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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師妹 落日薔薇 4248 字 5個月前

茶。可惜他不在玉昆,否則根本無需她如此焦心,他要養區區一個長淵毫無壓力,不過就算他真的可以,想來南棠也不願意讓他插手太多的,她就喜歡高難度的挑戰。

“想什麼呢?笑?”南棠看著夜燭唇邊逸出的笑,狐疑道。

“沒。你才剛到長淵,還沒將此地情況摸透,也許沒有你想得那麼糟糕,這地方可能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寶物也不一定。”夜燭笑道。

南棠還沒開口,嫣華先接話:“有道理啊師叔。我從進萬影山開始,到這裡,一直就覺得很奇怪,明明廊回山那片地域靈氣充沛,為何到了萬影山就突然像被截斷了一般,匱乏至此?”

“這就是我把你帶在身邊的最主要原因了。”南棠用力按住嫣華的肩頭,“這裡有沒什麼可用的資源,就得靠你來發現。”

“然後師叔再以虛土配合我,我們像在銀沙集時那樣雙劍合璧?!”嫣華說著說著興奮了,舉起掌來。

心頭盤桓的焦灼被這番交談與嫣華的興奮衝淡了不少,南棠和她狠狠一擊掌,逗得鐘俏和林清沅一起失笑。

“行吧,多努力!”南棠笑道。

她的聲音還沒落地,茶肆外忽然快步衝進了兩個滿臉怒火的修士來,“砰”一聲重重按在最近的茶桌上,險些將桌子拍散,惹得四周坐著的茶客紛紛轉頭望去。

“真是豈有此理!”其中一個修士橫眉怒道。

“李道友,何事惹得你大發雷霆,快些坐下消消氣。”那張桌子旁邊坐的應該是他的熟友,見他如此,忙起身倒茶安撫他,又勸他坐下。

“還不是因為那個新來的脈尊!”那人說著又重重拍了下桌子,“這脈尊的位置屁股都還沒坐熱,就開始刁難大夥。”

“新官上任三把火吧,咱們日子本就不好過,彆再得罪了她,連個落腳地都沒了。”坐著的人勸道。

那人便爆了句粗口,隻道:“得罪她又如何?老子那門派都快撐不下去了,還顧得上得罪她?也不瞧瞧長淵的情況,上來就要我們幾個門派每派上供數萬靈石與各色礦料供其築峰!還要霸占萬影山靈氣最好的天影峰,簡直……”

“李兄,此話當真?我們怎麼從未聽說?”附近其他桌的修士聞言紛紛起身,其中有人蹙眉問道。

“你們去天影峰看看就知道,她人沒到,架子倒是大得很,派了座下四個弟子先趕到天影峰,讓所有門派的掌門前去麵見,又向各派索要靈石等物。”

“這……”人群中有人沉%e5%90%9f道,“若果真如此,留在長淵還有何意思?此前萬脈尊座下的弟子曾來遊說我等遷派入廊回,我還猶豫。雖然在萬脈尊手下也不容易,但起碼我們那一大派人還勉強修煉得下去。”

眾人紛紛開口,七嘴八舌議論著這樁事,全然沒有發現角落處那桌神色沉冷的茶客。

南棠手中握著的茶杯頓在唇邊。

四個徒弟?她的四個徒弟早就分成兩拔行事,哪裡又來四個弟子?

第160章 騙子

天影峰是萬影山靈氣最充鬱的一座峰巒,也是萬影山三位山君的供奉地。以天影峰為中心,附近共建有六個門派,占了長淵山脈門派的近半數量,也是目前長淵脈中供奉最多的門派,約整個長淵山脈總供奉的七成。

所謂供奉,類同凡間稅賦,凡間城池有向天子納貢之責,而在修仙界也一樣,由下往上,門派向山峰,山峰向山脈,山脈則向宗門……一層層往上走,隻是這供奉並不拘金銀米糧,可以是靈石,也可以是礦產靈草仙獸,舉凡能作為修仙物資的,皆可作供奉。

