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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說話的口氣那麼像他家小侄兒的書塾先生。

楚風清麵無表情:“知道了。”

姬於燼這才滿意。

兩人身上多少都有些狼狽,姬於燼身上更是沾了不少鮮血,楚風清原以為會先回府打理,卻不想他讓人牽了匹馬過來,手一撐跳上馬去,而後對楚風清伸手,“上來。”

楚風清:“如此麵聖?”

姬於燼:“不然呢?還要老子沐浴更衣不成?”

楚風清:“……”

這話說得放肆極了,姬於燼這人實在……

楚風清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他,總覺得他活得恣意,天不怕地不怕的,卻又危險重重,頭彆在褲腰帶上過活。

楚風清將手放到他手中,姬於燼愣了下,楚風清的手冰得像是飄著的雪一般,他薄唇緊抿,不過片刻他又跳下了馬車,對旁邊的手下吩咐道:“去找一輛馬車來。”

“是。”

重新坐回馬車,這次的馬車上鋪了皮毛,也多了取暖的爐子,暖和舒適,楚風清微微舒了口氣。

姬於燼這廝不要臉地又靠了上來,經過剛才一場大戰,他竟還有心思睡覺,楚風清閉了眼,想著剛才他救了自己一命,忍忍吧。

姬於燼頭依舊枕在楚風清腿上,閉上了眼,突然他抽了抽鼻子,將臉貼到了他的腰處,笑道:“你身上好香。”

說著又用手圈了圈他的腰,“腰真細,不盈一握。”

楚風清猛地睜開眼,瞳孔微顫,姬於燼的呼吸帶著濕氣儘數灑到了他的腰間,又癢又麻,他用力將人推開,“姬於燼!”

第5章

被推開的姬於燼也不惱,笑著仰頭看他,慢條斯理應道:“嗯?怎麼了?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哈?他什麼時候說過?!

兩人視線相交,姬於燼瞧著孟浪可那雙眼卻清明得很,透著一股子狠意,楚風清微怔,慢慢地將剛才的情緒收了回去,垂著眸子順著他的話道:“我害羞。”

他是真沒想到一個太監這麼喜歡動手動腳……

楚風清小聲說了句:“現在是白天還是在外麵。”

姬於燼「哦」了一聲,“這有什麼好害羞的?臉皮忒薄了。那也就是說晚上在臥房可以?”

楚風清:“……”

姬於燼見他語噎的樣子,「哈哈」笑了兩聲,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逗人這麼有趣,特彆是逗那些彆有心思的人。

楚風清抿抿唇不在搭理他,將視線往外探去,在心裡暗叱了聲,“姬狗。”

馬車壓在路上軲轆發出聲響,車子裡溫度上來之後就讓人變得有些昏昏欲睡,昨天晚上楚風清就染了風寒,原本還不嚴重,剛才又是刺殺又是躲馬車的,衣裳被雪浸濕了一塊也沒有換,就這麼生生熬了過去,這會子風寒明顯加重了。

頭昏腦脹酸軟無力,他原本蒼白的唇,這會倒是有了顏色,被燒得通紅,和紅衣很是呼應。

楚風清自己就是大夫,他很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以他的身體狀況要是再不用藥,這小病就得便大病了,要是再引發咳嗽帶出他的哮喘,這個冬天怕是不好過了。

但是……他看了眼姬於燼。

等回府再說吧。

到皇宮的路算不上多長,但下著雪行馬有些困難,這才導致時間花多了些。

在西門候著的太監,見到他們兩的衣裳時明顯愣了下,一雙眼悄悄打量著楚風清,對著他們行了個禮,“督主、夫人。”

楚風清背脊挺得筆直,氣質非凡,對他微微頷首。

那太監又是一怔,眼中閃過絲驚豔,頭埋得更低了。

姬於燼「嘖」了聲,“眼珠子還要嗎?前麵帶路。”

