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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是莫名的。

直到少女自報家門,道:“小女見過大人,我是呂國的公主,早年便傾慕大人許久啦。”

她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若是麵對其他人,怕是輕而易舉便能將人騙過去了。

所幸白胥華還有係統,係統暗暗提醒了他一句少女的身份之後,便又縮了回去。

白胥華頓時便對這一位天真可愛的少女升起了警惕心理。

——這人就是他的任務目標,所謂的“女主”,阮酥玉。

阮酥玉沒有在白胥華身邊多待。

實際上,她隻是與白胥華說了名字,便不再糾纏,隻高高興興地離去了。

白胥華一時之間,也是看不清楚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麼了。

隻是在日後的時日裡,阮酥玉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出現在他麵前的頻率越來越高。

她還經常為白胥華送一些吃食過來,看著實在是再溫柔可親不過的模樣了。

直到有一日,阮酥玉似乎是無意一般,在白胥華麵前,抱怨了楚子徽曾經行過的一些“暴行”。

白胥華一開始聽到時,便已經忍不住想要皺起眉毛了,他未曾打斷對方,隻想要聽聽看阮酥玉想要說些什麼。

卻不料越聽越不對勁。

第88章 明台

阮酥玉不知有意無意,總在抱怨楚子徽頗有怪癖,說他喜愛玩弄他人,又喜新厭舊,總是將人勾到了掌心,再毫不留情地拋棄對方。

可謂是再人.渣不過的形象了。

白胥華聽的麵無表情,他隻覺得阮酥玉口中描述出來的楚子徽,與他認識的那可愛師弟,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因此聽完之後,他便也沒有什麼其他表示,連阮酥玉送來的糕點都未曾理睬,甩著袖子走人了。

阮酥玉提高了聲音,在他背後道:“大人難道不相信我嗎?!我雖然不會仙術,但到底也是凡間一等一尊貴的皇家後裔,有什麼理由欺騙您呢?”

白胥華回頭冷冰冰看她一眼,見阮酥玉麵上一喜,似又想要說些什麼的模樣,一個轉身,便飛遁離去了。

之後的日子裡,阮酥玉似還不死心,隻一心挑撥離間。

白胥華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抱著什麼目的,卻一直警惕著她。

且不說阮酥玉莫名其妙地湊近他,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思,隻說她的女主身份,便已經讓兩人處於一種天然的敵對局麵了。

阮酥玉倒也一直不曾氣餒。

這段時間裡,除了要避開經常來堵人的阮酥玉,他們倒也有許多其他事情要做。

天下的亂象愈發明顯,便是楚都的局麵,也已經起了波瀾。

形式便像是海下暗流,表麵上風平浪靜,底下卻已經波瀾重重。

直到某一日,竟然有妖魔偽裝成了宮人,在白胥華與楚子徽二人批閱奏折的時候,忽然暴起,想要取二人性命。

所幸白胥華一直劍不離身,他抵擋了那妖魔的一擊,逼退了他,便拉著楚子徽往殿外奔去——

殿內可是放著不少重要機密,他們要是在這裡打起來,鐵定是要毀壞其中一部分的。

妖魔紅著眼睛,全然沒有理智可言,他見到兩人退去,便也跟著攻了上去,同時發出刺耳尖嚎來,竟是喚來了更多妖魔。

然而白胥華全然沒有什麼畏懼心思。

他將楚子徽推了出去,尚且還有心思控製自己的力道,牽製著他們,叫他們彆將師弟的皇宮毀的太碎了。

楚子徽隻在旁邊看著,甚至還道:“這段時日未曾見,師兄的劍術又精湛了。”

二人都放鬆極了,然而便是在這般時候,阮酥玉竟是不知從哪裡闖了過來。

她全然看不見在妖群後邊的楚子徽,隻看見白胥華在妖群中“苦戰”,一時竟是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用楚子徽都抓不著的速度衝了進去,直擋在了白胥華身前,硬生生叫他收勢撤劍,還被一隻妖魔當心脈一處拍了一掌,登時便哇地吐出一口血來,昏了過去。

白胥華:“………………”

楚子徽:“………是我的錯。”

白胥華蹙眉看他一眼,也不再顧及師弟的宮殿會不會被毀壞了,隻用全力將妖群製服,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阮酥玉從地上扶了起來。

他十分嫌棄,但總不能看著一個姑娘家受了傷還躺在地上,隻半扶著她,先看了看阮酥玉的脈象,確定她沒有大事,方才對楚子徽道:“你宮中可有醫術精湛的女醫師?她身上該有異寶護體,心脈未損,隻是小傷。”

楚子徽看著白胥華扶著阮酥玉,頓時心中一陣一陣的不爽。

他一邊應聲,一邊極其自然地將阮酥玉從白胥華懷中扶了過來,從後領上揪著她,一邊溫和道:“師兄莫要擔心,她若隻是小傷,這一時半會,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自然也就不勞他師兄辛辛苦苦扶著這人了。

楚子徽將人提了,白胥華卻還是有一絲絲的擔憂,他道:“我隻能為她把脈,再進一步的查驗,卻是看不得了,若是她真的受了傷,我看不出來,不是誤了她的性命?”

