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什麼溫度,但卻帶著十足的暖意。

不過多時,兩人便來到了將軍府門口。

郡城不似都城,有那般多的規矩,且此處隻有他們兩家相近。

自此,兩家人便早早做好,除夕在將軍府過,初一在王府過的計劃。

這個年雖說過得沒有以往的熱鬨,但也算不得冷清。

兩人剛到將軍府門口,門牙便喜滋滋的跑進府,大喊道,“王爺、王妃來了!”

緊跟著一陣腳步急匆匆的響起。

齊靖英快步走了出來,險些跨到了門外燃著火的籸盆。

侍女急忙攙扶住她歪斜的身體,正想囑咐兩句,就見她已經追到府門外。

“你們來了!”

齊靖英身穿鮮紅色的百鳥朝鳳豎領大襟衫,領口和袖口皆以暖和的狐毛點綴。

她肩上帶著繁重奪目的背雲,下衣擺動著鳳鳥金絲馬麵裙。

墨色的長發以金簪步搖,綰成了隨雲髻,雙耳垂著的是編絲血滴石耳墜。

齊靖英臉上略施粉黛,嘴上亦是抹上了唇脂,螓首蛾眉的臉龐粉中透白,明豔卻又素雅。

難得看到她如此打扮的趙明熙,不禁眼前一亮。

“表姐這廂打扮,當是遠山芙蓉,猶如餘霞成綺。”

齊靖英被他誇得麵頰透紅,她笑著應道,“我也覺著這身打扮好看,比我平時穿的衣裳悅目多了。”

說著,她便提前裙擺,輕悅的轉了一圈。

對這身打扮可是當真喜歡的緊。

趙明熙被覃修謹牽著走進府門,他淺笑著說道,“表姐既是喜歡,平日也可以這般穿著。”

齊靖英搖頭,“這身雖好,但太過累贅,我平日騎馬射箭的,還是穿胡服便利些。”

“她啊,就是靜不下來...”

迎上前來齊昌胤,調侃著說道,“陪她的娘親繡會兒針線,就坐不住的想要去跑兩圈馬,哪是閒的下來的主兒。”

齊靖英上前抱住他的胳膊,耍著賴的撒嬌,“爹爹!過節的日子,還笑話我!”

“你們這般站著,倒是不覺著冷?”

滕安雁佇立在長廊的儘頭,看著他們調侃的說道。

眾人聞言便了笑了起來,跟著她來到了後院的佛堂。

除夕本該祭祖,可他們現在壇渭郡,隻能參拜佛像,祈求來年安康。

趙明熙跪身,雙手合十,虔心參拜。

他感謝老天爺願意再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

讓他能如願的補償覃修謹,以及前世所辜負的家人。

趙明熙睜開雙眼,想身側看去,覃修謹似有所感的回望向他。

兩人的眼中皆是濃烈的向往之情,那是對往後餘生,以及對他們的期待。

-

午膳之後,飯桌上的碗筷便被撤了下去。

下人端上茶水給主子們漱口。

齊昌胤放下杯子,苦惱的說道,“這裡不比都城沒什麼好耍的玩意。”

“若是想玩,還有投壺可用。”

滕安雁派人把酒壺取來,她笑道,“我還從都城帶了盤棋過來,你們誰想下啊?”

“握槊?”

齊靖英看到那棋盤,眼中瞬間失了光芒,“我玩投壺就得了,這棋我可耍不來。”

“陣法圖,你瞧得會...”

齊昌胤接過棋盤,笑著數落道,“棋倒是下不來了?”

滕安雁接著戲謔道,“她哪是學不來的,分明是坐不住。”

“就是不想耍嘛...”

齊靖英瞥向身側的趙明熙,她側身問道,“明熙想玩棋嗎?”

趙明熙端著茶盞,淡笑的說道,“都成,我...”

“那跟我去投壺吧!”

齊靖英興奮的站起身來,“讓爹爹跟謹兒在這耍棋就是了。”

覃修謹原本喜悅的臉色,驟變的難看。

他不服氣的哼道,“澤昀是我的夫人,自是要跟著我...”

“好啊。”

趙明熙不顧覃修謹的反抗,滿口答應下來。

他放下茶盞,笑著起身,滿眼都是對投壺的期待。

齊靖英喜笑顏開的蹦了兩下,滕安雁也笑著帶兩人向院中走去。

覃修謹見狀,感到十分的憋屈。

澤昀不愛他了!

覃修謹氣鼓著臉頰,不忿的回身看去,就見齊昌胤已經將棋盤擺上。

“打算賭多少的?”

他語氣中帶著難得的興奮之意,“先說好啊,舅舅可不會讓你!”

覃修謹不忍心拋棄‘孤苦無依’的舅舅,隻能默默的接過棋子。

隻是那心已經早早跟著趙明熙,飄到屋外的院子裡了。

(207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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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答一下疑問,上一世修狗為啥喜歡澤昀

前世澤昀不滿這場婚事,是因為仕途被毀,還因為自己喜歡覃柏聿

他並不討厭修狗,因為他不知道修狗是裝傻的,所以並不會遷怒他

但澤昀會針對夔家,畢竟是跟覃柏聿的競爭對手,他還是擁護覃柏聿的

上輩子澤昀是像現在這樣照顧修狗的,在這期間他們是有感情的,前文也說了

澤昀其實是喜歡修狗的,後來是因為修狗被‘治好’了,他看修狗威脅到了覃柏聿

所以就跟修狗決裂了,態度也變得冷漠了起來,並且因為不想承認內心的感情

就越發的彆扭,對修狗也增添了莫須有的厭惡感

修狗是個精明修狗,他不是真的傻,一開始也是為了利用澤昀

這輩子修狗因為澤昀,隻裝傻16年,可上輩子是18年,他壓抑的活了18年

皇位給予他的壓力,讓修狗活的像個傀儡,跟澤昀是那兩年是最開心的時候

當他以為自己好了就能擁有澤昀的時候,卻澤昀狠狠的推開

可那個時候修狗已經對澤昀的溫柔有了眷戀,其中還有對澤昀欺騙的愧疚

他同意娶側妃是想看澤昀對他的態度,可澤昀的冷漠,卻是最後一根稻草

澤昀是他唯一想要得到的,也是真心喜歡的,所以修狗對澤昀產生了執念

直到最後他被這個執念殺死

所以,不要說誰配不上誰的,他們彼此之間都是有跨不過去的鴻溝

最後!明天搬家,請假一天!

