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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良緣 薛直 4176 字 6個月前

送他,說了好幾遍如無意外我就在外麵等著你,他這才狠狠心一轉頭,走進了山裡。

丹紅迷津恰如其名,是一片蒼翠山林中突兀的秋意,一旦看見遮天蔽日的巨大楓樹,也就距離不遠了。再往前走,就可以看見一塊躺在地上的巨石,上麵就鐫刻著這四個字。這地方到底是怎麼來的已經無人知曉,但根據之前探索出來的消息,多數人相信這裡是一個宗門的遺跡,時間應該很早,具體的事已經不可考。

正因如此,沒人知道在裡麵怎麼做,怎麼走才能得到最重要的寶物,都得靠運氣和本事。

眠月遠遠站在一邊,並不靠近任何宗門,即使看見攬劍宗被長老帶著的一群弟子也沒有上去的意思。這些年他深受嵇沄寵愛的事漸漸傳出去,他們看他的眼神從鄙夷無視到敬畏,但總的來說不怎麼好相處,而眠月因為少見外人,多少有些社恐,不相處他還更自在一點。

淩雲也是同樣。不過他是因為修為暴增和身上法寶丹藥的事不好解釋,因此不能過去,也不能和任何人組隊。等這一次出來之後,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回宗門去了,到那時候,他恐怕就會成為這一輩弟子中的佼佼者,說不定就可以脫穎而出,能夠提出想要修煉碧闕歌的事……

也說不定,他會再一次見到嵇沄。

白若虛在他心裡種下了一顆醜惡的種子,讓他情不自禁開始想,嵇沄顯然也不是無堅不摧的,他對眠月那麼好,甚至為了一個爐鼎破例,不就是因為他喜歡嗎?那如果嵇沄喜歡的人是他,他又會得到多少呢?

他對嵇沄沒多少喜歡,甚至有時候因為嵇沄無限度地對眠月好,而情不自禁地恨他,就好像眠月奪去的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可怪異的是,他心裡知道嵇沄是不屬於自己的,所以被奪走的是嵇沄弟子的身份嗎?

他不清楚,但越是想讓自己放下,腦海中就越是不受控製地反複想起,最後差點成了心魔,淩雲也沒有辦法。

丹紅迷津裡,淩雲獨自一人,收獲了不少東西,雖然對如今有了白若虛幫助的他不算什麼,但也算是收獲。隻是或許是已經習慣了得到最好的東西,又或者是心中對自己的實力到底能有多強好奇,淩雲最終還是冒險準備去一處氣息就很不對勁的山穀看看。

裡麵應該是有十分珍貴的寶物,和守護寶物的靈獸,因為太過強大,所以前幾天淩雲雖然就知道了,但還是繞著走。最近這幾天有去無回的人也不少,他多少總結出一些經驗,想了一些策略,因此還是準備進去試試。

反正如果不成,他身上還有白若虛給予的一件寶物,可以事先藏在外麵,情急之時引動,立刻就可以被牽引著出現在寶物旁,是他最重要的保命之物。

然而,淩雲沒想到就在自己下定決心之後,眠月路過此地。

看到對方打量深穀,誌在必得的神色,淩雲眸色深沉,從樹上翩然而下:“原來是師兄到此。”

眠月驚訝地看著他,不過也沒有問他的修為怎麼漲得這麼快——他習慣了自己和嵇沄修煉的速度,對彆人的進階快不快沒有感覺。畢竟也是見過的人,且淩雲不卑不亢,既不露出鄙夷又不會拚命獻殷勤,眠月也願意和他說幾句話:“是你。”

兩人一照麵,就知道對方也看中了山穀中的寶物。淩雲自從和白若虛交易過後,心中就有一隅正在慢慢坍塌,崩壞,但外在表現卻越來越光風霽月,無可挑剔,更不在乎有所謀算的時候表現出更多禮貌,於是率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這幾日我都徘徊在此地,很想進去一探,但孤身一人畢竟有些危險,而且很多人進去之後再也沒有出來,所以始終不敢進去。如今師兄既然來了,我們不如打個商量,一起進入,如果有所收獲就平分,如何?”

