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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的安全性,如何?”

原本安靜取用餅乾的埃斯特斯突然問道,幾點碎裂的餅乾渣粘在柔軟而濡濕的唇邊,阿爾弗雷德心中一動,指尖從他唇際輕輕拂過。

吉萊娜絲強迫自己什麼都沒看見,一麵腹誹秀恩愛的總會死得快,連她這樣優秀的法師幾百年了都還是孤身一人。

“我們事先估算過成功率,這個簡單的治療方案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隻要不是您太排斥,基本不會出現意外。”

“話說,我本來就在生死之間,你確定他不會心一橫,直接把我轉化成一副骷髏架子?”

阿爾弗雷德還是難以遏製地在腦子裡冒出一副骷髏架子穿著白大褂,捏著手術刀,上下牙不停磕碰仿佛在嘎嘎大小的樣子。

大概是受荼毒太深,每當提起法師,他總會把科學狂人的形象和法師們聯係起來。大概是某個騙走金龍胃袋,又發明了一個坑爹法術玩崩魔法女神和魔網,用成千上萬浮空城驗證了萬有引力定律的卡密薩馬帶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就連乾豆腐和兔子雷都沒辦法把他對法師的印象給掰過來。

“當然不會,海因裡希他還沒瘋,不會想要觸犯議會的規則的。”

吉萊娜絲驚訝道,忽然意識到阿爾弗雷德就算對法師有所了解,也僅僅停留在五百年前。於是她又拿出一卷體積不變,但容量倍增的卷軸放到阿爾弗雷德手裡。

“在叛亂之後,西澤爾宗師就給我們製定了嚴格的規則,任何人,哪怕他最寵愛的弟子觸犯條例也會遭到嚴格的懲罰。議會內部風氣比以往好了很多,沒人會觸犯它。現在我們是全大陸曆史最悠久,實力與信譽最佳的組織。”

畢竟比起大陸上多如牛毛的普通人口,就算在魔法碾壓全大陸的年代,有天賦的孩童依舊少得可憐,現在更是一分為二,互相攻伐。為了保持地位不再下滑,不得不用上從前不屑使用的手段。

比起那位直接毀滅了耐色瑞爾的卡薩斯大佬,法師塔時期直接和神明同歸於儘的前輩,現在的議會可真是捉襟見肘。

阿爾弗雷德沒滋沒味地抿了一口紅茶,繼眾神之後,法師的力量也衰落了呀。

“那位海因裡希閣下的水準如何,我就拭目以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節啦~也是我爸爸的生日~

☆、流浪人間(三)

與此同時,遠隔千裡的某處。

裹著長袍的,臉看上去像硫酸潑過的男人撥開順著地下水到處蔓延的藤蘿,無聲抱怨著用法術讓自己懸浮起來,遠離肮臟的灰塵和泥土,一路沿著蜿蜒向下的長梯走到一扇緊閉的石門前。

門前蹲踞的兩隻獸形魔像暗淡的眼眶燃起藍火。

“我們的智慧與群星同在。”

男人揮動法杖,在魔法實驗中被毀掉的嗓子並不能讓他發出聲音,為此他專門發明了一種法術用來把意念化為聲波。

“星座的榮耀與權杖同輝。”

石門轟隆一聲打開,從頭頂上抖落大量塵土。醜陋的男人走了進去,大門關上之後,魔像眼中的藍火熄滅了,一切又重歸沉寂。

“看看,是我們中的誰來了?”

石門的開閉顯然出發了室內的某種裝置,濃妝豔抹的交際花搖曳著從高高聳立的瓶瓶罐罐後走出來,用絲綢扇子掩住下半張臉,眯起眼睛露出似有若無的笑容。

“原來是可憐的弗利~他被爆炸的溶液燒掉了半個身體~”

“萊斯利,我來這裡是有事報告,沒空陪你玩遊戲。”

被稱作弗利的毀容男人對美女的嘲諷無動於衷,而是把兩顆外露的眼球轉向無人的空處。

“能有什麼事?我記得你,孤僻的弗利,你從前可不怎麼來這裡~”

萊斯利並沒有現身,但那個搔首弄姿的女人突然地變了臉色,噗地在騰起的煙霧裡變成了一張色彩豔麗的紙片。

“不算太重要,但也不能輕易解決。你還記得我們捕捉的那些惡魔嗎,有隻流竄到北境的魅魔被人除掉了。”

“魅魔而已,戰鬥力並不強大。比起這些隻會賣弄色相的魅魔,我覺得煉魔和炎魔被殺死可能更值得關注一點。”

萊斯利滿不在乎地說,吊兒郎當的語調不由讓弗利有些著急上火。

“你忘了,我們把古龍晶石分發了一部分下去,那隻魅魔手裡正好有一枚。”

“如果是這樣,那出手的人就值得高看一眼了。不過,無論他有多強,我們也要奪走他的靈魂,為了諸神的榮光。”

暗處的人聲終於有了幾分鄭重,打扮入時的身影拿著一本厚書走出來,順手接住飄落的紙片,把它夾在書頁裡。

在人神大戰的遠古時期,古龍晶石就是充當開路先鋒的炮灰,但在和現在人的力量相比,依然不可小覷。

在古代龍族或遷徙或滅絕的大背景下,再想製造出這種強力炮灰已然不可能。就算製造它們的技術依然存在,殘留了幾分古龍血脈的退化龍族也不複當年威能,古龍晶石一下就從量產貨變成了限量品,用一枚就少一枚。

“事實上我捕捉到了對方的影像。他們準備挖掘魅魔的心靈世界,被我及時發現,暗示她直接自爆,被對方的力量彈壓了,我順手就留下了對方的信息。”

“能給我看看嗎?”

