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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絕不能讓主君出來!”

低溫冷凍的氣霧裡,封元明身後亮起金眸黑貓真身,八階巔峰氣勢驟然拔起。在數秒鐘短時間的思考內,他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並且在心底做好最差的準備,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被控製的主君傷害到曾經的部下和他的親女兒。

蟲族女皇下達的命令在場所有人心知肚明,聖階高級擺在這裡,若是掙脫出來,在場所有人都得玩完。屆時也彆說什麼迎回主君了,一同完蛋還差不多。

星艦內部,幾位控製係天賦者的技能瞬間落下。其中一位剛用出技能,麵色就瞬間發白,昭示著他的精神力正在急速流失的事實。

看著星艦內的一片兵荒馬亂中,原含霜眼底劃過思忖,忽然靈光一閃:“現在他還沒有掙脫出來,快,準備開顱手術。隻要能夠找到腦蟲觸須——”

她展開了自己的精神領域。理所當然,內裡空空蕩蕩。

因為黑塔內部全部都是注射了蟲能藥劑的改造人,導致她這個新能力壓根沒有用武之地。先前原含霜不是沒有用這個辦法嘗試過,但因為腦蟲一直鏈接著蟲族女皇的精神網,她的精神力領域壓根捕捉不到。如果想要捕捉的話,就必須如同兩年前在比賽星球上那樣,不斷集中注意力。

“不行!”醫務人員大吼:“氣勢壓迫感太強,我們根本無法靠近!”

好不容易有一個舊部冒死衝上去,卻發現特製的針頭直接斷裂在覆蓋著白霜的皮膚上,無法紮進去些許,反倒弄得自己吐血三升。

“導管呢?!找導管!”

“沒有用。太冷了,導管裡麵的液體全部被泄露的降溫材料凍住!”

“不行,得找其他的辦法!有沒有吸入式藥劑?!如果不先把他製服,壓根沒有辦法做開顱!”

沒辦法了。原含霜凝重地想。

看著冷凍艙上節節斷裂的束縛帶,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彙聚起自己所有現如今能夠調動的精神力,使其集中在額心。

這一年多的逃亡生涯裡,原含霜特地學習過不少精神力課程。

也正是係統的學習過後,她才終於知曉自己當初在比賽星球上的行為有多麼莽撞。但凡那位幼年巡察使觸須再長出來一點,亦或者是在蟲族女皇捕捉到自己一絲意識流時沒有果斷舍棄,恐怕當場就得變成腦死亡植物人。

這次所麵臨的情況,比上回更加險峻。

腦蟲有著完整的觸須,背後的操縱者是蟲族女皇。

關於這位蟲族的至高統治者究竟有多強,星際向來眾說紛紜。許多帝國專家學者認為,蟲族女皇可能本身並沒有強悍的攻擊力,否則不會耗費巨額力量,孕育出三大影衛,十大巡察使來包圍自己的安全,守護蟲巢。最重要的是,人類同蟲族對戰漫長數千年,從未見過蟲族女皇踏出蟲族主巢一步,似乎更加印證著這個結論。

可原含霜知道,他們的結論定然是錯的。因為蟲族女皇的精神力浩瀚如海,無邊無際,冰冷如同直視深淵,輕輕一瞥就能湮滅萬物,絕非普通人類可以比擬。

而原含霜現在要做的,就是和蟲族女皇隔空搶奪腦蟲的控製權!

