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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皺著眉頭,抓著我手的那隻手力度大得嚇人,時不時哼哼兩聲,整個身體都在顫唞。

穩婆說疼得受不了想大便的時候一定要說。

陳湘忍了兩個時辰哭出聲,說真的好疼,他受不了了。

然後穩婆做了一個讓我一輩子噩夢的動作……

她把手洗乾淨,然後從陳湘的下半身伸了三根手指進去,那麼粗的手指!陳湘登時就尖叫起來,整個身子弓了起來,另一個穩婆連忙死死按住他,這個穩婆在陳湘體內摸了一下,說:“才開了一指,還早呢。”

陳湘拚命搖頭,說:“我不生了,好疼好疼!”

然而他並不能不生,我問穩婆要開幾指,穩婆說得十指。

所以現在隻是十分之一疼?

穩婆也滿頭是汗,還要好聲好氣安慰陳湘,告訴他一定要等受不了了再說,不然還得伸進去摸。

陳湘直接哭了出來。

另一個穩婆說沒想到夫郎這麼不吃疼,怕疼的人確實會遭很多罪。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穩婆說我除了握著他的手說安撫他的話,什麼也做不了,生孩子說來說去還是要這一個人承受,其他人隻能幫他緩解痛苦。

家裡有水蜜桃罐頭,還有果醬,都是陳湘愛吃的,我讓宋姐拿了些過來,問陳湘想不想吃,陳湘疼過一陣子能稍微緩一緩,說有點餓。

六個漢堡,就這麼消耗掉了?

餓就得吃,生孩子的力氣必須要攢足,我為他吃了好幾塊桃子,又用麵包抹了果醬,可是陳湘沒吃兩口又開始疼,疼的吃不下飯。

他又喊受不了了,淚奔了都,但是兩個穩婆一直認為還不到時候。

就這樣疼一陣緩一陣,每一次疼都比上一次更要命,陳湘到最後一直就是閉著眼睛,連鬼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在那裡痛苦□□。

他好一點的時候我就給他塞吃的,雖然他很多時候並不想吃東西。這種煎熬和痛楚持續了一個下午,又持續了一整夜,直到天明時分,我喂他吃了一大塊抹著果醬的蛋糕,又喝了一碗花膠雞湯,他突然說想拉臭,讓我扶他去。

我差點就要扶他去了,穩婆連忙大喊不能,這怕是要生了。

我才想起來穩婆說過要大便的時候要告訴她。

陳湘隻能再次躺下,這次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一個穩婆洗了手,把整個手臂都伸了進去,陳湘瞪著眼睛,整個人遭受如此酷刑大張著嘴尖叫出聲,我按著他,眼淚奪眶而出,他死死攥著我的手臂,嘶吼著讓我弄死他。

穩婆動作很快,摸了一下就說:“成了,夫郎聽我的話,咱們開始用力,很快就能生下來了。”

另一個穩婆大喊:“熱水,乾淨的布巾趕緊送進來,越多越好!”

這些早都準備好了,連桶帶盆,所有的器皿都被烈酒洗過,開水燙過,裡麵的水一直沒斷過,就為了能有溫度合適的熱水。

布巾我們準備了一百條,也都是提前洗過,開水煮過晾乾的。足夠用了。

陳湘死死攥著我的手,大聲尖叫,穩婆突然變得很凶,說:“彆浪費力氣,把力氣用在肚子上!”

也不知道是穩婆的凶嚇到了陳湘還是怎麼樣,我感覺手上力氣一鬆,陳湘咬著嘴唇閉著眼,肚子一上一下起伏著,我趕緊用溫水浸透布巾,擰乾了給他塞嘴裡,怕他咬壞自己。

他的臉色慘白,滿頭都是汗水,身下的褥子也都濕了,穩婆用烘乾的被子蓋住他,在他額頭綁了一條紅布帶,讓我出去。

我不,我要陪著我的夫郎!

