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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過頭去看曆史消息,齊泠想撤回, 發現時限已經過了。

沒辦法,他懶洋洋打了一個哈欠,也是徹底清醒了,他決定為剛才的編的瞎話找一個理由。

齊泠:你來接我吧,我剛沒睡醒, 以為在做夢。

不管餘恪信不信,齊泠認為自己解釋到位了,把手機放回床頭開始挑衣服。

他要挑寬鬆些的,挑了很久還是沒有選出來, 主要原因是對以前的他來說寬鬆的衣服, 現在都已經變成了修身。

而且他玩賽車那段時間,穿衣風格有隨著賽車服而改變許多,因為賽車服是比較緊身的。他穿過之後覺得挺有風格, 因此之後買常服也是向著賽車服的風格去買, 隻不過更透氣一些, 簡單來說就是很花哨且顯身材。

齊泠以前不慫穿那些, 沒想到現在有一天會不能穿。

站了大概有5分鐘, 實在選不到滿意的。

齊泠突然想到餘恪比他高一些,身上的肌肉……雖然不太願意承認,確實練得比他要好。

他順理成章想到可以去拿餘恪的衣服來穿。

想到就做。

齊泠先給餘恪發了個消息,問能不能借穿他的衣服,但是餘恪沒有回複。

拿著手機等了一會兒,齊泠依舊沒等到,估計他又在忙,隻好邊吃早飯邊等,等早飯都吃完了,餘恪還是沒有回複。

齊泠給他發了一句「我自己進去拿了」,就不再看手機。

他想想昨天餘恪說他財產都能轉給他,那應該也不會介意他進他的房間借一件衣服穿穿。

齊泠邊走邊做了個很無聊的邏輯推理,他打開餘恪的櫃子,餘恪的性格和他房間裡麵的基調非常一致,就算是昨天才剛回來,也已經把行李箱收拾出來,衣物全都掛在了衣櫃裡。

看著整整齊齊的衣櫃,齊泠不由想到自己昨天仗著有另外的睡衣和換洗衣物,行李箱都沒有打開,瞬間感到他和餘恪性格的不同。

衣櫃裡麵都是些工作必備的襯衫和西服,容易皺的被掛在架子上,齊泠掃了幾眼,覺得襯衫還是緊了一些,而且不夠保暖,他估計這麼穿好餘恪回來看見也不能讓他出門,遂放棄。

常服和工作服的比例是對半分,齊泠知道餘恪其實不喜歡西裝,但是他沒有想到餘恪還留著軍隊裡麵的軍裝,洗得有些發白,齊泠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實沒有見餘恪穿過,那他帶過來乾什麼,懷舊?

齊泠從軍裝掠過的指尖略略一頓,腦海中驀然生成了一個想法。

今天餘恪不知道是為什麼空出來的時間他不管,但是明天應該空不出來,他可以想個法子讓今天沒法兒去,製服就挺好的。

雖然現在已經不能做了,但是手也不是不可以。

打定主意,齊泠直接拿起衣櫃中的短袖軍裝開始換。

換完之後齊泠才看到餘恪回複的消息,就是答應,然後說他過二十分鐘會到。

齊泠狐狸眼對著熄滅後的手機屏幕眨了眨,拿屏幕當鏡子,看著穿著還算滿意,不知道能不能實現不去醫院的目的。

他掐著時間點估計餘恪差不多要到了,就去玄關門口等著,根據昨天的經驗,餘恪大概挺喜歡他這麼等著他的。

過了兩分鐘,齊泠聽到外麵按密碼的聲音,他半個身子掩在衣架後麵,不讓餘恪一進來就看見他借穿了什麼衣服。

大門被推開。

餘恪一眼捕捉到齊泠,“準備好了嗎?”

他後麵又發了消息,讓齊泠換好後就直接走,時間有點緊,最近午休被他取消了,大部分高管和他一起加班,所以陪齊泠做完產檢就得趕回去。

“你看看這樣可以嗎?”齊泠緩緩走出來,他感覺餘恪在部隊裡麵的時候肌應該練得更好,至少現在這衣服穿在他身上空隙略有些大。

齊泠趿拉著鞋緩緩出來,“怎麼樣。”

餘恪頓住了,因為齊泠沒……穿褲子。

至於齊泠打算好的製服,餘恪反而沒有第一眼看到,全看腿去了。

餘恪本來都不打算進屋,現在看沒辦法,昨天在飯桌上搞得不愉快,他就有點擔心齊泠不願意好好去,現在事實擺在他麵前,看來沒有想錯。

他蹲下換鞋的同時,齊泠後退了一步,雙手環%e8%83%b8很嚴肅地說:“餘同誌,你怎麼可以耍流氓,突然蹲下來是想做什麼。”

餘恪看他戲精附體,夢回上一次在飛機上的角色扮演。

擱平常,餘恪配合他也沒有問題,隻不過今天他確實沒什麼時間,況且他猜到齊泠是想要逃避去醫院,昨天就不願意去,但是他也沒怎麼勸又願意了,可是等到他要來陪著一起,又搞其他的花招。

怎麼看都有問題。

他沉默的時間長了,齊泠就加了一句,“請正麵回答問題,不然送你去蹲大牢。”

又在演哪個年代?

餘恪換好鞋進屋,“齊同誌,我剛是在換鞋。”

“去穿褲子。”餘恪催了一句,他怕室內的暖氣不夠,齊泠給自己作感冒。

齊泠回以視線,目光裡麵包含了玄關柔和的亮光,映射到眼睛裡像是水光,他還故意把眼尾壓低,很輕柔地質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餘恪頭痛,“意思是,我們要出門,你這樣不能出去,快去穿。”

“噢。”齊泠應了一聲,還是沒有動,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迷彩短袖,“那你覺得我上麵不用換是不是?”

