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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懂。”

“那我讓你懂。”餘恪摟腰的同時往下手掌覆在小腿以上的關節處,找著發力點將人輕鬆打橫抱起往臥室走。

齊泠終於繃不住,埋進餘恪懷裡邊顫邊笑,等到了臥室擦去眼角邊的淚花,又故意問,“來臥室做什麼?”

餘恪裡側的牙一碰一撞,“你。”

假期的日子舒適而飛快。

除夕夜要團圓,外婆不熟練地運用智能手機給齊泠發她住的寺廟外麵的風景,照片送達的時候,齊泠正在準備去餘家跨年。

這件事,要說不好意思其實沒有必要,他以前在餘家過過兩年,大部分時候就是趁著齊旬他們一家人出去旅遊的時候,他一個人選向願家或者餘恪家蹭一個年過。

大概持續好幾年,齊泠從來是有分寸的,知道一年去向願家,一年去餘恪家,分著來,不至於讓人討厭。

雖然那會兒兩家人說的都是想他來年再來,但是齊泠不大信,他要是真有這麼受歡迎,齊旬怎麼會隻把他一個人扔在家裡麵?

後來齊泠明白不是他的問題,討厭和喜歡一樣,都是莫名其妙的。

而如今時隔多年又要經曆相同的事情,齊泠還是有坐在沙發上糾結一番的,畢竟身份不一樣了。

餘恪謹記著黃奕的話,多陪,但是不能給壓力,同時又要社交,所以去不去他家過年,他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問齊泠的。

最後沒有直接問,餘恪試探完發現齊泠的緊張,因此打算不提。

卻在打電話和告知薑時的時候不慎被齊泠聽到了,齊泠先一步打斷了他要講的話語,後麵還鬨彆扭,問為什麼先斬後奏,搞得餘恪也沒法兒解釋。

餘恪和薑時很願意等齊泠做一個決定,但是時間不等人,齊泠自己攬下的活,得在除夕這天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去不去?”齊泠糾結。

餘恪第n次和他表示,“我回不回家都行。”

從此刻往以前數,餘恪沒有回家過年的次數不少,當兵的時候臨時有了任務,大學的時候被室友勸著不回家開派對過也有。

所以今年在一個市不回去陪齊泠也沒事。

這也是齊泠不知道怎麼做決定的地方,“怎麼可能回不回都行,開車二十分鐘的事情,你有什麼大事你過年不回去。”

“有啊。”餘恪再一次將他的思想糾正,“你的事在我這兒都是大事,包括想去哪不想去哪。”

他有些頭疼明明打電話的時候是齊泠應該還在睡覺的時間,他就沒刻意到房間裡去說,沒想到齊泠剛好醒早了聽了個清楚。

不管餘恪說多少遍,齊泠還是聽不進去,隻是短暫被安慰後又持續性發作。

餘恪看了一眼時間,想著再多猶豫一會兒,就可以錯過年夜飯的時間,到時候就不用做出決定了。

在年夜飯開始的一個小時之前,齊泠拍了拍餘恪,“去吧,我去換衣服。”

餘恪對此沒有反對或者讚同,隻是問,“要不要借我的衣服。”

齊泠拍了餘恪一下,“認真點。”

餘恪沒話,所以齊泠之前那麼穿就是遛他呢,不過誤打誤撞和他剛開始把這件衣服帶來的想法差不多,他也不過是臨時起意,誰知道齊泠就先穿上了。

現在想想還是有點惋惜,齊泠挑的時間不對,那會兒太忙。

齊泠進臥室後,餘恪看了眼自己的穿著,認為沒有問題,不打算換,就安靜等齊泠。

不到三分鐘,齊泠走出來,餘恪還想誇他有效率,抬眼看見他還沒換。

“你家現在過年是不是和以前一樣,就是……”齊泠似乎是在措辭,“除了你家沒有其他親戚來的。”

“對。”餘恪點頭,“一般年後才會來,要不要住幾天,都見見?”

齊泠剛剛從鬆下去的一口氣立刻提了上來,“不想。”

餘恪聽見他摔門的動靜,搖搖頭,他開玩笑的,目的是想幫齊泠緩解緊張的情緒。

如果齊泠知道他的目的是這個,大概會誇獎一句誇得不錯,然後告訴他以後不要安慰彆人了。

兩人到餘家的時候廚房中熱火朝天,餘恪一進門就被喊進去打下手,齊泠跟著在後麵,看見菜品被分為兩派,涇渭分明。一邊是薑時的創新菜,另一邊是正常的傳統菜。

齊泠正辨認薑時這塊,觀察每一樣都含有什麼食材,還沒等他發揮出有限的廚房分辨清楚具體加的東西,薑時看到他連忙揮著鍋鏟。

“小七你去坐著等,這邊油煙大。”

齊泠本來就幫不上忙,隻不過是下意識跟著餘恪走了,聞言和餘恪眼神稍微接觸交流後就走向客廳。

沒進去就聽到了電視機的播放聲音,齊泠看見餘知行在看抗日劇,他坐在沙發的正中間,齊泠打算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大約看出了他的意圖,餘知行開口,“坐這邊來。”

