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1 / 1)

茫茫 順頌商祺 4379 字 6個月前

過更美的,從此除卻巫山不是雲。所以秦舟答說隨便轉轉,順便問她怎麼也在這兒吹風。

孟玄深深地凝望著一座墓碑說:“我來看看他們。”

幾十位開山研究者深埋宕泉河畔,生前常駐,死後長眠,世世代代守護著莫高窟。

孟玄眼裡掛著亮晶晶的東西。正是經曆過現實的無奈也搖擺過,才深知當時的前輩有多難。

秦舟說:“我跟柏知望剛還在聊,準備明天來給他們送束花。”

孟玄看到二位老師緊握的手,笑道:“你們這是又好上啦?”

秦舟點點頭,以後怎麼樣不知道,反正現在是個很舒服的狀態,互相陪伴,並肩作戰,而且很久沒有為糟糕的情緒買單。

孟玄長鬆一口氣:“那就好。”

秦舟以為她隻是在客氣或對老師表示尊敬,沒想到她無比認真地說:“我一直覺得你們很好,特彆好。如果這麼好的倆人最後都不能走到一起,我會覺得命運很無理。”

“嗐,彆光說我們了。”秦舟也想關心一下她的感情生活,“你呢?我前兩天還看到一個小帥哥在樓下等你。”

“帥哥?誰啊?”孟玄驚訝道,“不會是我前男友吧?”

秦舟挑眉,“我哪知道。”

孟玄吐了吐舌頭,“他確實是來找過我,說要不他跟我去上海得了,解決異地後什麼分歧都迎刃而解了。”

秦舟和柏知望默契地相視,都沒有開口問彆的。這種事輪不到他們勸,當事人需要的也不是勸。

“我讓他省省。”孟玄苦笑著說,“都沒愛了,乾嘛還那麼委屈自己。”

經曆過一輪分手的當事人沒資格評價,隻能繼續相視沉默著。

有些彎路必須自己走一趟,或許能繞出來,或許就留在山裡,但都是很好的結局。

新年總得有點新氣象,雖然沒跟大家起哄老主任唱歌,但秦舟跟柏知望還是很識趣地回去喝了點酒。

秦舟對自己的酒量有自知之明,隻就著柏知望的酒杯抿了一小口,乖乖地坐旁邊看大家推杯換盞。

可是今天是同事從家裡帶來自家釀的,草莓味兒,酸酸甜甜,都沒什麼酒精的味道,跟飲料一樣。

秦舟饞了,眼巴巴地問柏知望,自己能不能多喝點。

柏知望搖搖頭,秦舟的腦袋耷拉下去。

自從重新在一起後,秦舟是越來越會裝可憐了。柏知望實在看不得他失望的樣子,在聚會結束之前找到帶酒來的同事,問能不能買半瓶。同事很大方,直說本來剩酒也沒什麼用,送他們就好。

柏知望便拎著小半瓶走到秦舟身邊,晃了晃,“彆賴嘰了,回家給你。”

賓館住久了他也習慣叫“家”,秦舟興衝衝地拉他快走,那興奮勁兒就好像他多能喝一樣,真是人菜癮還大。

事實證明秦舟酒量是真的菜,這種程度的果酒他覺得沒酒精味就喝得快了,結果還沒幾杯就開始犯暈乎。

柏知望沒辦法,把瓶子收走,假裝凶他:“今天就到這兒,不許喝了。”

秦舟往床上一躺,嚷嚷著還想要。

柏知望低下頭,眸色深沉,柔聲說:“耍賴也不行。”

秦舟被震住了,一時間沒彆的動作,眨了兩下眼睛。

實在太可愛了,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會這麼撒嬌,柏知望一個沒忍住,低頭%e5%90%bb住他,不過使了十成十的力氣,咬得秦舟發出少兒不宜的哼哼。

柏知望忍無可忍:“彆出這種聲。”

秦舟無辜道:“你不喜歡嗎?”

