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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許一多和褚明一個房間,他倆起得比喬柯還在,已經在片場忙活一段時間了。

喬柯化好妝換了衣服,坐在旁邊看起了劇本,齊沐清走過來跟他打招呼,貌似不經意地問起了厲容。

“那位厲總怎麼沒來片場?回去了?”

喬柯看了眼手機,發現早已過了厲容平時起床的時間,厲容平時極其自律,即使他們胡鬨也很少會這麼晚還沒起床,更何況因為昨晚厲容有點發熱,他們什麼也沒做。

喬柯想著也有點擔心,當著齊沐清的麵給厲容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聽著聽筒裡沙啞難辨的男聲,喬柯有些自責,一定是那天晚上沒清理就睡導致他發燒。

“你先躺著,等我一下。”喬柯掛斷電話,抬頭尋找導演傅文秀的身影。

剛好傅文秀推著蘇亞走進片場,喬柯站起身朝她們走去。

“你去乾嘛?”齊沐清跟在他身後,問。

“請假。”

“請假?你要為了厲容影響拍戲?!”齊沐清拉住喬柯的手臂,情緒突然變得非常激動。

“今天第一天開機,傅導安排的都是單人鏡頭,先拍你的也可以吧。”喬柯覺得齊沐清這人越來越莫名其妙,他現在是喬貝的身份,齊沐清也不像是認出了他——看他前段時間沒再糾纏,喬柯覺得他應該已經認清了現實。更何況就算他是喬柯,他跟齊沐清也是和平分手,這人為什麼一臉自己背叛他的表情?

因為齊沐清聲音有點大,片場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他的助理大概受了叮囑,跑著過來將人拉開。喬柯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了傅文秀。

請假的事情還算順利,除了蘇亞問他是不是跟齊沐清鬨了彆扭,囑咐他不要擰著兩個人要好好的。

喬柯勉強扯了扯嘴角,他轉頭看向被人圍住不能過來的齊沐清,對方眼底的陰鷙讓他感到心驚。

西北比s城要冷得早,喬柯早上出來的時候裹了件羽絨服,一路小跑著回到旅店被裡麵的暖氣一激卻是熱出一頭的汗。

拿了房卡打開門,厲容從床上抬起頭,病懨懨地說:“你還真回來了啊,都說了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厲容其實真不希望喬柯回來,他又不是感冒咳嗽,拉肚子這種沒形象的事……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喬柯走過去摸他的額頭,“有點燒,量個體溫吧。”

說著就去翻他們的行李,因為這次要出遠門,喬柯準備充分,溫度計和消炎藥都備著。

“你突然回來,拍戲怎麼辦?”

“請假了,今天都是單人鏡頭,我讓導演先拍彆人的。”

喬柯把溫度計塞進厲容嘴裡,又把房間裡的暖氣調高。

“怎麼突然生病了?是因為之前那個留在裡麵?”喬柯一般都會戴套,那天晚上他睡得迷迷糊糊出來倒水,就被厲容拐到主臥,倆人都有點激動,就把戴套那事給忘了,而且事後又留了一晚第二天才清理,不生病拉肚子才怪了,“以後都戴套吧。”

厲容自覺丟臉的事情被喬柯知道,本來借著口中含溫度計不能說話,結果聽到喬柯後麵那句,忍不住說:“布星!”

喬柯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問,“為什麼?”

厲容沒有回答,等溫度計測溫完畢,把那玩意拿下來看了一眼,“37.8低燒,我就說沒事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喬柯哪會讓他就這樣蒙混過去,扯著他的臉頰上的軟肉,又問了一遍為什麼不讓戴套。

“因為想跟你零距離。”即使是生病,厲容的情話也是張口就來,他拉住喬柯的手讓他壓在自己身上,緊緊摟著他的腰,“隔著一層怎麼能算是親密接觸呢?何況塑料的味道很難聞,我喜歡你的味道。在我身體裡留下你的氣味,多麼美妙的事啊。”

“再說了,不是說……”厲容聲音越來越低,比平時低沉沙啞的嗓音性感度max+,“你要把我灌懷孕的。”

喬柯看他一副情場浪子的表現就很不得勁,伸手在他肚子上按了下,看著瞬間變了臉色爬起來就往廁所跑的男人翻了個白眼,“生病都不能讓你老實,該!”

厲容在裡麵蹲廁所,喬柯給他把消炎藥翻出來,口服的備著有,外敷的卻要出門去買了,於是衝著裡麵喊。

“我出去給你買藥,順便帶早點,你想吃什麼?”

厲容捂著肚子,滿頭黑線。他家貝貝真的不是故意耍他?人還在廁所你問我吃什麼?誰有這麼好胃口!?

厲容隻怕這輩子都沒有經曆過這種尷尬,沒想到沒得到他的回答,喬柯又站在廁所門口問了一遍,那一刻厲容覺得外麵那個男人分明就是個直男來著。

喬柯買了藥又給厲容帶了早飯加午飯,買飯的時候喬柯摸了摸鼻子,這還是厲容第一次衝他吼,雖然是他腦抽了吧……但是喬柯還是決定生氣五分鐘,不然厲容以後都覺得他好欺負了怎麼?夫綱不振不利家和。

喬柯默數了五分鐘,回到旅店的時候時間早已過去,他揚起笑臉走進房間,厲容正好坐在床頭在接電話。

“西紅柿雞蛋麵,牛肉麵看著太油了我沒買。”喬柯把一次性碗筷放好,抬頭想喊厲容過來吃,卻見他臉色陰沉的可怕,電話那頭隱隱傳來熟悉的聲音。

喬柯沒在說話,厲容很少露出這樣的神情,看來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電話很快就掛斷了,全程厲容一言不發,走過來坐在喬柯麵前。

“是徐碩?”喬柯把筷子遞給他,也在他身邊坐下。

“嗯,”厲容點了點頭,他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說,“機場那個潑硫酸的女人抓到了。”

“嗯?”喬柯先是一喜,見厲容臉上的表情怎麼也算不上好,心下覺得不妙,“她是受人指使的?那人是誰?”

