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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他們離得越遠越好。聶清嬰則鬆口氣,以為這個人真的和自己相熟。她高中時在A市讀書,徐白楊的圈子她也略知一二。聶清嬰認為這個人可能是自己的高中同學。她不記得他是誰,但她如果說不認識,那多尷尬。

聶清嬰很客氣:“剛回來不久。”

周明:“你在等人?”

聶清嬰:“嗯……白楊還沒來。”

“哦,徐白楊啊,”周明不動聲色,“你腿傷好了吧?”

他這麼問,聶清嬰最後一絲提防也消除了。如果不是相熟的人,怎麼會知道她受傷的事?高貴美麗的聶小姐轉過修長脖頸,對著周明,臉部輪廓柔和了許多。

“好了,”聶清嬰想了一下,禮貌回問,“你怎麼樣?”

周明:“老樣子。不如你瀟灑啊。”

聶清嬰輕抿了一口酒,睫毛陰影落在高腳杯中流光閃爍的酒液上,光華流動。她分明沒有笑,這樣低頭喝酒、睫毛柔密,已讓周明眸色暗深,心旌搖曳。隻在她看來時,他換了神色,作出溫和狀,再和她閒聊彆的話題。他健談無比,讓在酒宴中神色緊繃的聶清嬰漸漸輕鬆下來。

兩人各端了一杯調好的“天使之淚”,彼此都在努力交談。酒宴中的男女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有詫異,有迷惘,還有打聽那位勾搭周三少的美女是誰。知情者看到周明和聶清嬰在一起,諱莫如深地笑一下。一知半解的看不過去,告知道:“那位美女,是徐白楊的女朋友,見過徐家二老了的。”

“啊……”失望聲一片。

恰此時,他們談話的對象上了場。

徐白楊一身剪裁得體的西服,進來得略微匆忙,額上帶些汗。但他也是A市的知名有為青年,麵孔溫文爾雅,他在場中找人時,酒宴中的女伴們好些主動去搭話。青年和氣溫潤,讓每個搭話的人都如沐春風。徐白楊的眼睛卻在看到角落裡說話的周明和聶清嬰時,眼神忽然一暗。

那流光溢彩的美人被周明逗得偏頭,以手捂臉,她輕微地笑了一下。

徐白楊一頓,才走過去。他沉著氣,越走越慢,到跟前,才溫和地開口:“清嬰。”

他從後貼去,攬過聶清嬰的腰,沉靜地宣示自己的主權。關懷聶清嬰一下,再解釋了自己來晚的理由,徐白楊的目光才看向周明。溫雅青年笑了笑:“周少,多謝你幫我照顧我女朋友。”

周明眼睛暗暗,捏著高腳杯的手力氣加大。四目相對,火花四濺。他和徐白楊之間氣氛有些怪,聶清嬰探尋望來時,周明卻隨意一笑,讓了步。徐白楊擁著聶清嬰離開,周明也轉身,自嘲地笑了下。

但周明很快肩膀一僵——

徐白楊擁著聶清嬰腰肢,帶著美女離開。徐白楊低聲問聶清嬰:“你們兩個聊什麼呢?”

“瞎聊,”聶清嬰同樣輕聲,“我也不知道他是誰,隻能猜他是我高中同學。你認識他?他和我到底認不認識啊?”

本來打算離開的周明:“……”

徐白楊一愣,然後低笑,心中湧上一股勝利般的得意。他低頭望向滿臉困惑的女朋友,眸色溫柔,想她怎麼這麼可愛。後背被突來一股大力一撞,撞得他趔趄。徐白楊不悅回頭,見那原本已經走了的周三少折返,強硬無比地推開他,闖到了他和聶清嬰之間。周明舉著手機,手搭在同樣僵硬的聶清嬰肩上。

周明自來熟地湊過去,所有人沒反應過來,他就手機“哢擦”一下,給自己和聶清嬰拍了個合照。

周明笑道:“老同學,拍個照,不介意吧?”

