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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這隻怪鳥居然有這等本事。

眾鳥頭此時一個個開始傾囊相授:“我們一直以魂魄為食, 深諳魂魄的構成。”

“其實魂魄修複類同神識開蒙。”

“他說的不準, 生魂過程就是將靈魂撕碎, 再重新塑造。”

“修複靈魂需要先破再立。”

所以吃得多, 就懂食材?

想到隻憑理論,就要直接上手,許惑不免有些猶豫。

“哥哥,聽鳥的,反正也是在它們身上試。”咎靈善於慷他人之慨。

見眾鳥頭目光殷切,想到鬼車疼痛千年的苦楚,許惑心中不忍,“好吧,我會竭儘所能。”

眾鳥頭俱是一喜:“我就知道這個兩腳獸值得托付。”

“那還說什麼,都好好配合。”

“等會可彆抵抗,都放鬆呀——”

青色真氣重新來到傷口附近,許惑咬牙一試試,青色真氣頓時凶狠狠的撲了上去。

瞬間,傷口被撕裂,血狂湧而出,鬼車所有頭同時疼的大叫,叫聲淒厲。

許惑不忍睜眼,依舊聞聽到各種慘叫,手指都有些發抖。

忽然,鬼車身體一顫,經脈內多出一股紅色真氣。

許惑驚訝睜眼,見到咎靈正將手貼在大鳥身上,這濃厚的真氣,是咎靈推進來的,“哥哥,你若是不忍心,就由我來破壞,你省些力氣,專心修補。”

“好!”許惑終於能穩住神,專心去修補。

很快,在紅色真氣不停的肆虐下,傷口下的血脈儘數被破壞。

眾鳥頭疼的不停嘶鳴,還是強忍著,在哀痛間或給出了指導:

“遊魂為變,精氣為載,尋魂需往精氣所在。”

「人有三魂,一名胎光,陽和之氣屬於天,魂在百會%e7%a9%b4」;二名爽靈,陰氣之變屬於五行,魂在心臟;三名幽精,陰氣之雜屬於地,魂在丹田。”

“要生出新鳥頭百會%e7%a9%b4那一魂,須用真氣在其餘兩處拘住二魂,可得七魄。”

“拘魂後,聚魂周而不散的七個光點,即為魄,滅魄可再生魂。”

“好!”許惑答應著,控製青色真氣的遊走。

因為鬼車的配合,青色真氣很快將鬼車心臟和丹田的二魂拘住,瞬間,出現了七顆白色小光點,分彆在二魂周圍縈繞不走。

許惑急忙喝令:“咎靈,打碎七魄。”

紅色真氣直接衝向七個白色小光點,將之包裹住,直接碾碎,光點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咯吱——”鬼車頓時一聲尖叫,滅魄之痛深入骨髓,它昏死了過去。

沒了指揮,剩下的隻有許惑自己,許惑指揮青色真氣兵分兩路:

一路滋養,生成鳥頭,隨著青色真氣滲透,第九顆頭顱生成,卻雙眼癡呆,形同泥塑。

另一路,真氣分彆包裹心臟、丹田的兩魂滋養,慢慢的,兩魂周邊出現了第一個白色光點,隨即,七個白色光點一個個出現,七魄重新生成。

隨著七魄生成,七個白色光點不停旋轉,分彆生出一絲魂氣,青色真氣一邊滋養,一邊引導七絲魂氣凝聚成一股,最終新魂生成。

“哥哥引新魂上去。”

許惑按照咎靈說的,忍住疲累,繼續催動青色真氣,引魂入體。

新魂順著脈絡,來到新生成的鳥頭,一到鳥頭,新魂有所感應,自動鑽入百會%e7%a9%b4,進駐識海歸位。

成了!

許惑頓時心中大喜。

新生成的頭顱,此時終於睜眼:“你們太弱了,這麼久還沒打過一個小孩?”

“老八?你回來了?”

