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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勞民傷財,少有不慎...”

“繆大人的意思是...”

夔承平淡淡的說道,“由著元金踐踏新覃,卻不予反擊?”

“老臣不過是不想民不聊生罷了!”

“元金攻打新覃時,可沒見他們在乎過我們的百姓,繆大人怎地還擔心上元金的百姓的?”

“夔大人這是何意!”

“那便要看繆大人是如何想的了。”

夔承平與繆鴻遠開始針鋒相對,其他大臣也七嘴八舌的加入其中。

覃宏朗聽的是越發頭疼,他端起茶盞,怒喝道,“行了!都給朕閉嘴!”

他抿了口茶,斥道,“朕是要你們來此商議的,不是讓你們把早朝那套端到這來的!”

茶盞扣在桌案上,發出脆響,台下的聲音隨之安靜了下來。

“陛下,臣以為元金此次挑釁新覃,便是敗了也不會罷休。”

邱衡慮出列,緩聲道,“他們對新覃的心思,可謂是昭然若揭,若是放著不管,怕是會釀成大禍!”

“邱大人說的不錯!”

蘇千帆緊跟著說道,“他們雖退回元金,但並未投降,說不準他們是在等出兵的時機。”

“陛下!元金可是狼子野心啊!”

“元金如今已經被趕了回去,他們怎敢再次進犯!”

“怎敢?大人知曉他們敢不敢?”

“爾等若是擔心元金出兵,隻派人守住邊疆即可,又何須大費周章呢!”

“元金若是不除,隻會是個隱患,為何不乾脆鏟草除根!”

“你以為打仗這般容易,糧草呢!軍餉呢!你知不知道...”

覃宏朗聽著大臣們的話,隻覺得思緒越發紊亂不寧。

看向大臣們的視線,漸漸變得朦朧模糊,撐在桌案上的手,顫唞著打翻了滾燙的茶盞。

“陛下!陛下您這是...”

陳德海發現覃宏朗的異樣,趕忙扶住他的身體。

他感覺到覃宏朗的身體開始抽搐,手指痙攣得僵硬。

陳德海險些扶不住他。

台下的大臣也衝了上來,左右將覃宏朗圍住。

“快去叫太醫過來!”

“陛下!陛下...”

-

夔芷卉趕到儀元殿,殿外圍滿了太醫院的人。

“皇後娘娘!”

陳德海見她來了,疾步迎了出來。

“陛下如何了?”

夔芷卉快步走向寢殿,皺眉問道,“這是怎麼了?”

“還不曉得呢...”

陳德海有些頭疼的說道,“幾位太醫瞧了一遍,都不知其因...”

夔芷卉坐到床邊,她看著覃宏朗昏迷的模樣,轉身問道,“可是陛下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陳德海立馬搖頭,“這幾日殿下中熱,吃得都比前兒清淡不少,入口的都是奴才拿銀針一一試過的!可不敢有岔子!”

“李太醫!”

“皇後娘娘...”

“陛下何時能醒?”

夔芷卉看著躬身在前的李太醫,嚴肅的問道。

“這...臣不知...”

“不知?”

“臣...尚未診斷出陛下昏迷的緣由...若是貿然用藥,隻怕...”

“你們太醫院都不知如何辦...難不成就放任陛下這般!”

夔芷卉厲聲道,“一群沒用的東西!陛下養你們,是為了說這個的嗎!”

“還望娘娘恕罪!”

一眾太醫都應聲跪下,磕頭請罪。

第164章 是誰做主

黃昏時分,一輛輛華頂的馬車停在宮門口。

在聽說覃宏朗昏迷不醒後,皇子們都趕著進宮侍疾。

趙明熙來到儀元殿時,幾個皇子、妃子都已經候在了門口。

夔芷卉正把他們攔在門口,嚴肅的說道,“太醫還在診治,你們幾個便是看了又能如何?”

“可陛下的身子...”

祝柔低泣了兩聲,哀求的說道,“求娘娘讓臣妾見一眼陛下吧!”

“陛下不過是昏過去罷了!你擺這副樣子給誰看!”

“臣妾...”

“母後不要誤會...”

覃展宸把祝柔拉到身後,他解釋道,“麗嬪隻是擔心父皇的身子罷了。”

“母後,父皇到底怎麼了?”

覃柏聿急切的問道,“好好的怎麼會...”

“兒臣聽聞前幾日父皇中熱了...”

覃少樺攙著靳書慧向夔芷卉問道,“可是因著這事?”

“便是中熱...”

繆芳馥眉眼關切的說道,“也不至於到現在都不轉醒的...”

夔芷卉頭疼的扶額,“李太醫,你來與他們說吧。”

李太醫恭敬的上前,與他們說起覃宏朗的病症。

趙明熙走近幾步,聽到太醫說,陛下怕是太過操勞,急火攻心才會昏迷了過去。

“既如此,想必父皇過不久便能轉醒。”

“明熙來了...”

瞧見他後,夔芷卉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

趙明熙安撫著夔芷卉,“母後不必擔憂,吉人自有天相,父皇不會有事的。”

夔芷卉點了點頭,向眾人說道,“夜已經深了,你們也彆出宮了,回寢殿休息吧,這有我便是了。”

“母後!兒臣想留下來照顧父皇,為母後分憂!”

覃柏聿懇切的請求道,“還請母後成全!”

“不必...”

“二殿下既有這份孝心...”

