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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剛才你那麼問我了,想必你也有察覺。”

餘恪不置可否,他到現在都記得音樂節那天晚上回去找他的時候,齊泠沒有言表卻一舉一動都在潛意識表達,靠近他是墮落。

“他童年經曆不是太好。”餘恪簡單提到。

“可能是有這個原因,但這不是主要的,更類似於缺少安全感。這個情況下,朝夕相處的人非常重要,社交也很重要。”黃奕簡單分析了一下。

“目前我和他同居,社交方麵,他沒有提過。”在餘恪看來,齊泠因為懷孕的原因怕被人看出來而不願意出門是比較正常的。

“沒有提過不代表不需要,既然你和他住在一起,那儘量延長陪伴的時間,出行不方便,也可以讓朋友們來探望一下。”

餘恪聽罷無言思索了片刻,“辦婚禮會不會讓他有安全感。”

黃奕笑著將眼鏡往上抬,“這些東西還是要看本人的意願。”

醫生看出來,婚禮的意願齊泠有沒有不知道,但是餘恪想辦。

餘恪的確想,最好所有人,熟悉的陌生的全部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齊泠以後想反悔也來不及。

但這些話不能說,餘恪問醫生也沒有用,至於讓朋友來的難度倒不是很大,之前在C市如果還不方便的話,現在回到了A市,齊泠之前的許多朋友如果要來找他餘恪也不會攔。

“行,另外手術的具體風險概率可以說嗎?”這是餘恪最關心的,之前問黃奕,但是黃奕說得見了本人才能說。

結果到了現在黃奕又猶豫了,“我這麼和你說吧,因為這種例子太少了,我沒法給你一個大數據評估出來的風險指標,隻能說我會儘力,並且我的上一個情況類似的病人現在依舊平安。”

餘恪默然很久,頷首表示自己清楚後起身,到了出口握住門把的手又停下,“最後一件事,如果到時候有什麼意外……選擇已經和你說過了,不用耽誤時間來問。”

黃奕等到餘恪也出去後,苦笑著搖了搖頭,他記得剛被餘恪聯係上那會兒,這位就反複強調一件事情,大人不能出事。

他也不是神仙,這種高風險的手術醫生也隻能說儘力,什麼保證承諾都不敢出,但是黃奕還是接受了這台手術。這位餘總前幾個月找醫生可以說鬨得風風火火,至少在他周圍的醫生沒有不知道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給得太多了。

而黃奕也心知肚明餘恪選他的理由,這類手術的經驗他隻有一台,結果是大人小孩全部平安,而另一位醫生的經驗是兩台,其中一次隻保住了孩子。

所以餘恪選擇的餘地其實也不多,隻是在賭。

餘恪出來的時候,齊泠沒有坐,站在和他原先差不多的位置,可以被太陽光照到,餘恪看到後的第一反應是問,“冷了?”

“不冷,我補鈣。”齊泠被曬得眼睛微微眯起,大概是剛解決完一件事情後的閒適,被餘恪拉起手測溫度的時候也沒有反抗。

即使餘恪一點也沒有解決事情的喜悅,聽了黃奕剛才的話,他又想在家辦公了,他不太理解要怎麼才可以讓齊泠感覺安全,齊泠也從來沒有和他表現出來過不安感。

而他也做不到這點,估計和他在外麵吃過一頓飯之後就又要回公司了。

餘恪難得產生了對工作膩煩厭惡的心態。

齊泠轉身背對窗戶看他,“走吧。”

在齊泠動作的瞬間餘恪已經將情緒壓下去,外表絲毫看不出來,隻平靜地點點頭,原本張口想問要吃什麼,又想到齊泠昨天在飯桌上發脾氣時候的話,噎了一下發現不知道說什麼。

齊泠似有所覺,看過時間後,“你幾點要回公司?”

“一點。”

現在剛過十二點。

齊泠記得餘恪和他說過最近可能還會加班,如果趕不及的話會讓餘陽幫忙給他送飯。

“你今天怎麼不問我吃什麼?”

餘恪不得不歎了口氣,“你昨天剛那麼說,我不問比較好。”

他想想和齊泠不過也就差了三歲,怎麼現在感覺溝通不順。

齊泠挑眉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都說了些啥,忍不住笑著安慰,“昨天脾氣不好,我道歉,那我這麼說了,你以後就不問了?那我們不就沒有可以聊的東西。”

這話一語中的,和餘恪剛剛擔心的一樣,說話的時候卻完全不表現出來,就剛才黃奕說的那些,既然不能多陪,話起碼都說漂亮點,“不會的,你感興趣什麼,我都可以和你聊。”

齊泠這種話以前沒有少聽,一般都是聽了過,不會在腦子裡麵留印象,他自己說話也是這樣,除卻必要的承諾,大部分都是沒啥意義的,不然那麼說過的話全要記住,也是累。

這次可能是太久沒有聽過了,也可能是醫院裡麵太安靜了,這句話有了回聲,一直在腦海中不停碰撞回響。

齊泠說:“你說的。”

餘恪又有點想摸齊泠的頭發,看著真的很好摸,發色淺淺,觸?感柔軟。

“放心。”

兩人找了一家餐館,A市比較熟,齊泠選的這家是知道合自己胃口,不過來了也不會點,隻是坐在沙發上讓餘恪給他點,聽餘恪說注意事項的時候齊泠才會覺得自己是挺挑的。

不然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很好養的那類,飼主現在身體力行地告訴他,不是。

但是餘恪最後沒有吃完這頓飯,上菜的功夫他中途接了個電話,齊泠看著他邊說話邊拿外套的架勢就知道他是要走了。

放下筷子和他揮了揮手,然後生出一種他們其實是在偷情的錯覺。

齊泠覺得有些想笑,結果在餘恪那邊不知道為什麼解讀成了齊泠巴不得他走,他將電話的音量壓住,低頭,“吃完了和我說,我讓餘陽接你回去。”