柏知望這下明白了,秦舟根本沒醉透,剛剛那聲就是故意的。他也是服氣,不就是想要一點酒嘛?竟然連這招都能使出來。

柏知望哭笑不得,當他的麵兒把瓶子打開,自己喝光,想讓他徹底死心。

本意是好的,奈何秦舟不講武德。柏知望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秦舟就仰起頭,堵住他的嘴。汁水順著他們的下巴流到%e8%83%b8`前,為晚會而穿的製服襯衫被紅色浸染,領口大開,有種混亂的美感。

“就這麼饞?”柏知望收住%e5%90%bb,氣息沉沉地問。

“嗯。”秦舟麵色酡紅,勾人地說,“饞你。”

誰能經得住這,而且秦舟的腳還不老實,一直在柏知望的西褲上蹭。

一開始隻是蹭麵料,後來直接伸進褲管裡,等他膝蓋頂到某個抬頭的部位時,柏知望終於忍無可忍地製止了他。

“秦老師,彆瞎撩。”柏知望低聲威脅,“套用完了。”

本以為這樣今晚就會消消停停地過去,沒想到秦舟反倒變本加厲,跪坐在他腿上,哪敏[gǎn]蹭哪,還貼著他耳朵說話。

氣息穿過耳部神經像過電,柏知望都沒聽清他說啥:“什麼?”

“我說,”秦舟親他的下巴,小聲說,“那就不戴了。”

第55章 沒有遺憾

柏老師的自控能力再怎麼好,也架不住秦老師這種撩法。本來說好回來跨年,可柏知望失控地把人架到牆上,折騰到快十二點還沒完事。

秦舟渾身都快散架,一個勁說不要了。剛剛瞎撩的人是他,現在哼唧唧求饒的又是他。柏知望哪饒得了他,從沙發換到浴缸,最後他累得意識都有點模糊了才洗上澡。

剛沒做保護措施,清理花了不少時間,秦舟在浴室裡都快睡著了。不過性也是醒酒的好辦法,第三次結束後酒基本醒了,就是人太累了有些難伺候。

秦舟跟大爺似的趴在枕頭上玩手機,柏知望洗毛巾給他擦臉,他還皺眉不讓碰,是真累得厲害。

“我發現了,人真的要服老。”秦舟歎口氣說,“不像以前年輕能胡鬨,該節製還是得節製。”

還倒打一耙上了,柏知望冤死,哪有這麼翻臉不認人的。

冤歸冤,柏知望還要乖乖把人撈懷裡哄,準備關燈,“睡不睡?”

“等會,我先發個消息。”秦舟揉著腰,手機屏幕還亮著。

“現在?”柏知望的醋勁倒也不至於隨時點著,說這些隻是在開玩笑,“行,新年第一天,就給彆的男人發消息是吧。”

秦舟“嘖”他,啞著嗓子解釋:“什麼呀,是個谘詢公司,我得跟那邊說聲咱倆和好了。”

話音剛落,床頭櫃上就發出一聲清脆的提示音。

秦舟好奇地偏頭,看看自己剛發出去的消息,再看看抽屜,“怎麼?新年第一天,也有野男人給你發消息?”

“……”柏知望滿頭黑線,“或許你最好換個稱呼。”

兩個人又鬨著搶了一陣子手機,可秦舟一動就酸,乾脆趴柏知望身上。抱都抱了,乾脆親一口吧。

柏知望收到%e5%90%bb的賄賂才乖乖把手機遞給秦舟。密碼還是全拚的“船”字,秦舟解開鎖,點進聊天框,驚訝地發現“野男人”竟是他自己。

“什麼情況!?”秦舟大吃一驚,連嗓子疼都顧不上。

看著柏知望那好整以暇的樣,秦舟慢慢把很多事都串成一條線。

比如那個盆栽頭像,取景地大概是科研院的邊門。

比如每次對方的作息都跟柏知望過分相似。

比如他總能覺得對話莫名有熟悉感。

一想到自己那些沒羞沒臊的剖白其實是在跟當事人吐露,秦舟臉紅得沒眼看,氣得想踹人一腳。

可是腿又軟得沒力氣,剛做完就翻臉屬實有點無情,他隻好軟著語氣問:“到底怎麼回事?”

