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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良緣 薛直 4190 字 6個月前

析,不久於世的一大征兆的說法甚囂塵上。

即使是碧闕城內部,也不是沒有人一力死諫,不肯與白雲城為敵的。畢竟多年來五大仙城之間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碧闕城中與白雲城關係匪淺的長老門徒並不少。嵇沄一概置之不理,有條不紊地按照預先的安排準備戰爭,同時開爐為眠月煉製法寶,又與門中會議。

他甚至不用給出理由,隻需告訴長老們自己境界又有突破,如今已經是當之無愧,無人比肩的天下仙門第一人,又驗證一番,長老們立刻就二話不說地支持了他。畢竟修道人還是以修為為根本,有了實力,就是與天下人為敵又如何?白雲城傲氣,不肯區居人後,碧闕城難道沒有那點野心與膽量嗎?

何況這些年來,白雲城仗著底蘊與後勁,沒少和碧闕城明爭暗鬥,白若虛那小輩也討厭得很。如今白雲城雖然封鎖了消息,以免動搖軍心,但嵇沄顯露了真正的實力,又說是白若虛已經被他廢了,碧闕城長老其實是很高興的。

沒了白若虛,白雲城猶如被斷一臂,不過垂死掙紮而已。有嵇沄在的碧闕城卻如虎添翼。須知修道人的爭鬥,永遠不在人數多寡,嵇沄若是願意,揮手之間掀翻白雲城所有修為低於自己的人也不是難事,白雲城必敗!

不願意開戰的長老無非是害怕己方消耗過甚,又或者危急自己的利益,但現在嵇沄已經是天下第一人,碧闕城必將壯大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而白雲城也必然不堪一擊,又有何懼?

白雲城也知道,白若虛已經被廢了的消息大概是瞞不住的,為穩定軍心,居然由白若虛的父親做主,將嵇沄已經突破境界的消息瞞了下來,轉而向那個隱世幾千年的門派送信求援。

嵇沄縱然厲害,但在這世間也並不是沒有壓得住他的人,這個隱世門派名叫天一門,乃是天下玄門之始,自創立之初就以匡扶天下為己任,也是據傳唯一在靈氣衰微之後不用爐鼎也能超越世間修道人的門派。正因如此,他們成了玄門的執法者,很少露麵,一旦露麵則一定是天下動蕩之際。

眼下,正符合天一門出世的條件,白雲城又是實際上的弱者,因此寄望於天一門可以派人終止紛爭,最好是給嵇沄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而白若虛如今已經成了棄子,他的父親甚至隻過來看過他一次,還是為了確認情況到底壞到了什麼地步。長老們也陸續來看過,眼神態度立刻變了。

白若虛的傷口早已愈合,但是想要再長出肢體那就根本不可能了,他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修為在緩慢崩塌潰爛,不可能變好,因此也早已料到外界對自己的態度必將變化。但他縱然看慣世事,自以為能夠忍受,也因多年養尊處優為所欲為,根本沒料到自己要麵對的情況有多惡劣。

首先就是宗門再也不給與任何資源,因為他都用不上了嘛,隨後是附庸在他門下的弟子全都另尋去處,之後是爐鼎也被彆人陸續要走,隻剩下一些已經被毀掉的,就連仆役也削尖了腦袋四處鑽營想要離開他這裡,好端端一處仙氣四溢的洞府,幾乎是立刻就清冷寥落下來。

雖然白若虛始終是城主的兒子,但這個少宗主已經不是他的了。宗主的後嗣不少,雖然都比不上白若虛,但可以預見將來比他更有用,現在隻是為了瞞過外人而不做任何改變,實際上他的兄弟們早就開始競爭少主之位。

他的父親雖然對這個曾經最優秀的兒子也不是全無親情,但卻始終不曾再來,說是怕見了傷心,隻派遣座下童子或者爐鼎前來看望,又帶話給白若虛,讓他想要什麼隻管說,隻要他一日是自己的兒子,就一日還是白雲城的公子。

白若虛冷笑,毫不客氣地說:“我想要什麼隻管說,說了有用嗎?身外之物如今於我有何用?”

