪斯按著她的手,看著烙印下的手印消失,又變成字的線條蜷縮到她的掌心下,組合成她真實的名字。

而泊瑟芬想要彎曲手指,都沒有方法,那隻該死的手掌太有力了,好像輕微一用力就能掐碎她的手骨,她終於忍炸了脾氣,氣喘著用生疏的語言喊了聲:“放手,哈迪斯。”

失去控製的呼吸,帶出的名字有明顯的送氣音,憤怒的情緒毫無掩飾。

她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哈迪斯聽到%e8%83%b8口傳來更劇烈的疼痛。

但是身體裡流淌著卻是能讓人失去知覺的眩暈感。

在他還沒有意識到什麼前,洶湧的情感已經俘虜了他。

他聽從了愛人的命令,直接鬆開對她的桎梏。

噗啪……

被束縛的黑霧再次黏糊勾纏住她的身體,花又開了。

泊瑟芬的頭發上,又爭先恐後冒出了無數的花團,她覺得自己跟埃特納火山一樣,噴出的花都是抓狂的火焰。

而在花開的聲音外,一種明顯的震顫音也響起來,是心跳聲。

泊瑟芬看到眼前的男人,%e8%83%b8口處的衣服再次裂開,露出裡麵凶殘的傷口,一把短劍紮在心口處,定住了心臟。

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刀刃割肉的碎響。

但是哪怕這麼痛苦了,心臟的跳動,依舊不受控製在加速。

哈迪斯似乎感受不到痛苦,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醜陋的%e8%83%b8口,沉默了下才伸手握住短劍,一寸一寸拔出來。

那把沾滿血肉的鐵劍,燃燒著讓人不安的憎惡之火。

哈迪斯將劍放在泥板上,冰冷的火光,時隱時現照亮了泥板上的文字。

【以守誓之河的水與泥起誓……能以怨恨的力量,拔出愛神的箭……】

他沒有看泥板,甚至都來不及去看她的名字,像是飛撲入火河的鬼魂,他所有被束縛住的瘋狂隨著劍抽出來,而肆意流淌開。

拚命克製洶湧而出的愛意,哈迪斯麵無表情說:“誓約的泥板有增強誓言實現的力量,你刻下名字,就擁有一部分拔箭的力量。”

他要怨恨她,抵消愛意。誓言泥板會增加他對她的恨意。

而她要離開,必須幫助他將愛意拔除,誓言也會給她破壞愛意的力量。

他的黑霧阻止任何想要近身的神,哪怕厄洛斯來了,也無法碰到他的身體幫他拔箭。就算讓厄洛斯再射出鉛箭,對身中金箭的人並沒有效果。

隻有她能毫無顧忌走入他的懷抱。

高大的神明的聲音依舊冷淡,但是的手指卻一寸一寸捧住所愛的人的臉,稚嫩的皮膚帶著花香,是所有冥土鬼魂都向往的美好生機。

他是神靈,也是束縛在這片黑暗古老的土地上的鬼魂。

他向往她,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才逼著她第一時間在誓言泥板上刻上名字。

因為她再猶豫,他就要反悔了。

“讓我憎恨你。”

哈迪斯話語剛落,誓約之板上一連串字語化為束縛的鎖鏈,衝入他的傷口,神性的力量拉扯住了偷藏在心臟裡長箭。

金色的箭羽開始凝聚成實體,精致的箭杆也從心臟內被鎖鏈一點點扯出來。

泊瑟芬眼裡映著金色的光芒,她感受到男人溫暖是手指變得更炙熱,帶著無法控製的顫唞,揉著她的臉頰。

他連手指的力量,都帶著要將她吞下去的欲望。

泊瑟芬呼吸急促起來,她幾乎一瞬間就反應回來,也不管自己的臉落入狼手,立刻伸出雙手狠狠抓住他%e8%83%b8`前的金箭。

其餘事情先彆管,就賭將箭拔出來,他真能放她回到地麵上去。

而且這把箭是她插-進去的,能拔出來也算是互相抵消了。

箭帶著愛情的高溫,燙得她手皮都要卷了,泊瑟芬握不住地鬆了鬆,又在最後一刻忍著疼痛攥下去,用力往外拔。

感覺自己在烤肉串,用自己的肉。

泊瑟芬都能聞到自己手心烤肉的味道,她手臂繃緊,像是舉著杠鈴一樣艱難地將箭往外拔……拔不出來。

怎麼卡得那麼緊?竟然紋絲不動。

泊瑟芬無措地抬眼,卻發現眼前的男人正在安靜地凝視她,而她手裡的箭。

就像是直衝著融鐵的溫度竄上去,再握下去估計手熟了。

她實在是沒法可想,語氣急切地說:“你不是要拔箭,幫個忙。”

就讓她一個人忙活,剛才按著她的手去簽霸道合同的時候,力氣那麼大,現在怎麼跟個木頭一樣不帶動彈。

話語剛落,他的手就壓到她的手背上。

泊瑟芬以為他終於想起乾正事,結果卻聽到頭頂傳來一聲低沉的歎息:“燙傷了。”

歎息剛落,她手裡的金箭碎裂開,代表怨恨的誓約鎖鏈失去力量而消散開,無數愛意的光點再次遁逃入他心裡。

拔箭,失敗了。

一臉反應不回來的泊瑟芬,突然發覺得自己紅腫的雙手被人溫柔握住。

散開的光點中,她看到眼前的神明已經低下頭,長卷的黑發落到她手腕邊,他薄軟的唇輕觸到她的掌心,小心翼翼吹了一口氣。

像是捧著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人般,他眼皮半掩的眼眸裡,帶著無法控製的心疼。

傷口逐漸在他輕柔的氣息中愈合。

泊瑟芬屏住呼吸望著他,隻感受到滿手的溫柔。

第23章 白月光

滿手……請問被%e8%88%94了怎麼解除心裡陰影?

