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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人繼續叫囂,說著從自己的儲物袋裡取出了一個物件來,“這個是什麼你應該認得出吧?這可是魔尊的常伴之物,足以做信物了吧?”

黃桃看到那人手中的夜光燈,不由得一驚,當即驚呼:“它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那人手中的是一個燈盞樣的法器,蓮花台底座,上麵鑲嵌著雙拳大小的夜明珠,在月光下泛著盈盈光亮,照亮了周遭的事物。

燈光柔和,源源不斷,比懸浮在空中的照明法器可照範圍多了幾倍不止。

這的確是顧京墨之前的物品,理應和顧京墨的萬寶鈴一樣被她遺失了才對。

現在這個照明法器出現在了這裡,可見她的萬寶鈴被人拿到了,萬寶鈴的禁製也被破解了,她師父留給她的東西散落在了世間,這種狗仗人勢的雜碎都能拿到一件。

顧京墨沒有再站在人群之中,大步走出來,用控物術拿走了照明法器問道:“是搶這件法器才負傷的嗎?”

“你、你把東西還我!這是你能碰的東西嗎?”那人顯然不認識顧京墨,竟然對著顧京墨也惡語相向。

“還有什麼?”

“什麼?”

“流落在外的還有什麼東西?”

那人不理會顧京墨的問題,朝著顧京墨直接動手。

該人不過金丹期修為,還身受重傷,不過幾招便被顧京墨製伏,一腳踩在地麵,讓他無法動彈:“回答我的問題。”

“你找死,如果魔尊知道你這麼對我們……”

“嗬,魔尊?我是誰?”顧京墨說著,額頭出現了印紋,火焰形狀的翔龍圖案。

那人當即慘叫,在顧京墨鬆開他後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屬下是千澤宗的……屬下,屬下是為了奪您的物件才受傷的,不得已才來了溯流光穀!”

“我不想再問第二次。”顧京墨沉著麵容,有著魔尊該有的不怒自威。

“隻有這件了,隻……隻知道這件,都是許久才問世一件,之前一件被肖穀宗搶走了。”

黃桃跟著詢問:“還有,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我們溯流光穀外界有禁製,就算有渡水法器也無法進入。”

那人剛才著急,沒看黃桃,此刻才定睛多看了幾眼,緊接著便是一驚:“你是雲家二小姐雲夙月?怎會如此,十五年前溯流光穀不是辦過你的喪禮嗎?難不成雲家的醫術已經到可以起死回生的……”

那人話未說完,便開始七竅流血。

黃桃和顧京墨同時看向雲夙檸,雲夙檸依舊是平淡的模樣,答道:“過於聒噪,殺了便是。”

醫修可醫人,亦可殺人,能夠殺人於無形的便隻有雲夙檸了。

他的藥物可以在無聲無息中撒出,隻要誰的身上有血口,就會沾染毒粉,從而七竅流血而亡,甚至沒有治愈的時間。

另外一人見同伴死亡,當即撲過去要跟雲夙檸拚命,也在起身的一瞬間死亡,甚至沒有出手的餘地。

雲夙檸看著最後一名昏迷不醒的修者,對穀中的人吩咐道:“將他抬進來醫好,有問題問他便是,記得不要告訴他另外二人的死訊。”

說完轉身離開,不留任何餘地。

緣煙閣三名弟子麵麵相覷,最後都看向了禹其琛,似乎是想要知道雲夙檸是不是一直這般冷血,殺人竟然做得這般坦然。

禹其琛暗暗搖頭,他印象中的雲夙檸一向沉默寡言,但是人品不錯,不會這般殺人。

他們一同曆練的途中,雲夙檸甚至從未出過手,隻是輔助療傷而已。

雲夙檸走到他們三人身前要抬手,卻被懸頌攔住了:“我來,你的藥物對他們身體有害。”

說完抬手一揮,三人皆是一怔,隨後回神左右看了看,木彥驚呼:“他們、他們怎麼死了?!”

禹其琛和明以慢也是一怔。

顧京墨突然有點同情,這三人組真的是被消除記憶專業戶。

雲夙檸則是看向懸頌,似乎眼神在說:那你呢?

懸頌卻未理他,重新回到了顧京墨的身邊,似乎是在仔細端詳顧京墨額頭的火龍印,紅印配上顧京墨殷紅的眼尾,竟然格外相稱。

“挺好看的。”懸頌道。

“那你多看看。”顧京墨笑著回答。

不遠處還有兩具屍體,周圍是處理現場的溯流光穀修者,這二人卻坦然四目相對,含情脈脈,引得雲夙檸“嘖”了一聲。

最終,雲夙檸沒再管懸頌,畢竟懸頌是顧京墨的人,顧京墨絕對不會害黃桃。

黃桃則是跟上了雲夙檸,小聲道:“哥,你不必如此,我的事情……”

“你是雲夙月,永遠都是雲夙月。”

第32章 奪舍恩主(八) “究竟是您得手了,還……

深夜。

河水清清映樹花,淡薄清香散溫雅。

林間現出人影,背脊挺直,走路輕盈,站在渡口似在等誰。

這裡昨日才鬨了一陣,今日懸頌卻隻身前來,好在他身法詭異,無人察覺。

不久,一人從林中走出,晃著肩膀對懸頌抱怨:“師父,我沒必要偷偷摸摸地來吧?”

來人正是懸頌的大徒弟——李辭雲。

懸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伸出手來,手心向上。

李辭雲的目光在懸頌的頭頂打轉,忍耐著嘴角的抽[dòng],故作鎮定地說道:“師父,您這發型倒是很清涼,銀發沒了人都顯得年輕了。”

“我的年輕用得著顯?”

