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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被困的便是江南柳家的女兒,被藥物所控,倆人失去理智就滾到了一起,事後懊悔不已,雖柳家女兒早鐘情謝觀林多年,但謝觀林非容漣漪不愛。

雖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柳家宗主光紅顏知己就十多個人了,更彆提有名有姓的夫人了。但謝觀林聲稱此生唯有容漣漪,絕不再娶彆人。哪怕後來柳家女兒懷孕了他也不鬆口,隻說能將孩子接回謝家,認祖歸宗,享受他長子應得的待遇,其他的恕難從命。

要麼生,我養著。

要麼打掉,一拍兩散。

柳家女兒從未進過謝家門,也從未被謝家承認過。

永遠比不上八抬大轎十裡紅妝的容漣漪。

謝嵐雨渾身發抖。

他的身份實在尷尬,說好聽了是謝家長子,被寄予厚望悉心栽培的繼承人。可說難聽了,他就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若地位穩定,他何至於屈尊去巴結討好簡家。

江南柳家雖說也是四大家族之一,但柳家宗主雨露均沾,膝下兒女無數,他的母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外家絲毫借不上力。

“那又如何?”謝嵐雨嘴角都在抽搐,“你以為我死了,宗主之位就會由你繼承嗎?可笑,真是可笑!你一個隨時蹬腿的病秧子,哪來的勇氣跟我爭?”

“彆以為祖母喜歡你你就能為所欲為!宗主之位就算傳給旁係分支,也落不到你謝嵐裳手中。”謝嵐雨湊近弟弟耳畔,陰如毒蛇吐信,“你個不人不妖的怪物!”

謝嵐裳聽得一笑,唇角勾起,淡若清風:“大少爺在外吃癟,隻能回來找病殘弟弟出氣,好威風呢!”

謝嵐雨窩火:“你少悠哉,等我稟明父親,看他怎麼收拾你!”

“還告狀呢?”謝嵐裳單手支頤,“好厲害哦!”

“……”謝嵐雨又想吐血了。

勉強擠出一道笑,反唇相譏:“真是被你騙了,以前覺得你單純軟弱,現在看來你工於心計陰險歹毒,明麵不敢招惹我,隻會背後耍陰招!”

“承蒙誇獎。”謝嵐裳笑笑,“向兄長學習。”

謝嵐雨一口氣沒跟上,憋的夠嗆。

他是身體弱,弱的自己一手就能掐死他。

唯一厲害的就是這張嘴,口吐蓮花,能活活把人氣死。

這時,府中弟子跑了過來,神色慌張:“大公子二公子,出大事了!”

謝嵐雨本就心情煩躁,自然沒好氣:“慌慌張張的死了爹嗎,滾出去!”

小弟子欲說不敢。

謝嵐裳道:“怎麼了?”

“二公子,是,是蘇家找上門來了!”

謝嵐雨渾身一震。

小弟子戰戰兢兢道:“蘇家來勢洶洶,將府門圍得水泄不通,聲稱要宗主交出懸壺門的人,還有,還有二公子。”

謝嵐裳被逗笑:“我?”

“是。”

謝嵐裳慢條斯理的飲下杯中昆侖玉露:“乾什麼,要殺我啊?”

小弟子嚇得跪地。

謝嵐雨一臉的幸災樂禍。

“夜鬱。”謝嵐裳慢悠悠的起身,“走,看看熱鬨去。”

第11章

時至今日,謝家已經狠狠甩過柳家,超過簡家,騎上蘇家,成長為四大家族之首了。

雖然簡家和蘇家不想承認,但……綜合實力擺在那裡。

正因為處在“太微仙宗”之下,諸門之上的修真界第二尊位,所以謝觀林才妄圖碾死太微仙宗,登頂第一。

如此這般,蘇家還膽敢找上門來血拚算賬,當真勇氣可嘉。

謝嵐裳到的時候,氣氛正熱烈。

以蘇家宗主蘇在野為首,蘇晚和蘇曉為輔,浩浩蕩蕩四五十號人,還有些不知從哪兒聞風而來看熱鬨的修士們,嗚嗚泱泱圍在謝家大門前,熱鬨的不行。

蘇在野頭發花白,留著山羊胡,手中一把羽毛扇半搖不搖:“以前怎不知道,蓬萊洲謝家這麼愛多管閒事?”

