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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嶽臨淵 姬末 4249 字 6個月前

絲毫不在意他才是皇帝,在這殿裡應該聽他的話而不是司淵渟的。

“司淵渟,你簡直……”楚嶽峙%e8%83%b8口陣陣發疼,也分不清自己是氣的還是其他,隻覺司淵渟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懂。

“楚七,你到底在怕什麼?”司淵渟沒有靠近楚嶽峙,站在原地就那麼淡然地開口,“你應該很清楚,我敢來請旨就有把握能贏一場漂亮的勝仗替你穩住局勢,可你這樣害怕,是怕我會死麼,不是因為用了蠱藥一旦我死了你也會死,就單單隻是因為,你害怕我會死。”

楚嶽峙抿緊唇瞪視司淵渟不說話,雙手緊握成拳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極力地克製自己暴漲的情緒。

他是怕,怕司淵渟去他看不到的地方,更怕司淵渟有危險的時候他卻不在,像從前那樣,在司淵渟需要時永遠不在,總是晚一步以致讓司淵渟孤立無援。

怕保護不了司淵渟,怕司淵渟會在他到不了的戰場上受傷甚至生命垂危。

大步走到禦案前,將玉璽取出直接甩給司淵渟,楚嶽峙難得蠻橫不講理地怒道:“給你,換你來當這個皇帝,我隻要兵權和兵符,領兵出征打仗是我的事,用不著旁人來操心!”

司淵渟接住了玉璽又跟著走到禦案前放下,道:“皇帝所用玉璽足有足有十六枚,你給我這一枚我也篡不來這帝位。更何況,我是你夫君,不是旁人。”

“你還知道你是我夫君!”楚嶽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把話說出來,終於是忍不住出手攥住司淵渟的衣襟,吼道:“我隻想讓你待在安全的地方你懂嗎?!你與我歡好時是沒看到我身上有多少傷疤是不是?!我說過我要保護你,你現在卻想讓我答應讓你去戰場那樣隨時都會送命的地方,我自己卻隻能留在皇宮裡等消息,換作是你你能答應嗎?!我不在,那些砍向你的刀射向你的箭誰替你擋,還有那些輕易就能要人命的火藥,司淵渟,你怎麼敢?!”

“我答應過,不是嗎?”司淵渟握住楚嶽峙的手腕,提醒道:“你當年出征,是我促成的,你兩次從帶兵離開京城,我都站在城牆上目送你離開。”

“那時候你恨我!你可以坦然的為了百姓與國家,讓我去實現理想,即便我死在戰場上,你也不會為此而太痛,隻會覺得我是死得其所。”楚嶽峙想也不想地反駁,“而現在,我有多愛你,你比我楚嶽峙的命更重要千百萬倍!十個楚嶽峙都比不上一個司淵渟!哪怕有一絲一毫失去你的可能我都無法忍受,你明白嗎?!”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司淵渟手上用力,他拉下楚嶽峙的手繼而將人攬進懷裡,眸色冷了下來,低聲道:“你真的覺得,過去這些年,即使你死在戰場上,我不會因此而痛苦?”

“我……”楚嶽峙張口,他想說是,可看著司淵渟眼中的隱忍與冷意,忽然就不確定了。

司淵渟這麼多年來,無論再恨都始終在護著他,若他真的死在戰場上,司淵渟焉能不痛?

垂下眼,原本怒張的氣焰瞬間弱了下來,楚嶽峙有些痛苦地彆開臉,道:“司淵渟,我辦不到,我上過戰場,知道那是一個怎樣可怕的煉獄,知道人在那種環境下為了活下去會殺紅眼,我沒辦法,哪怕是把我最信任的將士們交給你,我也不可能安心。而且你突然成為統帥,即便有我發話,滄淵軍和其他軍隊的將士也不可能馬上就服你。”

“楚七,我知道你總在害怕會失去我,害怕我依舊想要放棄自己的生命,更害怕我會在完成所有未竟之誌後,便徹底對這世間沒有留戀。”落下一%e5%90%bb在楚嶽峙泛紅的眼角,司淵渟道:“可我在好起來了,有你在,我便舍不得離開。更何況,你用了這共生蠱藥,我若是死去你也無法獨活,哪怕是為了你,我也不會讓自己出任何事。”

楚嶽峙閉上眼,抬手掩麵擋住自己的狼狽,卻又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知道了我對你用蠱藥,還一聲不吭地裝作不知?”

