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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的石階上,聽到聲音,那人便轉過頭來,跳起來驚喜道:“公子醒了?”

白胥華微微頷首,道:“你是?”

“我是新被派來這邊的人,”那人撓頭道:“紅娘子說您身邊總是圍著些姑娘也不行,得有人貼身照看著您,便派了我過來。”

他說完,便又探頭往屋裡看了看,道:“公子已經洗漱了?那我先把水倒了吧,再幫公子取些吃食來。”

“不必。”白胥華伸手略攔了攔他,那人便不知所措地定在原地了,白胥華問他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那人微微一愣,隨即又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羞愧來,他道:“我的名字實在是不好聽,彆人都叫我阿二,您也這般叫我就是了。”

白胥華微微頷首,道:“好,我便叫你阿二了。此刻紅娘子起身了麼?”

阿二連忙道:“起身了,起身了。昨日裡姑娘們都睡得早,現在差不多都起身了。”

白胥華道:“那你可能為我去請示一番紅袖姑娘,我想見她一麵。”

阿二愣了一下,道:“這……您不先用些東西麼?這都一日了。”

“不必。”白胥華微微搖頭,他這裡的吃食再精致,也比不上紅袖那邊的,他道:“你去請示吧,我在這兒等著。”

阿二猶豫了一番,還是跑去請示了,白胥華看著他的背影十分哀愁,讓係統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他怎麼了,需不需要幫助。

“現在又不是身體問題,你也幫不到我。”白胥華十分惆悵。

紅袖將他與樓裡的姑娘們隔開,定然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那些姑娘們。

——她怕是知道了些什麼,已經生出疑心了。

派阿二來這兒,怕也並非是來看顧他的,監視才是真正目的。

那些姑娘們畢竟都是姑娘,總不好一天到晚都跟著他後麵。而阿二一個男子就方便許多,整日裡都是可以跟著他的。

若是他未曾猜錯,紅袖今日怕是等了一天了,就等他去尋她。

他在春滿樓裡的日子,怕是呆不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搞事情了啊哈哈哈哈。

這是一盤很大的棋x【不是

第12章 原來你也是大佬

白胥華等了不久,阿二就回來了。

他身上還有些濕氣,還喘著氣,卻一副極歡喜的模樣,“公子可有福氣了,我過去的時候,紅娘子已經為您備了吃食,都不用我說,就直言她在等您去呢。”

白胥華低垂下眼睛,道:“那我真是有口福了。”

“可不是,”阿二眼睛都亮晶晶的,他說:“您不知道,聽聞紅娘子可是受了位貴人的邀,要給那位壽宴獻舞的。今日紅娘子用的,也都是皇宮裡才能用的禦膳!”

白胥華隻安靜聽著,到了最後一句,卻也隻微微搖頭。楚國建國不過百年,祖帝又是貧苦農戶出身,根基極為淺薄。

皇宮裡的禦膳,說著好聽,實際上這短短幾十年裡養出來的禦廚,許多把式都不如某些民間小食,對比那些悠遠世家,便更是遜色。

禦膳禦膳,用的不是其中美味,而隻是那份尊崇榮耀罷了。

阿二卻不懂其中關節,整個人都十分歡喜。他領著白胥華到了後院更後些的地方,一路上高高興興把紅袖的底兒給揭了個乾淨。

白胥華一邊應和他,一邊查看四周景致。此處他之前從未來過,四周皆是連綿水榭,好似在這春滿樓中挖了一處小湖,又在這小湖中建了一處亭台樓宇。

寒冬之中,這水麵上卻有薄紗一般的絲縷霧氣,既不見其結冰,也不叫人覺得寒冷。裡麵甚至有遊魚在水中遊動,在這寒冬時節,實在是極難見到的景象。

阿二又走了不到一會兒,便不能再往前了,他道:“再往前我就不能去了,得公子自己來……”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道:“您行不行,要不我還是去叫裴娘子來帶您?”

白胥華道:“無事,你放心回去便是。”

他頓了頓,又問道:“裴琪姑娘不在紅娘子身邊麼?”

“往日裡都是在的,今日不知怎麼回事,裴娘子被留在院裡了。”阿二也有些納悶,轉眼又把這事拋到腦後,繼續對白胥華道:“您實在是不方便,要不您順著欄杆走,走到頭,紅娘子便在那兒等您。”

白胥華應下來,見他一步三回頭地走遠,方才又動身往湖心的樓宇中去。

回廊曲折連綿,白胥華走得近了,便聽到湖心傳來極縹緲的琴聲。

音不成調,既無技巧,也無意境。可隻是聽這琴聲——卻很有些似曾相識的味道。

白胥華慢慢走近,便聽得愈發清晰。

這是他昨夜裡用過的琴。

湖心樓閣極有韻味,四麵環水。樓閣便在這水麵之上,不知在何處紮根的桃木依偎在旁,花開滿樹,實在是美極了。

樓閣共有兩層,二樓掛著層層疊疊的薄紗,此刻紅袖正抱著琴,倚在二樓紅柱上,冷冷清清地看下來。

白胥華抬頭看她。

他並沒有束眼,因此也就把紅袖的麵容看得分外清楚。

她的長發披散下來,還帶著幾分濕氣。大紅色的衣裙豔麗得像是雪中怒放的紅梅,襯得她的皮膚更是白的像雪。

她剛剛洗浴過。

此時嫵%e5%aa%9a又冷清,實在是讓人失神的美麗。

兩人隻對視了片刻,紅袖便低垂下了眉目,她聲音帶著一點沙啞,對白胥華道:“上來罷。”

