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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剖白 七子華 4360 字 6個月前

密的眼睫遮住了晦澀心疼的情緒,“我相信自己沒有聽錯,這也確實是你的手機號,對嗎?”

林煦嗯了一聲,%e8%83%b8膛起伏著,把臉埋進江暘的懷裡,手裡死死地攥住這份通話記錄,像救命稻草一樣,成了他曾經勇敢靠近暖光的證明。

“煦煦,你比自己想象得更堅強、更勇敢。”江暘溫柔低沉地說著,頗有質感的音色如泉水淌入,沁潤柔和,“你沒有逃避過感情,你才是我們能夠走到今日的最重要一環。”

林煦的呼吸顫栗,眼睫沾濕,懵懂地抬起頭,“你……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五年前嗎?”

“不是,”江暘抹去林煦的淚花,“準確來說,是第一次看到你哭的時候。”

林煦眨眨眼,眼睛紅紅的,眼淚把他襯得可憐,在江暘懷裡很是乖順,沒有聽懂是什麼意思。

“之前在酒吧是我抱你回來的,”江暘親著他的眼角,“我看到你哭、陷入夢魘無措掙紮的樣子,心口很疼,就像被潑上硫酸一樣。”

林煦吸了吸鼻子,靜靜地聽著。

“從那時候起,我就確定了你是五年給我打的電話,產生了想照顧你想法。”江暘歎了口氣,一下下揉著林煦的耳垂,繾綣溫和,“煦煦,你沒有那麼糟糕,你很勇敢,如果不是當初的電話,可能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喜歡我,甚至已經快忘記了你的存在。”

“不要否定自己,也不要把所有的責任推給自己,全是郭舒樂的錯,與你無關,明白嗎?”江暘捧著林煦濕紅的臉頰,“你父母的去世、樂樂的死都和你沒有關係,我不允許你因為這個事情再自責,答應我好嗎?”

林煦聽到“郭舒樂”三個字,臉色白了幾分,神色有異,難掩痛楚,額頭抵著江暘的鎖骨喘熄著。

“都過去了,煦煦,彆怕。”江暘知道他忌諱這個,但想到趙西文的話,試探著說,“郭舒樂惡人惡報,你經曆過的一切,他也算是飽嘗了。”

林煦頭很疼,“郭舒樂”這個三個字已經造成他生理性的不適,“你做什麼了?”

“還記得那天你們在飯店門口說的話嗎?”江暘說,“我錄了音。”

林煦睜大眼,抬起頭,太過詫異身體的不適都可以忽略,“錄音?你錄了音?為什麼?”

江暘:“你對郭舒樂的態度一直讓我很疑惑,那晚你和他之間的磁場很詭異,所以我去聽你們談話的時候,多了個心眼兒,把錄音開著,如果你們打啞謎,打算私下多聽幾次,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抵觸他的緣由。”

林煦心裡冒著酸水,“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之前提一下那個人你就那麼反常,讓我怎麼敢?”江暘笑了笑,把人抱在腿上坐著,“煦煦的心情最重要,其他的事我都可以自己打探。”

“江暘……”林煦紅著眼摸著青年俊朗的臉,“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你是我愛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江暘放輕聲音,極儘耐心地哄著,“以後我隻對你一個人好。”

林煦鼻子發酸,淚失/禁一樣總是流著眼淚,去親江暘的唇。

眼淚沾濕了二人的唇瓣,林煦的嘴一直被眼淚浸潤著,冰冰又濕濕的,%e5%90%bb起來挺鹹。

但江暘不嫌棄,含著小巧的唇珠親咬著,手掌探進他的衣服裡,沿著細軟的腰往上,掌心熾熱的溫度在林煦身上蔓延,將他偏涼的身體慢慢焐熱。

林煦躺在懷裡閉著眼,暖洋洋得很舒服,臉頰貼著他的%e8%83%b8膛,“咚咚”的心跳聲強勁有力。

“郭舒樂的後續,要聽嗎?”江暘抽出紙巾把林煦臉上的淚擦乾淨。

林煦不想聽的,關於郭舒樂的任何的事情都不想知道,可是江暘是為他做的這一切,就衝這份維護和關心,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嗯。”林煦發出一個軟軟的鼻音,沒多大興致的說,“你說。”

