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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離魂小記 木三觀 4228 字 6個月前

韌子原本嚇了一跳,蘋果都掉地上了,可聞見背後傳來的淡淡古龍香,感受著熟悉的懷抱,便安心不少,心中既驚且喜的。從背後把他「偷襲」的人見他一點不怕,便覺無趣了,將手放開。韌子卻不敢轉過身來看那人的臉。於是,那人便從他背後繞到他的身前,說道:「見到我不開心嗎?」

韌子抬起頭來,不出所料地看見了顧曉山的臉。但讓他有點意外的是顧曉山的臉上多了點烏青的胡茬,比他平時的精致更多點頹唐,又在兩頰增添了點陰影效果,看著似乎憔悴了些,但又多了幾分男人味。

韌子訝異地說:「怎麼沒刮胡子?」

顧曉山便道:「我是太想你了,剛下飛機就過來,沒來得及刮胡子。」

韌子心裡有些竊喜,但又有些猶豫:「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顧曉山說道,當然是故意不刮胡子裝可憐。

韌子卻開始用「惡意」揣測起來,便想得生氣,罵說:「放屁!你要是想我,怎麼不往鬱家跑?你跑這兒來,是來見你的初戀的!」

顧曉山未曾想到韌子多了幾分刁鑽了,便握住韌子的肩膀,笑著解釋說:「我聽說你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這兒,我才過來的。」

韌子便道:「你聽誰說的?」

顧曉山見韌子眼神懷疑地打量自己,便歎了一口氣,說:「是穆初桐告訴我的。」

「你!」韌子氣急,「你還跟他藕斷絲連!」

「我和他在談生意呢,怎麼可能不聯係?」顧曉山解釋,「更何況,他知道我關心你但是又聯係不了你,才告訴我這些的。他很明白,我心裡隻有你。反而是你不明白。」說著,顧曉山又擺出委屈的表情,配合那胡茬,還挺招人心疼的。

韌子聽著,心也軟了,隻覺得顧曉山說得在理,卻又擰過臉去,說:「我不想聽你說話。你淨會騙人!」

顧曉山隻說:「你就是個法官,要判我死刑,也該聽聽我的辯解啊。」

「我不聽、我不聽!」韌子雖然嘴上那麼說著,卻沒挪開步子,反而自個兒袒露心聲,「你隻會用那些精致的話術來糊弄我,我為什麼要聽?你想我聽你說話,除非你真誠點。」

顧曉山見韌子這個態度,便知道很有希望,便握住韌子的手,親了親他的手背。韌子感覺到手背上溫柔的%e5%90%bb,便臉都紅了,粗聲粗氣地說:「你說話就說話,彆這樣!——沒、沒禮貌!」

第89章

「我是太喜歡你了。」顧曉山將韌子的五指扣住,和他來個沒有縫隙的十指緊扣,「我總害怕以前的事情會惹你不快,所以刻意隱瞞。我又怕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完美,發現我不是個理想情人,所以才不敢跟你說真話。」

韌子聽著這話,心越發地軟,臉上卻還是挺倔的:「狗屁!你說的都是狗屁!你打小就那樣坑我、戲弄我,一肚子壞水,到處騙人,又算計又摳門的,我怎麼會覺得你完美?我是傻子嗎?」

顧曉山反而被他噎住了,哭笑不得,半晌才點頭,說:「我是傻子,我竟然以為你覺得我很完美。看來我在你眼裡,缺點還真不少啊。」

「話也不能這麼說。」韌子忽又覺得自己剛剛說得太過,便道,「你也是有很多優點的。」

顧曉山含笑點頭:「是的,我算是明白了,愛一個人就該包容對方的缺點,同時也不該害怕暴露缺點。」

韌子聽得心裡甜絲絲的,但始終不安:「可……可你是我強求回來的,你真的能真心喜歡我啊?」

「不,不是強求。」顧曉山懊悔地說,「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從過去開始就非常在乎你,想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這麼多年以來,我對你是怎樣的,你是知道的,難道這也能作假?」