穩婆沒辦法,隻能讓我留下,然後緩慢的告訴陳湘配合她的口令使勁,就像大便那樣用力就行。

然後穩婆就開始喊用力,快啊慢啊的,陳湘閉著眼睛,我覺得他腦子都空白了,隻能本能地跟著穩婆的口令動作著。

然後我聞到了臭味,穩婆說拉出來了,趕緊把這塊布巾撤掉,擦了擦屁股,換上新的布巾繼續用力。

在這樣的兵荒馬亂戲下過了不知道多久,陳湘痛苦哼出聲,臉偏向一邊,穩婆大叫:“看見頭頂了,穩住,彆太用力,底下會撕的!”

陳湘脖頸往後仰,渾身顫唞,冷汗一身又一身,還在跟著穩婆的節奏用力,然後穩婆喊:“頭出來了,繼續,千萬彆鬆勁!”

我感覺陳湘已經到了極限,幾乎都不呼吸了咬牙死挺著用勁,我的心都快被攥碎了,終於在煎熬中聽見穩婆喊:“出來了出來了,生出來了是個閨女!”

陳湘像泄了氣的球,一下子就癱在了床上,我拿開他嘴裡的布巾,他在那裡大喘著氣,半閉著眼。

然後穩婆剪斷臍帶,把一小團孩子提著腳,咣咣給了兩巴掌,小孩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穩婆樂了:“好了好了,這哭的真響。”

一個穩婆去處理孩子了,另一個穩婆過來說:“夫郎再忍忍,咱還得把肚子裡的臟東西弄出來。”

陳湘還沒反應過來,我也愣著呢,那個穩婆就開始瘋狂按陳湘的肚子,陳湘瘋了一樣的尖叫,眼淚直接噴了出來,我大叫:“這是乾什麼!”

穩婆說:“胎盤和肚子裡的臟東西必須弄出來,不然會很危險。”

所以生一個孩子是要生兩遍,後麵這個還不會自己用力往外鑽。

穩婆按了之後還要從下麵掏,陳湘尖叫聲能把屋頂掀開:“你殺了我吧,把我生孩子那東西也掏出去,我不要了,再也不要生了!”

到最後他已經叫都叫不出來的時候,總算清理乾淨了。

穩婆說:“夫郎這會兒遭些罪,以後不落毛病,你這生的很好了,下麵也沒撕,好好養著月子,很快就會恢複的。”

幾個女人和小哥兒幫著把陳湘身子底下的褥子床單換了一番,這些都在炭盆上烘著呢,這會兒天冷,眼瞅著就快下雪了,光有炕可不行,炭盆也得用上,被褥就在炭盆的蓋子上烘著呢。

穩婆給陳湘擦了擦下`身,這時候已經用掉了好幾盆熱水,一大摞布巾,陳湘不出血了,但是穩婆還是給他在身下墊了厚厚的布巾,然後穿上了褲子,她說陳湘會來很長時間的月信,這樣才能把肚子裡的血徹底排乾淨。

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生孩子真的是鬼門關,我在炕上坐久了,一下地居然覺得有些腿軟,大概是被嚇的。

穩婆把孩子抱了過來,皺巴巴的,紅通通的,頭發上還沾著白色的胎脂,穩婆說這麼紅,將來肯定會長得白白的。

我把孩子抱給陳湘看,陳湘有氣無力地說要讓孩子叫嬌嬌,他丟了半條命生下的孩子,一定要嬌養著。

於是我們的女兒就叫嬌嬌了。

家裡這幾個下人是很給力的,陳湘生完孩子的時候鴿子湯燉好了,小米油也熬好了,陳湘隻能喝些湯湯水水,還不能吃多,不過他不感覺餓,大概是累過勁了。

休息了一會兒,孩子動了動,穩婆把孩子抱過來讓她吃奶,小嬌嬌閉著眼睛小腦袋動啊動就準確的找到了自己的飯碗,大口吸起來。

小孩吃奶真的好可愛啊,而且……陳湘竟然有奶了,這也正是好顛覆啊!