她心底焦急,不僅不計較鯤剛才吞了半顆銀蘋果,甚至還希望它早點消化掉。

因為原含霜隱隱約約有種預感。從“聽見蟲族交流”到“聽懂蟲族交流”到“隔空操縱蟲族”,中間每一次節點的晉升,相伴隨的都是攝入銀蘋果。

黑皇帝的自言自語裡,透露了星際隻有一顆金蘋果,和三顆銀蘋果。滿打滿算,她現在攝入了兩顆半,若是那多餘的半顆能夠快速消化,說不定......她收攏拳心,因為太過用力,指節泛白。

一邊想著,原含霜一邊凝神觀察傻爸爸的頭部。後者身上纏繞的束縛帶僅剩一條,瞳孔深處逐漸彌散出漆黑色澤,緩緩露出一個僵硬恐怖的笑容。

“爸爸身上還殘留著黑皇帝的控製!”原含霜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難怪蟲族女皇能夠那麼精準的下令,並且接收到信息,原來黑塔主人通過爸爸的眼睛正在監視這裡。

她不再猶豫,猛地將精神力刺入。

一瞬間,仿佛過了一個永恒,所有的一切都凝固了。聲音遠去,色塊暈染,最終沉寂成濃墨流淌的黑。

原含霜抬起眼睛,在千萬光年之外,她忍著腦海深處傳來的劇痛,全然不顧自己逐漸淌血的眼眶,緩緩撐起精神力,直視著那顆在蟲族主巢中央,緩緩睜開的可怖眼睛。

在同玄鳥的擬態同調作用下,她的眼睛從燦燦燃燒的紅變成了璀璨流淌的金,唯一不變的,是內裡流淌的憤怒。

曾經意氣風發的帝國英雄變成如今任人操縱的頹廢人偶,貴為帝國公主的媽媽杳無音信不知所蹤。而罪魁禍首黑皇帝,一個統治著暗星,狂妄到將“皇帝”兩個字當做自己名號;另一位則遠在蟲族主巢,享受著全族供奉。

恨。因為至今還不知曉的莫須有原因,叫一個原本完整的家分崩離析,原含霜如何能不恨。

她恨不得將腦蟲抽出來節節碾碎,恨不得用神聖防護籠罩那永夜般的主巢。

【把我的爸爸......還給我!】

聲嘶力竭的呼喊在精神力領域內炸開。

209 ? 209

◎ 文學城首發◎

黑塔。

戰鬥機成功從宇宙虛空中奪得了裝有銀蘋果的漆銀盒,第一時間帶著失而複得的任務物品飛回暗星。

剛剛經曆一場大戰,現在的暗星內部氛圍仍舊嚴肅緊張,相當緊繃。

待外麵那場浩瀚的金雨終於停下,籠罩整顆星球的神聖防護緩緩消散後,躲在遮擋物建築內的黑塔成員才終於戰戰兢兢地出來。但更多人還是滾落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呃啊啊啊啊,眼睛......我的眼睛......”

蟲族的複眼比人類的眼睛更為優越,感光細胞更多,還具有測速能力。進化出複眼後,代行者們的戰鬥敏銳度直接爬了一個台階,掀起注射蟲能藥劑的熱潮。而現在,這眼睛直接被神聖防護降下的光芒灼傷,融化,變成難聞的瀝青。

蟲能藥劑注射太多,身體改造率高的代行者全部被送回醫療艙休養,留下蟲能藥劑注射較少,隻有局部出現消融的代行者們在此收拾殘局。

“開啟宵禁,請無關人等返回居住地,五分鐘後發現遊蕩者一律射殺。”

“重複一遍,請除工作人員以外其他無關人等離開,否則一律射殺。”

冰冷的警報聲響徹星球。本就因為暗星撕裂和平表麵,開啟各種戰爭熱武器內裡威懾的普通人登時嚇破了膽,即便有為數不少的人被流彈誤傷,也一個屁也不敢放,當即夾著尾巴離開。

