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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良緣 薛直 4207 字 6個月前

憶中,第一個能夠碰觸真正的他的人。

而如今眠月正青春,模樣漂亮,還帶著稚嫩,一想到自己抱著的是從沒有機會見過的少年赫連酒,嵇沄心都要被一股橫衝直撞的熱流燙化了。

眠月不敢和他對視,覺得他的目光越來越直白炙熱,但又舍不得,偷偷摸摸,一下一下用眼睛撩,長長的睫毛下眸光閃來閃去,閃得嵇沄的心都亂了,一把握住他按在自己%e8%83%b8`前的手,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端來給他,哪兒會覺得他不配?

“當然,收徒是我自己的事,隻有我能做主。”嵇沄壓住了心中翻騰的複雜情感,怕嚇到他,聲調卻輕柔又篤定。

眠月低下頭,小聲說:“可我修煉的速度太慢了,會給宗主……師尊丟人的。”

嵇沄見他神態可愛,正想笑卻想起眠月如今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現在的這個身份,身體不由一僵,罕見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清楚。片刻後,他硬著頭皮道:“那是因為你現在修煉的這門功法與你不合。隻要你成了我真正的弟子,我攬劍宗的功法自然隨你挑選,甚至,為你憑空造出來一門完美的功法也不成問題,你要做的隻是從中選擇而已。”

眠月被這撲麵而來的霸氣給驚呆了,好一陣才顫巍巍地自言自語:“我不知道還可以這樣……”

他到了碧闕城後幾乎很快就被宗主看中,直接帶到了這裡,過上了爐鼎的生活。雖然每天也會接觸許多碧闕城裡的人,但真正長時間的相處的除了看不起他的宗主身邊的仆婢之流,就是其他那些爐鼎。仆人不理他,和眠月說話的都是這些爐鼎都是老宗主留下的人,有很高的作為爐鼎的價值,除了這個又什麼都不會,所以除了閒聊一些零碎的知識,就是爭風吃醋。

眠月對修道的方式方法都不怎麼了解,更不知道功法居然能改了。

他畢竟還是少年人,又盲信著嵇沄,相信他不會騙自己,也不會出爾反爾,於是立刻好奇起來:“我能選什麼?”

雖然嵇沄說是在碧闕城功法中任憑挑選,但這段日子備受冷落折磨,眠月也不敢太過分,心想著差不多就好了。

若是剛得知自己能夠上仙城學道的那個他,一定會選擇其中最厲害,最有名的,想要直上青雲,看看天是什麼顏色。現在的他發生了太大的變化,以至於他自己甚至都忘記了曾經天真的野心,和懵懂的渴望。

嵇沄仍舊把他抱在懷裡,伸手一招,半空中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虛幻書脊,隻有書脊,沒有其他,刻著金色的字,整整齊齊排列在麵前。

他先點了點最上麵一層,兩片淡淡的金色光芒湊近了眠月麵前,讓他看清上麵的字,嵇沄就在他的耳旁用曖昧至極的姿態講解:“這就是攬劍宗最高深,隻有宗主一係可以練的兩門功法。我的寒劍訣。另一門就是碧闕歌。寒劍訣不適合你,碧闕歌卻很適合從前的你。”

他又招手,這一次是五片金芒。

“這是第二層,隻有十三主峰弟子可以練,共有五門,各合五行……這是第三層,內門弟子攢夠功勳就可以學習,這是第四層,攬劍宗弟子入門築基之後就可以學習……”

眠月認真地看著,聽著,但因為嵇沄多說了一句碧闕歌適合從前的你,所以他不知不覺就格外注意列著這三個字的那片金光。

一一介紹完功法,除了攬劍宗自己代代流傳的那些,還有征戰所得的其他門派功法,散修偶然所得的功法等,隻是不一定完整,嵇沄又說:“你如今修煉的生化功是門中爐鼎專用的功法,練久了雖然也能提升境界,但卻無法自保,更不能作戰,不過延年益壽,駐顏養身。隻是,你要知道的是,想要重修,就得先廢掉生化功,你的境界不算高,但廢掉就要體驗修煉上來時千倍百倍的痛苦,要有比那強千倍百倍的意誌……”