“主要是頭發都白了還沒飛升的,修真界真沒幾個……大家都知道您年紀。”

“少廢話。”

李辭雲將一個小玉瓶拿出來,遞給了懸頌,同時小聲嘟囔:“為了它,我和師弟都受了傷。”

“哦。”毫不關心。

李辭雲一千多歲,南知因八百多歲,難不成還得他叮囑如何療傷嗎?

李辭雲抱怨沒被理也不在意,似乎早就習慣了,繼續說道:“說起來這溯流光穀的禁製也夠強的,我堂堂化神期天尊,竟然是遊水進來的,好幾次還要在途中悄然破解禁製,險些沒進來。”

“昨日剛有人闖了山穀,他們便加深了水位,用水漫過洞口將河道隱藏,還加固了禁製,不然還能簡單些。”

“哦……您要弄清草做什麼?”

“你管不著。”

“唉,我也是緣煙閣的長輩了,怎麼做的任務都這麼奇怪呢?不應該派我去做一些更緊要的任務嗎?”

“你能做什麼任務?”

“比如——去殺顧京墨。”

聽了這句話,懸頌不由得揚眉,眼神玩味地看著他道:“你不行。”

“我不行?難不成您覺得我不是顧京墨的對手?我也是土係單靈根,我得您千年真傳,還打不過她?”

“嗯,你的確敵不過她。”

李辭雲不由得詫異,聲音都提高了些許:“她那麼厲害?您不是也沒和她交過手嗎?再怎麼說我也比她多修煉了八百餘年……”

“我會幫她,你自然敵不過。”

“我的修為積累……欸?欸?!!”李辭雲驚得驚呼出聲。

這時,他才注意到懸頌額頭的道侶印,那是高階修者才能看到的隱藏印記,震驚得睜圓了眼睛。

他左顧右盼似乎想跟誰聊聊這件事,可惜周圍隻有他麵前站著的師父,他隻能強行恢複鎮定,說道:“師父,我知道您心軟,表麵拒絕,私底下也會管這件事情,但是從未想過您會犧牲到這種地步,您、您居然出賣色相?”

“我在調查她的事情。”

“然後順便、順便占點便宜?究竟是您得手了,還是她得手了?”

“廢話太多。”

李辭雲看著懸頌半晌,總覺得自己無法承受這種震驚,這種事情放在修真界,絕對是修者們最喜歡談論的八卦,他也會很愛聽。

但是,他現在是唯一知曉真相的人,這件事還不能跟旁人分享,他憋得有些難受。

他隻能小聲問:“魔尊她……她漂亮嗎?”

“……”懸頌將玉瓶收起來,沒回答他的問題。◎思◎兔◎在◎線◎閱◎讀◎

“師父,您要是承受不住了,徒兒替您承受這份屈辱也可以。”

“滾。”懸頌思量了一陣,吩咐道,“你回去秘密調查三魔七鬼的全部事情,千澤宗的高階修者也要調查。”

“這還用秘密調查?您不是早就吩咐下去了嗎?”李辭雲突然恍然大悟,“哦,您是想要魔尊的生辰八字?你們八字就算不合又能怎麼樣,您不是能改嗎?”

懸頌氣得朝著李辭雲丟了一記法術,可惜他現在的傀儡隻有築基期,李辭雲皮糙肉厚,傷害可以等同於無。

懸頌隻能沉聲補充:“我要你調查的是他們這些人裡,有誰想要顧京墨的命,就算之前與顧京墨關係不錯的也要調查。”

“魔門的修者也要殺她?”

“嗯。如果你沒有線索,就去觀察最近修真界流落在外的,原本屬於顧京墨的東西,調查清楚是誰放出去的,源頭在哪裡。”

“我這是……要保護顧京墨?我保護她?”不但不殺還暗中保護?

“怎麼?不行?”

李辭雲很快妥協:“可以,您說什麼是什麼。”

反正他沒幾年就能飛升了,到時候懸頌繼續被心魔煎熬,背罵名的隻能是懸頌一人。

正巧在此時,二人都察覺到了有人在悄悄靠近。

李辭雲見懸頌擺手讓他離開,臨走還在嘟囔:“我這張嘴很難保守秘密啊,這個秘密太大了……我走了我走了,彆瞪了,這就走。”

說完閃身消失。

懸頌整理好衣擺,朝著來時的路走過去。

走了一段,便聽到顧京墨問他:“你來這裡做什麼?”

說完還四顧查看了一番,顯然是發覺到了不對,想要看看有沒有其他人。

懸頌回答得極為坦然:“來看看溯流光穀的禁製。”

“看這個做什麼?”

“學習一下。”

“學這個做什麼?”

“以後封洞府。”

“你洞府裡有什麼,還用得著這麼嚴密的禁製?”

“有火種,彆燒了彆人。”

顧京墨終於閉了嘴,一瞬間羞紅了臉,跟在懸頌身邊拍著身上冒出的火星。

待二人走遠了,李辭雲才收起了隱匿法術重新現身。

也幸好顧京墨此刻隻釋放了築基期的修為,讓他能蒙混過去,也能看清楚顧京墨的樣子。

他站在原處許久,才恍惚回神,喃喃了一句:“謔,這種妖冶的在各大門派著實少見,也就魔門能有了,原來師父喜歡這麼野的。老色胚,深藏不露啊!”

說完,轉身重新躍進河中,遊出去。

*

主院,雲氏夫婦的房間內。

雲夫人坐在椅子上,手緊緊地扶著椅子的扶手,白玉般的指尖因用力而泛出粉紅。

她憤怒地看著跪在不遠處的雲夙檸:“不過是說出了黃桃的事情,你就直接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