如今他也結丹成功,二人的實力差距沒多大,所以對半分還是很公平的。何況淩雲說得坦蕩,並沒有回避利益,十分能夠取信於人。

眠月心裡他隻是一個見過麵的同門弟子,看起來也挺可信的樣子,再說自己也是有寶物傍身,不怕危險的,想了想就答應了。

兩人都不是冒進之人,又把計劃推演了幾遍,覺得應該沒有問題了,這才挑了個豔陽天進入了山穀。

此時距離丹紅迷津關閉還有十幾天,其實淩雲和眠月都收獲頗豐,但因為他們都是獨自一人行動,所以做事難免慢一些,等探索這個山穀出來之後,差不多也正好到了出去的時間。

到了時間不出去,就會被關在裡麵。

誰也不知道被關在裡麵會怎麼樣,但這些年丹紅迷津裡死了太多人,據說那些沒來得及出來的人後麵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了,所以及時趕上出去的時間是很重要的。兩人進去之前就一致同意如果時間要到了還不能拿下裡麵的靈獸,就立刻退出去,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天材地寶越是重要,越容易伴生靈獸,這些靈獸本身也是極佳的寶材,皮肉骨骼都可以拿來煉製法器,和那件被守護的寶物差不多一樣珍貴,因此倒也不至於無法均分寶貝。

兩人進去之後小心地從入口開始搜索,不敢有半點輕忽。為了不打草驚蛇,眠月隻是握著自己的玉笛隨時準備吹奏,那枚素心劍也隻是繞著他輕輕震顫飛舞,隨時準備出擊。

而淩雲不好露出身上的寶物,暫時隻拿出了隨身的佩劍,他看著眠月的眼神就有些複雜了。說不好是什麼滋味,但人總免不了幻想,越是知道眠月的一切都是嵇沄給予,他就越是忍不住想起當初自己也是被嵇沄看中的爐鼎,但是他自己拒絕了。

他在最無知的時候用一番豪言壯語拒絕了當初在冷落眠月的嵇沄。

所以後來眠月又複起了,不僅深受寵愛,甚至活得不再像個爐鼎。而他自己呢?最終落到了被白若虛為所欲為的地步,又和爐鼎有什麼區彆?

越是意識到自己和眠月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隻是失之毫厘,他就忍不住幻想如果當初他就知道人生在世不容易,修道更是艱難,而白若虛雖然看似比冷淡無情的嵇沄溫柔多了,但實際上卻是一個殘忍冷酷,癖好怪異的人,他還會那樣做嗎?

畢竟他始終都沒有被任何一個人關小黑屋帶鐐銬上玩具,打破自尊自我,扔給其他人淩辱玩弄過,自然從來都能輕鬆地吃鍋望盆。即使已經明白白若虛不似表象那樣,但總覺得會有其他選擇,從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依賴男人的慣性之中。

也是白若虛忽然之間給了他太多東西,而這一次沒被兩個男人搶來搶去爭風吃醋的淩雲並不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得到更多,這些已經足夠讓他動搖,覺得自己以前的堅持莫名其妙。

如果他願意放下更多,是不是就能得到更多呢?

這想法真是誘人。

一天一夜後,兩人終於靠近了守護著寶物的那隻靈獸。靈獸遠比妖獸強大,因此眠月先按照計劃吹笛催眠它,然後才和淩雲一同出去,左右包抄攻向這隻靈獸。與此同時,兩人也看清了,這隻靈蛟盤成一個環,中間是一株紅光閃閃的藥草。

兩人心中都閃過一絲欣喜。

第40章 不為爐鼎,17

靈蛟保護的那顆草藥確實罕見,名叫飛霜草,效用範圍比較窄,但價值品級絕對不低。眠月是用不上的,因為這棵草反正也不能變成樂器,煉丹也不適合他的體質,但是他對此卻也是誌在必得,因為他想拿回去給嵇沄。