周明對她挑眉,目中揶揄挑逗之意一閃而逝。聶清嬰迷茫地蹙眉時,周明吹了聲口哨,灑脫地揮揮手,再次走了。

聶清嬰:……這個老同學,風格怎麼有些眼熟……

看聶清嬰盯著周明晃入人群中的背影出神,徐白楊臉色發黑,隱怒之色崩然在即。好在聶清嬰隻是看了一眼,沒多想,轉身來問他。聶清嬰說:“我那個老同學,怎麼神神叨叨的,那麼奇怪。”

“廢話,”徐白楊沒好氣半天後還是忍不住黑著臉,咬牙切齒,“因為他根本不是你老同學,他是我的同學!”

聶清嬰:“……!”

……

徐白楊和周明是高中同學。

同一年級,同班同宿舍同桌。

還愛上了同一個姑娘。

徐白楊是優等生,周明是差生。徐白楊聽話懂事,周明常常違反校規。同學多年,老師卻都更喜歡調皮搗蛋的周明。

但是彆人再喜歡也沒用,周明在戀愛中是個失敗者。聶清嬰不但不喜歡他,她根本不記得他。

一想到此,徐白楊微微有絲快意,看向旁邊聶清嬰的眼神,愈發溫柔。

……

徐白楊忌憚周明,怕周明在酒宴上再搞出什麼來攪局。但之後周明就安靜地坐著和他那幫狐朋狗友們喝酒,美女環繞,他也垂著眼皮,作出了然無趣的樣子。徐白楊則領著聶清嬰加入他的圈子,將自己漂亮的女朋友介紹給這個圈子。

家學淵博的徐白楊要娶一個沒有背景的隻會跳舞的姑娘,徐家豈是那麼好打發?酒宴男女們麵上祝福羨慕,背後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等著看戲。

周明漫不經心,時而瞥去一眼。他的朋友們看他頹然,心疼無比。周三少受了情傷,他們便幫著喝開周圍圍上來的美女,不讓他們打擾周三少。頹廢的周三少窩在沙發中,半死不活,滿臉虛弱。然而酒宴後期,徐白楊帶著聶清嬰退場後,周明騰地從沙發上跳起,在哥們兒的頭上敲一下:“起來,都給我起來了!”

周明:“那對狗男女走了,跟蹤去看看。”

一個人困惑的:“乾嘛跟蹤?”

周明一腳踹過去,踹得朋友們酒紛紛醒了,從地上爬起。而周三少一腳踩在茶幾上,氣勢磅礴,臉皮極厚:“這怎麼是跟蹤?談戀愛的事能叫跟蹤麼!”

朋友們驚了:“談戀愛?!”

周明:“單方麵戀愛就不是戀愛麼!憑什麼歧視?”

……

司機們開車,載著這些公子哥。一共好幾輛車,不是寶馬就是奔馳,呼嘯上了路,拉風無比。周明鎮定地坐在最前麵一輛車上,臨危不亂地指揮司機跟著前麵那趟車,眼看徐白楊的車拐進了一個小區。不算高檔小區,一個公子哥打了通電話,小區保安就放他們進去了。

車遠遠地躲在黑暗樹蔭下,熄火後,周明坐在車上,目不轉睛,看前麵那車停下,徐白楊和聶清嬰下了車。

青年美女站在車前說了兩句話,徐白楊便跟著聶清嬰進樓道了。

靜謐的跟蹤車中,朋友們大氣不敢出,唯恐刺激到周明。周明卻很冷靜:“掐表。”

他們也不下車,就坐在車中等。一個男人跟著一個女人上了樓,還能是什麼原因……車裡黑漆漆的,朋友們從後麵的車上擠過來,這時都不忍心和周明說話。但是才過了一會兒,他們意外地看到徐白楊居然出來了。

坐上車,揚長而去。

周明問:“多長時間?”

掐表的司機:“呃,半小時。”

車外路燈照進來,映在青年臉上。眾人見周明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周三少一下子放鬆,揉了揉僵硬的脖頸,他臉上的笑卻越來越詭異。周三少嘿嘿嘿笑不停,笑得車裡的朋友們默默遠離他。一個人終於忍不住:“你到底在高興什麼?”

