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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是藥嗎?”李大伯也不認識,隻是聽老白醫生提了一句。

“是。”白蘇望著被太陽曬得懨懨的花朵兒,之前爺爺想等夏天來挖,大概是為了取毒性小一點的花骨朵用來泡茶。

白蘇站在邊處,腦子裡浮現出爺爺站在這裡愛惜的查看白簪花的畫麵,要是自己早些回來就好了。

她輕輕歎了口氣,看了眼沙沙吹動的樹枝,“李大伯,麻煩你把鐮刀借我用下。”

李大伯覺得白蘇今天救了自己,自己應該多做一點才能報答她:“還是我幫你挖吧。”

白蘇沒讓:“不用,這個花有毒,沾上皮膚會瘙癢潰爛的。”

“啊?有毒?”準備伸手的李大伯訕訕收回手,“這花看著怪好看的,咋還有毒呢?”

何信仔細回憶了一下,終於想起了白玉簪的屬性,“這個花雖然全株都有毒,但全都可以入藥,對吧小師姐?”

從包裡拿出塑料袋來套手的白蘇輕輕應了一聲,然後開始挖藥,連花朵、根%e8%8c%8e、葉子一起挖,完整挖出一株後小心放入袋子裡,免得汁液沾染到皮膚上。

何信也來幫忙,兩人一起挖了二十斤新鮮白簪花,“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

李大伯望著剩下的一小片白簪花,覺得不挖走怪可惜的:“剩下的不挖了嗎?”

“這個藥一年用量少,這麼多足夠用很長一段時間了。”白蘇將白簪花包好遞給何信,讓他扛著下山。

李大伯聽她這麼說,也不再勸說,“那你們需要再來挖。”

“這個山頭是我們家的,你們隨便來挖都行。”

白蘇應了聲好,卻也沒把這話當真,感謝過後就提著東西往山林外的村子走,等回到村子時臨近傍晚七點,夕陽餘暉還在,天也亮堂堂的。

何信將白簪花放到三輪車上,李大娘又額外提了一兜桃子放上來,話裡話外都是感激:“今兒多謝小白醫生了,這點桃你帶回去吃。”

白蘇想要婉拒,忽然聽到不遠處的小路上傳來一聲疼痛的呼喊聲,她連忙朝小路上方向跑了幾步,隨即就看到一個女人坐在地上,正一臉痛苦的捂著肚子,嘴裡還不斷哀嚎著。

“啊,好痛。”女人朝身後房子的方向求救:“媽……”

很快,房子裡跑出來幾個人,有男有女,臉上都掛著擔憂:“哎喲誒,怎麼摔的?”

一個年歲較大、滿頭白發的老婦人看著地上的青苔,頓時啥都明白了:“我早就讓老四你把青苔鏟一下了,現在害得你老婆摔了吧?”

“你也是,懷這個孕沒事兒出來瞎走做什麼?在家好好待著不行嗎?”老婦人轉頭又對著兒媳婦一頓臭罵,但言語之間卻隱隱透著關切。

“好痛。”孕婦臉色蒼白,捂著肚子嚶嚀著。

老婦人低頭一看,發現孕婦身下泛著血腥味,頓時緊張起來,一巴掌拍在旁邊的兒子身上:“你這個木腦殼,你還杵在這乾嘛?快點找你叔借車送你老婆去醫院啊。”

“哦哦哦。”男人這才反應過來,轉身朝村裡有車的鄰居家跑去。

白蘇聽到動靜後走了過去,一靠近就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再看孕婦的蒼白的臉色,心底頓感不好,連忙上前幫孕婦把脈:“我是中醫,我幫她瞧瞧。”

“你是醫生?”老婦人打量著白蘇,漂亮又年輕,像是出來郊遊的學生,可靠嗎?

白蘇不喜歡這些打量,不滿地蹙眉:“她流這麼多血,必須立即止血,否則等不及你們送她去醫院的。”

老婦人哪敢相信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半信半疑的看著她:“真的嗎?”

