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1 / 1)

直到本來見到阮酥玉,連忙藏回白胥華身體之中的係統,再次冒出了頭。

他皺著眉頭,將白胥華被扯開的衣襟籠了回去,做完這一舉動,他的身體竟是隱隱淡了一些,卻還不忘狠狠瞪一眼阮酥玉尚且握在白胥華衣襟上的手掌,直叫她下意識地鬆開了手去。

阮酥玉怔怔道:“這,你——”

她失魂落魄地盯著係統虛影,實在是不明白為何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人,或者說是這麼一隻鬼來。

一直被科學熏陶的阮酥玉,在之前見到白胥華種種驚人舉動時,本來穩定堅固的三觀,就已經被衝塌了一些,而今日見到國師變成了鮫人,這也尚且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尚且也還能自己調整。

可再見到一個鬼魂一般的係統虛影,就實在是理解不能了。

直叫她一時之間,甚至都是語無倫次了起來。

也叫白胥華終於逃離了她的狂暴摧殘。

他頓了頓,卻還是在阮酥玉頭頂輕輕一按,叫阮酥玉愣愣地被籠到了自己懷裡,隨後毫不猶豫,乾脆利落地在她後頸一捏,便叫毫無防備的阮酥玉昏了過去。

見這噴.火的奇人被治住了,本來噤若寒蟬的國師終於出了口氣,他將腳從那年輕人身上挪開,自己湊近幾步,唏噓道:“這小姑娘,當真厲害,厲害厲害。”

白胥華身上此刻還是濕淋淋的,他將阮酥玉抱了起來,皺著眉頭,對國師道:“殿裡的床榻在哪兒?”

國師怔了怔,似乎不明白他為何要問這個問題,等到再看一眼他懷裡的阮酥玉,方才反應過來,道:“我這兒從不用床,要不,你直接把她丟地上罷。”

白胥華:“………………”

白胥華忍了忍,終於是沒叫自己露出什麼其他神色來,他正考慮要不要調高自己的體溫數據,直接用身體溫度,快速將身上的衣服烘乾了,便聽見那一直沒出聲的年輕人道:“有有有,父親這裡沒有,我那兒是有的。”

第49章 我就是那日的人

那年輕人一出聲,白胥華就是一頓。

他忽然生出一點不詳之感。

果不其然,那年輕人抬起了臉,竟還算得一個熟人。

——可不就是白胥華尚在春滿樓時,半夜爬了他窗戶,還想要鑽他浴桶的那登徒子麼。

登徒子捂著腰從地上爬起來,他看了一眼白胥華,頓時睜大了眼,露出一個標準的震驚神色來,白胥華掩耳盜鈴一般偏過了臉去,心中暗道糟糕。

卻不想這傻乎乎的國師之子,竟然癡癡道:“你,你——你可還有一個弟弟?”

白胥華頓了一下。

係統虛影站在他身後,神色也算不得好,他看向白胥華,不知他要如何作答,便見國師皺起了眉頭,似是知曉了些什麼。

他在自己的便宜兒子腿上一踢,道:“問什麼問,瞎攀扯關係,你那兒有床,還不帶他去放人?”

那倒黴的年輕人被他踹疼了,卻也毫不畏懼地回頭瞪了他一眼,道:“說話就說話,乾什麼動手動腳的。你以為我也和你一樣,皮糙肉厚啊!”

國師又在他腦袋上狠拍一記,瞪他一眼,那年輕人就隻得不服氣地轉過臉來,轉而對著白胥華道:“公子……”

他在白胥華身上看了一眼,麵上竟然是帶了一點紅暈來,聲音也輕柔了不少,對著白胥華道:“公子隨我來罷,我那兒還有換的衣裳,你要是不嫌棄,在我那兒洗浴一番也是可以的。”

白胥華頓了頓,應了一聲,又道了謝,便跟著那年輕人走了,國師還不忘提高聲音道:“給我也送件衣服來!”

那年輕人回頭看他一眼,沒吱聲,國師皺起了眉頭,道:“要是我沒見著你來,你就到池子裡陪我一起泡幾天罷。”

年輕人終於忍不住了,他道:“真不要臉!”

便自己先像兔子一眼躥出殿裡去了。

白胥華:“………………”

白胥華目睹了他們兩人的幼稚鬥爭,隱隱感覺自己腦子裡的弦正被人一下一下彈得崩崩響,他也加快了些速度,剛剛出了殿,一邊守著的年輕人便猴兒一樣躥過來,“啪”一聲把門給關了。

徒留一個可憐兮兮的,膽子與老鼠一般大的小內侍,獨自與國師關在了一處。

國師之子,與國師的住處自然也是在一起的,白胥華這次沒走上幾步,便又被帶到了一旁的小殿裡。

——所幸國師帶大的孩子,沒有繼承他父親那樣叫人窒息的審美觀,小殿裡的擺設雖然富麗了些,但到底也是正常的富麗,並不是夜明珠隨地亂丟,玉石為地,金銀為壁的的模樣。

白胥華把阮酥玉放在了床榻上,又拿了軟褥給她蓋好,方才又對國師的倒黴兒子道了謝。

“你身上的……是我父親弄的麼?”

倒黴兒子一邊給白胥華取了衣服,一邊還不忘詢問一二。

他問的是白胥華如今全身上下濕淋淋的模樣,之前阮酥玉扯開了白胥華衣襟,露出的那些曖昧痕跡,他卻是未曾看見的。

白胥華頓了頓,應了一聲。便又聽見倒黴兒子道:“那你……可是有一個弟弟?”

………怎麼還在這事兒上麵沒完沒了了?

白胥華頓了頓,他猶豫了幾息,卻還是道:“………抱歉。”

倒黴兒子:“?”

