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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你若能自己去做,便自己去做吧。”

葉十七紅著眼眶應了下來,他道:“好,我先用其他的借口將陛下找來,再自己去尋藥材。”

白胥華叫他去了,葉十七屋裡尚且備著紙墨,他便抓緊時間,將需要的藥材在一邊默了下來。

不多時,燕帝便已經到了,他一進屋,看見了國師此刻的模樣,便神色大變,道:“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白胥華看他一眼,緊緊皺著眉頭,先讓他降低了聲音,方才道:“我也不知曉,怕是要等到他醒來,方才能知曉他出了些什麼事。”

——可你不是異人麼,為何看不出他到底是如何了呢?

燕帝想要問這個問題,但他頓了頓,到底還是沒有問出聲來。

他道:“可需要叫太醫過來?”

然而隻是剛剛問完這一句,他自己就感覺到了不妥之處。

先不說國師於燕國上下,乃是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單單隻說一位對於整個國家,都及其重要的人物,忽然傳出病重的消息。

那對於一國產生的動蕩,可絕對不會小到哪裡去。

燕帝皺著眉頭停住了嘴,他想了想,又道:“我記得景卿於醫術一道頗有研究,不如喚他來,為國師診治?”

白胥華頓了頓,便道:“也可。”

燕帝急召景修然入宮,此刻這個時間段,本不該是臣子入宮的時候,因此,景修然念頭一轉,便已經是明白了,覺得宮中,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所料不錯,等到景修然也來了這裡時,白胥華已經熬好了藥,正扶著國師倚在床榻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藥。

景修然隻看了一眼,便已垂下了眼,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禮,一禮還沒有行完,便已經被燕帝急急扶起。

燕帝急道:“此刻便先不要顧及這些虛禮,你先看一看他。”

他指的,便是國師了。

白胥華正好喂國師喝完最後一勺藥,國師似乎是極討厭藥的苦味,饒是此刻尚在昏迷之中,也半點都不懂得配合二字。

這便叫白胥華隻得掐住他的下顎,叫他仰起脖子,好將藥咽下去。

景修然在一旁看著這幅景象,眼底不由暗了一些,他等到白胥華離開榻邊,便行了過去,先查看了國師的情況,方才為他把脈。

然而國師畢竟是一尾鮫人,景修然知道的那些醫理,在他身上卻半點都不適用,因此景修然皺著眉頭沉思半響,最後也隻行禮道:“臣無能,看不出什麼來,不知公子之前,可是看出了什麼來?”

白胥華微微搖頭,他道:“我曾經也未曾遇到過這種情況,這怕是鮫人一族獨有的病症,得等到他醒來,才能說個一二。”

景修然看著他冰冷神色,不由垂下了臉來,簡直像是在掩飾什麼一般。

白胥華直到此刻,身上都還是濕漉漉的。一些地方的衣裳吃水重,此刻都還緊緊貼在他的身上,顯露出極其好看的景色來。

但是這般情景,在此刻滿心焦急,幾乎要失去分寸的燕帝眼中,卻是半點都叫他生不出什麼其他心思來的。

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此刻該請白胥華去換一身衣裳。

但這般情景,在景修然看來,卻不是如此了。

他隻覺得白胥華對於國師可謂是極儘關心,這人怕是自己都不曾知曉,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眼底的憂色有多麼沉重。

然而白胥華卻對景修然的這些心思毫無所覺。

或者說也不是毫無所覺。

隻是如今國師的這般情況,叫他已經有些失了分寸,他實在是分不出更多的心思,去關注景修然心裡的想法。

白胥華之前,隻見過水族修成的妖。

其中魚類修煉而成的妖最多,但是在這般多的妖中,出現掉鱗現象的妖,也是寥寥無幾。

白胥華隻得自己摸索著,猜測著國師的情況熬了湯藥,若是湯藥都不起效,那麼他也就再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所幸白胥華的藥,還是有些效果。

等到深夜的時候,國師便已經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

白胥華正守在他身邊,預備掐好時辰,便再去煎一帖藥過來。

總歸此刻的國師昏迷不醒,他便是做了什麼事,國師都是不能拒絕的。

國師便掐好醒在這個點上。

白胥華身上的衣物,還是未曾換去。

此刻他身上的衣裳已經是乾了,但還是有些皺巴巴,這幅模樣的白胥華,可實在是極難看見的景象。

那滿頭的雪白頭發,此刻也已經從發冠之中解開,隻用一根發帶,鬆鬆束在背後。

白胥華半倚在床榻上,一雙眼睛輕輕閉合,他一雙睫羽像是落了雪,在眼臉上打下一層陰影,好看得簡直像是不存於人世的幻境 。

直叫剛剛醒來的國師,都覺得有些恍惚。

他實在是好長時間,都未曾見到白胥華這般模樣了。

——似乎是在白胥華被潑上欺.師.滅.祖,奸.汙.師.姐,屠殺師兄弟的惡名之後,他便已經很少見到他了。

自然,這與他那時的處境,也有一定的關聯。

而如今這般的情景,實在是美好得像是一片幻境。

直叫國師眼中的情緒,都柔軟了許多。

他忍耐著身上不知為何,傳來的疼痛之感,伸出手去。

然而他還未曾觸碰到白胥華的手掌,腦海中便猛地閃過了一幕幕景象。

“我之前便說了,不要叫你把我當成你那師尊。”

“怎麼,現在可還覺得我與你那什麼師尊像?你那寶貝師尊,可也會像我一般,對你做出這般事來,嗯?”

