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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那些人也沒有繼續嘗試破門,仿佛對石可萱的實力十分忌憚。這讓賀妤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畢竟任務目標有實力、肯上進,她完成任務也會順利許多。

僵持了一會兒,小隊裡便有人離開,前去通報了。畢竟茲事體大,他們既然不敢衝撞石可萱,自然就隻能選擇去通知謝輕鴻了。

屋外有人守著,就不方便說話了。

賀妤倒是可以選擇建立精神連接,直接傳遞自己的念頭,就像她在最初那幾個世界裡做的那樣。然而她沒有選擇這樣做,而是抓住了薑薑一隻手,在她手心裡寫字。

“你的仇人要來了。”

薑薑沒有收回手,任由她將這句話寫完,但顯然也沒有像常人那樣,因為這種曖昧的舉動而生出反應。

她就那麼平靜地看著賀妤,好像她隻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賀妤於是主動將自己的手掌伸了過去。

手腳心是神經末梢十分豐富的身體部位,在這裡寫字,每一個筆劃都能夠帶來一點酥癢的感覺,即使手指離開了,也一直殘留著,久久不散。

在賀妤這裡,她和薑薑是相愛的關係。雖然因為目前的情況竭力克製,但心裡對對方是親近的。這種幾近於撩撥的手段,根本無法承受。薑薑才寫到第二筆,她就不由自主地合攏手指,將對方的食指握在了掌心裡。

然後一抬眼,就對上了薑薑清明透亮的眼睛。

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賀妤表現得非常淡定,她沒有立刻鬆開手,而是湊過去,在薑薑耳邊輕聲道,“這麼寫字有點癢。”

這一次,她如願看到薑薑的耳根一點點紅了起來。

顯然即使心思再純澈,她也明白,這個距離過於親密了。

“我不會跳下去的。”她低聲回了一句,然後主動拉開了跟賀妤的距離。

賀妤見好就收,讚許地點了點頭,而後鬆開了手。

薑薑收回手放在身側,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古井無波的心湖忽然泛起了一點波瀾。手指上還殘留著賀妤掌心的溫度,讓她感覺很不自在。

這個人……對她的親近如此自然,好像兩人已經相識已久,本就該是如此親密的關係。這種態度既讓薑薑覺得惶恐,又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地安心。

謝輕鴻來得很快。而且他還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跟著四五個女人,環肥燕瘦、千嬌百%e5%aa%9a,每一個都是走在路上足以令路人回頭的容貌,如今卻全都環繞在他身邊,倒將他襯托得也有幾分英明神武之氣。

他直接推開門,帶著一串尾巴走了進來,見石可萱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看起來十分不妙,不由大驚失色,“萱兒,你這是怎麼了?”

“若想知道我怎麼了,不妨問問你身後那些女子。”石可萱嘲諷一笑,“我倒是很好奇。你若是連莊園裡發生的事都不知道,還能算得上是這個莊園的主人嗎?”

這挑撥離間十分不走心,但謝輕鴻的心眼兒也沒比針眼大多少,就算是他的女人,也未必全都值得信任。即使他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堅信所有女人都為自己而傾倒,聞言也不由微微變色。

“怎麼回事?”他快步走到床頭坐下,將石可萱的手握住,這才回頭問跟在身後的人。

她們幾個負責莊園日常事務管理,這裡發生的大小事必雲V裳V小V築然都很清楚,根本沒有推卸的餘地,何況石可萱才剛說了這麼一句話。

為首的那個紅衣女子上前一步道,“許是下頭的人疏忽,竟是讓萱兒妹妹不慎小產。奴已經罰了他們,本來正在選人,趕上了此事,便耽擱了。少爺,當務之急,還是先尋出賊人為好。”

她叫謝憐,從前是謝輕鴻身邊的婢女,忠心耿耿,即使他落難時也一心追隨,因而也是謝輕鴻的第一心腹,莊園裡的事,都交給了她來管。在謝輕鴻麵前,她一向是識大體顧大局,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但石可萱見多了她私底下的模樣,也知道她因為自己婢女出身,一直十分自卑,故意以自傲來掩飾,其實卻根本容不得謝輕鴻的視線落在旁人身上,更遑論是叫彆人誕下謝輕鴻的子嗣。

武道修行到極致,會在身體裡形成內循環,閉鎖精氣,對身體自然也有影響。修為越高,誕下子嗣的幾率就越低。莊園裡那麼多鶯鶯燕燕,這幾年來也隻石可萱一個人懷上。當初剛知道這個消息時,謝輕鴻甚至一度想過給石可萱名分,娶她為妻子,謝憐如何容得下?

她私底下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才讓石可萱沒了胎兒,如今心中痛快,麵上卻擺出沉痛之色,三兩句話間,就輕輕巧巧將事情帶過。

果然謝輕鴻先是聽見小產兒子麵色一變,還沒來得及發作,聽到後麵,想到地牢裡逃出去的那個女子,臉色立刻冷硬了起來,“憐兒所言甚是。萱兒,我知道你傷心。隻是孩子總會再有。那賊人卻不可讓她走脫,否則遺禍無窮。”

“這話我倒是不明白了。”石可萱慢慢坐了起來,“怎麼好像那賊人就藏在我這裡似的?這院子巴掌大的地方,哪裡能藏人都是有數的。既然話說到這裡,那就讓人來搜吧。隻是若沒搜出來,卻也須得連著之前的事,給我個交代才行。”

“這是自然。”謝輕鴻立刻點頭答應,又拍了拍她的手,權作安慰,“擾了你的清靜,等抓住了那賊子,我親自與你賠罪。”

十分溫柔體貼的模樣,從前的石可萱,就是被這幅假象所蒙蔽。

但是現在不會了,她垂下眼,安靜地依在謝輕鴻懷中。其實她自己也很膩味,被謝輕鴻碰一下都覺得毛骨悚然。可對上謝憐暗藏嫉恨的視線,她便覺得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賀妤在一旁看得滿心感慨。

話說這還是她頭一回經曆這麼熱鬨的宅鬥,說起來,石可萱的段位可比她要高得多。之前也隻是有孩子牽絆,使不出手段來。如今沒了顧慮,還不是所向披靡?

