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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藥,“不過現在你還是以肚子裡的孩子為主,水果這些可以吃,但是彆一天三頓的炫,少吃甜。”

“我還真是早中午吃好幾次,中間想起了又吃一次。”劉梅婆家種了桃樹、梨樹,另外娘家還種了西瓜、葡萄,水果每天管夠,再加上檢查血糖一切正常,所以她就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了。

劉梅沒想到自己的嗜好都被看穿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小白醫生你真厲害,連我一天三頓吃了水果都知道。”

白蘇也不想知道,可把脈時都能感受到有水要淌出來了。

劉梅又追問了其他注意事項,比如牛肉能不能吃?兔子肉能不能吃?她丈夫聽著都是問吃的,沒什麼興趣,於是轉身走到醫館外麵的長椅上玩手機。

白蘇睨了他一眼,輕聲同劉梅解釋,“你體內濕熱重,少吃一點,吃多了容易血燥,容易皮膚瘙癢。”

“好像是這麼回事,我吃了牛肉之後就總是身上發癢,我還以為是被蚊子咬的。”劉梅又問了問雞鴨魚這些肉類,等她問得差不多,陪著她過來的大姐劉菊小心湊近,“小白醫生,你能幫我看看嗎?”

她偷偷瞥了眼坐在門口椅子上玩手機的妹夫,確認聽不到後才小聲說:“我已經三個月沒來月經了,我測過也確定沒懷孕。”

“有去醫院檢查嗎?”白蘇打量著劉菊的臉色,臉色發黃,皮膚粗糙,眉宇間透著淡淡的鬱氣。

“去了,內分泌有點輕微失調,醫生說可能是壓力大,開了藥,但是吃了半個月暫時還沒有效。”劉菊憂心忡忡地,心底堵得慌,“她們說我可能是提前絕經了,可我才四十出頭啊。”

“你彆急,我先幫你把脈。”白蘇讓劉菊將手放在脈枕上,剛放上去她便皺起了眉,弦脈細勁而直,如循刀刃,病多難治。

這種脈象多見於老人,沒想到竟然出現在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女人身上。

“小白大夫,怎麼了?”劉梅看白蘇皺眉,心底咯噔一下,不會是有大問題吧?

劉菊心底突突直跳,不會是有絕症沒查不出來吧?

白蘇抬頭看向劉梅,調整語氣,柔聲問道:“平時是不是老愛生悶氣?情緒低落也不穩定?”

劉菊遲疑著點了下頭,她性子不如妹妹開朗,有事兒也憋在心底,再加上老是因為生活瑣事和丈夫起爭執,生活不順,滿腹鬱悶的時候也特彆多。

白蘇又問:“腸胃也不好?”

劉菊點點頭,“時不時的疼一下,食欲也不大好,有時候肚子也疼。”

一旁的劉梅推測:“這是胃病吧?”

白蘇沒有回劉梅,隻看向劉菊,“兩肋也有疼?”

劉菊點頭。

“我看看你的舌頭。”白蘇湊近看了看,舌頭暗紫,還有點淡淡的濁沫,“之前是不是摔傷過?”

劉菊遲疑地張了張嘴,偷偷瞄了眼劉梅的方向。

劉梅不明所以,還催促著大姐趕快回答:“大姐?你快說啊。”

劉菊臉色蒼白,好半響才回了一句:“之前是摔倒過。”

內出血,還住了院。

白蘇看出劉菊的欲言又止,她根據脈象能判斷出之前有過內傷的情況,“自從那次之後氣血就不好了,是吧?”

劉菊點點頭,小白大夫說得全都對。

一旁的劉梅聽得直皺眉,“大姐,你什麼時候受傷了?我怎麼不知道?”