“不行。”

弗利卷起燒焦的嘴角,譏諷地看著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帥氣法師,迎著對方尖銳的眼神和他針鋒相對。

“告訴我理由,我們難道不是一條船上的同伴,合該同舟共濟嗎?”萊斯利半是惱火半是哄誘道,“一對雙足飛龍。”

“不行。”

“那兩對?”

“不行。”

“三對。”

“還是不行。”

“那你·他·媽·的還想要什麼?!”

萊斯利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氣急敗壞道。

“我什麼都不要。”弗利冷冷地說,“上次,上上次,你·他·媽·的告訴我,我們是最親密無間的朋友,同為創造諸神的造物主,我們應當彼此分享情報和資源。然後,我·他·媽·的就信了你的邪,眼睜睜看著你把我拚命弄來的東西占為己有,搖著尾巴就向頂頭上司獻%e5%aa%9a去了。”

“我不要你的東西,就算你把舌頭變成銀的,我也不會聽你的任何許諾。我隻要你現在就給我報告亞伯,而且是我們兩個一起去。”

萊斯利意識到自己能輕易欺騙老實人的時代過去了,唾手可得的功勞就這樣從指間溜走,不過實戰打不贏弗利的他也無可奈何,隻好乖乖聯通了頂頭上司。

亞伯倒是很快接見了他們,在一間充滿溫暖火光,陳設高雅的房間裡。

兩人的頂頭上司是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著一頭蜷曲的棕發,一雙明亮但憂鬱的眼睛,皮膚和身軀就像古代雪花石雕塑一樣強健優美。比起毀容的弗利和性格方麵有問題的萊斯利,亞伯顯然正常得多,除開那身更近似牧師裝束的法袍。

“弗利,麻煩將你得到的影像給我看看,我需要做個評估。”

亞伯溫和地說,完全沒有管兩人之間小小的衝突。◤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弗利依言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飄著霧氣的晶球,一束柔和的光芒投在了牆上。

一開始是飛速掠過的風景,然後是貴族樓閣裡大同小異的房間,從盔甲頂上垂下的長纓,還有撕碎一半,披拂在肩上的群青色披風……黑色鑲銀邊的鬥篷,最後定格在籠在衣袖中若隱若現的指尖。

對方並不是人類。

在場所有人都有了這樣的認知。

“首先,讓我們定下基調,這些人必須報複。”

亞伯沉默了一會,拉開抽屜,取出一疊對弗利而言完全陌生的報告。

“據我們在北方的朋友傳回的消息,古代岡瑟王國的詛咒被消除了,有一大片土地被空了出來。傳言是幾個過分幸運的家夥分得了土地的統治權,但是有人混在商隊裡發現,廢都奧利安附近有法師活動的痕跡。”

“廢都奧利安?”

萊斯利花了幾秒反應過來,沒改組為法師議會之前的法師塔,和北方的王國關係不錯,甚至有王室成員進入法師塔內部學習。

“我懷疑那三個做北方公爵的幸運兒為假,隻是被推出來做擋箭牌的傀儡,實際上則是議會在背後運作。”

亞伯的兩眉間印下了深深痕跡。

“所以……您認為這並不是偶然事件,而是議會破解詛咒之後,本身開始有組織地清掃周邊?”

在實戰方麵有缺陷,萊斯利的腦子卻比毀容的弗利更好使,這也是他能留在這裡的原因。

“對,議會很聰明,明白自己現在人手短缺,所以並沒讓核心成員和惡魔動手,而是啟用了外圍的盟友。反正死的不是前途無量的法師,幾個盟友的損失完全可有可無。這正是我們立威的好機會,向那群固守陳規的老家夥宣告,我們還在。”

“隻靠這段影像給不了什麼更多的信息。我們需要更翔實的情報。”

頂頭上司有意相讓,接下來的場麵就完全成了萊斯利的獨角戲,而生性沉默寡言又老式的弗利則根本插不上嘴。

“我們需要派更多人手去刺探情報。首先已知他們很強,在北方地區,疑似和最近占領古代岡瑟區域的議會法師有合作關係,且不排除他們在身上做了偽裝。所以派遣的人手偽裝技能必須極強,儘量要在不引起他們注意的情況下接近他們。還有議會內部的線人,在適當條件下也可以啟用。”

亞伯和萊斯利對視一眼,會心一笑,彼此心中都有了答案。

“我會拿出一千金幣送給兄弟會的,雖然他們不值這個價,但是為了殺雞儆猴,多花點也值得。”

“然後我們還需要對傳送回來的情報進行分析,看看他們到強到了哪種程度,如果麻煩程度超乎想象,那我們不介意親自出手。”

“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不會孤軍作戰,會叫上其他幾位聯手行動的。議會的這些老古董總是以為人定勝天,抱著陳舊的觀念不肯撒手,難道殺光神靈地上的生靈就獲得解放了?結果呢,結果他們差點把一切都毀了!”

亞伯忿忿地說道,單看外表,誰也不會想到搖椅裡這個年輕人其實已經活了幾百上千年不止。

“無人梳理的法則被弄得一團糟,他們還在喜孜孜地迎接有天賦的孩子入學,等到一切都難以挽回的時候才想起來補救!好幾個老家夥都搭了進去。要我說,重新創造幾個新生代出來,把他們控製在手裡,那些老東西就能去乾點有意義的事情……嘿,偏偏不聽。”

萊斯利和弗利仰望著頭頂和夜幕同步運行的人造天穹,對披著年輕人皮老妖怪的絮絮叨叨,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閉目塞聽。

他們沒趕上屠神的好時代,更沒經曆過法則紊亂的大混亂時期,上古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