愛所有喜歡小說的寶子們!(づ ̄3 ̄)づ╭?~

第115章 鼎鼎有名的大豪紳

屋裡的木炭陣陣作響。

齊昌胤看著棋盤的白子,眉頭緊蹙。

覃修謹閒暇的撥弄著手邊的金瓜子,聽著院中傳來的歡笑聲。

“仲天賜的案子,你想好如何處理了嗎?”

齊昌胤接過下人端來的熱茶,輕抿了一口,“那幫人的嘴,可是難撬啊...”

“關押那些人也不是為了審問他們。”

覃修謹看著棋盤,淡淡的說道,“到時,不過是打兩板子,就把人放了。”

“那便由著仲天賜作威作福?”

“當然不是,舅舅在此多日還未看清城中局勢嗎?”

“哪有看不清的,仲崇凜可就差說這是他的地盤了。”

“既如此,動不動仲天賜,都不甚大礙。”

“你是說...”

“擒賊先擒王,此處你我都不算熟悉,若不了解情況,怕是很難下手。”

“堵不如疏,是這個道理...”

齊昌胤瞅準覃修謹側首拿糕點的時機,趁機挪了個子,他輕咳一聲,“那你打算年後便把仲天賜給放了?”

覃修謹咽下嘴裡的糕點,慢道,“他在獄中的這些天,可夠他出獄之後,慢慢回味的了。”

他把齊昌胤挪走的棋子,擺回原位,隨後不顧他尷尬的臉色,又贏下來這局,“這些時日,他可沒少吃苦頭。”

蹲大牢的日子,本就是折磨。

何況仲天賜還是從未受過苦的公子哥,再加上覃修謹囑咐下的‘特殊關照’,他更是受不住的。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重步崖也說了,剛開始仲天賜還吆五喝六喊著,讓仲崇凜贖他出去。

可越到後來就越喊不動了,最後甚至,看到重步崖就瑟縮著身體,躲進角落不敢吭聲。

覃修謹本以為重步崖動了私刑。

可他卻搖頭否認,隻說道,‘這不是快過年了,家裡的廚子殺豬宰羊的忙不過來,我便尋思著大牢的位置不錯。’

一不怕血濺地上,臟了;二不怕動靜大,吵了。

可是個絕佳殺豬的好地方。

正巧,陪他守著大牢的侍衛,閒得骨頭都鬆了,正好能幫著他押豬,還有活計能忙。

自從那日起,大牢裡頭每天都會傳出殺豬的慘叫聲。

可這一幕幕的畫麵,對於人犯而言,無疑是最為恐怖的精神摧殘。

更何況是連血都不常見著的仲天賜了。

齊昌胤擺手拒絕了覃修謹再下一盤的示意,他仰靠在椅背上,歎道,“城中最為是非作亂的都已經在牢裡了,百姓也算是能過個好年了。”

幾日下來,他都看在眼裡。

壇渭郡的百姓對郡城的現狀,已然是麻木妥協。

可見仲崇凜在郡城的勢力。

對於此現狀,齊昌胤也隻能關押一些禍害,至於仲崇凜,要想徹底鏟除他,怕是得廢不少力氣。

但以仲天賜關押在牢為威脅,他近日自是不敢再惹事端出來。

“可仲天賜回去之後...”

覃修謹當然明白齊昌胤的擔憂。

“他定會變本加厲的針對安王府與將軍府。”

他不緊不慢的說道,“畢竟,他底下還有條聽話的狗呢。”

“你是指楊浩曠?”

“那晚的刺客,十有八九是他派來的。”

“他竟如此大膽?”

“不過是因著背後的主子是仲家...”

覃修謹沉著的說道,“隻是不知他為的什麼。”

齊昌胤猜測道,“無非銀錢、權勢兩樣。”

覃修謹淡聲說道,“那就不一定了...”

“你們兩個下的如何了?”

滕安雁笑臉盈盈的走了進來,她瞧見覃修謹麵前滿滿當當的金瓜子,又瞥著齊昌胤空蕩蕩的桌麵,不禁笑了出來。

她打趣道,“這般瞧著,你們父女兩個倒真是輸得默契。”

“表姐輸了?”

覃修謹疑惑的問道。

“過年不就圖個開心嘛。”

滕安雁不以為然的笑道。

覃修謹立馬懂了,他笑著搖頭。

表姐這是為了哄他的夫人跟她玩呢。

“可不像某人哦,怕是一把沒贏吧。”

滕安雁意有所指的揶揄道。

“握槊確實沒什麼好耍的...”

齊昌胤趕忙給自己找填補,他咳嗽兩聲後,起身向外走去,“這投壺倒是許久沒玩了,正好試試手了。”

覃修謹與滕安雁對視一眼,都沒戳穿齊將軍脆弱的自尊心。

眾人在院中又玩鬨一陣,直到天色黯淡下來才收起玩心,進屋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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