自從受傷後,他整個人的陰冷殘酷就不再隱藏,徹底具現於外,完全不像是曾經那個白公子了。被派遣來看望他的人什麼都不敢說,一味低著頭。白若虛是受傷了,修為境界也在跌落,但至少如今還是能夠輕而易舉殺幾個人的,不夠恭敬就會人頭落地,他可不會管這是自己父親的人。

莫若說,他本就在報複如今對自己待遇大不如前的所有人。

淩雲在一旁咬著嘴唇不說話,神色透著幾分木然。其實他早先的算計並沒有落空,現在的白若虛身邊確實需要一個任勞任怨的人,但他沒有料到儘量討白若虛的歡心這麼難。對方受了傷之後陰晴不定,甚至不再費心掩飾,甚至經常毫無預兆地大發雷霆,一直在他身邊的淩雲沒少受罪,甚至根本沒空在白雲城交際一二,打開局麵。

而他原先設想的白若虛的資源傾斜到自己身上的事也根本不存在,白雲城不需要一個有上進心的工具,在所有人眼裡,淩雲的分量微乎其微,但既然白若虛有他在身邊的大多數時間都是折騰他,那就隨便吧。

畢竟都沒了前途,玩物喪誌就玩吧,難道還指望他什麼?

白若虛其人到底如何白雲城自己可是清清楚楚,想要讓他身殘誌堅,指點弟子一二,或者趁著修為還不算跌得太厲害培養出一兩個足以接班的人在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彆人也就不想了。

而淩雲的身份又不是爐鼎,因此在白若虛身邊受儘折磨也無人試圖把他也搶走。

淩雲實在不想再生波折,可是忍著忍著,他終究忍到頭了。因為白若虛有一天忽然想起淩雲的體質來,覺得這委頓在自己腳下要死不活的美人還有另一重價值。彆的爐鼎也就算了,以淩雲的天生陰脈,未必不能幫助自己鞏固境界。他是被廢了,但是若一直在當前境界活著,那他還有幾百年的壽命,實力並不會削減很多,豈不又是一條出路?

因此,氣息奄奄的淩雲立刻被抓起來,一隻手伸進他的丹田,瞬間把他腹中金丹絞碎,又一瞬間毀了他辛苦修煉出的功力。

淩雲起先還淒厲哀嚎,後來叫都叫不出來,明知道白若虛在做什麼也無法反抗,胡亂哀求不得,就聲音微弱地咒罵,最終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他還趴在地上,見他慢慢爬起來,虛軟無力就像個凡人——不,就是個凡人,白若虛扔下一本功法:“從今以後,你來做我鞏固功行的爐鼎。”

淩雲眼前一黑,這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立刻又癱軟在地,聲音顫巍巍,虛弱到接近於無:“你……你廢了我的功法,你為何要這麼做?!我,我絕不做爐鼎!”

他還記得自己的雄心壯誌,然而白若虛回答他的卻是冷嘲熱諷:“你現在和爐鼎又有何區彆?不,你比爐鼎還惡心些,自願賣身換取法寶丹藥,奢侈生活,有你這樣拿腔作勢的爐鼎嗎?你隨我回到白雲城所圖為何,你以為隻有你一人知道?彆胡思亂想了,如你這般天生陰脈,就是做爐鼎的命。”

淩雲已是強弩之末,然而聽到他居然點破了自己的體質,三魂七魄都要飄散,卻被一口氣死死拴住,慘叫一聲:“你、你居然早就知道我是天生陰脈!”

他畢竟也不是無知,回想起遇到白若虛以來的所有事,立刻明白過來:“你一直都知道!你是故意的!你這個、你這個!”

