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朗無視眾人的怒意,“都給朕坐下!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

眾人還想爭辯,可又不能違抗聖意,隻能不服氣的坐下。

本以為覃宏朗會出言做主,卻沒想到,他卻看向夔子胥問道,“將軍意下如何啊?”

大殿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氣氛都跟著凝固了。

第76章 他與我可還相配

不僅是文武百官,就連幾位皇子都難以置信的看向問話的覃宏朗。

覃宏朗見夔子胥不曾回應,覺得自己丟了麵子。

他正想以此問罪的時候,夔承平卻突然開口問道,“陛下是想讓子胥與這畜生比試?”

低沉內斂的聲音,擲地有聲的砸了下來。

覃宏朗卻任不自知的板著黑臉,他隻覺得夔承平想與自己對著乾。

於是便施壓的說道,“朕的話,什麼時候還要問第兩遍了?”

武將越發的憤怒,他們在心中咒罵覃宏朗的無能懦弱。

越發覺得他不過是個外強中乾,隻會拿權勢來壓能臣的昏君!

文官也是未曾想到,覃宏朗竟然會這般坦然。

他們的陛下,居然會任由元金的使臣,淩辱朝中的將軍。

更何況,那還是他們功名顯赫的大將軍。

眾人看向覃宏朗的眼神,都有了些許的變化。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覃修謹施施然的起身,閒庭信步的走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轉移到他的身上。

就見他走到夔承平的身邊,拿過他放在身側的長劍。

‘鋥!’的一聲,覃修謹利落的抽出利劍。

他丟掉劍鞘,慢步走到代川的眼前,“公主想要比試?”

緊盯在她身上的視線,陰鷙冰冷又帶著十足的侵略。

代川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可一想到,自己僅僅被一個眼神嚇到,她又握緊拳頭,止住了自己後退的步伐。

“是啊!”

代川穩住身形,仰視著眼前的少年。

分明是少年的模樣,可那眼神卻黑沉的嚇人。

巍峨的身軀籠罩在身前,讓她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

“可是你們新覃無人,不敢比試?!”

她收拾精神,振作的嘲諷道,“在我看來,什麼威名赫赫的大將軍,也不過是虛名...”

代川話音未落,就看覃修謹舉起手中的長劍。

她下意識的後退閉眼,四個使臣都跟著站起身來。

可沒想到,他們聽到卻是,鐵籠裡頭傳來的嗚咽般的慘叫聲。

代川急忙睜眼,看向身側,隻見那隻氣勢洶洶的金錢豹,被利劍穿透脖子,疼痛不已的俯趴在地。

百官嘩然,覃宏朗更是驚得站起來。

“你...”

代川剛想質問,就見覃修謹猛地拔出利劍。

下一瞬,她就感受到臉上染上了一抹溫熱。

她慌亂的抬眼看向覃修謹,他的臉龐也濺上了大片的血液。

濃烈的血色順著棱角的臉龐滴落,覃修謹撩開纖長的眼睫毛,不可一世的俯視著代川。

他氣勢張狂恣意,眼中滿是對她的不屑與嘲諷。

那眼神讓代川不自覺的呆愣在原地,說不出半句話來。

“本王當有多難...”

覃修謹輕瞥一眼已經氣絕的金錢豹,紈絝諷刺的說道,“不過是個隨人擺布的畜生罷了。”

他背手收起長劍,轉向覃宏朗,又成了一副乖順的模樣,“兒臣瞧這畜生皮毛不錯,便厚顏問父皇討個賞吧。”

這話把豹子一下貶低,甚至能品出幾分不值當的意味。

他的話,若是單聽確實讓元金無顏,可與覃柏聿的話放在一起,倒是毫不出錯。

覃宏朗原本有氣,可聽了他的話,便鬆下了肩膀。

他順著覃修謹的話,狀似指責的說道,“你若是喜歡,大可以問父皇要,怎地還傷了使臣送來的貢品?”

“上次的那個大蟲,兒臣都不曾分到...”

覃修謹無辜的說道,“這次,可不得先下手為強?還望父皇成全。”

覃宏朗狀似為難的問道,“公主,你看...”

代川這才從方才的震驚中回神,她看著覃修謹背影,慢聲道,“既已贈與陛下,當由陛下處理才是。”

這場元金與新覃的暗中較量,便在覃修謹的一劍下化解。

代川身上濺了血,覃宏朗便吩咐宮人帶她回去。

走之前,她深深的望了覃修謹一眼,才在宮人的簇擁下離開。

覃修謹看著身上的血汙,順勢請求覃宏朗,讓他出宮回府。

本想讓他在宮中處理的覃宏朗,突然想到公主的存在。

又因著方才的事情,他思慮再三還是答應了覃修謹的請求。

早就猜到覃宏朗會答應的覃修謹,便笑著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興致盎然的踏上了回府的道路。

晚宴也在兩個人離開後,照常舉行。

-

‘嘩啦!’

溫熱的水花四濺,蕩起了波瀾的漣漪。

代川將身體泡在鋪滿花瓣的池中,享受著黎勒的伺候。

她盯著池中倒映的水影,不知為何,眼前竟掠過的覃修謹的臉龐。

代川驚慌的抬手拍向水麵,激起水花讓那張奪人目光的俊顏,消失不見。

“公主?怎麼了?”

黎勒輕按著她的肩膀,關切的問道。

“沒事...”

代川想了想,側首問道,“方才那個...是誰啊?”