厲容低頭吃麵,頭也不抬,“現在還沒有證據,不知道她是不是胡亂攀咬,過幾天再說吧。”

喬柯覺得不對勁,但厲容不說他也沒辦法,至於厲容私自抓人還有私刑什麼的……喬柯卻也不會聖母的讓他放人,一個普通女人能在厲容的追查下躲藏這麼久,估計是背後多股勢力在乾擾,這種情況下交給警方也就不現實了。

厲容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琥珀色的眸子變得有些幽深。

下午的時候厲容自覺恢複得不錯,讓喬柯銷假回去拍戲,他也跟著去了片場。

拍攝的過程中,厲容像往常一樣坐在旁邊看著,但喬柯卻總覺得這次,厲容的眼神不單單隻停留在他身上。

蘇亞今天的狀態不錯,坐在機器前認真看著畫麵,傅文秀做了副導演的職務給她打下手調度現場,蘇亞拍這種年代片在合適不過,因為她就是那個年紀過來的,雖然老年癡呆讓她腦子有點混亂,但對於乾了四十多年的老本行,蘇亞卻像是鐫刻在靈魂裡的本能。

喬柯明顯感覺到自己發揮得比以往都要更好,許多戲都是一條過,隻是等到跟齊沐清拍對手戲時,才剛說了一句台詞,蘇亞就喊了卡。

老人招了招手讓他們倆過去,開口道:“我就說不要吵架嘛,你看你們一點默契都沒有,小喬是不是還在生氣啊,記住不要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來。還有小齊也是,何蘇華這一幕對文辛剛剛產生朦朧的好感,你那個眼神,像是是要把小喬吃了。

“你們休息一下,等會兒再拍,可不能這樣了,聽話。”

傅文秀看了看表:“那就休息十分鐘。”

喬柯在厲容身邊坐下,眉頭緊皺拿起劇本細細研讀,還一邊下筆又填了些注釋和感悟。

厲容剛才也湊過去聽,見喬柯心情不好安慰道:“沒事的,以你的能力很快就會調整過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喬柯並沒有停下思考,下意識感慨,“看來齊沐清對我的影響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

說完喬柯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他口中低聲念著台詞,到後來乾脆閉上眼睛想象劇本中的場景。

厲容朝齊沐清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十分平靜,像是暴風雨前的海平麵。

第66章 雪地拍攝

“第二幕第十場。”

“Action”

這是一場雪地裡的戲,西北這地方寒風淩冽, 大雪說下就下。某天早上醒來, 大雪悄無聲息地覆蓋了大地,到處銀裝素裹, 把這群大部分來自南方的旅客嚇了一跳。本來應該排在後頭的戲份,也因這場雪提前了許多。

“這鬼天氣不好好在屋子裡呆著,偏要我們出來拾柴火,入冬前砍了那麼多堆了滿滿一柴火間當我不知道嗎?!哼, 鐵老頭該不會是把咱們支走, 自個兒把那隻凍死的老母雞獨吞了吧!”

村裡均出一間空房作知青點,吃飯則需要他們在村民家裡輪流搭夥,今天剛好在鐵老頭家,這老頭年紀大, 耳聾心黑,有一個唯唯諾諾的年輕媳婦, 長得還算清秀,因此防他倆跟防賊似的。每每去了他家不是罵他們吃白食,就是說城裡的小子壞心眼多,手腳不乾淨啥的。

其實知青分到各家搭夥並不是什麼壞事,支書會給搭夥的人家一部分糧食作為補償也算是招待知青,那隻老母雞就是鐵老頭家分到的, 按理來說應該屬於他們和鐵老頭家共有。早上發現雞被凍死, 何蘇華還高興了一陣, 誰叫鐵老頭一直不舍得吃, 饞的他眼睛直冒火,現在死了倒好,可以下鍋煲湯了,結果他們卻被支了出來。

“要是回去雞沒了我可得跟支書彙報彙報,這鐵老頭思想覺悟不夠,共產主義按需分配,我們做了事,就應該得那份應得的。”

“不過話說回來,鐵老頭的媳婦兒也算是這十裡八鄉拔尖的吧,雖然眼睛不夠大,但是皮膚白,多看兩眼就臉紅嘖嘖看那小媳婦的樣。”

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何蘇華在前麵抱怨,在他身後第一次看見雪的傅文辛卻故意踩著積雪聽聲兒,興奮得臉頰通紅。

何蘇華轉頭就看見這一幕,頓時愣在了原地,一時間什麼鐵老頭什麼老母雞書記鐵老頭媳婦兒通通消失不見,眼裡隻有傅文辛那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和那張白皙的臉上比胭脂還好看的顏色。

“卡。”

“很好,休息一下,換下一場。”

厲容給喬柯遞上一杯薑茶,給他裹上羽絨服,又在衣服裡塞了一個暖手寶。

這麼冷的天氣,人穿得多,在雪地裡趟著走很吃力,更彆提喬柯剛出還抱了一堆樹枝,出了一身汗再被冷風一吹,很容易感冒。

“厲助理搶飯碗真勤快,”喬柯喝著暖暖的薑茶,衝著一旁百無聊賴蹲著玩手機的許一多努了努嘴,“人正經助理都快沒活乾了。”

厲容笑而不語,劇組裡沒幾個人認識他——認識的都打過招呼了,他為人低調,做的事情又都是助理該做的,以至於劇組裡大半的人都以為他是喬柯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