嵇沄的寶庫裡這類型的草藥不少,但這支飛霜草長得這麼好,還伴生一頭實力堪比元嬰階的靈蛟,若是能連根帶回去養上一段時間,說不能還能提升,肯定很有用。●思●兔●網●

眠月並不在乎這東西的價值如何,在他心裡也並沒有看到東西就轉換為靈石等概念估值,隻是單純高興於拿回去給嵇沄看,嵇沄一定會滿意的。如果能打敗靈蛟,他寧願拿出靈石和淩雲補齊差價,總不會占人便宜。

而淩雲也是吃了一驚。飛霜草的主要效用在清心靜氣,提高進階的成功率,或者煉造某些丹藥法寶,他雖然用不上,但拿去換了靈石也是巨款。跟隨白若虛見識過些許仙家富貴之後,他再也不會天真地以為世間之事能有個同樣的起點了。沒有權勢,靈石也是極好的。

兩人雖然沒有一同戰鬥過,但畢竟商量過戰略,有誌同一地各施手段攻了上去。

在這個世界,如無意外,是很難越級挑戰的,境界就是無法逾越的天塹,然而靈獸畢竟不同於人,謀略算計上不如,行動全憑本能,雖然因此暴虐十分,但是如果有辦法抗得下激怒靈獸引來的狂猛攻勢,一個牽製一個偷襲,他們兩人倒也不是沒有辦法磨得靈蛟筋疲力竭。

再說不過是試試罷了,如果不成,撤退也行。

兩人都仗著身有法寶丹藥與靈蛟纏鬥了不知多久,逐漸將這頭靈蛟消耗到了強弩之末。那頭靈蛟已是遍體鱗傷,難以挫傷的鱗片被掀開好幾處,素心劍裡存著的寒劍訣劍意徘徊在上麵,不斷絞殺肌理經脈,阻止傷口愈合。而眠月和淩雲二人也露出狼狽之相,雖然都留有餘地,但想要再進一步,就要拚命了。

淩雲漸漸萌生退意。

這也正常,他看到靈草隻想求財,因此自然不可能把命也搭上,留得青山在,總不怕沒柴燒。

眠月察覺他的疲憊和退意,頗有默契地暫緩攻勢。隻是他們不好立刻脫離,除非退出山穀,因此也無法交流,隻能趁此機會略作喘熄,輪流吞服丹藥,稍微運轉一下就又要來接招。

這頭靈蛟畢竟已經到了極限,誰也說不好他什麼時候就會倒下,此時放棄未免太可惜,因此兩人略作休整又攻了回來。

又不知多久過去,悠悠鐘聲忽然響徹山穀,淩雲和眠月都下意識地飛身撤離,抬頭看向天空。

這是丹紅迷津即將關閉的征兆,再過兩個時辰,不能回到門前的人就會被關在裡麵。眠月一急,顧不上再行合作,指揮著素心劍大放光芒,衝向了靈蛟。

他不願意輕易放棄最後的機會,山穀距離出口的路程不長,如果以最快速度飛過去,用不了半個時辰,而丹紅迷津說大不大,兩個時辰足夠身在最遠處但能夠自由行動的人回來了。

最後再拚一波!

淩雲看出他的意圖,配合地甩出已經損毀四五成的一條彩色綾羅糾纏靈蛟,與此同時心中卻萌生出空前的退意。在他心裡最重要的自然是保全有用之身,而非拚死得到靈草,何況距離丹紅迷津再度失落隻有兩個時辰了,在這裡消耗得越多,越難以及時出去。

如果在此地的是白若虛或者其他人,淩雲或許舍得拚一把,但他對眠月一無所知,又有印象在先,及時知道眠月修煉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碧闕歌,但這幾晝夜的纏鬥中眠月用出的法寶和手段卻與碧闕歌關係不大——他看得出多數都是嵇沄給予的手段。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