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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華四部曲-麵對 禦我 4558 字 6個月前

回踱步一陣子後,還是忍不住去找花了。

公華坐在帳篷中,一聽見門口有動靜就轉頭看去,毫不意外的看著綠嶽。

綠嶽看著公華,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是……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嗯。」公華看來十分隨性的說:「我要去找同伴,你要一起去嗎?」

綠嶽死瞪著公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滿腦子隻有「這真的是花嗎」?

公華站起身來,拉上綠嶽就朝外走,對方因為太過混亂,隻能呆呆的被拉著跑。

一出營帳,立刻有幾個士兵跟上來,公華也不是太在意,邊走邊和綠嶽說話:「你認得出我?」

綠嶽立刻用力點頭。

公華若有所思的說:「是幫我送過水的,或是我身上有什麼可以讓你辨認?」

綠嶽瞄了身後的士兵,低聲說:「靠近到一定的距離,就可以感覺到了。」

公華點了點頭,之前紅岩和炎兒倒是不曾先發現他的存在,應該是因為他失去力量的關係,現在取回力量,種種能力也開始回來了。

「軍中還有其他葉族嗎?」

綠嶽神色一暗,說:「本來還有其他葉,但他們已經臥床不起,無法隨軍,所以靛色讓他們留在他的城堡休養。」

聞言,公華臉色沉了下去,不知道銀切紫到底是什麼時候才會到夏沙大陸,希望不會太久,葉族們的狀況聽起來已經很不妙了。

綠嶽偷瞄花幾眼,若不是對方確實是散發著熟悉的力量,他還真不敢認定公華就是花,看起來簡直和人族沒有兩樣。

原本認定花絕對不會傷害葉族,但此刻,綠嶽看著一點都不像花的公華,卻不敢這麼說了,他回頭望了下士兵,這幾人是靛色的親兵,他也見過幾次,其中認得的幾人都不說人族話,就算有認真聽得懂,說的小聲點也就是了,不管如何,綠嶽都忍不下去了,輕聲問:「花,你、你真的殺了一個葉族嗎?」

不知不覺中,他已信了靛色說的話,對方那堅持二十多年來的復仇和想要執行水藍的願望,是他看在眼裡的,而花卻已變得這般陌生。

公華的腳步一滯,隨後又繼續邁步,縱然心中升起恍惚,卻仍回答:「我要殺靛色,但她撲過來擋下那擊。」

聞言,綠嶽鬆了口氣,點頭說:「原來如此,你誤會他們的關係了,想殺死靛色救水藍——」

「不,我出手殺靛色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有葉在旁邊。」公華一口否決了,他不想也不會欺騙葉族。

「怎麼可能?」綠嶽不解,花怎麼可能不知道有葉族在附近?但看公華的神色,恐怕還真是事實。 「那你為什麼要殺靛色?」

不是為了葉族,花還會是為了什麼?

公華沉默半晌,說:「我有個很長的故事,你聽嗎?」

*****

「公華。」

金泣耳風風火火的衝進帳篷,卻發現裡頭有別人,除了卡希等人到了,因為嘴被封住無法說話,正怒火中天的瞪著公華,還有不知在忙著調什麼藥的利特立,裡頭竟然還有一個綠嶽,他先是一愣,隨後卻不在意了,這裡應該沒有人不知道真相。

他劈頭就問:「藥需要調整嗎?」

公華搖了搖頭,當然不需要,他隻是找個藉口讓金泣耳不那麼快把他的身份告訴靛色而已。

隨即就拿出五瓶藥來,並且仔仔細細說明服藥過程,其實時間是不需要到這麼精細,但公華卻有著私心,看看能不能拖到銀切紫過來,他手上有了籌碼,才好和靛色談判。

為了商量葉族的事情,他必須見白顏,而金泣耳的身份不明,也不知道能不能使上力,所以隻能從靛色這裡下手了。

時間已經不多了,談判完,還必須前往君得大陸,葉族們到底還能撐多久呢?