他懵了一下,實在是不知道白胥華為什麼要向他道歉。

他正摸不著頭腦,卻聽見白胥華低聲道:“那時在春滿樓中人,便是我。”

白胥華說完這一句,也覺得這一對父子,實在不愧是父子。便不是親生的,但國師將其教養長大,也叫這人身上,帶了許多國師的影子。

他與這人第一次見麵,是在春滿樓中,差點還叫他跳到浴桶之中,與南長隱來個尷尬相逢。

而他與國師第一次見——就發展成了如今這幅模樣,實在是……

實在叫人覺得,不愧是父子二人。

果真是一脈相承。

白胥華自己尚有一些尷尬,倒黴兒子卻比起他更尷尬一些,他腦子一白,一時控製不住,又在白胥華身上細細看了幾遍,怔怔道:“………他,他不是你弟弟麼?”

“我那時受了傷。”白胥華道:“方才會變成那般模樣。”

那年輕人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他回憶起自己曾經見過的旖旎景象,再看一眼白胥華如今的模樣,竟是忍不住暗自將那時見到的模樣代入進去,臉頰頓時紅了一片,簡直要像是個少女懷春的模樣了。

白胥華被他打量得有些莫名的不自在,所幸係統虛影與他心神相連,此刻察覺到了白胥華的心緒,便主動上前一步,擋住了這年輕人打量白胥華的視線。

這人被擋住,終於是反應過來一些了,他頓了頓,便將手中的衣裳遞了過去,道:“那時,那時實在是對不住你,我也未曾想到你竟然正好在洗浴,方才冒犯了你。”

白胥華:“………………”

白胥華不明白這麼尷尬的事情,為什麼還要拿出來反複去說,他接過了這人手裡的衣物,見他還僵在原地,便道:“此處可有偏室?”

年輕人道:“有,有,自然是有的。”

他似乎也知曉了白胥華此刻得換一身衣裳,麵容上的紅暈卻是更豔了些,他領著白胥華到了一旁的小間,又說了幾句話,方才戀戀不舍道:“若是要沐浴,也是可以的。你身上此刻也該冷得很,我把水打開,你若是想洗浴,直接去便是了。”

他說完這一番話,方才戀戀不舍地關上了門,將手中衣物放到一旁,先看了看可有窗戶未曾關牢,見幾處可以偷窺的地方都封得嚴嚴實實,方才放心地去了衣裳。-思-兔-網-

係統虛影在一邊看著,他低聲問:“需要我幫忙嗎?”

白胥華頓了頓,方才道:“不用,你也該碰不到我的。”

係統道:“我能碰見你的。”

他似乎是為了證明這一點,還伸手在白胥華身上輕輕一按,也不知有意無意,正按在了白胥華心口處。

溫暖之感,透著他的手掌傳到了冰涼的皮膚上,白胥華怔了一下,他道:“你碰得到我?”

他伸手去抓係統的手腕,手掌卻從他身體中穿了過去,這般情況,又叫他一頓,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碰得到我,我為何卻碰不到你?”

“是我的一些原因,”係統鬆開了手,他輕輕環抱住了白胥華,道:“這有些難解釋,我.日後再與你說可好?”

白胥華頓了頓,他被係統環抱著,總感覺有些奇怪,就好像係統穿透了他的衣裳,直接與他的身體貼在了一處一樣。

但他們之間的關係,比起這世間任意兩人都要來得親密,因此白胥華也未曾推拒,隻自己換了衣裳,又擦了擦濕淋淋的頭發,調整了數據,叫他身上的濕氣一瞬便是消失了。

國師養大的倒黴兒子,在衣著上品味倒很不錯,他與白胥華取了一身青白的衣裳,上麵繡了魚戲水的紋樣,此刻叫白胥華穿在身上,竟是叫他有了一點莫名的溫柔之感來。

這人說起來,與白胥華也算得上是有些師兄弟的關係。

國師還是葉驚鴻的時候,就有個撿人回山頭的習慣,他撿了白胥華的大師姐安離回來養大,安離又將他撿回來的幾個師兄弟一個個養到成人,也就楚子徽一個,勉強不算是他撿回來的。

此刻他撿回來這麼一個人,從小撫養長大,不將他當做弟子,怕也是因這人沒有做下一任國師的天賦,因此也就隻能當兒子來養了。

——不然,白胥華怕還是要多一個師弟出來。

思及至此,白胥華也是輕輕歎了口氣,他將那濕淋淋的衣服疊了收拾好,放到了一旁,便又去看了阮酥玉那邊的情況。

阮酥玉還昏迷不醒,她身上的衣物,因為被白胥華之前環抱著,也帶了一些濕潮氣,此刻的麵色也就算不得好。

白胥華輕輕歎了口氣,確認了她的確是在昏迷中後,便叫係統注意著外邊的情況,自己出手,解開了阮酥玉的衣裳,在她身上摸索起來。

第50章 我收你為徒可好

阮酥玉與楚帝關係密切,手底下又掌握著那麼大的一股勢力,有些東西不好擱在外邊,定是要貼身帶著藏好的。

白胥華解開了她的衣裳,細細摸索了一遍,看有沒有夾層。沒有尋見,方才又往裡麵摸索過去。

阮酥玉穿的衣裳極厚實,裡麵若是要帶些東西,也是極容易的,白胥華甚至將她頭上的發簪也細細瞧了,最後在她%e8%83%b8衣,褻褲之中,尋見了兩處小兜。

等到白胥華小心翼翼,取出那小兜裡麵的東西時,他竟已是出了滿頭的汗。

阮酥玉貼身放著的,竟是兩張極輕薄的綢布。

白胥華將其展開來時,那綢布已經是極透明的模樣了。他將綢布鋪到了桌案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