黑塔外,感受著那片浩瀚聖階高級威壓遠去,操縱著藤蔓的赤級四號終於鬆了一口氣,當即加大了對精神力的輸出,將被斷裂的黑塔堪堪拉起,等待著黑塔裝備部前來維修。

海東青輕描淡寫的一擊,將橫貫在暗星中央,象征著權力樞紐的黑塔攔腰斬斷。那樣宛如末日將傾的場景,恐怕有幸目睹過的人都不會忘記。

這並非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如今在黑塔頂端醞釀的,來自黑皇帝的怒火。

半月形窗台上,望著暗星上方缺口的迦樓緩緩收回視線。

神聖防護消失後,暗星又重新籠罩在一片詭謐的黑暗,提醒著人們這裡的主色調向來如此。在他特地鏈接黑塔主控製室監聽的內容裡,指揮們正雀躍地拿著漆銀盒前去頂層交差,順便怒罵舊部駕駛的星艦成功逃出生天。

一切都落在了設想中最好的發展裡。

“太子閣下,冕下急召。”下屬匆匆趕來,麵色惶恐。

離開前,迦樓最後看了眼頭頂。

暗星之外,是茫茫星海。

很難想象,會有一道那樣璀璨到極致的光芒,劃破漫漫長夜,將這片永存於黑暗的星係照亮,落到身上時,生起叫人灼燒般的幻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惜她不屬於這片汙泥,隻屬於自由的天空。

迦樓想困住她,但更想讓她飛走。

“電梯已損毀,請使用其他辦法登頂。”中央被斬斷,意味著無法乘坐電梯。

迦樓默不作聲地同調擬態,展開慘白骨翼,徑直從窗台上飛起,升入黑塔頂端的穹頂殿堂。

因為不久前被海東青衝出重圍,撞碎了一塊大麵積黑色琉璃窗,淺淡昏暗的光芒從破碎處投射進來,暈開團晦暗的光影。

“廢物!你們這群廢物!”

黑皇帝立在殿堂另一端,仍舊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暗處,隻能看得見垂落的袍角。在迦樓踏入這裡的刹那,黑塔主人身上陡然爆發出恐怖威壓,瞬間要所有侍立大殿內外的黑塔員工肌肉繃緊,單膝跪地。

“砰——”

扭曲坍塌的漆銀盒被重重地砸落在地,在走廊燃燒的火光下,內裡空無一物。

“怎、怎麼可能?!”

半跪在地的黑塔指揮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他以為把漆銀盒拿回來就萬事大吉,沒想到打開後,裡麵連半顆蘋果影都沒有,反倒助長了黑皇帝的怒火。

“冕下,漆銀盒明明完好無損,怎麼可能......”

話剛說到一半,他就在那威壓下被迫失聲,冷汗直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黑皇帝死死盯著那個空蕩蕩的漆銀盒,額角突突直跳,從牙縫裡擠出一個陰森森的冷笑。

這並非黑塔第一次拿到空的漆銀盒。兩年前,他們也同樣拿到一個空盒。

如果說兩大校區入侵事件那會,費儘功夫結果隻拿到空的漆銀盒,還可以解釋為帝國早就料到了蟲族入侵,在緊急關頭時轉移了物品。那麼這一次,在光明聖殿傀儡確定,從眼皮子底下拿回來的漆銀盒,絕對不可能再出紕漏。

好巧不巧,上一回兩大校區入侵時,海東青的女兒同樣也在。再者。身為聖階,黑皇帝對自己神話擬態控製的技能有著絕對自信。六階的原含霜不可能對他的控製技能有免疫效果。事到如今,黑皇帝還有什麼不明白?

“好,好,好,很好。”

黑塔主人一連說了幾個好,顯然怒極:“不僅是雙麵擬態,還服用過至少一顆銀蘋果,不愧是他的好女兒。”

黑皇帝鮮少有這麼生氣的時候,落手一巴掌就拍碎了白骨王座的負手。

刹那間,一整個穹頂大殿空氣凝固。所有人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

“還跪在這裡做什麼?都給我滾出去!”

本該進行的任務述職因為突如其來的襲擊被打斷,連任務物品都沒能撈回來,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去聽遲來的述職。黑皇帝現在飆起的不僅僅是怒火,還有足夠森冷的殺氣,誰也不想成為這一看就殺了不少人,累積出屍山血海殺氣中的一員。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