說著,眠月卻忽然打斷了他,聲音出奇冷靜:“我不想廢掉生化功。”

嵇沄愣住了。

眠月抬頭看他一眼,似乎還是那麼膽怯軟糯,但說出的話卻超越了嵇沄的預期:“自從宗主……師尊你從白少主那裡救了我,破門而入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忽然明白了什麼。我知道您想讓我修習更高深,更強大的功法,但是我……我不想放棄生化功。”

他顯然很在意碧闕歌,但卻不想放棄生化功,嵇沄不明白他在想什麼。眠月也覺得有點難為情,但他終究很勇敢,好一陣小聲道:“我知道,生化功對您是很有用的,就算我並不是一個好用的爐鼎,但……但不是說,會很舒服嗎?”

嵇沄聽明白了,但一時間居然無言以對。他知道眠月是一個隻會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信任彆人上的人,也知道自己絕不會辜負這份信任,但說出這種話,實在是太過了。

卑微,深情,又出奇勇敢,麵對巨大的誘惑竟然還能隻專注自己本來想要的東西,是一種愚蠢,但也是一種癡念。

嵇沄不由抱緊了他,感覺到少年順從地攀附在自己懷裡,態度卻十分堅定:“那您答應了嗎?”

嵇沄摸了摸他的頭:“可是你喜歡碧闕歌。”

眠月立刻搖頭:“我沒有,我可以放棄的,為了……”

他的嘴唇被輕輕按住,嵇沄千言萬語無法出口,看著他笑了笑:“放心,這不是難題,碧闕歌和生化功,又為何不能合二為一?隻是這樣彙聚了兩種功法的特征,表麵看去隻是雜糅,實際上卻要從根上改過……”

他的思緒被複雜的創造改進功法牽引了一瞬,又很快清醒,摸了摸眠月的臉:“你隻管等著。隻是,恐怕廢功重修之事,你終究免不了走一遭。我會準備好所有的東西保護你,你不會有事的。”

眠月想到要體會摧心裂肝的痛苦,也不由深吸一口氣,卻什麼也沒說,顯然打算承受。他不知道嵇沄心中已經決定,要儘早讓二人的境界無人能比,超越一切,免得眠月還要被牽扯進去,遭受什麼不測。

兩人默默對視一陣,眠月忽然道:“我臨睡前,您說……”

他本性單純,因此固執,是絕不可能因為嵇沄似乎忘了就舍得跟著忘了的。嵇沄一愣,被他簡簡單單一句話弄得立刻動了心。

雖然中途並未浪費什麼時間,但進入新世界的過程並不美妙,更不要說和綁定了的愛人分開,那空洞寂寞的感覺足以讓嵇沄因此放棄自控。

他不再說什麼,也將任務,功法,重修等事全部推後,直接抱起眠月,走向床帳。

輕軟的床帳無聲地落下,如層雲堆積在天際。

第28章 不為爐鼎,5

一場漫長又酣暢淋漓的雙修過後,嵇沄披散長發,起身掛起床頭一側的帳幔,回過身來將仍然癱軟的眠月抱進懷裡,放在身上。

少年方才經曆的是人生中從未體驗過的饜足與充實,不僅是嵇沄對他百般溫柔憐愛,更是因為這次才是真正的雙修,二人的靈力經由經脈流淌融彙,反複衝刷,最後再度回到體內。雖然並未得到超出承受能力的東西,但這已經太夠了。

他滿麵潮紅,一臉飽足的癡態,覺得自己舉手投足間就能毀掉一座山嶽,這是從未體會過的力量感,讓他戰栗,又讓他充滿前所未有的信心。在雙修的過程中,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神念與嵇沄有些許的融合,他看見了浩瀚廣袤的世界,橫無際涯的溫柔,心中那隱隱的擔憂害怕尚未成型就被融化,像是見到太陽的雪珠一般。