同行的長老上前一步,道:“把懸壺門的人交出來,我們即刻走人,絕不在蓬萊洲多做停留。”

謝觀林從容鎮靜,不鹹不淡的說道:“懸壺門不在府上,諸位請回吧。”

蘇在野正要發火,被長老急切攔下,整理了下語言,說道:“方才謝宗主也說了,對此事一概不知,都是令郎擅作主張。想必是令郎怕宗主怪罪,未敢將懸壺門領回家,那麼謝宗主隻需將令郎叫來問問即可,有勞。”

謝觀林沉默半晌,召來小弟子道:“去問問二公子,他將懸壺門眾人安置在何處。”

小弟子正要領命,蘇晚急了:“慢著!我們是要讓謝清荷過來,不是要傳話!”

謝觀林聞言,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犬子身體不好,見不得風,要麼本宗命小弟子去傳話,諸位在這裡等消息,要麼……送客。”

蘇在野:“你!”

謝觀林冷眼旁觀。

雖說他半拉眼珠看不上謝嵐裳,恨不得妖孽早早去死。但畢竟是他血脈意義上的兒子,隨隨便便就將兒子交出來,實在有損他謝家逼格。

這事不能乾。

謝觀林還就耗上了。

蘇晚忍無可忍:“謝宗主縱子行凶,就不怕天下人人唾棄!”

“縱子行凶?”謝觀林被這四個字逗樂了,“清荷行了誰的凶?是戳了大小姐的肺,還是斷了小公子的腿?若說勇猛,某人的長女一道“焚心咒”直接要了懸壺門門主的命,與之比較起來,犬子實在不足道哉。”

蘇在野當場炸了:“好你個謝觀林,我兒子慘死懸壺門庸醫之手,不求你感同身受,隻求你彆多管閒事,你倒好,阻我為子報仇,當真以為蘇家會怕你們謝家?”

“父親。”蘇曉急切勸阻,“切勿一時衝動,和謝家走向難以挽回的局麵!”

蘇在野充耳不聞,繼續罵道:“你兒子設計騙走我兒子的七星牡丹和昆侖玉露,又當如何?”

謝觀林怒極反笑:“你女兒聯手你兒子重創我家潤之,還有顏麵找我算賬?”

眼瞅著這倆人要打起來,眾人急忙七嘴八舌的勸架,場麵一度混亂。

“這是在開萬仙大會嗎?”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這嗓音並不大,很輕也很淺,偏偏清晰無比的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詭異的暫停了混亂的局麵——如山泉濺玉,宛如天籟之音。

眾人齊刷刷的望去。

隻見一個身穿月白色繡青蓮錦衣的少年走了過來,身若扶柳,氣韻勝仙,容顏瑰麗,竟叫整個蓬萊仙洲失了光彩。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小少年,一身黑衣,麵如冷霜,明明是個小屁孩,卻莫名讓人生畏。

蘇曉麵上一喜,本能叫道:“二公子。”

眾人這才陸續反應過來,眼中驚豔之色還揮之不去。

蘇在野喃喃自語:“他就是謝嵐裳,謝清荷?”

謝觀林背過身來,目光如炬,用僅彼此能聽到的音量說:“逆子,看你乾的好事。”

謝嵐裳微笑:“有勞父親撐場麵。”

謝觀林氣的頭疼。

他想顛覆太微仙宗,其他家族的助力是必不可少的。

實力僅次於謝家的便是蘇家了,此番得罪,損失慘重,真是得不償失。

“既然來了。”謝觀林提高嗓門,“便說說你將懸壺門之人安置在何處?”