周明狂笑不已:“一個男人晚上到一個女人的家,沒過半小時就下來,不是不行,就是打算出.軌。”

周明:“不管是哪樣,都值得慶祝!”

……

嘩然一片,男人們跟著周明下車,陪周明慶祝。周明打開手機公放音樂,他聲音嘹亮,唱了一首沒有一個音在調上的歌。同時周三少財大氣粗,再不記得自己時差沒有調的事。他精神奕奕地打電話,讓人送煙火過來。

朋友們非常捧場:“好,三少唱得好!再來一個!”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臨時租的這個小區,都是老房子,樓層不高。聶清嬰在家裡發呆時,聽到下麵越來越不在調上的男人發瘋唱歌聲。魔音穿腦,永無止境。聶小姐痛苦地捂住耳朵,心想:唱的好個屁。

她等了一會兒,樓下的吵鬨還不停。聶清嬰隻好撥電話,報警有人擾民。

第3章

聶清嬰剛來A市,不久又要和徐白楊結婚,所以為了方便,租房子時她拒絕徐白楊的幫助,而是找自己以前讀書時的老師幫忙,租了一老破小房子。小區挨著一所小學,晚上既清靜,又安全。真沒想到,聶清嬰住在自己的小房子第一天晚上,就被“擾民”了。

是時她剛送走男友,開了音調低緩的音樂,鋪著瑜伽毯鞏固舞蹈基礎。屋子太小,沒法像在練功房那樣自由,聶清嬰便也隻做一些基本的軟功訓練。練舞時,她接了一通身在京城的閨蜜發來的視頻聊天。

手機屏幕閃了一下,女生漂亮的臉蛋就冒了出來。手機屏幕上的女生正是聶清嬰的閨蜜,路溪。路溪和聶清嬰一起學舞,聶清嬰辭職一年事業中斷,路溪現在就職於首舞青年舞團。

手機那頭的路溪乍一看好友開了視頻都不忘練舞,不禁生起一絲緊張:“舞蹈天分這麼高,還這麼努力……你還讓我活麼?”

外麵吵鬨聲太大了,聶清嬰關上門窗,拉上窗簾。回到客廳,聶清嬰兩肘撐在瑜伽墊上,以小腹為重心,身體慢慢淩空而起,雙腿向上曲起再環向頭部。動作難度大,聶清嬰始終麵容清冷,神情專注。並沒有回答路溪的無聊問題。

腰身如藤,葳蕤自生。隔著手機屏幕,路溪看得怔忡。聶清嬰練舞時,力道像火苗一樣在她周身遊走,看得人渾身雞皮疙瘩暴起,滿心驚豔。如果聶清嬰還在國家劇院,首席舞者肯定是她的,輪不到路溪……可惜了。

路溪不禁提醒:“你小心些!追求高難度的時候,彆忘了你腿才剛好。”

聶清嬰緩緩平息呼吸,她的雙腿已經環住了頭部,隨著時間滴答,她額頭上滲出了汗。聶清嬰還有餘力平靜說話:“我知道。”

好友練舞時實在太拚了。路溪無奈搖搖頭,轉移話題:“怎麼徐白楊沒陪你啊?留你一個人?”

聶清嬰:“他剛走。”

路溪:“他去哪兒了?”

聶清嬰:“不知道。”

“你沒問?!”

“我從不問他的。”

路溪:“不愧是寶藏女孩兒……你給我詳細說說。”

聶清嬰一邊換動作,一邊將自己和徐白楊的事說了。酒宴後徐白楊送她回來人就走了,聶清嬰也輕微地怔了下。她說:“這次見到白楊,我覺得……”

對麵焦急等待。

聶清嬰又閉了嘴:“沒什麼。”

她輕輕蹙了下眉,因為覺得這次見到徐白楊,自己和徐白楊之間好似隔了距離。徐白楊高中時追她,大學時兩人一起到京城