白胥華也斂了目光,一步一步上去了。

二樓其實並不大。

它從外到裡,都籠罩著層層薄紗,叫裡麵的美人看起來簡直好似書中的狐女成精,芳魂現世。

白胥華慢慢走到了裡麵。

這裡沒有他人,地上墊著厚實的毛絨毯子,擺放了兩張桌案,上麵正擺著一片珍饈美食。

紅袖坐在一張桌案前,對白胥華側手道:“公子請坐。”

白胥華依言坐下。

紅袖倒了一杯酒,她朝著白胥華舉起了手中白玉酒杯,道:“公子昨夜幫纖纖免了一場風波,此事多謝您了。”

白胥華微微一頓,他麵前桌案上,已經倒好了酒液。他好似雙目未盲一般,執起酒杯,對紅袖道:“不及姑娘救命之恩,怎能言謝。”

說罷便將杯中酒液一飲而儘。

紅袖見他喝完,撫掌笑道:“好,好,好!公子果真是真君子,真風度。”

她這幅做派實在豪邁了些,可美人到底是美人,便是現在這般模樣,她依舊顯得很美,簡直像是一團灼灼豔火,稍有不慎,便會灼傷他人。

白胥華一杯酒下肚,麵上便起了些紅暈。他定定看向紅袖,輕聲道:“姑娘過譽了。”

紅袖道:“這怎能說是過譽呢?”

她道:“紅袖見公子的第一麵,便心知公子絕非尋常。而昨夜公子為纖纖出頭,武藝精妙,琴藝超絕,實在叫人心中仰慕。”

“你我實在是該早些見麵的。”

她語氣中似有歎息,卻又帶著極深的冷意,簡直要變成刀劍紮在人的心上。

白胥華聽她所言,手指卻緩緩攥緊了。他低聲道:“姑娘不妨直言。”

紅袖眯起眼眸,與他對視半晌,才慢慢偏過了臉去。

她道:“公子昨夜救下了誰?”

她果真知道了。

白胥華昨夜問裴琪要了布巾,便心知有這一茬,可紅袖的速度,卻比他預料的要快的多了。

她實在是不像他記憶中那副天真爛漫,惹人憐惜的小姑娘模樣了。

白胥華沉默片刻,並未否認,而是道:“昨夜可生了什麼事?”

紅袖毫不隱瞞,她道:“宮裡的那位,遇刺了。”

白胥華道:“刺客進了春滿樓?”

紅袖道:“確實如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瞥著白胥華,緩緩露出笑來,對他道:“公子昨夜那一聲,實在叫得好。將宮中派來的人生生逼走,實在是一步好棋。”

她說這話時神情莫名,也不知道到底是讚是諷。

白胥華昨夜一叫,叫醒了春滿樓大半姑娘。而帝王遇刺之事,一旦外傳,定會使得民心動蕩,因而絕不能叫他人知曉。

那時春滿樓中的人醒了大半,那些來追拿刺客之人,為了防止暴露,便隻得退去。

白胥華緩緩道:“是我為春滿樓引了麻煩。”

紅袖道:“麻煩倒還談不上。”

她道:“你可知曉春滿樓到底是什麼地方?”

白胥華一頓,微微搖頭,道:“不知。”

紅袖又笑了一聲,她從桌案前站起了身來,白胥華這才發現她穿的衣裙極其火辣,不但露出一片雪白酥%e8%83%b8,裙擺兩側更是開了兩條岔口,直露出她雪白雙腿。

紅袖道:“春滿樓是楚國,甚至世間所有煙.花之地的魁首。”

煙.花之地,便是世人尋.花問柳之地。這地方說起來叫人輕鄙,可若是能成為其中魁首,便是煙.花之地,也要變得極有名望了。

春滿樓便是如此。

它不知是何人所立,在極早之前便存在了,規矩也是一直未變。

春滿樓接待的客人,要麼要有權勢,要麼要有錢財。若是兩者皆無,若有足夠才學,也能進這個地方。

而春滿樓如此挑剔,自然也就有如此挑剔的資本。

隻說其中的姑娘,無一不是難得的美人,尋常人見了其中之一,怕也是要魂牽夢繞許久。

叫人不由以為,這世間的好看姑娘,都聚集在了這樓裡。

而這些姑娘不僅有美色,更是有才情。尤其是其中花魁,更是所謂色藝雙絕,傾城傾國,也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一睹芳容。

這世道能有一身技藝的美人,實在是難尋,而春滿樓中卻遍地可見,隻此便已經可顯露出其中恢宏財力。

因此,它的聲名頓時便變得高雅起來。能入春滿樓,也就成了文人貴子之間,對於自身錢權才學的一種認可。

拿出去誇耀,也是要被人豔羨的美事。

而春滿樓能有如此光景,自然也就會招人眼熱。

可這麼多年它依舊屹立於此,便已經說明了許多事情。

紅袖道:“春滿樓的花魁三年一換,我便是如今春滿樓的花魁。”

“也是這三年裡,春滿樓的半個主人。”

春滿樓背後,隱隱可見一方巨大勢力,它被迷霧籠罩,叫人望而生畏。

而不說春滿樓,隻單說花魁這個身份,便已經代表了其名下的可恐人脈,與複雜勢力。

紅袖道:“公子可明白?”

白胥華沉默半晌,道:“敢問春滿樓背後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是楚宮中人?

是武安王楚子徽?

或者是有某一世家作為依仗?

他來到這裡,是為了做任務,斬斷阮酥玉所有可以飛黃騰達的道路,因此拿到的劇本也是以阮酥玉的視角展開,這對他的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