陳湘的奶很多很好,而且生完就有,嬌嬌吃著一邊另一邊都流了,這些特彆好的奶不能浪費,我們用杯子接了給福兒喝,竟然也夠了,這平平的小%e8%83%b8脯竟然能養兩個孩子!

好吧,劉嫂子失業了。

是真的失業了,陳湘覺得沒有親自奶小福兒対小福兒來說不公平,所以堅持要親自位上一段時間,我不想讓他在月子期間這麼累,而且誰的母%e4%b9%b3不是母%e4%b9%b3啊,劉嫂子成天在我家吃的油光水滑的,奶的質量也不會差。

但是陳湘很激動,我們隻好依著他,李嬸兒說月子期間的人都會有些情緒不穩定,多順著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們給了劉嫂子一個紅包,然後就讓她回家了。

陳湘身體底子好,養的壯實,再加上生孩子之後也吃的好,身體恢複很快,現在已經能下地到處溜達一點問題都沒有,不過眼瞅著天就要涼下來,我們多數時間還是讓他待在炕上或者炭火盆邊。

嬌嬌長得很結實,整日裡除了吃就是睡,偶爾還會瞪著大眼睛茫然地看這看那,逗她也會有反應,除了餓了尿了都不哭的,和福兒那時候完全不同。

福兒現在在努力練習爬,他已經能四腳撐起身子,但是還不會移動,他喜歡看嬌嬌,大概覺得這個小奶娃是個什麼稀奇的玩具,喜歡拍拍嬌嬌,喊她“大大”。

福兒學說話呢,叫誰都是大大,李嬸兒說這是爹爹的意思,可是如今他叫嬌嬌是大大是什麼意思啊!

今天外麵落了第一場雪,家裡溫暖如春,陳湘喂完奶有些累,睡著了,小嬌嬌就睡在他身邊,我帶著福兒在窗邊看雪,旁邊是溫暖的炭火盆,福兒身上穿了超厚的棉襖,他體弱,怕涼,但是卻很喜歡下雪,伸著小手想去摸雪花。

我的內心懶洋洋的,対目前的生活感覺到無比滿足,有房有車有官職,有夫郎,兒女雙全,還有三份不錯的產業,甚至有了家人。

這一生,便這樣平靜又幸福的過下去就好,今年第一場雪不算小,來年應該是個豐年。

這可真是太好啦!

第110章 番外 鳳來

鳳來原本不叫鳳來,他從小長在樂館,不知父母是何人,也不知來自何處,打從有記憶起,整日裡就是沒日沒夜的練琴,師父給他取名做來兮。

樂館正是最興盛熱鬨的時候,館裡四大樂師每日都是貴賓滿座,幾乎日夜不歇,稍微有了空時,他們也在練習,因為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後起之秀搶了位子。

在這樣的環境下,來兮想要出人頭地就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他白嫩的小手上磨出一層一層的水泡,又成了一層一層的繭,在終日的苦修中,加上他與生俱來的天賦,十五歲那年,師父再也教不動他,沒有他不會的曲子,也沒有旁人能挑出來的瑕疵。

他生的極為漂亮,樂館從一開始就打算把他作為頭牌來養。

於是十五歲的某個春夜,來兮第一次登台,漂亮的少年,瘦白的指尖,還有一張古琴,撩人心弦的曲子伴著月色流淌到每一位賓客心間,那一夜的人,皆是終生也無法忘記那夜的燭火,少年,和美。

樂館是個清館,但卻也隻是個小館子而已。

二樓最大最好那間房間裡的客人,不是一個小館子能惹得起的,於是那位客人拋下重金要買來兮初夜時,樂館館主沒有半分遲疑和抗拒。

且不說那些錢樂館幾年也掙不出來,就是淮南王可怕的凶名,也讓樂館館主害怕自己這個小館子被他一根手指摁塌了房。

來兮哭了一夜,他才十五歲,雖是已經到了嫁人的年齡,但還是稚嫩的很,他很怕,很怕。

沒見過什麼世麵,也沒經曆過事兒的小來兮無路可走,隻能想到跳湖。

可是他還那麼小,隻登了一次台,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