韌子想起過去的種種,便也動容,可又不免懷疑:「但那不是愛情啊?」

「不,隻是我沒思考過『愛情』的可能性而已。」顧曉山微微笑,「你問我,為什麼突然答應了你的追求?我又何嘗不想問,你為什麼突然追求我?」

韌子一時也愣住了。

這個問題倒很難回答了。

難道是因為一個夢嗎?因為夢見了他和顧曉山在2028當上了情侶,他就在現實裡也想和顧曉山當情侶了。這樣的原因聽起來比什麼都荒謬。但卻是真實的,像他對顧曉山的愛情一樣,來得好像個玩笑,實際上卻是不折不扣的真心!

顧曉山凝視著韌子,眼裡似有波光閃爍、暗光浮動,神色動人如同烏雲破開所綻放的月色。

韌子忽含淚將顧曉山緊緊抱住:「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可我就突然好愛你啊!」

顧曉山沒想到先換來了韌子的動情告白,心裡又是感慨又是激動的,便把懷裡的戀人抱緊,低聲說道:「我也是——突然就非常愛你。」

韌子伏在顧曉山的肩頭,聞著那熟悉的香味,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唞。

他原本還想問穆初桐的事情的,可他現在已經不在乎了。彆說這些天看著穆初桐的表現,韌子明白他倆根本不可能刻骨銘心、舊情難忘。也彆說顧曉山和穆初桐曾有過訂婚的意圖,就是顧曉山真的結過婚了——就算顧曉山生過孩子,他都不在乎!

從今往後,顧曉山愛他,他也愛顧曉山,這就足夠了。

顧曉山一下飛機就往這兒趕,當然不是為了看穆初桐的病。穆初桐也很有自知之明,問他是不是來找韌子的。顧曉山便說:「他現在大約還在生氣,看見我在,說不定轉身就跑了,我先躲進廚房。你到時讓他進廚房來,我要跟他把話說明白,將誤會解開。」

穆初桐便道:「那行,先將廚房裡的刀具收起來吧。免得你們吵起架來,慘變血案。雖然這兒是醫院,隨時有醫護人員,但我生意人,見了血光也不吉利,指不定要破財的。」

顧曉山便道:「我與他是不會吵起來的,更不會動手。不過你放心,我也有要事在身,不會耽擱太久。我一和他說清楚了就立即回去處理要務,不至於影響你休息。」

穆初桐便讓顧曉山先進了小廚房,然後又借口讓來探病的韌子進去。穆初桐在病床上坐著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裡頭的人出來,便想道:「他倆還沒說開嗎?那個顧曉山說話彎彎繞繞的,小韌總哪裡受得?又磨磨唧唧的,打擾我看財報呢!」

於是,穆初桐從病床上下來,走到小廚房門邊,貼著耳朵去聽他們說話——

「彆、彆這樣,」韌子說道,「桐子還在外頭呢,他大約會聽見的。」

裡頭又傳來嘩嘩水聲,是顧曉山擰開了廚房的水龍頭,顧曉山說:「我們有水聲掩護,他就聽不見了。」

「嗯?」穆初桐心想,這是我以為的那個意思嗎?不會吧?

穆初桐悄悄把門開了一絲兒縫兒,便見顧曉山將韌子放在廚房流理台上,顧曉山背對著門口,衣冠楚楚,而韌子的褲子都掉地上了,但穆初桐也看不見什麼,就看見韌子雙條腿分開在顧曉山的身側,光脫脫的,就右腳的腳腕上掛著一條白色三角內褲——穆初桐立即掩住眼睛,將門關上:顧曉山不說了有要務在身,不會耽擱嗎?更不會影響我休息嗎?