外麵下起了小雨,灰白色的雲團凝在半空,天色暗淡無光,雨點漸漸密集地落在玻璃上,雨聲變大,響起淅淅瀝瀝的雨聲。

音頻發在網上後,激起了千石浪,之前還大罵特罵的網友們跟牆頭草一樣立馬倒戈去罵墨暗,得知真相後的他們憤怒值達到巔峰,與當年罵默之言的盛況有過之無不及。

不僅如此,有人曝光了郭舒樂所有的個人隱私,真實姓名、電話、以及生活中乾的那些缺德事統統爆了個底朝天,還公開了證件照,徹底沒有隱私可言。

真相大白,這件事引發了眾怒,網友們把墨暗罵上熱搜,先前還各種罵林煦的不堪入目的話全部成倍地給了郭舒樂。

“你的讀者們開始給你道歉了,”江暘的指尖撚著林煦的發絲,輕聲說,“你斷更的《暗戀》評論區全是等你回去的話,還有你那些出版社,聯係不到你,找到了我的微博,希望能聯係你繼續說合約的事情。”

林煦躺在江暘的懷裡,呼吸平穩,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說的這些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他被傷得太深了,所以才會這樣回避抵觸,有關這件事一切都不想聽,有江暘抱著,陷入習以為常的夢境。

江暘眸色深幽,無聲地歎了口氣,低頭親了親林煦的額頭,然後抱著他躺在沙發上。

聽著窗外的雨聲,二人相擁而眠。

沒有樂樂的屋子,總是少了幾分生機。

第67章 【借口】

林煦吃著藥,嗜睡的狀況好了些,可是成日裡懶懶的沒精神,不碼字也不看手機,清醒的時候就坐在落地窗的台沿上發呆,有時候會抱著樂樂的睡墊、有時候拿著樂樂的玩具。

手機一直關機,就連《棋子》的廣播劇也不聽了,他完全和外界斷了聯係,不去看消息、不理會出版社的信息,呆在一個隻有江暘陪伴的孤島。

平日裡,如果江暘不找他說話,他可以一直沉默,偶爾會縮在沙發上看電視,但眼睛是黯淡無光的,可以守著一個頻道看一整天。

江暘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之前提出帶林煦出去的建議也被拒絕,他害怕出去、害怕人群,不想見到除了江暘以外的任何人,楊小淩來的時候都很抵觸,悶悶的不說話,楊小淩自顧自地說得口乾舌燥他才嗯一聲,然後懶懶地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前不搭後語,讓楊小淩接不上話。

很多時候林煦很乖,腦子清明一些的時候會纏著江暘接%e5%90%bb,像缺水的魚兒渴求江暘的津/液。

後來有幾次江暘被%e5%90%bb得起火,想順勢發展更深入的糾纏,卻發現林煦興致缺缺,硬都沒硬起來。

林煦四肢緊緊地纏著江暘,迫切地索%e5%90%bb,然後一邊接%e5%90%bb一邊哭著問:“怎麼辦江暘,你以後會不會不要我了?我給你口好不好?不要嫌棄我……不要離開我。”

江暘被岩漿燒過一樣,五臟六腑又燙又疼,抱著林煦的反複地親他,反複的承諾:“不會,不要你,我隻要你,隻要煦煦。”

從那以後,他們沒有了性生活。

他們每天都會%e5%90%bb很多次,林煦沒有情[yù]、硬不起來,可是心理上又非常依賴、需要江暘,他想通過接%e5%90%bb來獲得江暘對他的在意,想不斷地證明江暘愛他。