柏知望裝可憐:“你這麼壓著我沒法說話。”

秦舟眼珠子轉了轉,正打算下去,結果被柏知望一個翻身壓回懷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秦舟躺著哼道:“你最好是有個合理的理由。”

柏知望指著手機,解釋道:“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你預約過幾次心理谘詢?”

秦舟說:“記得啊,不過你那段時間太忙了,咱們時間對不上,預約老是過期。”

“嗯,所以後來我自個兒去了一趟。”柏知望聳聳肩,“雖然分都分了,我一個人去也於事無補,但那邊還是跟我聊了挺久。他們擔心咱總不交底兒,這檻總邁不過去,所以給我支了這麼個招,也想推你一把。

“本來我沒抱什麼希望,隻想聽聽看你的心裡話,試試能不能彌補,沒想到……”柏知望沒憋住笑,“還挺好玩兒的。”

秦舟吹胡子瞪眼地說:“是,能不好玩嗎,跟逗傻子似的——他們這出的什麼餿主意,到底有沒有資格證?”

柏知望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秦舟這才反應過來他好像把自己給罵了,“呸呸”兩聲。

柏知望揉揉他的腦袋,“是我不好,應該早點告訴你的。這不是忙著追你嗎,小號我也不常用,就給忘了。”

秦舟小聲咕噥,他有點丟人。

“哪有,明明很可愛。”柏知望點著他的鼻尖,“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原來小船這麼舍不得我。”

夜深了,房間徹底靜下來,隻有床頭櫃的鬨鐘滴滴答答的煩人。

秦舟忽然沉默了,好久才歎了口氣:“其實你叫我一起去聊就好了,哪用這麼麻煩。”

“分手的時候我說得那麼絕,”柏知望收起笑,低著頭,擦了擦眼鏡片,“我怕你不想再跟我談。”

秦舟也靜了下來:“我想的。”

柏知望看著他,秦舟忽然有點眼酸,“我一直都想。”

秦舟過去很多次都想和平解決問題,要麼頻繁問幾點回家,要麼試探周末要不要好好吃頓飯,包括預約時間也會第一時間問柏知望。可惜當時兩個人都很遲鈍,體會不到對方的深意。

“是我不對。”柏知望側抱著他,%e5%90%bb他頭發。

“乾嘛瞎道歉。”秦舟把頭埋在對方%e8%83%b8`前,語氣黏糊得跟受了委屈似的,“等回上海了……咱們還是一塊去趟吧。”

賴嘰模樣把柏知望逗樂了,秦舟悶聲兒不許他笑,假裝凶道:“你還有彆的事瞞我沒?”

柏知望想了想,倒是認得快,“還真有。”

秦舟挑眉,往後挪了挪。

柏知望憋著笑把他往回拽,“你上次聚餐喝醉酒以後,我偷親了你。”

秦舟本來還沒炸毛,這下是真想罰人了,齜牙咧嘴地對鎖骨狠狠咬下去,“你怎麼偷摸著耍流氓呢?”

“以後不偷摸了,”柏知望被疼得又笑又喘,但也沒埋怨,美滋滋地受著,偏頭啄了秦舟一口,“咱光明正大地親。”

冰快融化的時候,研發工作已經基本完成,但很多元素要細化,敦煌這邊的人才缺口仍然很大,所以柏知望跟秦舟都申請繼續留下。

中途柏知望要回本部忙專利申請,順路到上海老房子那兒找了個中介,準備把空置的房間給租出去。他目測短期內得兩頭跑,就把產證複印件給了丁故,讓他幫忙弄租賃材料,還把秦舟幾年前的畫偷偷打包寄走了。

客機比物流快,柏知望為了趕上秦舟的生日,特意買了最近的機票飛回敦煌。

生日當天正好是周六,秦舟想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