他隻叫楚子徽好好扶著阮酥玉,自己去尋人了。

——卻沒有料到,阮酥玉身上,竟然當真有些異常。

楚子徽宮中,醫術精湛的女醫師是沒有的,但是有些修為的女修士卻是有一個,她為阮酥玉查看一番,便冷著臉道:“她並非是人族。”

——阮酥玉身體之中,竟然還是有一半的妖魔血脈。

這便是她為何能在那般情況下衝入妖群卻毫發無損,速度快得連楚子徽都拉不住,甚至在被妖魔一掌拍到心脈,卻還能安然無恙的原因了。

白胥華尚且未曾有什麼表示,便見楚子徽先與那女修士交涉了一番。女修似也未曾料到楚子徽會包庇一個血統不純的異類,隻皺著眉頭勉強應下,看了白胥華一眼,便離去了。

白胥華也皺著眉頭看他。

他對於楚子徽瞞下阮酥玉血統不純的消息,倒是沒有多大.波動。

畢竟阮酥玉在如何,她到底也隻是個女孩子。白胥華到底還是沒有那般鐵石心腸,能將一個姑娘逼到人族不容的絕地上的。

他擔心的,是楚子徽會對阮酥玉起了什麼心思,一時頗為自責,覺得是自己一路避著阮酥玉,叫她有了空閒去糾纏楚子徽,方才叫楚子徽對她生了心思。

楚子徽微微皺著眉頭,他微微張口,想要與白胥華解釋一二節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從何處開口,便隻能沉默了。

師兄弟二人不知為何,竟然就是這麼冷淡了下來。

白胥華怕楚子徽真的喜愛上了阮酥玉,隻一日三次地中阮酥玉身邊查看她的情況,楚子徽見他這般記掛阮酥玉,也不由猜想他是否是喜歡上了這惹人討厭的他國公主,隻巴巴地跟在白胥華後麵。

兩人的誤會不知處而起,卻到底是越來越深。

阮酥玉在半月之後醒來了。

她的母國也是在這時候送來了書信,要她即刻回國,不得耽擱。

正巧,明台也在這時候對白胥華送來書信,邀白胥華過來,與他一起清理一地漸盛的妖魔。

白胥華本還想要與楚子徽說些什麼,問一問他到底是不是喜愛阮酥玉,但尋了幾次機會,都被楚子徽避開了。

恰逢明台的來信逐漸增多,便也隻叫師弟放鬆心思,想著兩人分離一段時日,叫楚子徽理一理自己的心思,之後再問他不遲。

白胥華便這麼徹底入了世。

世間已經不是一年前的模樣了。

白胥華尚且記得少年時,與楚子徽一起外出遊曆時,看到的繁華盛世,以及一年前,與景修然與明台結伴時,見到的安和景象。

凡世間已經有了硝煙的味道。

到處都亂了。

簡直好像他曾經見過的景象,都隻是一場短暫的幻夢。

白胥華一路上一邊斬殺妖魔,解救一些凡世人,一邊匆匆趕路。

直用了兩月時間,方才與明台見了麵。

他們結了伴,專斬殺一些興風作浪,修煉的時日久遠的大妖魔。

他們去了景修然家族所在之地,與景修然見了麵。$$思$$兔$$在$$線$$閱$$讀$$

也是在這段時日,仙門徹底入世,所有仙家弟子都入了凡塵之中,斬殺妖魔,護住凡世百姓的一片安然桃源地。

景修然家族大亂。

世家大族中,總是有一些人,會生出一些歪心思。

在景家前輩外出斬殺妖魔時,景家嫡係一脈遭人設計,除了一位修為深厚的先輩勉強存活,其他人都死在了妖魔手下。

——景修然的父親,也是這群遇害者的其中一位。

那位先輩在趕回家族時,便昏迷了過去,接下來的一段時日,都未曾清醒過來,甚至連生機都在不斷流逝。

一時之間,景家嫡係,竟然就是隻剩下了景修然與那位先輩兩人。

景修然幾次出了意外,就連先輩也頻頻遇險。

白胥華與明台在他那兒住了一段時日,等到先輩死去之後,便也帶著景修然離開了。

——景族之中,很有些人看景修然如眼中釘肉中刺,他們覬覦景家嫡係所做的景家家主之位,若是景修然繼續留在這裡,方才更加危險。

幾人離了此地,便繼續往妖魔出沒頻繁的地方行走,若遇到難纏的大妖魔,在附近的仙家弟子也隻恭敬聽令。

白胥華劍術愈發精進。

他在山上練了好一段日子的劍,這段時日不斷廝殺,出劍更是得心應手,如臂指揮。

他一聲令下,方圓千裡的仙家弟子,都會聽他號令。

正可謂仙家年輕一輩第一人!

便是在此刻,他們又遇到了世間難得的大妖邪。

那邪物還是被一個弟子發現的,他師兄弟都折損了進去,隻有他一人勉強逃離,來尋了白胥華,求他救命。

同道求救,白胥華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他與明台,景修然二人,當下便整理行裝,第一時間去了那妖邪所在。

那妖邪的確難纏,若是白胥華一人單挑,怕隻能落一個兩敗俱傷的境地。

然而即便是他們三人一齊出手,到底也還是出了意外——

明台受傷了。

他身上的傷勢頗重,但若隻是傷勢還好,幾人都是仙家之中,頂尖的少年天驕,所備有的藥物仙丹,都是最頂用的東西。

問題便在於——明台中了奇毒。

這毒實在奇詭,甚至連白胥華,都看不出毒從何來。

他隻見明台一日一日蒼白下去,外表分明是沒怎麼變的,但身上的生氣卻在一點一點減少。

如今這般情況,仙門所有頂尖的先輩都已經不知到了哪裡去,能救治明台的先輩,更是一點蹤跡都沒有。

直叫人覺得,此刻怕便是絕境了。

明台甚至沒了掙紮的心思,他隻道自己雖要死了,卻也是因除妖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沒有什麼遺憾了。

第8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