但這種爭鬥,歸根結底,爭的其實是謝輕鴻的偏向和寵愛,還是必須要依附於他。

除非,能變得比他更加強大。——在這個武道至尊的世界,實力才是根本。隻要足夠強大,就可以將所有人踩下去。石可萱看得清楚,所以她求的是至尊之位。

☆、第79章 種馬男主的後宮美人(5)

便如石可萱所言, 她這院子很小, 有什麼東西也是一目了然, 謝輕鴻帶來的人幾分鐘就搜完了, 自是沒發現什麼賊人的蹤跡。

“賊人”坐在房梁上看了一場戲,眼看謝輕鴻一臉歉意地握著石可萱的手柔聲安撫, 就要將此事了結時,原本站在床邊的謝憐卻忽然開口, “這張床還未搜過吧?說到藏人, 萱兒妹妹這屋裡, 倒隻有這麼一個地方了。”

“你什麼意思?”石可萱麵色一變,“謝姑娘, 我論年紀比你略長, 論修為比你略高,可擔不起你這一聲妹妹!之前你就含沙射影,言語之間, 倒像是那賊人必定藏在我這裡。如今賊人沒找到,明知我如今剛剛小產, 需臥床修養, 偏要搜查, 到底是何居心?”

她說著,也不理會謝憐,隻看著謝輕鴻,“謝郎,你今日必要給我一個交代。”

“萱兒……”謝輕鴻按著她的手, 正要安撫兩句,便聽得謝憐開了口。

“我自然不敢有什麼居心,不過是少爺把管家的事交給了我,因此不敢不儘心竭力罷了。闔府都搜過了,怎麼單就你的住處搜不得,偏要推三阻四?”謝憐這幾年跟著謝輕鴻,也曆練出來了,說起場麵話來絕不讓人,“萱兒妹妹若是不放心彆個,我親自搜一遍也就是了。咱們都是少爺身邊的人,何必為這樣的小事置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你儘管搜便是。”石可萱這才將被子一掀,“若搜不出來,我再與你理論。”

“還是算了……”謝輕鴻開口想要打圓場。然而到了這一步,不論是謝憐還是石可萱都不可能算了,兩個人用話把他拿住,謝憐果然親自走過來,在床上床下搜索了一番。

賊人自然是沒找到的,卻從床底下搜出了一個木盒子。

“你放開!”石可萱突然掙紮起來,伸出手就要去奪那盒子,謝憐卻隻輕巧一轉,就讓開了身子,“萱兒妹妹怎麼這樣緊張,莫不是這盒子裡的東西見不得人?”

說著直接伸手打開了盒蓋。

而後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幾乎貫穿屋頂,謝憐儀態全無,麵目猙獰驚恐地盯著手中的盒子,身體卻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謝輕鴻握著石可萱的手一緊,麵上的神色卻有些尷尬。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立刻起身前去安撫謝憐。

這些女子在他麵前,不論是高興還是生氣,擺出來的總是一副好看的麵孔,宜喜宜嗔,就算哭起來那也是梨花帶雨,彆有一番滋味。便如石可萱雖然因為小產而憔悴,卻又添了幾分病弱之美,這才惹得謝輕鴻憐惜不已。

謝憐平日裡溫柔嬌俏,善解人意,又能將莊園打理得井井有條,謝輕鴻自然著緊,時常把這朵解語花放在身邊。今日頭一回看到她失態時醜陋的麵孔,不免有些卻步。

石可萱意識到了這一點,唇邊輕輕扯出一個嘲諷的笑意。

男人啊……

但她麵上還要擺出又驚又怒又怕的模樣,趁著謝輕鴻鬆了勁,成功從床上跳下去,劈手奪過盒子,重新蓋上,口中厲聲喝道,“還給我!”

手中的盒子被奪走,謝憐似乎才終於回過神來,整個人後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驚恐得崩潰大哭。

“這是怎麼回事?”謝輕鴻也回過神來,掃了一眼謝憐,又迅速移開視線看向抱著木盒子的石可萱,有些不快地問。

石可萱抬眼看向謝輕鴻,眼淚說來就來,“謝郎,這盒子裡裝著的,是咱們的孩子啊……”

這話讓謝輕鴻整個人微微抖了抖,石可萱偏偏還毫無所覺,伸手將盒子遞了過來,“謝郎,你看看他……這是我們的骨肉,才四個月,尚未成型,就被人害得落了胎,我恨啊!”

“你把這種東西留在這裡做什麼?”謝輕鴻即使沒有看到盒子裡的東西,也能略加想象,何況又有謝憐的反應在前,他厭惡地彆開眼,有些不耐的問。

石可萱“哈哈”笑了幾聲,“謝郎問得好!我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事,身邊卻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我隻能自己把他收拾了,無處安置,便放在床底,本是不欲叫人看見的意思。偏偏謝姑娘疑心我有鬼,非要搜查。她是你心尖上的人物,我又豈能攔得住?”

“我已經說過叫她不要碰我的東西了!”

“惡鬼!”偏偏謝憐忽然回過神來,見石可萱手裡還托著那盒子,便立刻尖叫著往後爬,口中胡言亂語,“厲鬼來了!不關我的事!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偏投生在了她的肚子裡!不要找我!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