“打什麼打,我們想要救你。”

“我就說這個兩腳獸有慧根,我果然沒看錯。”

“是我眼光好,是我最先提議的。”

許惑感覺心神俱疲,感受著體內真氣流逝,咬牙說道:“你們再忍忍,我試著修複第十個頭顱。”

“哥哥,不治它了,你都累了。”咎靈卻出口反對。

鳥頭們也紛紛反對起來:“那一顆不用修補了。”

“魂魄被天狗吃了,是無法再生的。”

“我們一直以來也並非想要救回那顆頭。”

“隻是傷口千年不愈,我們想要止血止疼而已。”

“那我試試將傷口治愈。”許惑重新閉眼。

青色真氣又在鬼車體內運行起來,這次來到鬼車千年傷口,傷口滴血千年,依舊血肉模糊。

不一會,許惑睜開眼睛,臉色疑惑,“怎麼無法治愈?”

眾鳥頭心有戚戚焉:“我們也知道無法治愈。”

“千年來,我們想儘了辦法。”

“尋遍了名醫。”

“也隻能忍受疼痛。”

許惑閉眼再次感受,良久後,他怪異道:“我感覺傷口內裡有東西。”

眾鳥頭又驚訝了:“有東西?”

“是什麼?”

“拿出來——”

“怪不得無法治愈。”

許惑用靈氣感受,用手摸索,最後搖搖頭,“不知為何,這東西好似識得躲避,我竟無法觸碰到它。”

“哥哥,我來。”咎靈來到鬼車麵前。

見到他,鬼車不自覺身體一縮,所有頭噤聲,不敢多言。

咎靈爬到大鳥身上,小手毫不忌諱的直接伸進去傷口攪和,鬼車頓時一陣哀鳴,又害怕的一動不敢動。

咎靈閉眼感受著鬼車體內的東西,不一會,他的手從鬼車傷口伸出,手裡還抓著一根雪白的刺。

眾鳥這才明白:“有刺在傷如鯁在喉,所以我們才一直不得救治。”

“很快就好了。”許惑催動青色真氣修補,鬼車的千年傷口慢慢愈合,最終長成一片,雖然少了個頭,但以後不會再流血了。

眾鳥頭都要哭了:“原來是因為一根刺。”

“定是當年那人給我插進來的。”

“他好狠的心,要我們忍受切膚之痛上千年。”

“好在這個兩腳獸救了我們。”

許惑好奇接過刺來看,這根刺三寸左右,渾身瑩白如玉,尖端卻及其鋒利,因為千年血液滋養,刺身帶出一絲絲詭異的煞氣。

眾鳥頭感激不儘:“多謝你救了老八,治愈了我們的傷口。”

“多謝,這根用鬼車血滋潤千年,可以當作武器,送你防身。”

“這根刺,便取名鬼刺吧。”

“好名字,我們賦予這根刺有攝魂奪魄的能力,送給兩腳獸。”

許惑頓時欣喜:“多謝饋贈,多謝教授修補靈魂之法。”

眾鳥頭一開心就喋喋不休:“修補魂魄之法也是巫蠻穀的巫師教給我們的。”

“我們為找尋治療之法,無意去到巫蠻穀。”

“巫師當時麵臨強敵,就無心治療,隻傳授了修魂之法。”

“也是巫師占卜到墮魔穀應該有玉簡。”

許惑頓時心裡一亮,“巫蠻穀內也有玉簡嗎?”

“不知道。”所有鳥頭搖頭。

“巫者,溝通天地鬼神以祀之。”許惑記起院長曾說巫師難尋,便問道:“據說巫蠻穀不在三界不遵五行,你是如何找到巫蠻穀?又是如何進入的?”

鬼車最中間的鳥頭歎了口氣,“據傳,巫蠻穀內的巫師懂得起死回生術,為了治傷,我們四處尋找,最終打聽到巫蠻穀每隔一段時間,會出現在昆侖山附近,我們就按時在附近盤桓。”

許惑好奇:“找到了嗎?”