司淵渟不讓他把臉遮住,又再把他的手拉下,要他看著自己,道:“我沒有裝作不知,隻是想看看你什麼時候才肯說出來。與你共生,攜手白頭,是我餘生心之所願。”

濕淚蓄滿眼眶落下,楚嶽峙知道自己終究還是爭不過司淵渟:“司九,‘渡君’渡的不是你,是我,你知道嗎?”

他的愛終究也是自私的,隻想要司淵渟能在他身邊好好的活著,因為即便沒有‘渡君’,這世間若沒了司淵渟,楚嶽峙也注定無法獨活。

低頭%e5%90%bb去楚嶽峙臉頰上的淚,司淵渟%e5%90%bb上他顫唞的唇,道:“我知道。”

黑色繡金絲與金龍的常服被褪下掉落到地上,純白的衣袍隨之落下覆蓋其上,禦案上的奏折與軍報被掃落,登上了至尊之位的君王被壓在禦案上任由所愛之人予取予求,偶爾有淚水滑落臉頰也總會在下一瞬被%e5%90%bb去。

身體因被掠奪與占有而顫栗,楚嶽峙偏過頭,看到了他們十指緊緊相扣的手,他抬起另一條手臂去摟住司淵渟的頸脖,司淵渟便俯身%e5%90%bb他的側臉,最後在他耳邊低語:“楚七,你讓我去吧,我保證,一定會平安歸來。”

閉上眼,楚嶽峙猛然間被司淵渟送上了巔峰,淚水湧出淌滿臉頰,他仰首溢出一聲無助的喘熄,終究還是答應了司淵渟:“既是你心中的未竟之誌,那你便去吧。”

第96章 帶兵出征

王忠被叫進禦書房的時候,司淵渟正坐在禦座上,楚嶽峙坐在他腿上被他抱在懷裡,肩上披著自己的黑色常服外袍。

司淵渟垂眼凝視歡愛過後便累得在他懷裡睡過去的楚嶽峙,用手掩住他的耳朵,對王忠道:“陛下乏了,讓外麵的人先行退下,本公子要帶陛下去禦池泡浴,之後再擺駕擷芳殿。”

王忠低著頭應聲又低著頭退出禦書房,整個過程是萬萬不敢抬頭看兩個主子。他知道,司淵渟雖不再是掌印太監一時身份未明,可這地位卻是比從前要更高上許多,司淵渟的話甚至比從前更有分量。而司竹溪被接入宮後,司淵渟不時都會去看她,楚嶽峙也下旨司竹溪乃中宮之主,若敢怠慢絕不輕饒。三個主子的關係複雜,但他也不需要去弄明白,皇室秘辛絕非他能去議論探究的,他隻要知道三個都是他的主子便足矣。

楚嶽峙是真的難過,睡著了都還有眼淚從眼角滑落,司淵渟替他整理了一下穿回衣袍後抱他出禦書房。

王忠是個聰明的人,早在傅行雲離開的時候,他就知道先把幾個小太監遣退,值守的侍衛在他得到司淵渟的吩咐後也都被他暫時遣開去彆處巡邏了。

司淵渟抱著楚嶽峙從禦書房裡出來,快步往彆殿去,王忠在前頭一路小跑,趕在前麵去把宮人和侍衛遣開。

禦池裡所有東西都是每日一換新,所有帝王所需之物一應俱全。

楚嶽峙在司淵渟抱著他泡進禦池裡的時候,才又再醒了過來。

皺了皺眉,楚嶽峙抬頭看司淵渟,啞聲道:“你抱我過來的?”%25思%25兔%25在%25線%25閱%25讀%25

“嗯。”司淵渟應聲,他漫不經心地替楚嶽峙擦身,又道:“人都先行遣開了。”