“你之前不是問我有什麼感覺麼,這兒的反應,你可能解決了?”

——嗯?!!!

這,這是怎麼回事?!!!

第61章 你莫要太過分了

在葉驚鴻腦海之中的畫麵緩緩生出的時候,白胥華也已經發覺了他的蘇醒。

同時,也就注意到了葉驚鴻伸出的手掌。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要亂來!”

他微微湊近了,俯身之時,便有幾縷頭發垂落下來,極好的眉目也湊近了,竟叫葉驚鴻莫名地畏懼起來。

——但身為師尊,麵對自己的弟子時,是絕不該生出畏懼的情緒的。

但是一想想腦海之中,那些模糊朦朧,卻又在某種意義上,莫名真切的場景,他就實在是無法理直氣壯起來了。

白胥華還不知曉這具身體裡的人,已經成了他恢複了記憶的師尊,他毫無葉驚鴻印象之中,對待他極恭敬的模樣,而像是對待友人一般,用手掌探查他額頭的溫度。

“好涼。”

葉驚鴻不知曉白胥華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與他說話,他見白胥華又欺進了身體,還是保持著那股莫名的畏懼,小小地往後退了退。

卻被白胥華輕輕擋住。

白胥華皺著眉頭道:“莫要亂動,你身上,可是有哪裡痛?”

葉驚鴻張了張口,他乾巴巴道:“我尚好………”

他全身各處,的確是傳來陣陣疼痛,但葉驚鴻實在不想與自己的弟子,再做出什麼親密的事情了,便像是逃避一樣,做出了這般回複。

但這卻叫白胥華更覺得國師是在強撐。

他隻以為國師是怕自己擔憂,眼底神色都柔軟許多,白胥華道:“你不必怕,我隻看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難得露出柔和模樣,直叫葉驚鴻都是一怔。

竟莫名覺得,此時的弟子,實在是太過好看。

直叫他都有些頭昏之感。

葉驚鴻被迷得頭昏腦漲,一時之間根本不知曉該說些什麼才好,白胥華以為他這是默認了,便解開了葉驚鴻的衣衫,露出一片帶著細鱗,密布小月牙形狀傷口的%e8%83%b8膛。

葉驚鴻身前一涼,方才夢醒一般驚了過來,他連忙完全推拒,卻被白胥華輕而易舉地治住,道:“莫要亂動!”

那雙好看的長眉,已經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生氣了。

這個念頭忽地閃過,叫葉驚鴻幾乎一瞬間就動彈不得,這番滋味實在是太過新奇,一時之間,竟然讓葉驚鴻生出了莫名的沉溺之感。

但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但這片刻功夫,對於白胥華來說,已經是夠了。

他解開了葉驚鴻的衣衫,叫他整個身體,都毫無遮攔地暴露在了他麵前。

叫不拘小節,隨意輕狂的葉驚鴻,都一瞬間緊繃了身體,他麵上覆蓋了一層豔色的緋紅,身體卻依舊一動不動,一時之間,他腦中一片漿糊,生出莫名的羞愧,也不知曉,是不是應該唾棄自己。

白胥華卻不知曉他心中的鬥爭,他從一旁拿了藥來,道:“你忍一忍。”

他專心致誌,看著葉驚鴻身上的傷痕,全然沒有抬頭去看一眼他臉上神色的想法。

白胥華的手法極其輕柔,叫葉驚鴻除了感覺到藥膏塗抹在傷口上傳來的灼痛之感,幾乎察覺不到其他的觸?感。

隻偶爾有一點指尖的溫度落到皮膚上,直叫他整個人都變得和暖。

這一次的藥,上得分外艱難。

等到白胥華將葉驚鴻全身傷痕,都用膏藥塗抹好,纏上白紗之時,他已經趴在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了。

白胥華看得又好笑,又想要歎氣,這一日發生的事情,簡直是太過刺.激,叫他也生出一些心力交瘁之感。

他坐到床邊,倒也沒有叫國師轉過身來,隻道:“你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真是要嚇死他了。

葉驚鴻悶悶地趴在柔軟被褥上,他身下的感覺,之前被強行壓抑,此刻卻又生了出來,隻得努力掩飾著,道:“無事。”

語氣之中,帶著一股頹喪氣息。白胥華道:“這可事關你的生死,莫要胡鬨。”

他微微皺著眉頭,繼續道:“我之前為你查看………”

白胥華說到這裡,便難免想到了國師在那一次之中的舉動,他頓了頓,方才繼續道:“我醫術不精,看不出什麼情況來,才叫你今日出了這般情況………”

他眼裡流露出一些愧疚的情緒來,對國師道:“你若是知曉,你如今的情況怎麼樣到底是什麼因由,今日便直接告訴我,我去想辦法。”

他此番所說,絕對算得上情深意切了,但卻叫葉驚鴻心中,莫名不痛快起來。

他帶著一點酸澀道:自己的弟子,也不知曉是什麼時候,竟然結交了這般品性奇差,更對他心有綺念的小人。且這孩子竟然還為這等小人籌謀打算——實在是,實在是識人不清!

識人不清的白胥華得不到國師回應,耐心又等待了片刻,方才道:“你可是有什麼意見?若是有,大可以直接告訴我。”

葉驚鴻心中心思百轉,他忽生一念,琢磨了一二,忽然開口,道:“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