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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洗浴。畫角與碧潭叫了樓裡的仆人,打了水,便見白胥華站在外邊等她們,忙急急忙忙湊上前去,讓白胥華回屋裡去,莫著了涼。

白胥華確定南長隱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方才回了屋裡。

浴桶早在白胥華初來那一日便已經被安置好,放在偏房屏風後。仆人先用乾淨的布巾將裡麵擦拭一遍,方才倒入熱水。

畫角提著籃子,在裡麵撒了許多花瓣。白胥華與她們道過謝,兩個姑娘便紅著臉帶人離開了。

白胥華卻並沒有第一時間褪衣洗浴。

他等到聽不見人聲,便又推門出去,查看四周。

他的屋子,可是與紅袖在一個院落裡。院落雖說是院落,但是也大極了,裡麵光他這般的屋子,便有數十餘間。

紅袖怕是為了避嫌,派人搬來盆栽假石,將這院落一分為二。白胥華若是出了門,隻用眼睛,卻是看不見她那邊的。

白胥華現在待在外麵,也是為了防止南長隱一個頭昏找錯了屋子,進了紅袖那裡。

那可就難辦了。

所幸畫角碧潭之前弄出的動靜還是吸引了他。

白胥華立在外麵,在周圍找了找,待了片刻,便聽到了極輕的開窗聲音。

是他屋裡的聲音。

南長隱果真是找來了這裡。

白胥華卻不準備讓他藏好身形,他聽見南長隱進了屋子,自己便也毫不猶豫,回了屋中。

一股淡淡血腥味,混雜在桃花甜香中彌漫在四周。

白胥華反手關上了門,緩緩道:“哪裡來的人?”

房中一點動靜都沒有。

白胥華微微蹙眉,他道:“你是準備自己出來,還是讓我抓你出來?”

隱藏在暗處的南長隱微微一頓。

床帳輕輕一晃,他便從梁上輕輕躍下,聲音沙啞道:“你怎麼發現的?”

他正落在白胥華麵前。

白胥華仔細打量了他幾眼,見他已經去了蒙麵黑巾,露出了一張幾位普通的臉龐來,不由有些遺憾。

心中遺憾,但是麵上卻是未曾表露分毫。他走到桌邊,一手微側,做出一個“坐”的動作,一邊道:“你身上的血腥氣實在太濃。”

“……血腥氣?”南長隱定定看著他,依舊用著那一口沙啞乾澀的聲音說話,他道:“你能聞到我身上的血腥氣?”

這人實在是古怪極了。

他已經處理了傷口,甚至用濕布擦拭了身上血跡,衣物也用了樓中常備的桃花露遮掩一番,自己已經嗅不見半絲血腥,如今卻被彆人點了出來——

血腥氣實在太濃。

隻能說這人的鼻子,實在是極靈敏。

白胥華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平靜道:“目盲之人,其他方麵,總是會靈敏些。”

這就是不否認了。

白胥華摸到白瓷杯,倒了兩盞香茶,對他道:“坐。”

“…………”

南長隱皺了皺眉,他看了一眼白胥華,見他已經坐下,一副平靜模樣。猶豫片刻之後,便走近了桌子,也坐了下來。

“請用。”

白胥華將一盞茶推向了他,問道:“你是哪裡的人,為何會出現在春滿樓?”

“…………”南長隱喝了茶,頓了頓才道:“路遇仇敵,我有受了些傷,進來躲躲。”

白胥華微微頷首,道:“那你何時離開?”

他毫不拐彎抹角,直接做出一副想要將人掃地出門的模樣,讓南長隱不由嗆了一下。

“還請放心,等到追殺我的人走了,我便立刻離開。”

他說完這一句,便又忍不住問道:“你不趕我離開?”

常人若是見到身受重傷,又身份不明之人,躲避尚且來不及,又怎麼會像是眼前這人一般,如此平靜自然?

白胥華道:“你若是離了這裡,可會離開春滿樓?”

當然不會。

南長隱自己清楚自己身上的傷勢。他如今的傷勢,若是離開春滿樓,沒了遮掩地方,怕是會直接被守在春滿樓外麵的人抓個正著。

他似乎懂了。

他無力離開春滿樓,也不會離開春滿樓——那與其讓他在其他姑娘房中待著,倒不如直接由他看守,便不會出其他什麼問題。

這般溫柔心思,實在是讓人心動。

南長隱微微垂下眼眸,他將手中的香茶一飲而儘,便道:“你可有備什麼藥膏?”

白胥華道:“有一些。”

他說完這一句,就起身去取下了擺放在書架上的一隻木盒。

他剛剛來到這裡時,身上還有一些傷勢,那大夫似是誤解了什麼,便留了一些金瘡藥之類的藥膏,叫他離開時也能用上。

那些膏藥便被一個姑娘收了起來,放在書架上,現在恰好便宜了南長隱。

正在此刻,屋頂卻傳來“哢嚓”一聲。

——有人踩碎了屋頂的瓦片。

南長隱驟然起身。他想要找個地方藏身,一時之間卻發現這屋裡除了房梁竟是無處躲藏——可他若是藏在房梁上,上麵的人把瓦片一揭,便能將他看個清清楚楚。

“去偏房,藏到浴桶裡。”白胥華微微一頓,便直接出聲。

南長隱壓低聲音道:“他們看了這裡,定也會去查看偏房……”

他之前正是從偏房進來,那裡隻擺了木架浴桶,與一架屏風,根本無處藏身。可他說到一半,卻忽然反應了過來——

那浴桶頗大,足以容納兩個人。水麵上又灑滿了花瓣,若是他藏在裡麵,再有人進去一擋,便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可洗浴之時,定然要解下`身上衣物,他若是真藏在了裡麵,豈不是……