“我自己打車也可以。”齊泠感覺餘恪把他想得生活不能自理。

餘恪頓了頓,似乎是剛才沒有想到這茬,便點頭,“注意安全,到家和我發消息。”

齊泠心說我發了你也得好半天看不見,但是麵上還是點點頭,讓餘恪不要耽誤。

他說完喝了一口點來的檸檬茶,冰塊浮在上麵,很冷,但是有一股獨特的茶香,齊泠一邊覺得凍一邊喝。

隨後察覺到不對勁,餘恪還沒走。

齊泠叼著吸管看過去,用眼神詢問,覺得他剛還那麼著急,現在又磨蹭。

而餘恪同樣對自己接下來要做出了舉動表現出了躊躇。

但他還是俯身將齊泠吊著的吸管彆到一邊,齊泠以為他是臨走之前有些口渴。

明明之前點菜的時候都是餘恪在點,但隻是問了他要不要喝,不過齊泠不護食,他將杯子遞過去,餘恪也同時湊過來,目標卻不是吸管,而是在他唇側落下一個%e5%90%bb。

突如其來的親昵。

餘恪親完後又低聲念了一句,“等我回家。”

這才背影匆匆地離去。

齊泠拿著滿是冰塊的玻璃杯,一時沒有動作,難得臉上露出些微茫然,不自覺撫上剛才被親過的地方。

剛才那個舉動,他可沒有教過。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應該是餘恪第一次在沒有他引導的情況下做出的自主行為。

好像不討厭?齊泠依舊拿著玻璃杯沒有放下。

直到指尖與玻璃杯接觸傳來的冷感讓他回神。

才將杯壁印出水珠的杯子往桌上一放,動作力度有點大,水珠凝結沿著杯壁緩慢滑下。

桌子上印出一小片濕漉的痕跡,齊泠這頓飯吃的也有點心不在焉。

就好像是突然切實感受到了餘恪的喜歡,而不隻是從他嘴上說出來而已。

齊泠從餐廳出來,看見街對麵有一家珠寶店,是專賣店,但是他沒有聽說過的牌子。

他突然就想起餘恪昨晚說「辦婚禮」。

那會兒齊泠聽著感覺他肯定也隻是臨時起意,連個像樣的流程都沒有準備,匆匆說出口。◢思◢兔◢在◢線◢閱◢讀◢

舉辦婚禮也不是不行,但是得等孩子出生以後,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齊泠將正在排隊中的打車軟件取消掉,沿著斑馬線走進對麵的珠寶店。

進去後才想起來,尋常的珠寶店裡一定沒有兩個男士的戒指,他需要定製,而他沒有量過餘恪的無名指維度。

進來的有一些衝動了,齊泠打算就這麼出去時,一旁的店員已經迎上前來禮貌地提供服務。

“請問先生是想看什麼呢?”

齊泠神使鬼差地沒有離開,反而說道:“戒指。”

他又不一定立刻要定製,可以先看一看。

被店員領著參觀著他們櫃台中的展品,齊泠仔細看過後對他們的標價有些意外,不是貴,而是便宜。

比他印象裡的鑽石要便宜許多,而且不小,至於品質他就看不出來了。

“你們這裡的鑽石似乎比市場價要低?”齊泠詢問店員。

店員顯然不是第一次被人問這個問題了,她立刻笑著解釋:“先生,我們這裡銷售的是人工培育的鑽石。但是品質和在岩石中開采出來的鑽石沒有區彆,人工培育使我們的成本更低。”

齊泠聽到這裡有些意興闌珊。

第一反應是這些鑽石是鑽石中的贗品、是山寨的。

難怪這家鑽石的牌子他沒有聽過,他以前給彆的情人送包都不可能送盜版,現在給餘恪怎麼可能挑這些。

看來是來錯地方了,想到這裡齊泠也沒有看的心情了,準備出去直接打車回家。

店員似乎看出他一下變得不感興趣,適時挽留了一句,“但是先生我們的每一顆鑽石也都是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但也廉價。

齊泠在心裡替店員補了一句,準備離開的速度卻莫名放緩。

他得承認這培育鑽石的定位,似乎同他和餘恪的關係有點像,他和餘恪的感情,荒謬又獨特。

“你們這兒培育一顆要多長時間?”齊泠問店員。

“如果您確定定製的話,大概三周就可以。”

“是你們先培育鑽石,戒托是之後另外打造的對嗎?”

店員微笑,“是的。”

齊泠接著說,有點懶懶散散再次掃了眼櫃台裡麵的鑽石,“那我訂兩顆大小一樣的。”之後可以再量一下餘恪無名指的指維度。

齊泠目前的想法是定著玩兒,他也不可能在還沒有生產的時候送出,如果他死了,就不在乎還有沒有人記得他,愛人和親人都不需要。更大的概率是打水漂,畢竟這不是真的鑽石而是人工培育的。

但哪個人又不是人造的,那些從一堆石頭中選出來的鑽石,隻不過是人工成本更高,剛出來也是土裡土氣,還是需要工藝打磨,才形成那種璀璨的色彩。

反而是這種人工鑽石,可能從胚胎開始就是好看的。齊泠突然覺得這個寓意挺吉利的,如果他能活下來,或許會送給餘恪,看他心情。

店員為突然接到了一筆大生意有點發蒙,停頓了幾秒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