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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攻去。

覃修謹不動聲色的側身躲開,他掰彎槍身,借力將槍頭打出去。

代川堪堪避開彎曲的弧線,下一瞬他槍頭調轉,軟杆顫動著向她回來。

她躲避不及,被重重的抽到手臂,手中的長矛險些脫手。

代川咬牙瞪著覃修謹,她想要再次反擊,可盛怒的情緒,讓她雙手打顫,根本使不出勁來。

“公主!不好了!”

幾個士兵策馬上前,他們將代川圍在身後,其中一個上前與她耳語。

代川神色越發難看,她倏然抬頭打量了覃修謹一眼。

該死!

握著長矛的拳頭攥緊,她中計了!

代川轉身高喊,“撤退!”

她在眾人的簇擁下,策馬離開。

覃修謹並不派人追趕,隻是靜靜的坐著,看著大軍離開。

過了良久,他摸著身下的驌驦,調轉方向,慢步回城。

“看他們那樣...”

齊靖英對下馬的覃修謹說道,“怕是步崖得手了。”

覃修謹頷首,“他們便是快馬趕回去也來不及了。”

元金的營寨如齊靖英所料,就在十五裡外的一處荒地上。

快來回都快要半個時辰才行。

覃修謹將銀槍丟給一旁的侍衛,揮袖撣了撣衣裳。

“想不到,那公主竟對你還有留戀...”

齊靖英見狀,她豎著大拇指,讚揚道,“你這招‘美人計’還真是...”

“彆瞎說!”

覃修謹壓低聲線,憤憤的說道,“誰使美人計了!”

這要被澤昀知道,他可怎辦!

“不是美人計?”

“當然不是!”

“可得了吧,那你穿這樣?哪個正經打仗的不穿鎧甲的?”

“對付她,我還不至於上鎧甲。”

他確實有炫耀的心思,但絕非是用美人計‘勾引’!

覃修謹見她要說什麼,緊著話說道,“我並非輕敵,隻是她的本性在那擺著,不利用就可惜了。”

他與代川接觸過幾回,也算清楚她那急躁的脾性。

覃修謹方才便是故意氣她,使她方寸大亂。

或許,代川武力可行,但她不似齊靖英,能及時穩定局勢。

她空有武力,卻有勇無謀,遇事就會慌神,根本不是上戰場的料子。

也就仗著金王寵她,拿十萬士兵給她耍。

若是放到新覃,怕是給齊靖英提鞋都不配。

“她沒用,可她身後的...”

“你是說金王?”

“我聽聞,金王想立代川為王。”

齊靖英撩開眼簾,勾唇笑道。

覃修謹摸著下巴,沉%e5%90%9f道,“若真是如此...那他派代川出征,也是有了說頭。”

金王怕是在想用新覃百姓,給他女兒鍍金呢!

荒唐!

他們到底把認命當成了什麼?

“糧草的事,他們不會罷休...”

齊靖英抬頭與覃修謹對視一眼,抬步往議事廳。

風畔半張著嘴,站在後頭,再次被他們遺忘。

-

春雨磅礴,春雷四起。

街道上的行人腳步匆匆。

突如其來的暴雨,讓不少人在茶樓前停駐了腳步。

“客官裡頭請吧...”

“不不不...我們就避會兒雨,就不...”

“裡頭暖和,喝口茶的功夫也耽誤不了什麼...”

尹博笑臉盈盈的說道,“正趕著說書呢,客官就進去聽會兒吧。”

幾人一聽這話,望著灰沉的天色,想著喝茶也廢不了幾個錢,便沒再拒絕,說笑著被小二迎了進去。

尹博眼神示意小二候在門口,轉而走到櫃台後頭,拿過賬簿準備撥弄算盤。

“掌櫃的,今日生意可好啊?”

一個模樣敦厚的男人,看著生意紅火的茶樓,笑眯眯的走到櫃台前,跟他招呼著。

“是金老板啊...”

尹博熟絡的跟這位金老板說笑著,“這生意還不是老樣子嗎,哪有什麼好不好的。”

“我幾日前去南邊走商,剛得了罐茶葉...”

“使不得、使不得!金老板送的茶,哪是我受得起的!”

“給你就拿著!這可不白給啊!”

金老板拿出存放茶葉的兩個陶瓶,不容拒絕的塞進他手裡,“往後我談生意,你可得給我留著好位置!”

“誒喲!”

尹博盛情難卻的收下了茶葉,“那我就謝金老板惦記了!”

“這可是千金難買的好茶,你可莫給了旁人!”

“知道金老板出手闊綽,莫說是這茶葉,就是這瓶子,我都舍不得啊!”

“要不說你會說話呢!”

尹博奉承著讓小二把金老板送進裡頭聽書。

他側目望了眼,還在落雨的天空,轉而看向手邊的陶瓶。

第161章 小侄子真可愛

潔白無瑕的陶瓶,晶瑩剔透的泛著冷光。

趙明熙揮退跪在身前的畫芷,撩起裙擺抬步走向書房。

坐在桌前整理卷宗的趙淩天,抬眼就看到了他手中的一個陶瓶。

“這是...”

“是我托人從南邊帶來的。”

趙明熙把陶瓶打開給趙淩天瞧。

“種子?”

趙淩天看著瓶裡的種子,不得其意的問道,“要這作甚?”

“我左右無事,便想著種些花來陶冶情操。”

“什麼花,還用得著從南方進?”

“這是百合,北方少見不多,但也能種。”

趙明熙撥弄著種子,緩緩的坐下,“潤肺止咳、清熱,還是藥材呢。”

“你若喜歡也是好的...”