“是是是,”太監被嚇得縮成一團,忙不急待往前走去,“請跟老奴來。”

兩人跟著太監走到一宮殿前,姬於燼對皇宮顯然不陌生,哪裡都門清,一路上不管是宮女還是太監見到他都恭恭敬敬地行禮,一個個還都害怕得很。

楚風清垂了垂眸,姬於燼黑色的靴子上還凝固著幾滴人?血,他完全不在意。

進到宮殿中,霎時像是換了一番天地,甜膩膩的氣味撲鼻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哮喘的原因,楚風清從小對氣味特彆敏[gǎn],所以氣味重的東西他都敬而遠之,所以好在姬於燼也不用香囊之類的小物件。

“你們怎麼才來,竟讓皇上等你們許久。”這女聲和這的氣味一樣,都跟染了蜜一般。

楚風清抬眸看了一眼,中間穿著一身明黃龍袍的是皇上,他從小在江南長大,所以並沒有見過皇上,皇上頭須皆白,略顯渾濁的雙眼看人也帶著一定威壓,不是一個慈祥的老人。

而說話的女子雍容華貴,端得是佳人絕色。

除了說話的女子外,大堂中也設了些位置,坐了許多個女子,有素雅的有豔麗的,一眼望去皆為佳人,楚風清堪堪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他想這些應當都是後宮妃子。

姬於燼:“回貴妃,路上碰上些麻煩,解決起來花了些時間。”

他在皇上麵前似乎也沒帶多少恭敬的樣子,好在皇上也不怪罪,皇上聲音洪亮,“無礙,新婚之夜起晚些也正常,哈哈哈。”

“皇上你說什麼呢!”麗貴妃嗔怪地說了皇上一句,很快又把注意力分到了楚風清身上,“世人都道姬公公新進門的夫人乃是京城第一美人,本宮沒見過這位妹妹,很是好奇,這才央了皇上來瞧瞧究竟是怎樣的絕色,後來想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便讓宮中的妹妹們也來瞧瞧。”

她說著看了眼姬於燼,笑道:“督主可介意?”

姬於燼抬眸看了貴妃一眼,半晌沒有說話,直到貴妃臉上笑容都快掛不住的時候,他才慢慢悠悠道:“當然介意。”

進了宮殿後,姬於燼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將他擋在身後,他勾了勾唇:“奴才夫人又不是猴,還供觀賞不成?還是說,娘娘覺得奴才我也是隻猴?”

麗貴妃臉色一變,霎時間大殿鴉雀無聲。

“本宮沒有那個意思。”

姬於燼:“那貴妃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看著麗貴妃,她臉麵終於是掛不住了,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叱道:“姬於燼你放肆!竟敢在本宮麵前造次!”

姬於燼這次沒有說話了,反倒是對皇上行了個禮。

皇上皺了下眉,等兩邊都安靜了下來,他才開口:“夠了,都彆鬨了。姬卿,今兒這事的確是朕答應麗兒的,你也彆咄咄逼人了。”

姬於燼:“是,皇上。”

楚風清看了眼姬於燼的背影,他雖一口一個奴才,但是他在這個大殿上沒有一絲奴才的樣子,反倒是……比麗貴妃還像是個主子。

他公然不給麗貴妃台階,可麵對枕邊人皇上明顯向著的是姬於燼……楚風清抿了下唇,大家都說姬於燼權傾朝野,皇權特許,可是這未免過了些,總覺得有幾分古怪,可又說不上古怪在哪。

皇上三兩句話讓大殿的氣氛又暖和起來,他笑著說道:“怎麼?你還不讓開,你夫人如此寶貝?連朕也不能看了?”