趙明熙攔下夔芷卉的話,笑著說道,“母後便應了吧。”

夔芷卉雖不明白趙明熙的用意,但話到這個份上,隻能答應覃柏聿留下。

眾人不便久留,便各自散去。

紅著眼的祝柔被覃展宸攙扶著離開,轉身之際,她睨了眼不遠處,躬身的黑影。

“母後也早些去休息吧...”

趙明熙瞥了眼覃柏聿進入寢殿的背影,對夔芷卉說道,“免得累壞了身子。”

“可...”

“有兒臣在,不會有事。”

夔芷卉觸及他平靜的眼神,微微頷首,“那燦兒...”

“燦兒已經睡下了,府裡有%e4%b9%b3娘在,無事。”

“好...好...那母後先回宮了,陛下若是醒了...”

“母後用不著擔心...”

趙明熙眼底猶如死水一般沉靜,他笑得坦然從容,語氣收斂的低聲道,“父皇...暫且還醒不了。”

-

覃柏聿路過門口議論的太醫,疾步走進寢殿。

他看到覃宏朗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躺在偌大的龍床上。

正在給花澆水的宮女,瞧見他立馬跪下請安。

覃柏聿揮退宮女,走到床邊坐下。

隻見覃宏朗皺緊眉頭,神色說不出的痛苦。

他指尖像是痙攣般的微顫,渾身緊繃著。

“父皇?父皇...快醒醒,父皇!”

任憑覃柏聿如何呼喚,覃宏朗始終緊閉著雙眼,不曾睜開分毫。

他向床邊的陳德海問道,“父皇這樣多久了?”

“已有三個時辰了...”

陳德海神色憂慮的回道,“陛下跟大臣們在清心殿議事,可不知怎地,好好的突然開始抽搐,然後就暈了過去,到現在都不曾醒來。”

覃柏聿心道,莫不是中毒了?

可轉念一想,他便否認這個猜測。

若是如此,太醫早就診斷出來了。

但如果真的隻是‘急火攻心’,如何會沒有半點反應?

邊疆戰事在即,如此緊要關頭的時候,怎麼就在大臣麵前昏倒了。

這般巧合的事...

難不成是趙明熙乾的?

“參見安王妃...”

“用不著多禮,你們可商量出什麼定論了?”

“我們方才想到...”

覃柏聿聽著殿外的聲音,眉頭緊蹙,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思↑兔↑網↑

若真是趙明熙乾的,他如何能放心留他下來侍疾。

他當真不怕自己查出什麼來嗎?

覃柏聿麵色陰沉得難看。

緊閉的殿門被人推開,趙明熙款款走來。

李太醫跟在他的身後對覃柏聿恭敬道,“二殿下,可否讓些位置?”

覃柏聿趕忙起身讓開。

李太醫把針灸包在龍床上攤開,他從中取出一枚纖長的銀針。

“這...”

趙明熙見陳德海有些疑慮,溫和的解釋道,“父皇久久未醒,我便想著施針看看,能不能讓父皇轉醒。”

陳德海聞言,便放心了下來。

李太醫握住覃宏朗的手掌,對準上麵的%e7%a9%b4位,以銀針入%e7%a9%b4,紮了上去。

“唔...”

“陛下!”

陳德海聽到覃宏朗的呻[yín],趕忙湊過去喚道,“陛下!陛下...”

可覃宏朗卻隻是低%e5%90%9f了一聲,便再次沒了反應。

覃柏聿見狀,急忙說道,“若不是換個%e7%a9%b4位試試?”

李太醫點頭,又拿出一根銀針刺了下去。

劇烈的痛感使得覃宏朗緊閉的雙眼,睜開了一條細縫。

“父皇!”

“陛下!”

覃宏朗似夢似醒的打量床邊的幾人一眼。

他半張著嘴想說什麼,可覃柏聿剛湊身過去,便又昏睡了過去。

覃柏聿看向李太醫,“李太醫,這...”

“以臣看來,陛下`身子沒什麼事,隻是...”

李太醫掰開覃宏朗的眼皮,看了看說道,“隻是身子疲倦,許是上次中熱沒調理好,再加之近日太過操勞,所以才昏睡這般久的時辰。”

“那你看這...”

“二殿下不必擔憂,臣現在就去開副方子,若是明早陛下還未轉醒,便給陛下喂下去便是。”

陳德海便跟著李太醫一塊走出寢殿。

大殿之內,隻餘趙明熙和覃柏聿兩人。

“是你做的?”

覃柏聿凝視著趙明熙,開門見山的問道。

“何以見得呢?”

趙明熙風輕雲淡的回道。

“隻要父皇昏厥,無法管理朝政...”

覃柏聿一錯不錯的緊盯著他,“那這新覃...便是由一人之下的安王做主了。”

“哦?是嗎...”

趙明熙揮袖,施施然的坐到椅子上,“可我何必多此一舉呢...”

“你什麼意思?!”

對於覃柏聿的質問,他不過是慵懶的側依在桌案上。

“殿下聰慧過人,難道還看不出來...”

趙明熙撩開眼簾,神情淡漠的震聲道,“如今這朝堂...是誰做主?”

第165章 繼承皇位的機會

嘈雜的蟬鳴聲,在寂靜的深夜,像是被放大數倍似的格外響亮。

月亮散下的白霜,寧靜卻透著冰冷。

夏日的夜風在黑夜中,卷起一絲寒意,令人不禁哆嗦。

覃柏聿沉默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他凝望著那雙猶如死寂一般的雙眸,仿佛掉入無儘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