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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規矩真多。”

“該有的規矩應當有,畢竟你是我重視的人。”

她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待陣圖畫完,懸頌的目光果然沒有過度停留,幫她披上了外衫,還順便幫她滅了些許火星。

顧京墨整理好衣衫剛站起來,便看到懸頌走到她身前,又給她戴上了一些防護法器。

最後,取出了幾張符籙來:“這是迦境天尊撰寫的符籙,其中蘊含他強悍的一擊,這個留著防身,非必要不要拿出來,不然他們會知曉你與正派關係匪淺,讓你喪失一張底牌。”

“迦境老兒的符籙?”顧京墨拿起來看了看,笑道,“你還真是他們的得意弟子啊,給了你不少寶貝。”

“嗯,的確有些,千寶鈴你拿去。”他隨意拿起了千寶鈴,遞給了顧京墨。

“這是三書六禮裡的哪一個環節?”顧京墨伸手接過,探入神識查看懸頌都有什麼家當。

“以後我的都給你。”

顧京墨不知道的是,這個千寶鈴隻是懸頌出來時,臨時取的一些東西,不過是懸頌家當裡的冰山一角。

他在修真界一千九百年,還是積累了些寶貝的。

不同於前任魔尊有魔門修者的孝敬,他的寶貝許多都是自己積累來的,外加他性格挑剔,許多東西都入不了他的法眼,留下的皆是精品。

這修真界內最能儲備寶貝的兩人,一個是她的師父前任魔尊,一個是她的夫君懸頌。

現如今這兩個人的寶貝都全數給了顧京墨。

顧京墨探查完不由得咋舌:“你的師門真是給了你不少寶貝,這就是獨苗苗的待遇?”

“可能是吧……”

李辭雲不學無術,自身便沒有什麼德行,也就沒有收徒,名下隻有幾個記名弟子,偶爾指點,也就是宋奇他們。

懸頌倒是李辭雲名義上的唯一徒弟了。

“我師父當年也是這樣,老想給我找個伴。魔門不知道多少人想和千澤宗攀上關係,就想跟我定親,結果帶來的弟子沒一個能打過我的,最終誰也沒定下。之前丁臾還打算把丁修許給我呢……”

顧京墨正滔滔不絕地說著,感受到懸頌的殺意趕緊閉了嘴:“我沒同意,丁修也不同意……”

懸頌用冰冷了氣度的聲音問道:“你很遺憾啊?”

“不不不,丁修不會給我十裡六書四個轎子!”

“……”記招式不是記得很快嗎?怎麼這種東西卻記不住?

“還有嗎?”懸頌問。

“沒有了,都打跑了。”

“那個有梨渦的呢?”

“燕祟啊……”顧京墨想起他微微沉默了一瞬,“他很可憐,可這不是能讓我喜歡上他的理由。而且很奇怪,我總是排斥他的親近。”

第59章 那是年少(十七) 顧京墨來了。……

——他很可憐。

這四個字引起了懸頌的注意,這意味著,顧京墨也曾經救過燕祟,知曉他的可憐之處。

他依舊是平靜的模樣,伸出手去拿起了茶杯,為顧京墨倒了一杯茶。

與此同時他開始回憶。

初靜仙尊曾經說過,在萬慈閣中被關著的眷奴有男有女,再去想燕祟過分柔美的相貌,讓他猜測到了什麼。

他沒有再問,而是說道:“明日在拍賣行,你不可妄動,一切有我。”

“在一群化神期修者的麵前,你是如何有勇氣說出這句話的?”顧京墨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懸頌並未解釋,免得顧京墨還沒堅持到明日便和自己打了一架,轉移話題地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明日之事我們勢在必得,但是之後你打算做什麼?我要知道你的計劃。”

“我想……殺了那群人。”顧京墨的表情突然變得認真,暗暗握緊了拳頭,“他們不僅僅曾經殺了我一次,他們還害死了修竹,害得溯流光穀動亂不堪,害得黃桃那麼痛苦,如今還一次次地挑釁於我,我豈能放過?!”

顧京墨從來都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她向來有仇必報。

這些膽敢招惹她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懸頌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模樣仿佛隻是在跟道侶閒談,顯得輕鬆愜意,談話的內容卻含著濃濃殺伐之意:“好,我幫你,一個都不會放過。”

談話間決定之事,便會掀起修真界的血雨腥風。

*

重重的一掌,將一張四方桌劈得粉碎,木頭碎片四濺飛散,零落在屋中。

似乎這般做後仍不能發泄怒火,覆麵人又一掌殺了通報的人。

那人甚至沒能掙紮便頹然倒下,再無生還餘地,靈魂也被捏碎。

最殘酷的死法,就此覆滅在這天地間。

洞府中還有其他的修者,看到他們的首領如此模樣,個個戰戰兢兢,其中一人趕緊跪下說道:“少主,我們本已將情報賣給了那個道士,旺角樓內也舉行了會議,可惜被緣煙閣的初靜仙尊攪亂了。之後還有一個緣煙閣的後生,又是招來景象,又是招來修竹天尊的,正派修者全部撤離了。這種功法……真是聞所未聞!我們根本無法設防啊!”

覆麵人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似乎不喜歡好好地坐著,坐下後便弓起一條腿,踩著椅子邊,無骨似的靠在椅背上生悶氣。

坐在屋中的還有其他人,其中一人冷笑了一聲道:“就算沒有正派修士又如何,有我們這麼多人在,還怕她一個重傷的小輩?”