如今的眠月總覺得自己身上發生了某些說不清楚的變化。從前的他懵懵懂懂,渾渾噩噩,如同一頭待宰的羔羊,隻能往彆人驅趕的路上走,因為地位實力差異太大,甚至都找不到睡在驅趕自己,又何談反抗?┆┆思┆┆兔┆┆在┆┆線┆┆閱┆┆讀┆┆

現在的他頭腦清醒,似乎被拂去了蒙在眼前的一層陰翳,頭腦霎時清明,村裡廟會時戲台上唱的醍醐灌頂,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眠月輕易就認定了自己如今的一切變化都是抱自己到身上這個人給予,他的相信不再是一種盲信,而是被無條件地維護,幫助產生的信念。他抱緊了嵇沄的脖頸,往下一縮,輕而易舉地藏在了嵇沄的發絲裡,滿懷喜悅,叫:“師尊。”

這一回,他再也不怕找不到自己的路了。

嵇沄似乎完全明白他在想什麼,毫無間隙地摟著他,應了一聲,緩緩道:“放心吧,從今之後,沒人能叫你受任何苦難,你的手將握著武器。”

他不能給予愛人免於痛苦,平靜順遂的命運,因為即使是他自己也在顛沛流離,不知何日是個儘頭。但他能夠給予愛人從蒙昧中覺醒後需要的知識,技能,給他利劍,修出力量,在愛人身邊始終相伴。

眠月悄然一笑,隻覺自己十分滿足,片刻後,他問:“那我什麼時候廢功重修?是不是越早越好,師尊?”

他似乎特彆喜歡叫嵇沄師尊,隻是還放不開,叫一聲還得醞釀片刻,也不敢太頻繁。嵇沄自然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他從前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原本的嵇沄對這個少年隻是臨時起意,並不放在眼裡,因為他才是千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修真門派中數得著的頂梁柱,眠月的天賦在旁人看來足夠驚豔,在一個眼裡把旁人視若螻蟻,不觸動自己就當做不存在的人眼裡又算什麼?

毀了他也就是毀了。

嵇沄不由想起有一回也是修真世界,自己的角色是個反派,一把就掏了那位男主的心在掌中燒成飛灰,又把他的神魂打散。那是一段私人恩怨,而此時此刻他又想起那種滋味。如果現在不是他用了這個身份,七個毫無人性,更談不上神性的攻應該死一排,一個都不能少才符合他的審美。

不過,若他不是這個身份,恐怕也無法及時救下眠月,果然得失均衡,也不好計較。如山上雪一般平靜的男人終於垂下眼簾,收斂了眠月渾然不覺的一身殺氣,在懷裡人頭頂親了親:“你想什麼時候開始?你還沒有到碧闕城裡玩過,要不要先放鬆幾天?”

誰料少年卻搖了搖頭:“我不去,我隻想在您身邊。我知道您想讓我早日修煉有成,我也想。我也知道您是怕我太痛苦,卻還沒嘗過多少甜……”

說著,他忽然抬起頭,往男人耳畔湊,一直到嘴唇差不多貼住了那白潤如玉的耳垂,這才悄聲道:“其實,我今天就已經嘗過了,我不怕。”

說話還不算,他竟有意無意地用濕軟的舌尖蹭了蹭嵇沄的耳垂,讓人忍不住把他那句話想歪。

嵇沄扣住他的腰,又扣住他的後頸讓他不要亂動,頓了片刻才開口,聲音還是略微沙啞:“好了,我知道了。既然如此,什麼時候開始由我來決定,還得準備丹藥靜室,趁此機會,你就好好陪在我身邊。”

眠月被他牢牢實實扣在懷裡卻沒有從前的半點緊繃,身體極度放鬆,甚至悄悄吸了好幾口他身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