南長隱看了一眼白胥華的麵容,一時僵在原地,藏在人.皮.麵.具下的臉龐已經通紅一片。

白胥華見他一動不動,不由蹙起眉毛,他見屋頂上傳來的瓦碎之聲逐漸細密,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南長隱被他一句話說得清醒過來,他瞥一眼白胥華,又想想自己如今處境,便不再猶豫,直往偏房去了。

便是在他剛剛進了偏房之後,白胥華便聽到頭頂傳來極輕微的摩攃聲音——那來追南長隱的人,把這房上的瓦片揭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痛苦,焦急。

本來想直接讓主角洗x的時候南長隱闖進來,然後誒嘿嘿嘿……直接鑽進浴桶什麼的。

但是想想看人設emmm……一個人暗搓搓到了院子裡麵主角應該是能發現的。

所以,就,這樣,吧。

還有三千字,來,浴桶藏人經典橋段x

又雙

第9章 藏在浴桶裡之後

白胥華微微一頓,接著極自然地將木盒擺到了桌上,打開木盒,從裡麵取了一隻小巧玉瓶。

而那從屋頂傳來的視線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白胥華耽誤半晌,也未見那視線挪上半分。

他頓了頓,便拿著玉瓶去了偏房,便此刻,屋頂又傳來細細的瓦碎之聲。

——竟是看上癮了不成

白胥華將玉瓶往浴桶旁邊的木架上一放,一扯衣帶,將衣物搭在架上,隻留下一條白色褻褲,便毫不猶豫地進了浴桶,帶起一道水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浴桶中已經有了一個南長隱,他竟是一直縮在水下,絲毫沒有浮上水麵換氣的意思。

白胥華坐到浴桶中時,難免就與他有了些身體接觸。南長隱身上的衣物都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與白胥華相接觸時傳來的微涼溫度,就顯得格外清晰。

白胥華剛剛入水,便又聽到上方的瓦片被人小心揭開。

白胥華微微蹙眉,將烏黑長發也披到水中。長發在水麵上散開,再加上花瓣遮擋,不伸手摸索,是完全無法發現這浴桶中還有一個人的。

見他這番舉動,上麵的視線偏移了一瞬,便又重新落了回來。

白胥華:“………………”

白胥華戳係統:“把他給我弄走行不行?”

“…………”係統沉默了幾秒,羞愧出聲:“對不起宿主,係統實在是沒有這個能力。”

“那就給他開個全息投影。”

這個係統還是能做到的。

隻是兩秒時間,上麵就傳來了一聲低叫。白胥華抓緊機會,扯過旁邊木架上放著的換洗衣物,披在身上,便出聲道:“誰?!”

屋頂上方頓時傳來幾道清脆的“哢嚓”聲音,與此同時,偏房的窗戶發出一聲“吱呀”聲響,竟是躥進了個人。

白胥華:“………………”

南長隱:“………………”

那人剛剛進來,便看見了站在浴桶中,尚未來得及穿好衣衫,露出一片%e8%83%b8膛的白胥華。他腳下的動作頓時慢了一拍,竟是重重栽倒在地上。

“你是何人?!”白胥華一拉衣襟,掩住露出的%e8%83%b8膛,將衣帶鬆鬆係好,便出聲喝問。

那人一身青色袍子,身上全是塵土。現在趴在地上,顯得頗為狼狽,他鵪鶉一般趴在地上,驚道:“我並非故意,並非故意!”

白胥華臉色冰冷,他道:“你鬼鬼祟祟,來這裡想做什麼?!”

“我當真沒想做什麼!”

對方哀嚎一聲,怕引來其他人,還刻意壓低了聲音,坐在地上捂著眼睛道:“我隻是來看一看……”

“看一看?!”白胥華一時忍不住,怒道:“你這登徒浪子!我是男子也就罷了——你若是闖入其他姑娘的閨房,豈不是要毀了人家清譽?!”

這裡是勾欄之地——裡麵的姑娘哪來的清譽?

南長隱縮在水裡,聽著外邊的動靜,忍不住這般著想:而且你這般容色,與其擔心那些姑娘,倒不如先想一想自己……

那人被白胥華氣勢所震懾,一時腦子一空,竟然不過腦子地出聲道:“有你在樓裡,誰還去找姑娘?”

這人便是男子,也比那些姑娘招人多了,就說擔心清譽,比起那些嬌軟好看姑娘,他也該先擔心自己才是。

白胥華一時之間居然被他的無恥言論驚呆了。

南長隱也控製不住怒氣,他本想要在木桶上拍上一掌,卻又怕自己把木桶拍碎了,一時之間鬼使神差地握住了白胥華藏在水下的腳%e8%a3%b8。

白胥華:“………………”怎麼的,耍流.氓還要組團的嗎?

他被南長隱弄得身體一緊,一時竟是分不清楚眼前之人更氣人些,還是水底這占便宜的家夥更讓人想踢一腳。他頓了頓,腦中念頭一轉,提高聲音道:“來人!!”

那人頓時驚叫一聲:“彆彆彆,彆叫人!”

白胥華毫不理會,隻道:“有人夜闖後院!快來人把他趕出去!——”

他中氣十足,聲音清清楚楚。直叫遠一些的院落中人都聽得清楚明白,本來許多熄燈的院子裡都被吵醒了,燭火點亮,原本還在探查的一隊黑衣人也無可奈何,隻得撤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此處。

本來守在紅袖院牆外的人就多些,聽到白胥華的呼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