江暘私下聯係過趙西文,把這種情況給他說了,詢問林煦硬不起來的是不是也是過重的心理壓力造成的。

趙西文思索片刻,說道:“他還是在逃避網暴的事情。”

“當初他走出陰影的時候就很難,我拉著他、帶著他、像叫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讓他試著勇敢。他學會了,也咬牙做到了,花了整整五年才走出來,這已經是他全部精力了。”趙西文歎息道,“樂樂是在他懷裡咽氣的,朝夕相伴的家人因為自己的失誤、親眼看著它死在眼前,這樣的衝擊對他來說,比當年父母去世對他的傷害更大。”

父母從小對他的陪伴很少,雖然血脈相連,但是論起情感,他們是比不上樂樂的。

死亡的冰冷沒有幾個人能夠坦然接受,何況林煦這種本來心理就十分脆弱的人。

失去親人的痛徹心扉他再次飽嘗,被外界誤會、抨擊的壓力如激浪拍打礁石再一次衝卷了他,將他狠狠地沉入海底,無法翻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以我應該怎麼做?”江暘按了按眉心,從門縫裡看向坐在沙發上抽煙的人,前麵的煙頭很多,煙霧沉沉的,半小時就抽沒了兩包。

林煦之前很焦慮不安,心悸症犯了一樣,指尖發抖,哪怕被江暘抱著也發慌。

他說他想抽煙,以前在抑鬱症最嚴重的時候,是靠著煙酒挺過來的。

江暘答應了,結果就是這種不要命的抽法。

“你有沒有試著提提這件事?”趙西文問。

“提了,他沒興趣,反而在我懷裡睡著了。”江暘眉頭緊蹙,竭力忍著不奪門而出將林煦手中煙頭扔掉。

趙西文:“帶他來我這吧,他一直憋著,需要溝通和心理輔導。”

江暘冷漠道:“你說的是廢話。”

林煦不願意出門,如果可以,連臥室都不出。

之前江暘陪著林煦去過心理谘詢室幾次,但是效果不佳,林煦還是隻提樂樂的事情,對郭舒樂閉口不談。

趙西文有意引導,林煦仍是陷入樂樂的死裡出不來,傷心難過、痛徹心扉,溝通的效果不佳。

這次林煦和之前獨自堅強不一樣,或許這次有江暘了,不願意涉足外界,隻想待在有江暘的舒適區。

趙西文溫和穩重地說:“江暘,我理解你的著急,但是抑鬱症這個情況是急不來的,吃藥和心理輔導都是輔助,最重要的還是得看病人自己。”

江暘掛了電話,心裡煩亂,疲倦地揉了揉太陽%e7%a9%b4。

他是有足夠的耐性陪著林煦,也不會嫌棄他,可是不能看著林煦一直這樣下去。

江暘和趙西文都非常清楚林煦真正的心結是郭舒樂、是網暴,樂樂的死隻不過是讓他能心安理得沉浸在痛苦和哀傷中的借口。

他被外界的壓力傷得太深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像無數尖銳森冷的刀刺進他的心臟,五年了還未愈合的傷口流出烏黑的膿水,糊滿了千瘡百孔的身軀。

林煦的狀態看著倒沒什麼,和江暘在一起的事情跟沒事人一樣,可是一離開江暘的懷抱和視線就開始自我折磨。

抽煙、酗酒,江暘還發現他會撓自己,胳膊上會摳出紅痕,有時候會把自己抓傷,冒出血珠。

林煦像感覺不到疼一樣,把傷口越撓越大,如果不是江暘突然想要給林煦洗澡,林煦反常的拒絕讓他奇怪,還發現不了他自虐的事情。

江暘不能再看著林煦這樣下去,他需要快速又有效的辦法幫助林煦走出來。

他推開門走過去,被空氣裡散不去的濃煙嗆得直咳嗽。

林煦手裡夾著煙,尼古丁的味道讓他放空自己,得到了麻痹和舒適,聽到江暘的動靜後趕緊把煙掐滅,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緊張無措地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