劉菊不想當著外人麵都說,家醜不好外揚。

“大姐,是不是……”劉梅想問是不是姐夫欺負大姐了,可看大姐完全不想多說的樣子,隻能暫時壓下心底的懷疑,轉頭看向白蘇:“小白大夫,我大姐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她這病是肝氣鬱結氣滯血瘀導致的,舌根青紫,腎臟和下焦都不好,血行不暢,橫衝直撞,因此身體多處疼痛。”白蘇頓了頓,“氣血瘀滯,從而導致經血無法下行,以至於閉經。”

劉菊心底鬆了口氣:“不是更年期嗎?”

白蘇失笑:“你還不到年紀。”

劉菊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以為我差不多了。”

“小白大夫,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吃藥吧。”白蘇根據她的情況,專門開了活血湯調理,目前重中之重是活血通絡,避免繼續阻滯:“除了這個藥,你再單獨買逍遙丸來吃,和這個藥岔開兩個小時吃,等治好了再調理一下`身體其他毛病。”

劉菊點頭應好。

“另外最重要的是保持心情舒暢。”白蘇語氣凝重地叮囑劉菊,“身體是你自己的,自己要愛惜自己,什麼讓你喘不過氣,就離他遠一點,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劉菊怔忡地望著白蘇,她真的可以做到嗎?

白蘇點到為止,至於她聽沒聽進去就不知道了。

第16章

等拿了藥走出醫館,劉梅立即拉著大姐走到路邊角落去追問:“大姐,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和姐夫吵架了?”

劉菊心虛否認:“沒。”

“沒有你心虛什麼?”劉梅這會兒腦子轉過來了,“你整天就麵對那一家人,不是因為他們生氣又是因為誰?是不是又因為孩子的原因?”

劉菊丈夫一家重男輕女,而劉菊隻生了兩個女兒,這些年沒少因此爭吵,劉梅一想到姐姐受的委屈,立即叉起腰,氣衝衝的想去找姐夫一家乾架:“我去收拾他。”

“你彆亂動。”劉菊連忙拉住懷孕的小妹,生怕她出事。

拉扯間,劉菊的袖子被無意拉了起來,露出手臂上的一道淤青,眼尖的劉梅恰好看得清清楚楚,“是不是那個狗東西對你動手了?我找二哥三哥砍他狗日的去。”

“沒有。”劉菊忙拉住小妹,“隻是不小心撞到櫃子上了。”

“撞櫃子上能這麼明顯?”劉梅氣得不行,肯定是那個狗東西對大姐動手了,她拉著大姐朝丈夫借來的小汽車走去,“走,我們回娘家!讓二哥他們為你做主!”

何信望著幾人離開的背影,又想起剛才小師姐的話,有些納悶,“小師姐,你咋知道劉梅過得不好的?”

白蘇收回視線,“要是過得好就不會鬱結於心了。”

而且劉菊曾經內出血過,也沒有修養好。

她看劉菊妹妹去幫她了,於是收回了視線,希望娘家能硬氣一點,幫她討回公道吧。

“小師姐,這個錦旗掛起來嗎?”何信翻看著錦旗,還挺興奮的,小師姐重開醫館才一個月就收到了錦旗,真是厲害。

“掛去裡麵針灸小隔間吧。”掛在外麵還有點難為情,白蘇笑了笑,然後轉身走進藥櫃裡麵,將抓完藥的方子夾起來,等晚上再裝訂成冊按月存起來,以便以後查詢。

雖然沒了病人,但還不能休息,要清點一下用藥,再統計支出與收入,重開醫館這一個月收入不錯,靠買止疼貼、三伏貼就賣了四五萬。

醫館存貨足,白蘇暫時沒進貨,把錢全部拿去還了貨款,剩下的再有兩三個月就能全部還完。

結算完一部分,白蘇和何信一起將藥鬥補上藥材,又收拾一番,以免明天忙不過來。

王婆婆說她的親戚們覺得針灸和敷藥對風濕有效,又和村裡人說了一番,約好明天上午一起過來針灸敷藥。

一共有十五個人,全都要紮針,因此白蘇一直忙得團團轉,直到三小時後才歇了口氣。

何信看白蘇終於能歇口氣,忙遞上一杯水:“小師姐你快喝點水吧,我看你一上午都在幫人紮針、開藥,肯定累壞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還好。”白蘇活動了一下手腕,“最近來的人確實有點多。”