謝嵐裳露出為難的表情:“我若說了,蘇家就會去滅門,那我豈不成害死懸壺門滿門的幫凶了?”

謝觀林一愣,蘇在野大怒:“你胡說八道什麼!”

謝嵐裳不卑不亢的看向他:“貴千金心狠手辣,曾在幻境中將懸壺門二十幾口斬儘殺絕,此事並非晚輩信口雌黃,簡家三公子可作證。”

蘇晚冷汗當場下來了,眾人震驚不已,連同無數吃瓜群眾儘數看向蘇晚。

宛如淩遲。

千年世家的小姐,凶殘暴虐宛如妖魔。

“你!”蘇在野怒發衝冠,抬手一個耳刮子扇過去。

誤殺一個門主也就罷了,將人家滿門儘誅,這,這太微仙宗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到時群起激憤,他們蘇家將成為眾矢之的,不為仙道所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蘇晚被打蒙了,倒在地上淚眼紛紛。

蘇在野勉強吞下火氣:“冤有頭債有主,本宗保證不會傷及無辜,至於懸壺道人之死,本宗自會給懸壺門一個交代,謝清荷,你可以說了吧?”

謝嵐裳垂下眸子,輕歎:“還是不行。”

蘇在野急嗬:“為何?”

“懸壺門首訓,懸壺濟世,恩澤天下;次訓,同心同德,同甘共苦。”謝嵐裳抬起鳳眸,“我已拜入懸壺門為徒,說了便是背叛師門,欺師滅祖。”

這話說出來,不僅蘇在野要噴血,連謝觀林也要暈菜了。

他的小兒子不是蓮花精,而是個作精吧!

突然,人群外圍傳來哭聲。

眾人頓覺詫異,紛紛回頭看去。

謝嵐裳臉色一變。

是濟世道人,辛夷,青黛,還有……

懸壺門二十幾號人,一邊抹淚一邊跪地,朝謝嵐裳拜了又拜:“二公子……”

他們翻來覆去叫著“二公子”。

圍觀群眾自動退居兩側,讓出一條路。

謝嵐裳急忙迎過去。

濟世道人泣不成聲:“二公子大恩大德,老夫實在是……”

謝嵐裳什麼也沒說,隻將老人家攙了起來。

然後,問道:“蘇饒下葬了嗎?”

蘇曉搶著回答:“不曾。”

大仇未報,豈能落葬。

謝嵐裳嗓音冰冷:“那就回去等著吧,他早晚會醒。”

《龍傲天》之中,蘇家長子蘇饒可是好端端活著的。

小說以秦慕視角來寫,在太微仙宗修煉三年不過一句話的事兒,而蘇饒的故事就是發生在這三年之中的。

具體周折不知道,隻知道秦慕下山到蘇家的時候,蘇饒能跑能跳能罵人。

“你又在胡說什麼?”蘇在野覺得自己被當傻子玩了,正要發怒,一直跟在謝嵐裳身旁的黑衣小孩開口道,“公子說他能詐屍他就能詐屍,聽懂了嗎?”

“……”蘇在野這個氣啊,“惡奴膽敢出言不遜,本宗——”

“宗主還是回去守著兒子吧。”謝嵐裳冷言冷調,銳利的眸光刺向地上的蘇晚,“還請蘇大小姐留下。”

蘇晚詫異抬頭。

“大小姐先殺懸壺門主,後傷我兄長,此事豈能就這麼算了?”

謝嵐裳當然沒那麼好心,後半句純粹是拉謝觀林下水。

寶貝好大兒讓人揍了,你忍氣吞聲,你就是個窩囊玩意兒!

蘇晚氣的直哭:“你還惡人先告狀,你假稱謝嵐雨之名戲弄我!”

謝嵐裳笑了:“我何時說自己姓謝名嵐雨了?是大小姐一廂情願以為我是,自己認錯人,反倒怨我?”

“你——”

“這麼說,大小姐是心有不忿想殺我……倒是我連累大哥了!”謝嵐裳臉色慘白的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