天影峰的三位山君作為照拂這六個門派的人,自然也是長淵脈附近最德高望重的,其中一位,更是此前在悲雪峰與南棠爭奪脈尊之位的柴罡的同門師弟錢榮,萬影山這幾個門派與原來廊回山呂正陽之間,都靠錢榮牽線搭橋,各種工事的委派,也全由錢榮說得算,是以在這貧脊的地方,錢榮幾乎一人獨大,天高皇帝遠的,頗有幾分土皇帝的味道,過得竟還挺不錯。

“前些時日,有四個修士駕臨天影,自稱是長淵新脈虞尊的弟子,受命做為前鋒先到長淵脈尋找脈尊的建府之地,瞧中了這靈中最充沛的天影峰,要求天影峰的三位山君遷峰,又讓長淵所有山君與掌門前往天影峰聽候虞尊新頒之令,聽說是要長淵脈的所有門派山峰出力出物供她修建新的洞府。”

兩個身著普通青衫的修士跟在虞南棠身邊,邊領著眾人往前走邊解釋著近期在長淵脈發生的大事。

這兩個修士乃是南棠特地傳音當日曾力挺她成為脈尊的連澄,請他幫忙找的長淵脈土生土長的修士,也是長淵脈小門派寶金門的掌門與他弟子。現下為南棠介紹來龍去脈的人是寶金門的掌門周稟,身後跟的是他弟子。寶金門不是萬影山六大派之一,位置相對較遠,看這一派之主的穿著打扮,便知是個並不富裕的小門派。今日趕往天影峰,也是因為接到天影峰送過來的邀帖,不得不入天影峰拜會新尊,順便瞧瞧日後是個什麼情況。

“我瞧幾位道友個個不凡,為何要來長淵脈這貧瘠之地?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要不是我們這些修士資質不佳,外頭沒處可去,又不想做散修,才留在這裡勉強混口飯吃,但凡有些本事的道友,早就已經離開了。”周稟不理解南棠這一行人來長淵脈的目的,便勸道,“實不相瞞,就算原本依附廊回,這兒的日子也不好過。廊回雖然年年都給這裡的門派扶助,但一層一層盤剝下來,漏到我們手裡已經所剩無幾。喏,上麵那位……就是最大的主。”

周稟說著朝前方的山峰呶呶嘴。

南棠幾人望去,正前方已經是天影峰了,他這話大約說的就是錢榮。

雖然找了連澄幫忙,但南棠並未透露身份,隻說自己這幾人乃是從悲雪城結伴而來的修士,因著此地新脈初成,打算來看看有沒什麼門路的,除了南棠外,眾人亦收斂氣息,將境界壓在結丹初中期,以避人耳目。

“他們都傳這位新的虞尊是位狠主,一來就獅子大開口,讓他們騰出天影峰。他們怎麼肯,少不得要鬥起來。”周稟又道,“可按我來看,比起虞尊,那位也不遑多讓,這些年昧下的供奉,還有廊回山給的那些資源,也不知多少!鬥起來好!”

他說這話就有些隔岸觀虎鬥的意味,嫣華幾人聞言都默默望向南棠,南棠笑笑,沒有回答。

“師父,都到天影峰山腳了,你少說兩句話!”周稟的弟子不滿道。

周稟打住抱怨,隻道:“幾位是連山君的好友,我才多說了兩句,彆見怪。”

“周兄客氣了,我們初來乍到,多虧了周兄,我們才了解這許多,謝你都來不及呢。”南棠聞言就是一笑,朝他拱手。

周稟回了個禮,轉而給他們介紹起天影峰以及附近的山巒風景來,對先前的話題絕口不提。

眾人邊說邊行,轉眼間就到天影峰山腳下。山腳下有守山道童,見到這麼多人前來,沉下臉來。周稟上前遞了邀帖,賠了幾句好話,道童斜瞥他們幾眼,仍沒同意他們入山,南棠見勢便取了一小袋靈石遞到對方麵前,道童此時方露個笑,退到旁邊,揮手讓他們上山。