“現在醫館打響了名氣,來找小師姐看病的人越來越多了。”何信心底也高興,“現在大家都覺得小師姐醫術好,再口耳相傳一陣子,以後來的人估計還更多。”

“希望吧。”能得到大家認可,白蘇心底也高興,“你好好學,以後忙起來了也能幫忙。”

想要這一行被全世界認可,光靠她一個人可不行。

“誒。”何信高興應下,可是轉頭一想自己的進度,整個人頓時喪了起來,要等什麼時候他才能像小師姐這麼厲害?他怎麼就不聰明一點點呢?

白蘇看他一臉愁容,想寬慰一句時看到外麵又有病人進來,默默將話吞了回去,“去忙吧。”

她坐到看診的梨木椅上,望著在一側坐下的母女,女兒大概二十出頭,臉很白,氣色看起來很差:“哪裡不舒服?”

身為母親的謝荷怕女兒害羞,主動說了起來:“我女兒上月下旬來了那個,本以為是月經,可惜一直血流不停,這都小一個月了還沒止住,前兩天直接暈倒了,幸好家裡有人,要是沒人不知道在家躺多久。”

“去醫院檢查了嗎?”白蘇問道。

“去做了檢查,除了子宮內膜厚一點,其他沒有問題。”謝荷擔憂的看著臉色很差的女兒,“開了藥,但效果不太好。”

白蘇幫年輕的女兒把脈:“沒去看中醫調理嗎?”

“最開始看了,但吃了藥稍微穩住了一下下,接下來又繼續流。”謝荷話裡透出幾分對那個中醫的不滿,然後話鋒一轉,“我聽我們小區業主說您醫術好,特意過來的。”

白蘇聽是縣城過來的,推測是朱琳幫忙宣傳的,略略點了下頭,隨後認真幫謝荷的女兒甘綿綿把脈。

年輕女孩兒都愛美,追究身材纖瘦,甘綿綿一米六七的個頭,卻瘦如紙片。

白蘇蹙眉,“太瘦了。”

“我也是這麼說,可她還說自己太胖了,要減肥。”謝荷說著就生氣,“肯定是你太瘦導致的,好好的身體被折騰出毛病就開心了。”

甘綿綿抿著嘴不吱聲,看得出對母親忍耐度已經快到臨界點了。

白蘇打斷謝荷,轉移一下話題:“平時飲食不太規律?”

謝荷一通告狀:“她早上老不吃飯,隻吃兩頓,還老點外賣,吃各種冰的冷的,之前還去醫院做過胃鏡,還是什麼淺表性胃炎?”

白蘇頷首:“壓力很大?”

謝荷又說:“她一個大學生有什麼壓力?”

甘綿綿抿著嘴不吱聲,她雖是大學生,但因為搞了個副業,平時熬夜加班很多,之前連續累了一個多月,隨後經期就不正常了,但這些也不想和媽媽說。

白蘇見謝荷一直插嘴,也不再詢問,默默地把著脈。

甘綿綿淋漓不儘的情況主要還是因為脾胃失和導致,脾胃濕熱,百病生,而且脾統血,肝藏血,肝脾不調就容易導致崩漏,流血不止還會導致血虛,這便是她暈倒的原因。

目前首要問題是止血,白蘇直接開了育陰止崩湯,裡麵有海螵蛸、牡蠣等藥材,可以滋補肝腎、強補正氣,因為甘綿綿流血過多、氣血下陷,所以又加了棕炭、側柏、升麻 、黃芪。

“就開好了?”謝荷看白蘇都沒多問幾句,“她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