「啊啊啊——嗯嗯嗯啊啊——」

穆初桐戴上耳塞,坐在病床上,兢兢業業地繼續看財報。他也沒有注意到桌子上傳來的手機信息:「久蠻來本國了,你小心點。」

但他第二天還是能看到的。▃思▃兔▃在▃線▃閱▃讀▃

叔敬儀那天找人拖走穆初桐痛打一頓,到底是因為被穆初桐惹急了要教訓他、叫他做人安分點,還是因為叔敬儀想故意支開他、方便對韌子做壞事,答案已經是不得而知了。

但叔敬儀的手下打了穆初桐,那是板上釘釘的事。

穆初桐這人,不是打不得的,可叔敬儀怕影響自己撬顧曉山牆角的大業,便裝作很震驚、很抱歉的樣子,給韌子打了個電話,說:「我已經問清楚了,我那個殺千刀的手下說看不慣穆初桐對我出言不遜,便拉他去樓梯間,警告他講話要禮貌些。穆初桐也是個牙尖嘴利的,反而罵了回去,他們就生氣,不知輕重起來。我已經嚴厲地責罰了他倆了,但心裡還是很抱歉!」

韌子皺起眉來,當他用「惡意」的視角去看待叔敬儀的時候,就覺得這番話狗屁不通、做作至極。韌子聯想起譚珠貴的事件來,更是一陣惡心。

叔敬儀聽不見韌子的回答,便加倍做作起來,隻說:「你大約不知道,C國那個地方私刑是常事。我的手下來到本國沒改過來,便胡作非為了。我真誠地道歉。」

韌子隻說:「可是你跟我道歉做什麼呢?難道不是應該給桐子道歉嗎?」

叔敬儀便笑道:「當然、當然。我這幾天一直想找機會跟他道歉,可他生氣了,不肯理會我。所以才想請您做個和事佬!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過去和他多有誤會,但現在既然是做一個項目的夥伴了,難道要天天貼錯門神一樣嗎?他固然不怕傷了和氣,但難道不怕傷了財氣嗎?」

韌子便說:「好吧,但我也要看他願不願意。」

「那當然。」叔敬儀又說,「他這個人最懂得『和氣生財』,你跟他講明白這一點,他是一定願意的。」

韌子掛了電話,便跟穆初桐說明此事。穆初桐聽了,陣陣冷笑,又說:「你咋不跟他說賠償的事情呢?」韌子一怔,還真沒想起這一茬。

當然,鬱韞韌、穆初桐和叔敬儀坐在一起的時候,穆初桐肯定要提賠償的問題的。叔敬儀自然是滿口道歉,又說要賠,肯定要賠的,多多都要賠。穆初桐笑道:「敬少爺生意做得那麼大,賠個十倍也不難吧?」

「不難,不難。」叔敬儀在韌子麵前,不好發作,便滿口答應。

誰料,穆初桐從兜裡將醫藥費、住院費、還有買營養品的各種發票往桌子上一拍,還附上了早就製作完成並打印好的報表,說:「既然是十倍,那就很方便,在TOTAL的數值後麵加個零就完事兒了。」

叔敬儀也是怔住了。

穆初桐指著叔敬儀背後那個馬仔說:「煞筆,你還愣著乾什麼?給敬少爺拿筆呀,他要寫支票呢!」

這個費用自然是有貓膩的,穆初桐肯定往裡頭添了不少。但鬱韞韌在旁邊,一雙純真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叔敬儀是不好說什麼的,便摸了摸口袋,裝作找東西找不到的樣子,打哈哈說:「今天是出來吃飯的,韌子又沒說起,我還真沒帶支票本。」

穆初桐一笑:「是、是、是,人之常情。我也猜到了。」說著,穆初桐又從包裡掏出了POS機,說:「可以刷卡。」

叔敬儀也是僵住了。韌子卻睜著一雙大眼睛,說道:「叔先生沒帶卡嗎?那我先幫著刷吧。」說著,韌子就要掏自己的黑卡。

叔敬儀自然想不到一派天然的韌子也在捉弄自己,便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