公華十分憂慮,雖然見到綠嶽的情況還不算太糟糕,但綠嶽也說了其他葉的狀況不佳,而他也是到這裡來才突然轉好的。

是不是離自己比較近的關係?公華隱約有了這種猜想。

金泣耳不疑有他,仔細聽完,拿著這五瓶藥,又對一旁坐著的綠嶽說:「綠嶽,你跟我一起過去,靛色要找你。」

綠嶽一怔,隨即看向公華,對方搖了搖頭。

「先別說穿我的身份,若是靛色問你為什麼來找我,就說我和葉族有關係,但具體是什麼情況,你不能說,讓他自己來問我。」

公華並不想被詢問,但比起「讓葉族說謊」這個不可能的任務,他還是自己編謊言好了。

綠嶽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

「你這麼急著過來找公華做什麼?」金泣耳不滿的說:「簡直太可疑了,稍微等等,讓我安排一下不行嗎?」

綠嶽低下頭,有些慚愧,但就是沒能管住自己。

「別怪他。」公華不滿的說:「葉族們不知所措二十多年才等到我,當然想過來見我。」

金泣耳嘆了口氣,靛色也好,公華也好,怎麼自己身邊的人都護著葉族呢?他覺得十分無奈,也不敢罵了,直接說:「我帶他過去了,會儘量幫他圓謊,但靛色多半還會找你說話,你可得想好怎麼個說法了,靛色可不是好欺瞞的人。」

公華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讓一旁的綠嶽更是愧疚,打從聽完花這一路的故事,他就為花的遭遇感到十分難過,雖然公華說的平鋪直敘,完全沒有高低起伏,連個多的形容詞都沒有,但是仍舊讓善良的葉族從頭到尾都掉著淚,到現在眼睛還是紅的。

「快點走了!」金泣耳的手裡拿著五瓶藥,這可是這麼多年來,靛色恢復的唯一希望,他可等不及了,能越快讓靛色喝光藥是越好。

拉上綠嶽,他迫不及待的衝回靛色的帳篷,連士兵都來不及通報一聲,聳聳肩乾脆算了,金泣耳也是唯一可以對靛色這麼沒大沒小的人,當然,不包含至高白顏。

帳篷裡,隻有靛色一人,他覺得%e8%83%b8口仍舊悶痛,暫時不願見人,隻是擋不住金泣耳連通報都沒有就衝進來。

「靛色,快來喝藥!」金泣耳高興地差點沒手舞足蹈。

靛色嘆了口氣,「金泣耳,若這是毒藥呢?」

金泣耳立刻搖頭說:「不是,絕不是毒藥!」

對於公華,金泣耳還是有點信心,說句老實話,公華都走到靛色麵前了,若要出手殺靛色,誰擋得住他?根本用不上毒藥這種東西。

靛色沉%e5%90%9f著。金泣耳被三番兩次救了,會怎麼相信這個人族也不算太奇怪,但他卻不能輕易相信這個人族,隻能從別人手上繼續打聽消息。

「綠嶽,你為何去見那個人族?」

綠嶽連忙把有關係的藉口說了一次,強調的說:「公華絕對不會害你,你還是快點把藥吃了。」

靛色沉默不語,還真的對那個人族起了莫大的興趣,綠嶽怎麼想都不可能認識這個人族,要知道他可是在靛色眼皮底下活了二十年了,為何會認識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人族?