“自稱‘王爺’,又是皇子的,怕是隻有安王,覃修謹了。”

“覃修謹?”

代川楞了一下,“覃修謹不是傻子嗎?”

她就是不關心的新覃的國事,也知曉覃修謹是個天生的傻子。

可方才那般氣勢的人,居然是個傻子?

說出去誰能信的?

“奴也不清楚,但奴好像聽說,安王已經好了。”

“好了?就是不傻了嗎?”

“您看他方才的模樣,像是傻的嗎?”

“也是...”

代川撥了撥眼前的花瓣,她突然開口說道,“你說,他與我可還相配?”

黎勒被她說得頓了頓,“公主的意思是?”

“我喜歡他!”

代川微揚著下巴,毫不掩飾的讚賞道,“你沒瞧見他方才的氣勢嗎?那才是男人該有的氣魄!”

“話雖如此,可奴聽說他是有王妃的。”

“他有王妃了?”

“是啊,而且是男王妃!”

可稀奇了呢!

“男的?男的能算個什麼王妃啊?”

代川嗤笑一聲,毫不在意的說道,“阿爸宮裡頭還有幾個男的呢,見了我不照樣得跪下磕頭的?那隻能算個寵兒啊。”

“可皇帝能同意安王入贅元金嗎?”

“不同意也得同意!”

代川諷刺的說道,“瞧那皇帝沒用的樣子,彆說跟阿爸比了,就是跟哥哥都比不上。”

“我還能怕他不成?”

她強硬的說道,“等那邊的宴會散了,你把達西他們喊來,就說我有事跟他們說。”

黎勒見勸不住,也隻能答應了下來。

第77章 輕重緩急

覃修謹回到家後,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趙明熙,而是悄悄的進到湢間,洗去身上的汙穢。

等重新穿戴整潔之後,下人便告訴他,王妃在庫房的消息。

覃修謹便兜兜轉轉的來到庫房。

打眼就看到趙明熙端著賬簿,站在門口。

覃修謹貓著步子靠近,猛地抱住了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被嚇了一跳的趙明熙,看到來人是覃修謹後,便隨即關心的問道,“宴會不順利嗎?”

覃修謹簡短的跟他說起宴會的事情,“那公主當真是嬌蠻無禮,不過覃宏朗也確實是個廢物,居然由著她來。”

“他就是害怕真打起仗來。”

趙明熙在聽說‘比試’的事後,同樣憤慨,“不過他確實中庸無能,隻會‘窩裡橫’罷了。”

“不說他了...”

覃修謹鎖著趙明熙的身體,慢慢悠悠的搖晃著,“澤昀可想我了?”

“才去了多久,我就想你啊?”

“可我都想你了。”

覃修謹從善如流的說道,“想得我飯都吃不下。”

趙明熙聞言,半眯起眼來,“安王殿下是想我了,還想些彆的什麼?”

覃修謹輕咬住他的耳朵,細細的碾著,“澤昀猜猜?”

趙明熙瞥了身側兩眼,見無人看他們,便抬手磨蹭兩下他的下巴,“等我手頭上的事辦完再說。”

“什麼事不能明兒再說的?”

“總得有個輕重緩急吧,你也...誒!你放我下來!”

覃修謹猛地抱起趙明熙,大馬金刀的跨著步子往望泗園走。

“澤昀說的‘輕重緩急’,我這急得可不是一分半的。”

“你...”

趙明熙被他氣笑了。

他抬手一拳捶在覃修謹的肩頭,“慢些,我還能跑是不成?”

早知如此,就不該給他開這個葷。

被打也不生氣安王殿下,笑容滿麵的扛著自己的王妃,快步跨進臥室的大門。

隨著房門關閉的碰撞聲,下人這才抬起腦袋,麵色如常的繼續方才的活計。

花霖看著緊閉的房門,輕歎一聲,對身側的小丫鬟囑咐道,“去把湢間的水換了。”

這段時日,湢間的熱水就不曾斷過。

看著小丫鬟的細胳膊細腿,花霖歎息的心道,‘要不改明跟主兒說說,再多招幾個燒水的下人?’

讓外院的那群漢子進來服侍,她怎麼都放不下心。

可再這樣下去,眼看著院裡頭的小丫鬟們,都要練出腱子肉來了。

她搖頭瞧著,不禁有些心疼。

臥室的房門緊閉了三個時辰,直到三更的時間,才傳來覃修謹饜足的嗓音。

“可燒水了?”

“燒了,王爺現在要用嗎?”

花霖在房外應聲道。

那頭的聲音靜了半晌,過了良久,覃修謹才繼續道,“把浴桶搬進來吧。”

“是...”

花霖趕忙吩咐起來。

丫鬟魚貫而入,等屏風、浴桶都放置妥當後,再將燒好的熱水,一一放入桶中。

等一切準備就緒後,花霖便再次關上房門,候在房外。

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覃修謹撩開帳幔,起身下床。

累得動彈不得的趙明熙,不經意的瞄了他一眼,“衣裳呢?趕緊穿上。”

大冷天的,也不怕凍著了。

覃修謹毫不在乎的披上外衣,一個俯身將他抱起。

“一會兒還得脫,麻煩。”

他笑得隨意,“再說,這除了澤昀,也沒外人了。”

覃修謹抱緊趙明熙走到浴桶旁,試了試水溫覺得合適後,便解了他身上的毯子,把人輕放進浴桶。

他還饒有興致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