“並沒有,巫蠻穀入口難以尋找。”

“它的位置不是固定,而是變化的。”

“同蓬萊仙島一樣,巫蠻穀每隔一段時間出現在某一個固定的地方。”

“我們沒有尋到,是巫蠻穀找到了我們,我們醒來就進到了穀內。”

“多謝!”許惑心知以後得去找這個傳說中的地方。-_-!思-_-!兔-_-!網-_-!

眾鳥頭紛紛告彆:“我們要走了,這些學生,我們會送回去。”

“保證毫發無傷的。”

“完完整整,最多他們失去幾十天記憶。”

“就當睡了一覺。”

告彆鬼車,許惑帶著咎靈往回走。

走在路上,許惑好奇問道:“之前我們答應院長,找到玉簡,獲取治療馬昱的方法,我想問問,玉簡內真有辦法嗎?”

咎靈好像做了壞事的小孩,訥訥道:“其實玉簡上有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識得一種安魂的方式,可以用上。”

許惑頓時明白:“所以,你那麼說隻是為了方便找尋玉簡?”

“我之後保證能治好他……”咎靈還有些未儘之言,藏在了心裡。

若許惑沒有學習生魂的方法,他本想使用一種以魂養魂的辦法,隻是這種辦法損陰德,需先用殺戮獲得魄力,去彌補馬昱的魂魄。

可如今,咎靈卻說不出口。

第一次騙哥哥,他心裡很不好受,但是用善意的謊言,他覺得能要哥哥心裡舒服些。

寧可罪責降在自己身上,他也不想讓哥哥心裡愧疚。

咎靈略過此事,說起了玉簡:“修勾曾說另外兩個秘境也有玉簡,我們可以先找出來,再去找巫蠻穀。”

“也好——”

遠遠看著,有錢還在原處,守著楊朤。

楊朤已經醒了,垂頭喪氣坐在地麵上。

一見到許惑,楊朤雙眼絕望:“殺了我。”

第53章 白衣

“殺了我!”楊朤紅著眼, 盈著淚,說的悲慘欲絕。

許惑隻覺詫異,“楊朤,你是不是傻了, 我為什麼要殺了你?”

楊朤恨恨看著許惑, 忽然臉色一變, 竟嗚嗚哭了出來,哭的悲痛,像個沒了家的孩子,“我害了那幾個同學, 我他娘的真不是個東西。”

雖然讚同楊朤後半句話,許惑還是解釋道:“因為你被控製了, 你放心,他們沒死, 隻是昏迷了,現在事情告一段落,他們都沒事了, 說不定現在都已經回去了。”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為了安慰我?”楊朤流著鼻涕, 哭的傻兮兮的。

許惑忍住笑:“對不起, 我們有仇,我安慰誰也不會安慰你。”

“可是我能感覺,怪鳥襲擊他們,是因為感受到了我的憎惡。”楊朤嗚嗚咽咽:“是我對不起他們。”

“他哭的這麼慘, 要不就幫個忙, 直接宰了他吧?”有錢忍不住開口建議, 他飄在一旁看熱鬨看的津津有味。

許惑頓時頭大, 急忙阻止有錢,“不行,傷人是違法的。”

楊朤還在一旁抽抽嗒嗒,情緒不穩。

許惑隻得軟了語氣安慰:“行了,你也彆瞎想了,趕緊回家吧。”

說到家,楊朤眼光一黯,抹了把眼淚,抱著膝蓋不言語了。

“你又怎麼了?”

“我不回去,我回去一定會挨打的。”楊朤捏緊拳頭,強忍抽泣。

許惑忽然想到寧浩之前說楊朤常被父親鞭打,試探著問,“我聽說你父親對你很嚴格?”

“嚴格?他巴不得沒生過我,一直以來,他怎麼都看我不順眼,動輒打罵……”楊朤狠狠抹了抹眼角,“給我取名楊朤,好似我能多陽光多開心似的,我踏馬常年生活在陰影裡。”

許惑想起在地峰的時候,經常見到楊朤身上帶著傷,旁人都以為是校霸愛打架導致,看來是被他爹打的。

抑或是,他用打架受到的傷掩飾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