“是真的,小白醫生這麼說肯定是對的。”李大伯跑上來幫忙解釋一下:“她是之前來過咱們村裡那位白大夫的孫女,醫術很好的。”

白大夫每次過來都會幫忙義診一下,老婦人也記得他,一聽是白大夫的孫女,從戒備瞬間轉為了信任,“小白大夫,勞你幫忙看下,我兒媳婦她流血了,是不是流產了?”

孕婦一聽,身下的血腥味更大了,“救救我的孩子……”

“穩住情緒,彆激動。”白蘇蹲下為孕婦把脈,已經有了流產征兆,她立即抽出隨身攜帶的針,快速紮入止血保胎的%e7%a9%b4位,提氣運力,讓血氣回流,儘量讓身體氣血平穩下來。

一旁的何信小心捧著銀針盒,神情緊張地望著小師姐,小師姐能行的吧?

孕婦家人也一眼不眨的望著白蘇,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同時老婦人還雙手合十,不停祈禱兒媳婦和孫子沒事,“一定要沒事,一定要保住啊。”

白蘇抬眼看了下孕婦的下`身,血還在往外淌,她又撚著針往裡推了推,努力堵住下泄的出口。

大約七八分鐘後,孕婦身下的血漸漸止住了,而此時孕婦的丈夫也急匆匆的跑了回來,跟著他回來的還有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

“老婆?你怎麼樣了?”丈夫疑惑的看向半跪在地上的白蘇,這又是誰?

跟來的男人詢問蹲坐在地上的老婦人:“大嫂,我們車開過來了,現在怎麼弄?”

“小白醫生?”老婦人急忙轉頭看向滿頭是汗的白蘇,心底不停的打鼓,“我兒媳婦怎麼樣了?”

白蘇垂眼看了下孕婦的臉色,扶著她的手腕仔細切著脈,脈象逐漸平穩,緊繃的嘴唇放鬆許多:“已經止住血了,可以慢慢搬上車。”

老婦人立即又問:“那孩子呢?”

“孩子暫時沒事,先送去醫院吧。”白蘇其實已經將胎保住了,但她沒有細說,還是先送去醫院做個全麵檢查為好。

“好好好。”老婦人立即讓兒子幾個幫忙將兒媳婦抬上車,她跟著跑了幾步,又有些擔憂的折回來,“小白醫生,那這一路過去很顛,會不會有事啊?”

“您能不能一起去?幫忙看著一點,我怕她路上……”不怪老婦人緊張,實在是因為早些年也有孕婦摔傷,本來不嚴重的,但在送去醫院的路上直接把娃給顛沒了。

“可以,正好我們也要回去。”孕婦的情況不太好,白蘇也怕再顛出血,到時候大羅神仙來也保不住她這一胎。

第15章

回小鎮的路上,孕婦又出現了流血症狀,幸好白蘇在旁邊守著,重新紮針後才她才順利抵達醫院。

將孕婦送到小鎮醫院,天邊隻能看見一抹餘暉,借著微弱的光亮回到醫館,醫館前小巷裡的太陽能燈已經亮起,瑩瑩的光照亮了回家的路。

白蘇開門時,隔壁王婆婆探頭出來,“你們下午去哪了?”

“送一個病人回家了。”白蘇開門的動作停頓下來,“王婆婆,是有什麼事兒嗎?”

“有幾人過來買止疼貼藥,但見關著門又走了。”王婆婆看她腳邊放著幾個塑料口袋,“你們這是去哪裡了?”