說話之人也是化神期修者,在他的眼中,顧京墨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從未放在眼中。

覆麵人的具體相貌被遮住,眼珠卻袒露在外,讓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不屑地看了那人一眼,接著懨懨地沒有說話。

那人似乎被覆麵人的眼神刺激到了,當即質問道:“怎麼?你還瞧不上我了?自身實力不怎麼樣,不過是靠著六道義子的身份。”

覆麵人終於懶洋洋地開口道:“顧京墨是什麼實力,在座各位皆知,她若是戰得瘋了,諸位聯手都隻能勉強一戰。而我要的是諸位毫發無傷,這樣我們的戰力才能更強。不然我們的意圖被人知曉後,還能抵抗一二。取了顧京墨心頭血後的事情,才是惡戰!”

這回,被氣到的化神期修者才勉為其難地不再計較了。

這時角落裡傳來一名女童的聲音:“想殺小京兒還是很簡單的,她身邊隻有丁臾和丁修,還有鯢麵坨坨罷了,還能怎樣?怕是不出幾招就不行啦!顧京墨再厲害,還能以一敵百不成?”

修真界總會以相貌判定修者潛力,不過孩童模樣便已經化神期的修為,其資質可見一斑。

若是沒有出現顧京墨,她在魔門都是佼佼者。

覆麵人側頭看向那女童,接著微微點頭:“行啊,隻要你們願意一戰。”

“嗯,可以!不過之前許諾的……”

“自然辦到。”

“好,小京兒由我來殺。”

*

參加拍賣會那日,顧京墨特意穿上了自己紅色的衣衫,外罩黑色的外衫。

黃桃站在她的身前幫她整理衣服,口中嘟囔:“還是這身合適,顯得你可富貴了。”

“富貴?”

“嗯,這身有花紋,一看就貴。”

“你的話非常有道理。”顧京墨笑得狡黠,捏了黃桃的臉頰一把。

雲夙檸站在門口,看著黃桃問道:“她也要跟著去嗎?”

顧京墨點了點頭,道:“嗯,她執意要去,說是可以更真實,顯得我遊刃有餘。”

黃桃也跟著展示:“我身上被布了保護結界,我現在就是小銅牆鐵壁。”

“可那是一群化神期高手……”

“我不怕的!”

自然不怕,寧願走進化骨的深潭,勇敢到冒著傻氣。

雲夙檸終是歎了一口氣:“罷了,我即刻離開三場,動亂後立即回來,但願我不會為你們二人醫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嗯,好!”

顧京墨目送雲夙檸離開雅庭居,再看著李辭雲跟南知因也出現在門口,這才破除了身上的禁製。

四肢腕部的環一個接一個地破開,最終恢複到化神期修為,身上的魔焰再也遮掩不住,使得百米之內的修者都能夠感受到森森涼意。

她抬起手來握住了黃桃的手腕,瞬間離開了房間內,接著出現在了拍賣行外。

拍賣行外似乎還有修者在埋伏,當他們看到如此強大的化神期高手出現後,齊齊一驚。

此人的穿著風格,還有那帷帽都讓他們睜大了雙眼,瞬間猜測出了該人的身份。

她的身邊跟著一名築基期的少女,一派天真地去取了牌子,便跟著顧京墨一同進入到了傳送陣。

二人的坦然,讓他們驚訝。

若是顧京墨能夠從容淡定,他們尚且還能理解。

但是一名築基期的隨從都這般淡然,就讓他們產生懷疑了,而且,顧京墨隻帶了這麼一名隨從。

他們不知道的是,黃桃一向如此,隻要跟在顧京墨身邊她就什麼也不怕。

不遠處,李辭雲雙手環%e8%83%b8,看向懸頌,傳音給南知因:“師弟,我們這師娘的氣場著實強大啊……我如今化神後期,隨時可以飛升的實力,還是會有被她的魔焰灼傷的感覺。”

這種魔焰並非火焰,而是魔門修者散發出來的魔族氣焰,無色無形,卻傷人於無形。

南知因跟著肯定地道:“到底是能夠叱吒風雲的人,實力自然不弱。”

李辭雲走過去取牌子的時候,還在單獨傳音:“你說你我二人聯手,能否是師娘的對手?”

“鬥法的話……”南知因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許久不能得出結論。

二人的識海裡突然出現了懸頌的聲音:“不能。”

二人同時看向懸頌。

“她的身法詭譎莫測,絕非尋常鬥法方式,經常以低一階的修為挑戰高階修者,還是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如果她仍在巔峰,而化神期之上還有境界的話,她亦能與之對抗一二。

“你們二人皆是我的徒弟,我知曉你們的鬥法風格,你們的確靈力豐厚,各方麵都有所長。但是單說鬥法,你們的確不是對手。不過真想比的話,可以跟她比誰識字比較多。”

南知因跟在他身後,問道:“那您……”

“我和你們不一樣。”

二人一起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們的師父並非尋常修者。

*

這次的拍賣會,顧京墨和黃桃坐在單獨的房間內,看著外界的介紹,比上一次自由多了。

黃桃一直在吃乾果,偶爾看一眼窗外,小聲嘟囔:“不是剔除掉亂七八糟的拍品了嗎?怎麼還是些破東西?”

顧京墨也跟著感歎:“就是,都不如懸頌千寶鈴裡的。”

二人忍耐到了最後,終於看到了屬於顧京墨的東西送了上來,第一件——續零劍。

顧京墨沒有本命佩劍,常伴在身邊,時常用於禦劍飛行的便是續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