“一個小小的守山道童,竟也這般目中無人?”林清沅微惱,等走遠後才忍不住出聲。

“刁奴似主罷了,可見這錢榮平素為人。”夜燭淡道,一邊看了眼南棠。

南棠未置一語,全都記在心裡。

“快彆說了,習慣就好,要是叫他們聽了去,可就不好了。”周稟忙道,已經進了天影峰,誰知道這路上有沒有埋伏。

眾人便都收聲,一路疾步往上。

————

天影峰上,長淵脈的山君和各大掌門已經到了七成,正由天影峰的其中一位山君張群陪著,聚在天影峰的會仙台中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大部分的修士臉上表情都不太好,更有不少人滿臉怒氣,大聲斥責新尊的所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會仙台後的觀瀾殿殿門緊閉,新尊未到,主殿沒開。

殿內珠光通明,正中是個雲龍纏繞的巨大法座,法座之下擺著兩列小寶座,此時有四個修士正如坐針氈般坐在一側寶座之上。這四個修士,三男一女,道行不高,三個在築基期,一個結丹初期。

“錢仙君,我們……”結丹初期的那個男修謔地站起,似乎下定決定要說什麼。

他肩後伸來一雙手,將他重重按回座位上。

“小友莫慌,幾位是虞尊的高徒,也是天影峰的貴客,萬事都有本仙撐著。虞尊既有要求,我等自當滿足。”

一張臉出現在這男修的頭邊,語氣平靜地說著,身上卻散發出一股陰沉之氣,嚇得那修士不由自主哆嗦。

那人便又端起茶遞到他手邊:“彆緊張,喝口茶潤潤喉,回頭好好說話。”

男修接下茶,茶蓋與茶碗抖得發出一串不規整的脆音。

那人直起身來,緩步走到殿中,再望了眼排排坐著的四個小修士,沉沉一笑,甩袖打開殿門,將四人留在殿中。

————

南棠和夜燭帶著嫣華一行五人,已經到了天影峰上,站在眾修士的最外邊,一邊聽周稟介紹相熟的修士給她認識,一邊寒暄,一邊將神識鋪開。

觀瀾殿的殿門忽然開啟,會仙台上的聲音漸漸消失,一個赤衣修士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飛出,落在殿前。透過敞開的殿門,眾人隱約看到端坐於大殿之上的四個修士,隻是沒來得及看清,殿門又緩緩闔上。

周稟在南棠幾人身邊低聲道:“那位便是錢榮山君。”語畢便跟著眾人一起行禮。

南棠行了個囫圇禮,暗暗打量這個錢榮。錢榮算不上十分英俊,但也周正,穿一襲暗赤色衣袍,臉上掛著幾分笑意,並不張揚,境界約在元嬰前期,不是萬影山修為最高的修士,萬影山亦或說整個長淵脈區域裡境界最高的,乃是天影峰另一位名作柳溫潭的修士,此人元嬰後期,臨近化神,據說隻是被錢榮留在此地坐鎮而已,平時並不管事,這裡管事的隻有錢榮和張群二人。

“諸位道友快請起,切莫多禮。”錢榮看了一眼滿台站的人,忙虛扶眾人,“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若不嫌棄就先在我這天影峰上喝杯水酒,待明日其餘道友來齊之後,咱們再一同拜會虞尊的四位弟子,商討這新脈立峰之事。”

“還等明天作甚?讓他們出來!不就四個弟子,在這裡擺什麼架子!”底下立時就有人叫嚷起來。

“錢仙君,是否真像外頭傳的那樣,這位虞尊要求我等出人出物為她建府?還要霸占天影峰?”另一個人也開口問道。

錢榮抬手安安眾人激情的情緒:“各位稍安勿躁,此事尚未議妥,大家不著急……至於天影峰是否送予虞尊,她乃長淵脈脈尊,理當在靈氣最充鬱之地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