他繼續試探:「之前你對我提出的要求,讓我答應不要報仇,你就說出花的事情……」

綠嶽心一緊,雖然公華不許他說——但若是能讓靛色答應不報仇,似乎也很值得?葉族單純的腦子在此時顯得不夠用了。

金泣耳連忙說:「靛色你先把藥喝了,再去商量別的事。」

綠嶽也連忙點頭贊成。

靛色一笑:「我喝的話,你肯告訴我關於花的事情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還在什麼花不花的。」金泣耳悲憤地說:「你若是死了,什麼復仇啊、花啊,難道還有意義嗎?」

聞言,靛色倒是一凜,這話說的太實際了,幾乎讓他沒有招架之力。

不由得看向那五瓶小小的藥瓶,靛色還真是不認為自己的身體能靠這五瓶藥救回來,嘆道:「金泣耳,若這是毒藥,我這軍隊失去統帥要怎麼辦呢?還是回去再喝吧。」

見他遲遲不肯喝,臉色卻衰敗如死灰,身體更是瘦得就剩一把骨架。回去?都不知道能撐到那個路口呢!

金泣耳滿肚子火氣滿眼眶酸熱,拍桌子怒吼:「你如果喝藥死了,我就接受你的全部軍隊,回去請求白顏封我一個統帥做做!」

聞言,靛色爆出一陣大笑,但這笑聲沒能持續多久就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漲紅的臉色和幾乎喘不過氣的呼吸聲。

金泣耳和綠嶽都嚇得連忙上前順氣,更是憂慮的看著對方。

見到兩人臉色十分難過,靛色暗嘆口氣,就算是讓他們安心,把藥喝了也無所謂,就算是毒藥,也不過早死那一小段時間罷了。

「拿來吧。」

金泣耳一愣,見靛色比了比藥瓶,他大喜過望,連忙把藥瓶捧上,還仔細確認是第一罐沒有錯。

既然決定要喝,靛色也不廢話,結果藥來,張嘴喝下去,回過頭卻看見金泣耳和綠嶽都帶著期待的神色看著他。

靛色先是有些莫名,隨後啞然失笑道:「你們該不會以為喝下去就會見效吧?那我可真要把這個公華奉為上賓了。」

兩人都露出尷尬表情,心情倒是一模一樣,想到公華可是實靈體,怎麼也會有點神奇吧?

但是,綠嶽隨後就想到公花的能力可不是鏈靈藥,把靛色打成二十年好不了的身體,這才是公花真正的能力。

看見兩人失望的神色,靛色正想安慰對方,他是二十年來宿疾,且是個將死之人,什麼藥都不可能喝一口就見效,但這時,%e8%83%b8口卻突然一陣緩和,彷彿泡在熱水中,感覺十分舒服。

靛色有些訝異,甚至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毒藥,很可能像是金泣耳說的,是能夠援救他的靈藥,至少以往服過的藥從來沒有一瓶能夠讓他感覺那麼舒服。

隻是這種溫熱的舒服感讓他的眼皮有點睜不開了。

「藥有效了嗎?」金泣耳葉觀察出來了,興奮地說:「公華說喝完藥,你會想睡,剛好可以趁機多休息。」

靛色張了張嘴,他還想問問綠嶽,但是那股濃濃的倦意卻逼人不得不放棄問話,隻能打了個哈欠,對兩人說:「我得睡一會。」

金泣耳立刻用力點頭說:「你快睡,公華說你睡越久越好,我會讓人把你的馬車鋪好,就這麼一路睡回旦亞去吧。」

靛色還想交代一些事,但真睏倦得不得了,隻有斷斷續續的說:「讓我的親兵帶你回去,我得留下,要指揮這裡的軍隊……給人族施壓……求、求解釋和道歉……」

說著說著,靛色竟垂下頭,趴在桌上睡著了。

見狀,金泣耳心中一喜,連忙把靛色扶到床上,途中竟然完全沒有驚醒對方,金泣耳更是高興萬分,要知道靛色可是個連睡覺都不讓自己安穩的人。

綠嶽憂慮地說:「靛色似乎不想回國,如果他下令,你恐怕沒辦法強行帶他回去。」

金泣耳嘿嘿一笑,說:「公華說他剛喝藥的頭幾天會睏得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