“隨便你,你覺得不冷就不用。”

齊泠感覺餘恪又不配合他的劇本來演,可是他給他的台詞明明有很大的發揮餘地。主要是餘恪挺行色匆匆,剛才都不準備進來。

看來混不過去,齊泠權衡後決定聽一下話。

那去醫院就去吧,餘恪既然今天空出來了,那一會兒要和主刀醫生談話的時候就讓他進去聽。

齊泠進屋後找自己的外套,原本準備把短袖換掉,可是對著鏡子轉了幾個身感覺非常遮肚子,就隻是找了件很厚的外套。

“走吧。”他走出房門,餘恪看過後認為沒什麼問題,今天的氣溫有回暖的趨勢,太陽曬在身上有些溫度,他也就放任了。

可能是剛剛的戲精扮演把齊泠的精神氣給消耗了,兩人一路上就沒什麼話,齊泠靠坐在副駕位置上,離醫院越近,氣場就越沉懨懨,好像不是在去醫院,而是在通向自己的墳墓。

餘恪找不出話題,隻能讓這種無聲蔓延,隻不過默默踩起油門,齊泠一開始就表現出了不想去的醫院,那他現在隻能讓這個過程儘力縮短。

總不能不看。

抵達醫院,產檢的醫生依舊是徐博,這次做完例行的檢查,餘恪領著齊泠上到四樓,齊泠看了眼電梯的亮起的按鍵,知道是要去找那個主刀醫生。

在電梯裡他也沒有開口的意思,直到快接近廊道的儘頭,所剩房間寥寥無幾時,齊泠才驀然停住腳步,“等會兒你進去,我在外麵等你。”

“彆的你不想聽可以,但得和醫生交流一下。”餘恪不鬆口,醫生是在京市第一醫院找到的有相關經驗的醫生,難得出差到這邊餘恪才和他約到了時間單獨交流。

至於手術方麵那位醫生看起來也是感興趣的,倒是主動說可以來他們這邊做,因為醫療設備這家私立醫院不差,主要是醫生的技術水平。

“不需要做什麼,和黃醫生聊一下。”餘恪又勸了一句,那位黃醫生不僅在自己有許多的手術經驗,在心理學方麵也發表過相關的論文,餘恪堅持聊一下,“到時候你先進去,我不進去,不想聽什麼直接和他說,你和他聊完了,剩下我再進去聽你不想聽的好不好?”

好言好語勸到這份上,說得都和繞口令一樣了。齊泠沉默許久最終還是妥協似的點頭,抬眸望著最後剩下的兩個緊閉的房間,“哪間?”

“最裡麵。”

齊泠給餘恪指了指房間外設置的位子,“那你坐在這兒等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好。”餘恪從善如流,隻要齊泠願意進去,其他的他都配合。

齊泠對著房間厚重的木門敲了敲,片刻後裡頭響起了「請進」的允許,他這才開門進去。

黃醫生的聲音剛才透過木門傳遞出來的時候有些沉悶和小聲,但是進去後他又對齊泠說了句「請坐」,齊泠這才聽清是沉穩醇厚的男中音,隻是聽就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齊泠走近的同時不著痕跡地打量,這位醫生知道他的所有資料,連家人都隱瞞事情他全部知道,而齊泠本身對他一無所知,如果不是剛才餘恪說了,他連人家姓什麼還不知道。

黃醫生的長相和他的聲音氣質差不多,同樣溫和,尤其是眼睛很亮,相互對視時會讓人不自覺去相信。

“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黃奕。”

齊泠坐上軟椅,黃奕講話有自己的節奏,倒是沒有一開始和他聊手術的問題,齊泠安靜聽著不發表什麼意見,他準備等時間差不多後就直接出去。

這樣也不算是沒有聽。

黃奕似乎是察覺到了齊泠心理防線有點高,對他的話不能說沒有在聽,但即使從臉上壓下去,也依舊從骨子裡透出一股漫不經心。

他起身給齊泠倒了杯水放在他麵前,“你有什麼想了解的嗎?”

齊泠和黃醫生聊完後,發現餘恪站在窗戶旁邊,手裡夾著一支沒點燃的煙。

餘恪意識到齊泠的視線後,將煙收起來,“沒抽。”

“你怎麼比我緊張?”齊泠看著餘恪現在的樣子莫名好笑,他指了指半掩的房門,“你進去吧。”

“我很快出來。”

齊泠聞言調侃,“你還怕我走丟嗎?”

他的本意是開玩笑,想讓餘恪不要那麼緊張,他剛才那樣子,讓齊泠想到了考試查成績的學生,結果好像適得其反。

“怕。”餘恪捏著煙盒的包裝,“所以等我。”

餘恪說完就進去,將房間的門關好,這邊隔音挺好的,至少他剛才站的窗戶邊離門很近,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的情況怎麼樣?”餘恪沒有寒暄直接進了主題,他和黃奕之前已經聊過幾次,勉強算半個熟人,加上更關心齊泠的情況,餘恪就將社交過程省略了。

黃奕顯然也對餘恪的作風有些見慣不怪,他將剛才和齊泠聊天過程中得出的結論和他說,“不太好。”

並不是故意的大喘了一口氣,黃奕在接受到極具壓迫的視線後,一口氣不上不下接著補完自己的話,“不是說身體狀況不好,你們家的營養師挺不錯的。”

餘恪沒啥表情,齊泠的營養師就是他。

“所以是心理狀況不好。”餘恪語氣不太像是詢問,他之前就有這種猜測,現在不過是驗證。

黃奕點點頭,“齊泠的狀態比較少見,他對孩子的出生挺期待,但是對自己生命卻有一種漠視。”

“上麵是我剛才和他聊天推斷出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