“送病人回去,順便采了點藥材。”白蘇推開醫館門,將藥材往裡麵提,“下午出門時你們家沒人,也就沒和你們說。”

“我們走親戚去了,吃過晚飯才回的。”王婆婆想著自己那個親戚,也又風濕骨痛的毛病,“我親戚說明天來找你看看風濕病。”

“她們看到你王爺爺現在能正常走路,都覺得神了。”王婆婆想著老伴兒最近半個月膝蓋都沒疼過,心底也很高興,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白蘇的止疼貼的功效,“我也和你王叔他們說了,讓他們放假抽空回來一趟,一定要試試你這個膏藥。”

“好啊。”白蘇沒有拒絕王婆婆的好意,“他們如果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也可以看看。”

王婆婆笑著說對:“我也是這麼想的。”□思□兔□網□

同王婆婆聊了幾句,白蘇回了醫館,簡單煮了一番番茄雞蛋麵,然後戴上手套清洗白簪花,花朵和根%e8%8c%8e分開用,洗乾淨後放在篩子裡瀝水。

收拾完已經月上枝頭,晚風徐徐,吹走了盛夏的暑氣。

月朗星疏,蟲鳴四起。

嘈雜裡又透出一絲絲靜謐。

隔天早上。

王婆婆說的那些人早早的來了門口,排著隊讓白蘇把脈針灸開藥,都是陳年風濕病。

來時愁眉苦臉,離開時神情輕鬆,如獲新生,去王婆婆家吃午飯時都多吃了兩碗米飯。

下午傍晚時分。

昨兒在村裡救過的孕婦以及家人提著特意買的水果過來道謝,同時還送了一副錦旗,上麵寫著‘保胎聖手’四個大字。

“……”第一次收到錦旗的白蘇有點沒反應過來,“這……”

“多虧小白醫生為我針紮,不然我老婆這一胎肯定保不住了。”葉梅丈夫將禮物和錦旗都塞到白蘇手裡,“太感謝了!”

葉梅已經生過一胎女兒,已經上小學了,現在又想再要一個,所以費心力氣懷了第二胎,因為年紀屬於高齡產婦,各項指標都不太好,一直在家養胎,小心翼翼養到五個多月,結果出門透透氣又摔一跤差點出事。

昨天送去醫院後,醫生說情況非常危急,幸好止住了血,不然後果不堪設想,葉梅也十分慶幸,還好小白醫生去了村裡,不然她就完了。

白蘇尷尬笑了下,將錦旗等塞給何信:“你昨天才入院,今天就出院了?”

“我昨晚住院後指標就逐漸穩定下來了,今天又觀察了一天,醫生說可以出院。”葉梅被丈夫和專門來看自己的娘家大姐小心攙扶著坐在胡桃色的圈椅裡,“雖然醫生這麼說,但我媽還是不太放心,讓我再找小白大夫看看,需不需要再針灸一下?”

昨天那個老婦人是她婆婆,婆婆性格強勢,但心地確是不錯。

白蘇搖頭:“沒有流血就不用了。”

“那能不能開一點安胎藥?”葉梅丈夫不放心的問了句:“她是可以吃藥的,對吧?”

“是藥三分毒,我一般不建議孕婦吃,但她脈象還是不太穩,可以吃一副穩一穩。”白蘇輕輕撩了下袖子,露出修剪得宜的手指,白皙乾淨的指腹輕輕覆在葉梅的脈上,脈象比昨天平穩許多,不過氣血流失嚴重,胎相不穩,還是得補一補,於是直接開了安胎的黃芪湯,配伍裡的白術用量多一些,順道幫她調一下脾胃。

“多加點水,熬好吃三天。”白蘇隻開了一副藥,“你腸胃不好,痰濕重,少吃生冷食物和水果,等你生完孩子再好好調一下。”

“不能吃水果?”劉梅困惑不已,“可醫院的醫生說要多吃水果補充維生素。”

“我們是不建議吃太多,適量吧。”白蘇解釋了一下原因,“你痰濕比較重,平時容易口乾舌燥,而且%e8%83%b8悶痰多、潮熱多汗,經常疲勞乏力,身體也容易發胖。”

“我確實有這種症狀,我以為我是易胖體質。”劉梅自從生了女兒後,一年都比一年胖,期間還不吃主食減肥,就隻吃熱量低的水果,結果還是沒怎麼瘦下去。

“找對原因是可以瘦下去的。”白蘇將寫好的藥方遞給何信,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