話語非常命令式,齊泠感覺餘恪和他爸爸在某些方麵是非常想象的。

長輩既然已經開口,齊泠還是客人,客隨主便,齊泠就和餘知行坐在了一張沙發上,兩個人一起看抗日劇。

齊泠在家裡記錄片看得多,看抗日劇這種緊張刺激的也適應良好,並且漸入佳境。

正當齊泠看得有些入迷時,坐在他旁邊的餘知行突然做出掏口袋的動作,齊泠注意到,立刻將心神從電視上收回,餘光隻瞥見一抹正紅色。

還沒有等齊泠去猜餘知行拿了什麼東西出來,那樣東西已經被遞到了他麵前,原來就是給他的——

紅包。

說壓歲錢肯定是不恰當,他成年很久了,隻能說是新年紅包,而且更應該是他作為晚輩給長輩。

這就尷尬了,齊泠沒想到這茬。

此時麵對著那個紅豔豔的紙包有些進退維穀,拿了不好意思,不拿又找不出妥善的理由。

還是拿吧,齊泠想著。

不等他接過,紅包已經被餘知行放到他手裡,給他擺出握拳的動作,不容拒絕。

“謝謝伯父。”齊泠捏著紅包開口。

餘知行微微點頭,而後他的視線仿佛向下偏移了一瞬就飛快恢複正常,語氣平穩嚴肅地說:“不用說謝。”

捕捉到他視線變化的齊泠:看來是知道了,但不管是出於照顧他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在他到來之後餘氏夫妻倆都沒有挑明。

之後的年夜飯過程中,齊泠又收到了薑時的紅包。

與此同時他發現隻有他有,餘恪是沒有的。

薑時笑眯眯解惑,“我們不給他,反而是他給你沒有?”

齊泠瞥了眼餘恪,發現他沒什麼表情,似乎是不要他幫忙打掩護,就搖頭,“沒。”

薑時便對餘恪說:“我倆都給了,你記得補上。”

他們事先商量好了,餘恪卻沒有被告知他們商量的東西,現在得了警告,也沒有不滿,他淡淡說:“我準備了彆的。”

不是紅包,其他的禮物?

齊泠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準備,想必不是隨口說出來,倒讓他也有些好奇。

薑時直接問,“是什麼,讓我們也看看?”

餘恪卻搖頭,“過零點的時候給。”

這還吊起胃口來,薑時想想可能是他們年輕人之間所謂的驚喜安排,就不再多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頓飯吃下來,齊泠中途好幾次為表達對薑時的感謝,屢屢試圖嘗試她的新研發料理,都被餘恪不著痕跡攔下來,數次無果,齊泠同時回憶起當時孕期反應嚴重時品嘗到的慘痛教訓,也就不再為難自己的味蕾和胃。

吃完後,四人一起開著春晚當背景音,齊泠沒有特彆關注,悄悄接著電視的音量問餘恪,“你剛說準備了什麼?”

“零點。”餘恪捏了捏他的手指,和他的指腹擦過,還是沒有透露。

齊泠隻能等著,他想著餘恪這麼強調時間,莫非是煙花,可是也沒有看見他準備,而且他們所住的這片是煙花爆竹禁放區。

春晚的節目已經結束,所有主持人和表演者都登上舞台,準備一同告彆舊年,迎接新年。

餘恪正是在這個時間點站起來喊齊泠和他出去,薑時看著他們眼中止不住的笑意,和他倆揮著手,又仿佛知道餘恪一會兒要做的事情一樣。

齊泠猜是餘恪是要放煙花給他看,就是不知道要怎麼做到。

由於這一片都禁放,沒有出來的走動的路人,冷冷清清,不像除夕夜,反而像尋常的冬日夜晚。餘家的這所房子選址大概率是遵從薑時的意見,和他們在C市時居住的環境很像,繞到彆墅後麵還有一條大江。

夜晚有雲,月亮有時被遮著透出光,有時整個黃澄的月牙露出來,還有時被遮掩得嚴絲合縫。

光暗交接極快,象征地標性建築的大鐘響起,這一年的最後十秒。

齊泠心裡麵默數,辭舊迎新的那一刻,遮住月牙的雲完全移開,大江對岸的非禁放區盛放起絢爛的煙花。

餘恪將準備好的戒指拿出來,在煙花綻放和月光普照的土地單膝跪下,他打開深藍絲絨質感的戒指盒,一舉一動無聲流溢出隱含的期待。

“想了幾天也沒找到合適的時間,後來念起你說孩子名字的來源,就挑了正月初一。”

“新年新生。”

第67章

齊泠突然想知道餘恪的爸爸和薑時求婚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大概也是這樣子,沒有花哨的裝飾,不需要眾人的哄鬨, 隻屬於兩個人的盛大。

更年輕事, 做一件事情他喜歡昭告天下, 渴求他人的關注到了病態的地步, 善意惡意都好。

現在齊泠卻從心裡麵感到認同餘家基因裡麵鐫刻的低調無聲,如果是他以前可能會認為這麼做的人愛意淺薄,但是看著餘恪,卻明白不是這樣的。

齊泠在轟隆的煙花聲下, 緩慢伸出手。

餘恪從善如流地將戒指拿出想要套到他無名指上,齊泠卻彎折手指躲過戒指,搭上餘恪的手腕,“起來。”

餘恪說不出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這樣的話,他隻能站起來, 從來高速運轉的大腦難得遲緩,因為事實是他十分不願意接受的,不收的意思是不是,拒絕了?

想不出原因, 餘恪隻能保持緘默, 沒有再次嘗試給齊泠帶上戒指。

齊泠手掌在他麵前晃了晃,“不要這個表情,我沒說不要啊。”

“你怎麼不等等, 等孩子出生以後再送我?”齊泠在嘈雜混亂的聲影光線中, 唇附到他耳邊輕輕問。

“沒有區彆, 今天就挺不錯。”餘恪似乎明白了些齊泠的顧慮, 還是上次黃奕在醫院裡提醒他的那些。

開年就談及死亡不太吉利, 齊泠幾經猶豫,發現還不如在那天餘恪說要給他轉移財產的時候直接吵一架,他現在仿佛是在彆人房子喬遷的第一天,就將房間的每一寸灑滿晦氣。

該說還是得說,“生產的風險那麼大,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