他終究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白若虛的無恥,城府,可怕。

白若虛輕笑一聲,似乎因為他的崩潰而心曠神怡,意外平和:“可惜了,我本打算將你打造為世間最狂妄最大膽,最黑暗最肮臟的爐鼎,誰知道嵇沄毀了我,也讓我放棄了繼續打造你的計劃呢?放心吧,隻要你乖乖的,等我重新將白雲城掌握在手,會寵愛你的。”

這一回,他不要做什麼少宗主了,白若虛想到將來親手弑親複仇,成為城主的場景,滿意地笑起來。

淩雲一聲不吭,他已經昏死過去了。

第45章 不為爐鼎,22.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淩雲再醒來時,發現自己仍然躺在地上,渾身上下, 四肢百骸,劇痛難當。想起昏倒之前遭遇了什麼,他心中頓生絕望與對白若虛的恨意。

廢功重修不是小事,一不小心就要死人的,沒有丹藥沒有準備,直接絞碎金丹,那是人能承受的痛苦嗎?!白若虛這樣對他,還點明了早就知道他的體質,如今說破不過是為了鞏固自己的修行,重新占據白雲城的少主之位。畢竟嵇沄已經快要打來,白雲城危在旦夕,白雲城也沒有太多選擇,而淩雲就更是會被犧牲的那一個。

須知爐鼎也有不同的用法,若是不顧後果一味強行索取,不用多久淩雲哪怕就是再努力修煉也一樣無用,會被徹底吸乾。

在他看來,白若虛的功力未必能夠回去,畢竟前幾天的時候白若虛幾番嘗試,事後歇斯底裡的反應也說明了他的功力已經開始退步,一旦退回去,就再也不可能修回來了,指望他是不可能的了。而自己被他廢了功法,如今除了作為爐鼎,就是得到彆人的支持,重新修煉其他功法……

此時此刻,他還是忍不住想起碧闕歌。

淩雲不由絕望地顫唞了起來,他抓起那本白雲城的爐鼎功法,手指痙攣著往門口爬去。白若虛去哪兒了他並不在乎,但是……但是或許他還有一線生機,逃離白若虛身邊,重回攬劍宗,對,攬劍宗一定能毀滅了白雲城,這也算是替他報仇了,而他隻要回去,隻要能夠讓嵇沄相信自己乾乾淨淨,手上沒有一絲鮮血,他還有希望的!

幾日後,開始修煉爐鼎功法的淩雲通過白若虛身邊仆役買了一瓶輔助功行的丹藥。他現在是白若虛的爐鼎了,但外界卻並不知道。不過這瓶丹藥一到了白若虛這裡,旁人才也該猜到了。

白若虛的那些競爭者們並不希望白若虛還有任何辦法自救,最好讓他永遠沉寂,定然會上來打探消息,而淩雲隻需等著就是。

他天生陰脈的消息已經瞞不住了,修煉爐鼎功法後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身上發生了詭異而深刻的變化,他的金丹修為不見了,人也變得昏沉困頓起來,很快就要除了雙修什麼也不在乎了。

而白若虛更是心急如焚,等他引氣入體後就把他抓去沒日沒夜地嘗試。這法子確實有效,被斬去一臂的白若虛本來麵色青白,氣息也衰微下去,和他雙修之後卻得到有效的提振,至於修為……

看白若虛那欣喜滿意的樣子,回過頭來甚至對幾乎被碾碎的淩雲溫柔安慰,就知道效果確實不錯了。

他再也不能用正常的修煉方式獲得任何進步,進階的希望就在淩雲身上,所以倒也舍得對他和顏悅色了。淩雲更像是被打斷了骨頭一般,柔情萬千,毫無自我地依賴著他,一副不敢違逆的樣子。

幾日後,淩雲偶然有空,出了白若虛的寢殿在外散步,不知不覺走入偏僻的地方,麵前忽然出現一個與白若虛有幾分相似,卻更加年輕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