趙淩天看了看他,又補充道,“澤昀若是平日空閒,可多來府中坐坐。”

趙明熙一愣,隨後笑了起來。

他哪不知道父親是在關心自己,“我省的。”

正巧這時,外頭傳來一陣喧鬨聲。

“大哥!大哥...”

趙雲廷大喊著趙明熙,聲音中還摻雜著幾分無措。

緊接著,孩子的哭鬨聲跟著傳來。

趙明熙跟趙淩天疾步走出書房,就見趙雲廷抱著覃風遙,滿臉的無助。

“大哥...!”

這聲呐喊,帶著求助的撕裂。

“怎地了?”

“他他他...他一直哭...可可可...可我哄不好他!”

趙明熙趕忙從趙雲廷手中接過覃風遙抱著。

“怎麼是你在帶孩子?%e4%b9%b3娘呢?”

趙雲廷麵對趙淩天的質問,支支吾吾的不敢開口。

今天中午,趙明熙在趙府用完膳後,就把孩子交給馮鶯和馮飛陽照顧,而他則是跟趙淩天到書房議事。

隔輩自有隔輩親。

馮鶯見了覃風遙喜歡得緊。

馮飛陽也一樣,他逗弄著孩子,逗得臉上都笑出了褶子。

趙雲廷站在一旁,眼饞心癢,可他擔心把小侄子抱壞了,就沒敢上前。

直等到,馮飛陽回鳳鳶樓,馮鶯去清府裡的賬後,趙雲廷才一路尾隨%e4%b9%b3娘到了一處廂房。

他站在廂房外,望著逐漸陰沉的天空,心中%e5%90%9f詩作了好幾對,才終於等到%e4%b9%b3娘喂完奶出門子。

%e4%b9%b3娘見了他,先是一愣,得知他是想看看小世子後,她便善解人意的說道,“那少爺可能幫奴婢守著會兒,奴婢得去換個尿布。”

趙雲廷一聽自己能跟覃風遙獨處,拍著%e8%83%b8脯,承諾道,“你放心去吧,這有我呢!”

他來到床前,看著正在床上爬行的孩子,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

“燦兒...”

趙雲廷慢慢的靠近,蹲在床邊與覃風遙對視,“我是小叔叔啊...”

“呼!”

“對!叔叔!燦兒叫我叔叔...”

“呼...呼!”

“燦兒真棒!”

趙雲廷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輕戳在那肉嘟嘟的臉頰上,“嘿嘿嘿...”

覃風遙見他笑了,小腦袋一歪,倒在他的手上,跟著笑了起來。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咯咯咯...”

“嘿嘿嘿...”

正笑著開心的時候,突然窗外乍響了一聲驚雷。

兩人歡快的笑聲一滯。

趙雲廷看向窗外,就見零星的雨點,驟然變大。

天仿佛漏了個口子似的。

“啊...啊...”

聽著手上的動靜,他回頭看去,就見覃風遙紅著濕漉漉的大眼,小嘴緩緩張大。

“燦兒,彆!”

“哼啊...啊...啊啊啊...”

就這樣...

趙雲廷哄不好孩子,%e4%b9%b3娘又沒回來。

他隻能抱著他的小侄子,來向他的大哥求救了。

“你啊!”

趙淩天敲了趙雲廷腦袋一下,不爭氣的說道,“看看你乾的事!”

趙雲廷捂著腦袋,哭哭唧唧的不敢反駁。

“父親!”

趙明熙趕緊攔在他們中間,“雲廷也不過是喜歡燦兒罷了。”

他指腹擦去覃風遙臉上的淚痕,輕拍著後背,哄道,“燦兒喜不喜歡叔叔啊?”

覃風遙抱著趙明熙小聲抽泣。

聞言,他便從趙明熙的頸窩抬頭,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慢慢的看向趙雲廷,“呼呼...”

“嘿嘿嘿,燦兒叫我呢!”

趙雲廷被這聲奶音,喚得腦袋都不疼了,臉上更是帶上了不值錢的傻笑。

小侄子真可愛!

奶乎乎的!

“趙雲廷!”

一聲怒音,將趙雲廷拉回現實。

“你把燦兒帶...燦兒!”

馮鶯得知覃風遙不見的事,火急火燎的趕來。

她剛想質問趙雲廷把孩子帶哪去了,就看到覃風遙哭得紅彤彤的小臉。

“誒 !娘!”

趙雲廷被馮鶯一把扯住了耳朵,“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燦兒惹哭了!”

“娘!不是我啊!”

“還不是!再跟我犟嘴試試!”

“夫人...”

“阿娘...”

趙淩天和趙明熙眼看著馮鶯要下狠手,趕忙一左一右的攔著。

覃風遙攬著爹爹的脖子,被小叔叔的慘叫聲,逗得破涕為笑。

雨勢漸緩,烏雲退去。

春日的陽光,破開雲層,傾散在生機盎然的大地上。

-

新覃三百七十四年。

新覃與元金交戰,連失兩座城池。

二月,安王覃修謹受任元帥,率兵攻打金兵。

燒其營寨,奪其糧草近千石。

元金派兵支援,重立防線防守。

三月,前軍都督率領副將,帶兵二十,趁夜暗殺金寇百人,攻破元金防線。

五月,安王率領懷化將軍率五萬鐵騎,突破元金陣法,斬殺金寇萬人,擒獲戰俘百餘人。

元金士氣大減,覃修謹乘勝追擊。

又一個月,覃修謹再次勝仗,接連收回了兩座城池。

在把元金幾萬殘兵敗將,打回元金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