泊瑟芬眼睜睜看著他溫暖的嘴唇, 輕蹭過掌心的紋路,微濕的觸?感如羽毛梗般掃過皮膚,酥|麻的癢意讓她本能握起手指, 要將手抽回來。

但是手指這個類似逃脫的動作, 卻被驟然掐住。

剛才還溫柔捧著她雙手的男人,已經輕撩起眼皮,黑暗的貪婪將深邃的眼瞳拉長,他的舌尖抵開唇齒,%e8%88%94舐上她的手心。

肆意的%e5%90%bb漸漸冰冷起來,帶著讓人顫栗的親昵,吞噬著她雙手的溫度。∞思∞兔∞在∞線∞閱∞讀∞

泊瑟芬渾身發僵,開始想要掙紮, 卻發現自己虛弱得抬不起手。想要喝止,唇舌卻被鎖住無法出聲。

隻能眼睜睜看著手指上的舌頭越來越長,最後變成開叉的舌芯,將她整雙手都%e8%88%94個遍。

站立在黑色霧氣中的神明,嘴唇已經猙獰張開, 露出彎起的毒牙。精致的下頜往後拉扯化為冰冷的蛇頭, 金色的蛇鱗覆蓋上他蒼白的皮膚, 高大的身體轉眼變成直立的蛇軀,將動彈不得的她盤卷在內腹。

巨蛇冰冷的黑瞳裡燃著躍動的火光, 將她弱小的身影囚困在其中。

它宛如冷峻的審判者,張開毒牙一字一句下了宣判。

“這是你拔箭失敗的懲罰。”

話語剛落,泊瑟芬就看到它那高昂的蛇頭突然低下, 裂開巨大的嘴將她一口吞下。

她立刻醒了。

泊瑟芬嚇得差點心梗, 睜著眼瞪著頭頂高聳的平頂天花板, 金色的巨石在火光中流淌著粘稠的蜜糖色。

這土豪金的色彩, 並沒有讓她緊繃的精神放鬆下來,噩夢後的驚悸還殘留在身體裡,讓她忍不住蜷縮起來。

冷硬的床板並不舒服,泊瑟芬還沒有完全清醒,神智迷糊地垂下眼皮,就看到自己身上蓋著一床厚實的毛織被。

金線編織的菱形壓邊蹭著唇下,她的視線慢慢凝聚起來,熟悉的寬黃金屋子裡,油脂燃燒的氣息彌漫開,牆壁上融化斑駁的彩繪還在那裡,空氣裡依舊帶著一股陰暗的潮濕。

她的視線從牆壁上下落,看到擱在牆邊的長條躺椅,一團冷酷的黑霧坐在那裡。

泊瑟芬再次眨了下眼,終於看清楚是哈迪斯坐在那裡,黑色的霧氣凝聚在他頭頂,翻滾著碎火的星點。

他像是一尊沉寂在烏雲下的憂鬱雕像,滿臉麵無表情的不高興。

他手裡拿著厚重的泥板,死氣蒼白的手指略微用力按壓在泥板上,似乎沒有發現她醒了,正在低頭看著。

因為噩夢的緣故,她看到他就想到那個巨大的蛇頭,忍不住看了他的手臂一眼,沒有看到那條金色的臂環蛇,才輕微鬆了口氣。

當然這口氣鬆到一半,她又清晰地想起睡前的畫麵。

他捧著她的手,輕柔地吹著治愈的氣息,吹著吹著,他的唇落到她的手心裡。

這是一個溫柔到她不知道怎麼反應的%e5%90%bb。

泊瑟芬無聲無息地伸手在自己身下的金板子上蹭了蹭,蹭著蹭著忍不住會扣了扣床,這個鬼房間到底有多少張金子床,睡感真爛。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睡著的,因為哈迪斯親她的手後,就一直抓著她的手不放,像是在比牽手大賽一樣,她想認輸不給他牽,他還不放。

後來的畫麵更混亂,那些整理泥板的老男人們其中一個撿起他們拔箭失敗後,掉到地上的誓言泥板,輕念了一下她的名字。

“泊瑟芬。”

這個名字像是比賽終點的提示音,他那雙隻盯著她的狂熱眼睛,出現一絲清醒的光芒,然後驟然鬆開她的手去搶泥板。

再後來……她又吃了頓飯,乾麵包綠橄欖還有一些牛肉。因為籃子的葉子還在生長,有些花都在盤子上開了。

哈迪斯跟那幾個老頭,連帶一大廳的彩繪就這樣沉默盯著她吃。

好像她不是吃飯而是在走時裝秀。吃著吃著,她就睡著了。

哈迪斯的黑霧收起來,她也不敢主動去碰他的黑霧外袍,導致體力嚴重不足,加上巨大的精神壓力,她合上眼皮的時候估計是將自己的臉扣在麥粥盤子上。

泊瑟芬用手揉了下臉,沒發現大麥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