“有差嗎?”楚嶽峙又把頭埋下去,他滿身的紅痕,肩頸處又再落下了齒印,幾個時辰後這些愛痕都會變得更深更明顯,還有禦書房裡滿地的狼藉,他咬了一下司淵渟的側頸,抱著司淵渟肩膀道:“你可真行,在禦書房裡重振你的夫綱。這下整個宮裡的人都要知道,大蘅國的皇帝是個承歡之人。”

“不高興了?被從前的掌印太監壓在禦書房的禦案上歡好,荒唐且不體麵。”司淵渟剛剛其實並沒有起很大的反應,隻是他熟悉楚嶽峙的身體,很清楚怎樣能的觸碰能讓楚嶽峙無法自控,楚嶽峙如今又對與他肌膚相親極為敏[gǎn],最簡單直接的擁抱與相磨都能叫楚嶽峙動情不已,是以即便他不能起反應,也照樣能讓楚嶽峙得到滿足。

“……我也沒有在意過這些,你我之事天下人也管不著。”楚嶽峙隻是氣惱司淵渟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罷了,至於旁人怎麼看怎麼想,他根本就不在乎,早晚天下人都會知道的。

司淵渟正給他按揉著腰側的肌肉,楚嶽峙想到剛剛的歡好,隻覺自己往後都無法直視那張禦案了。拍開司淵渟的手,楚嶽峙紅著臉道:“回頭讓王忠把那毛筆給朕換了!”禦案上平日裡他用來批奏折的那支毛筆,是斷不能再用了。

勾起楚嶽峙的下巴,司淵渟看著楚嶽峙那雙紅得顯%e5%aa%9a的桃花眼,道:“我一開始的時候想,要了你的身子,對你做儘羞恥之事,即使我將你送上帝位後被你處死,你也會一輩子記住我,因為我已經在你的靈魂上打下了屬於我的烙印。”

他們之間有過的無數歡好,有很多都是楚嶽峙羞於啟齒的,司淵渟永遠都有他想不到的花樣,任何東西到了司淵渟手裡都能變成讓他意亂情迷神魂顛倒的器具,他一開始是不能拒絕,後來是不會拒絕,如今卻是舍不得拒絕。

欺負他的人是司淵渟,他便是再羞恥也覺得喜歡。

“那現在呢?”楚嶽峙問道,他剛剛是有些生氣,可靠在司淵渟的懷抱讓他感到安心,他知道自己既已答應讓司淵渟領兵出征,那麼便不能再拖下去,這幾日內就得安排好一切送司淵渟出征,他們一起的時間隻會越來越少,他不想浪費在無謂的惱怒與自尊心上。

司淵渟不答,隻是低頭又%e5%90%bb住楚嶽峙,在挑逗間掠奪他的呼吸,直把他的舌頭都吸吮纏得發麻了才放開,抱緊他道:“你之前也答應過,會讓我去看看邊疆,如今也算是實現你對我的承諾。”

楚嶽峙身子微僵,他眼中還泛著濕意,心中猶在難道,道:“我所說的讓你去看看,是指我陪你一同去邊疆,看那片安穩的山河大地,而不是讓你在我去不了的地方披甲上陣殺敵。”

“我知道,但是楚七,其實我很高興。”司淵渟將手按在他後背的刺墨上,在熱水中來回撫蹭著,說道:“過去,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還能離開這裡去實現我心中的誌向,可如今,我卻得了這個機會,可以走出皇城,去看你曾看過的天地,然後為了大蘅國的百姓而戰,也為了你,我心中唯一的皇帝,唯一的愛人而戰。這讓我,感覺自己的生命和人生,都有了新的意義。”

“我隻想許你餘生安穩,可是啊,司九,你注定不是池中之物。”楚嶽峙垂首用額頭抵著司淵渟的肩膀,苦笑道:“我知道你是遊龍,最終會從潛藏的深淵中躍出,騰空而起。過去所有人都想毀去你的驕傲,可我不能,所以我隻能向你低頭,將你送上山巔讓你去實現你的誌向。”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爭不過司淵渟,所以一直在禦書房裡待著,對司淵渟避而不見。可是能避一時也避不了一世,聽到司淵渟來禦書房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願,都隻有向司淵渟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