“奴才不敢。”姬於燼這才往旁邊讓了一步。

楚風清抬頭望向宮殿上方兩人,一身紅衣說不出的韻味,他朝著堂前眾人行了個禮。

老皇帝渾濁的眼一亮,點頭道:“美!果真美。朕這後宮佳麗三千,竟挑不出一個可以與其媲美的。”

若說貴妃是萬裡挑一的美人,那楚風清就是萬中無一。

老皇帝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很難想象世間竟有此絕色,這怕是畫家也無法畫出其中半分美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貴妃臉上立刻就黑了幾個度,身子也坐直了些,一雙眼盯著楚風清,之前楚風清還沒來之前她還覺得能有多美,不過是外界誇大其詞而已,見到之後才發現,有些人儘管什麼都不做,他隻是站在你麵前,你就輸得徹底。

姬於燼臉也微沉了些,下意識又上前了一步,將楚風清擋了些。

楚風清皺皺眉,回道:“皇上謬讚了。”

貴妃突然又笑了,一張臉瞬間柔和,她看著楚風清的脖子和下巴的痕跡笑道:“瞧瞧,看來督主很滿意這位夫人,也不怪我特意求了皇上,讓他給你賜婚。楚小姐可鐘意這門婚事?”

生得再美又能怎樣,還不是成了一個太監的對食。

楚風清猛地抬頭,是她求皇上賜的婚?

他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回道:“自是鐘意的,督主豐神俊逸、逸群之才,與他成婚,是臣妾之幸。”

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失了麵子,都說他錙銖必較,到時自己定然不好過。

姬於燼聞言看了楚風清一眼,心裡想著這人倒是不害臊,大庭廣眾之下就公然示愛,臉皮真厚。

麗妃沒把他的話當真,哪有人會慶幸自己嫁給一個太監的,多半是場麵話了,場中眾人想的都差不多,也就隻有姬於燼一個人把這話當真了。

接下來就是一通誇獎,誇姬於燼好福氣的,也有誇楚風清長得美的,皇上更是賜了一堆的東西。

皇上和姬於燼似乎還有要事要商談,兩人待了不過一會就去書房談論彆的事了。

姬於燼離開的時候還看了眼楚風清,說道:“我一會就回來。”

楚風清覺得有些莫名,這人什麼時候還會囑咐他了,但還是點了頭。

等姬於燼離開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這個選擇有多糟糕,一屋子的女人盯著他像是盯著什麼一樣,沒幾個目光是善意的,且他雖然現在是女子打扮,但到底是一個男子,待在這不合禮數。

隻能找了個借口從大殿離開。

屋外空氣比裡頭清新許多,他呼出一口濁氣,總算不覺得憋氣了,但屋外比屋內冷了許多,才出門他就將披風裹緊了些,他沒來過皇宮,對這裡一點都不熟悉,甚至不知該去哪等姬於燼才好,反正他是不會再回那個宮殿了。

他現在站的這個位置向風,不一會他就受不住了,便順著小路往前走,腦子裡滿是剛才的那事,妹妹的婚事是麗貴妃像皇上求的,她圖什麼?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亦或是她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人指揮?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團亂麻,纏得死死的亂麻,他無法從裡麵理出頭緒來。

不一會腦子就更鈍了,冷熱交替下,再被那甜膩的味道一激,他現在腦子昏昏沉沉的,不用把脈他都知道自己的風寒加重了,他找了個避風的角落倚著牆。

“那是誰?是不是哪個宮的宮女?”

“宮女怎麼可能穿成那個樣子?”

“走,過去瞧瞧。”

等楚風清聽到聲響時,他眼前出現了兩雙黑色的官靴。

七皇子摸著下巴定睛看著他,眸光閃了閃,“你是哪個宮的宮女?還是說是哪裡的娘娘?”

楚風清一雙眼看人時極冷,七皇子微微愣了下,笑道:“你這麼看著我,知道我是誰嗎?”

太子站在那居高臨下看著他,雖然楚風清半張臉被七皇子擋住了,但一眼就看到了他下巴的指印,再往下看那身大紅的裙子,他厭惡地彆開頭,“順子,去查查這是哪個宮的人,光天化日穢?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